传说中的八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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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复魂之局(7)

成羽忧依旧愤愤不能释怀:“哼,反正你就是看我长得帅,见色忘义,趁着月黑风高趁我行动不便占我便宜吃我豆腐了,我可警告你顾小寒,这件事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

桑宛凝一把掀开被子,从成羽忧身上爬过去,也不理会被自己踩到手痛得直叫的成羽忧,直接从**跳到地板上,冷笑一声:“这也正是我想警告你的,希望你也守口如瓶,我可不想让别人误会我是个随便的女孩子,虽然我们什么也没做,但人言可畏。”

不知道为什么,桑宛凝忽然间就很生气。其实,那是桑宛凝体内的顾小寒的性格在使然。那么,顾小寒呢,她在做着桑宛凝,是否也会不能控制地就惆怅生起气来呢?

她现在还住在莫小岩家吗?方宥还是像上次一样,一直和桑宛凝保持着怪怪的疏远关系么?

那是桑宛凝的身体,尽管桑宛凝现在在做着顾小寒,但是,桑宛凝的灵魂真正忠实的还是那个人的喜怒哀乐。

同时,桑宛凝也开始在网上收集关于复魂转体的更详细的解释。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人,为什么偏偏就是桑宛凝和她顾小寒两个人身上发生了这种说倒霉也不倒霉,说幸运也不幸运的事情呢?

桑宛凝一走进火车站候车室就急急地举目寻找空座位。

虽说这次放假回家带的东西少,勉勉强强全塞进了背上背着的这个书包里,可离校的时候晚了仅仅三秒。

是的,桑宛凝确信只要多给桑宛凝三秒钟,桑宛凝就一定能追上那辆末班公交车。那样桑宛凝也就不会惨到背着这个大书包走了整整一个小时才从学校走到了火车站,以至于现在累得是腰酸背痛就差脚没抽筋了。

可是一连找了好几个空位置,都没有发现一个干净的,不是椅子下有大堆唾液就是椅子上有烟灰,甚至还有个留平头的小青年脱掉鞋子占着好几个位置躺在那睡觉,方圆几个位置都能闻到那浓郁的脚臭味。

桑宛凝一边感慨着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道德沦亡,一边将一个椅子上上一任坐主残留的一大堆零食袋清理到垃圾箱,这才总算勉勉强强坐了下来歇了歇。

现在离桑宛凝要乘坐的k211次列车开出的时间尚有将近一个小时。

桑宛凝在座位上伸伸手踢踢腿舒活舒活了筋骨后就抱着她的大书包,头一歪便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自从喜洋洋和灰太狼热播之后,顾小寒便被宿舍其他人戏称为懒洋洋,她自己倒很是不以为然。因为她觉得她比懒洋洋更胜一筹,她比它懒得还要有境界些,所以不屑与它相提并论。

平时除了上课还有为生活所逼不得不去酒楼兼职外,顾小寒一日三餐都省成了两餐,其余时间统统用来趴在被她精心铺垫过的柔软的**睡大觉,这时就算外面天塌下来了她都不会轻易醒过来。

桑宛凝现在既然是复魂在她身上,自然也就连带着她的一切特质全给复制了。

所以,就算火车站候车室的环境再恶劣也丝毫不会影响到桑宛凝睡眠的质量,她很快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桑宛凝忽然感觉好象有谁在自己耳边说着什么,而且自己的凳子好象也在摇晃。

桑宛凝闭着眼睛伸出一只手到胸前挥了挥,然后头换了个方向歪着继续睡。

可椅子却摇晃的越发厉害了,差点没把她给晃到地上去。桑宛凝直起身子坐正,半睁开眼睛恼怒的说:“谁啊,没看见在睡觉吗?老推人家椅子干什么呀?”

而此时拄着单拐站在桑宛凝面前的成羽忧看起来显然比桑宛凝还要无语。

他用自己那只幸存下来功能齐全的脚踢踢桑宛凝的椅子说:“喂,就要检票进站了,你还走不走啊?”

原本还没怎么醒的桑宛凝闻言眼睛一下子就全睁开了,唰的一声就站起来说:“你怎么不早说啊,喂,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已经没有公交车坐了,你拖着一条断腿是怎么来的?”

成羽忧白桑宛凝一眼没好气的说:“亏你还记得我一条腿是断了的啊?搭的来的啦,真是的,你这人实在是太没良心了,明知道我行动不方便居然也不等我一起走,帮我拿行李。”

桑宛凝没有理会他的不满,只是睁大眼睛问:“你坐出租车来的?从我们学校搭的到火车站少说也要50多块哎,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钱?”

