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八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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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痊愈

中午,唐城还勉强吃了些东西,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他的病似乎忽然就恶化了,什么也不想吃,桑宛凝给他喂了药之后,他便直接昏睡了过去。晚上,桑宛凝怕他忽然醒来,不敢回自己房间睡,直接在他的床边打了个地铺。没想到,半夜唐城居然从**掉了下来,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差点没把她给压死。

“喂,你干吗呀?喂?”桑宛凝从梦中喘着粗气醒来,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个男人,吓了一大跳,一把将他推到一边,坐了起来,还不解气,气咻咻地又对准唐城的屁股踢了一脚,“真是死性不改的臭**贼,病地要死不活了还敢来占我的便宜!还不回你自己的**去!”

半天都没见有动静,桑宛凝又推了他一把,这才注意到唐城居然在哼哼唧唧地直呻吟,吓了一跳,连忙放缓了语气,俯身凑到他身旁,拍着他的背关切地问:“唐城,你怎么了?哪里痛吗?喂,你别吓我呀!”听到桑宛凝的声音里带了哭腔,唐城哑着嗓子在黑暗中:“你---哭了吗?”桑宛凝抽噎着说:“谁说我哭了!你以前那么欺负我,我巴不得你痛死了才好呢!”唐城听出来她话里的言不由衷,这时候胃里面那阵刀绞般的痛也弱了许多,呻吟着苦笑一声:“唉,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叫我唐城来遭这样的罪----”

桑宛凝扶他重新睡到**去的时候,他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桑宛凝,你可不可以不要走,陪我睡一会儿吧!我保证规规矩矩地,我只是忽然觉得好孤单,想要身边有个人。”不等桑宛凝说什么,他又幽幽地说:“本来一直觉得自己有挺多人关心的,生这样一场病才让我知道原来我根本一直就很孤单,所有人对我好都只是因为我是唐家大少爷,因为他们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可是当我连自己的生命都保证不了的时候,他们就一个比一个躲得远了---我真害怕今天晚上这样睡下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可是我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都来不及做----”

桑宛凝一开始本来想也不想就要破口大骂,听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忽然心里酸酸地,在床边沉默了一会儿,默默地和衣在他身边躺下,在黑暗中伸出手去搂住了他,拍着他的背说:“睡吧,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那一夜,唐城果然很老实,一直只是缩在桑宛凝的怀里安安静静地睡着,然而到第二天桑宛凝醒来的时候,还是第一眼就发现了他的脸上那一层红色的斑点,比头一天还要红,还要大,一片一片地居然都已经蔓延到了脖子上。桑宛凝吓了一大跳,怔怔地站了几秒之后,赶紧趁唐城还没有醒来,将屋子里所有能够照出脸部来的镜子之类的东西藏了起来。

然而,唐城醒来的时候还是立刻就感受到了脸上不舒服,痒痒地,却怎么挠都挠不到地方似地,向桑宛凝要镜子看看,被支吾了过去,他倒也不再坚持,只是桑宛凝看到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浓浓的恐惧,吃过早餐之后,他又睡了一觉,睡之前对桑宛凝说想吃点心。

桑宛凝从厨房端着一盘点心回西苑的路上,在经过那条长长的回廊时,桑宛凝遇见了迎面走来的孔千寒。孔千寒捧着一本书,边走边看,桑宛凝早就看到了他,他却直到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才发现刚才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的好像是桑宛凝,回过头去叫住了她。

“干什么?”桑宛凝不耐烦地回过头来,翻个白眼,恶声恶气地问,“你不是说在唐府要装作不认识你吗?那干吗还要来和我说话?”孔千寒的心情似乎很好,丝毫不介意桑宛凝恶劣的态度,反而追上桑宛凝