成羽忧瞪桑宛凝一眼,把自己的包一把丢过去,然后往检票队伍里走去:“离我远点站,在候车室里睡个觉,众目睽睽之下口水居然流出来那么长,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哪。”

桑宛凝看着他一拐一拐的背影噘嘴轻轻地说:“凶什么凶,谁让你早上对我大呼小叫的,既然你那么讨厌我,我干吗还要自讨没趣来等你。”

桑宛凝一上火车放好行李便倒头睡了,成羽忧买的是软卧,和桑宛凝不是一个车厢,而且那家伙自从检票进了站就没见他人影,反正自己已经给他拿了行李了,他死他活跟自己也没关系了。

不过估计是死不了的,因为凭着他那张讨人喜欢的脸一定会有女孩子主动去帮助他的,说不定这个时候他们俩正在眉来眼去把酒言欢打情骂俏呢,成羽忧一定把自己买的零食全拿出来巴结那个美女了。

哼,提了那么一大袋吃的居然连问都没问她桑宛凝一句要不要吃一点。哼,当初怎么只是摔断了一条腿没一跤摔死你,真是老天不长眼!桑宛凝愤愤地想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上午12点火车准时到达了绍兴站,桑宛凝一下火车就到处张望寻找成羽忧的踪迹,可是一直到出了站也不见他人影,桑宛凝背着两个沉甸甸的包是好不容易才从火车上挤下来的,现在又走了这么远肩膀早就痛得要死了。

桑宛凝气愤地一把把成羽忧的包丢到地上然后一屁股坐上面,再从自己包里拿出水来喝了口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出站口。

成羽忧那臭小子一定是在和那个美女依依惜别才这么慢腾腾地还没出来。他倒是过得潇洒浪漫,桑宛凝的腰都快断了,等会儿看到他一定要好好的臭骂他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才坐了会,桑宛凝忽然听到背后广场上好象传来一阵喧哗声。回过头一看,广场上好像有一个男人正在追另外一个男人。

再仔细一看,那个在追人的男人居然不是别人正是还拄着拐杖的成羽忧,他一瘸一拐却奋力地地向前追着嘴里还喊着:“快抓住他,他是个小偷,快抓住他!”

虽然眼看着和前面那个在跑的男人距离越拉越远,成羽忧却并不放弃。

桑宛凝赶紧运用读心术读出桑宛凝不在的那段时间里,成羽忧身上发生了些什么。

他才一刚出站,便看到这个带墨镜的男子,从一个衣衫褴褛的农民工模样打扮的上了年纪的男人身上偷走了一个用塑料袋层层包裹着的东西,看样子里面装的应该是钱。

他才一喊出声那个墨镜男就撒腿便跑,从出站口追到广场上眼看着越追越远,于是他扯开嗓子冲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人群喊要他们帮忙,喊了老半天人倒都往这边聚拢过来了,却都只是站着看热闹没一个有来帮他忙的意思。

难道今天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小偷在光天化日之下跑掉,不行,一定不可以。

这样想着,成羽忧又咬咬牙跑得更快了不料才跑几步他就身子一软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等他沮丧地抬起头来想最后再看一眼那个逃之夭夭的背影。

却看见前面半空中居然奇迹般地闪现过一个人影,随着一声惶恐而短促的惊呼之后那个墨镜男已经被踹倒在地。

成羽忧就这样趴在地上,楞楞地看着桑宛凝一把扭过墨镜男的胳膊再就势两腿跪在他身上压得墨镜男动弹不得,然后闻讯赶来的车站民警从墨镜男身上掏出那个用塑料袋层层包裹的钱袋还给旁边对桑宛凝千恩万谢的农民工,再将墨镜南铐上手铐带走,直到桑宛凝跑过来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他才回过神。

愣愣地看着桑宛凝,长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别说是他了,就连桑宛凝自己都觉得奇怪呢。第一次支配顾小寒的身体,没想到这么顺利,居然做了件这么有意义的事情。

桑宛凝一边给他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抱怨:“真是的,一条腿都断了还充什么英雄,要不是我估计你这条腿也早被人家给打断了,你没看出来那带墨镜的还有同伙混在人群里就等着来收拾你啊?旁边那些看热闹的也实在可恶,以为事不关己就都高高挂起,实在是该各打八十大板,还有这帮警察也真是的,总是要等事都出完了才出来露面耍耍酷,也该各赏八十大板!”

成羽忧一动不动任凭桑宛凝在他身上东拍拍右摸摸,好一阵过后才说:“你,你真的会功夫?我刚才眼没看花吧,那个用漂亮的侧身前踢将小偷踢到地上的人真的是你,顾小寒?”

桑宛凝其实是有点心虚的。毕竟,桑宛凝也说不清她现在究竟算是顾小寒还是桑宛凝。

桑宛凝从地上捡起包背上说:“呦,没想到你还有点识货,还看得出来这是什么脚法,怎么,现在开始害怕了是不是在后悔早没对我恭敬点?嘿嘿,小孩,你不要害怕,姐姐我是不随便欺负小朋友的。”

桑宛凝拍拍成羽忧的头笑咪咪地看着他。

成羽忧把桑宛凝的手扒拉开不服气地说:“拽什么拽,不就会那么两下子吗,谁怕谁啊,大不了,大不了以后你招我惹我,我让着你不和你一般见识就是了。”

桑宛凝见成羽忧说话的声音说到后面变得很小声,便很得意地笑着往公交车停放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我坐168回家,你呢,坐的是哪路车,我先帮你把包放到你车上去。”

成羽忧在桑宛凝身后说:“我家那公交车是不去的。”

桑宛凝颇是奇怪回头问道:“公交车都不去你家那?你家怎么那么偏僻啊,是在贫民窟吗?哎,我说你这人家里穷就穷吧还偏要在外面摆阔讲排场,又是坐出租车又是买卧铺票的,瞧瞧你,身上还穿得尽是些名牌,虽然我是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真货,但是我知道你这样是不对的。”

顿了顿见成羽忧表情一脸无奈的看着桑宛凝没有做声,桑宛凝正想再补充点什么,却看见一辆崭新的轿车在他们面前停下不动了。

桑宛凝正疑惑,车门打开车上走下一个眼戴墨镜衣着华丽而优雅的妇人,她一边径直向成羽忧走去一边说:“羽羽,宝贝,你可算回来了,妈妈都快想死你了。”

然后一把抱住了成羽忧,成羽忧也伸出长长的胳膊抱住她一边冲着目瞪口呆的桑宛凝吐舌头做鬼脸一边说:“妈妈,我也好想你。”

成妈妈捧着自己儿子的脸说:“来,快让妈妈好好看看,啊呀,我的宝贝儿子还是这么帅,不过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在学校吃得不好吗,哎呀,天啦宝贝,你这腿是怎么了怎么你没在电话里和我说这事啊,啊,这是怎么了?”

成羽忧撒娇道:“哎呀妈妈,我都累死了,您能不能容我喘口气再告诉你啊?”

成妈妈忙不迭地将儿子迎上车说:“好好好,先上车,车里暖和。”

成羽忧在上车之后又摇下车窗想跟桑宛凝打个招呼告个别,可一眼看去刚才桑宛凝站的地方除了桑宛凝一直替他背的包之外早已没有了人影,桑宛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在回家的车上,成羽忧将整件事修剪之后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妈妈,修剪掉的是那个他自己到现在也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的和桑宛凝同床而眠的晚上。

成妈妈攒起好看的眉头说:“顾小寒?就是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女孩吗?那姑娘看上去倒挺英气勃勃的。”

成羽忧大为惊讶:“英气勃勃?我怎么觉得更像是阴气森森啊。”

桑宛凝运用读心术,读到这里的时候,气得直抽离冷气。

成妈妈伸手轻轻地打了一下成羽忧的头,脸上一脸地慈爱:“你这孩子,怎么读了半年大学了还一点都没变,说话还是这么古灵精怪的,来,快跟妈说说你和那姑娘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怎么认识的,现在是什么关系?”

成羽忧哭笑不得:“妈,瞧您说到哪去了,我和她?您说您儿子会就这品位吗?我刚才不都告诉您了吗,我和她才认识而已,是我的腿踢足球摔伤了,阿学找不到别人,才找她来照顾我的,阿学你还记得吧,就是之前我在电话里和你说过的那个,公交车车轮下救过我一命的,我们宿舍的杜骏学,在此之前虽然我和那个顾小寒在同一个教室上了整整一个学期的课,可是我楞是好象从来没有见过她一样所以根本不认识,没办法你也看到了谁让她长成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您儿子的视线向来只会为美女而停留。”

成妈妈说:“我看那姑娘挺好的,脸蛋圆圆的眼睛大大的,挺可爱的啊,人家再怎么说也照顾了你一个星期,哪天有时间了请她来家里玩玩吧。”

成羽忧随口应着他妈妈,头靠在坐椅上打起盹来,只模模糊糊的听见他妈妈说他爸爸到日本谈生意去了要过两天才回来,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也真是给折腾累了。

昨天晚上一进站,成羽忧就被身后大群的人推桑着被迫快速的往站台方向移动。

当他发现自己完全站立不稳回头想找桑宛凝求救时却压根不见桑宛凝的人影。他哪知道那个时候的桑宛凝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桑宛凝背着自己和成羽忧的两个大背包因为总体积庞大行动相当的受限制,被人群推过来挤过去只顾着弯低身子埋头拼命地前挤了。

而成羽忧后来就只能始终用单拐稳着自己的身体随人群涌动,否则他估计自己那会儿早被人挤到地上,然后被那群像被饿狼追赶的人踩成压缩肉饼了。

桑宛凝坐在168路公交车上打着盹,有一搭没一搭地读着成羽忧的记忆和感受。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附魂之后,她就特别喜欢用读心术读别人的心思。

成羽忧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上火车而已,更何况明明时间很充裕,那群人却偏偏表现得那么野蛮那么自私,完全忽略了周围一切人的存在。他们只管那么心急火燎的往前挤,生怕自己比别人跑得慢了火车就长出翅膀飞走了。

像成羽忧这种从小生活富足,从一生下来就拥有了许多别人追逐一生,都未必可以得到的东西的富家子弟,他当然无法理解生活在贫富严重不均阴影下的普通民众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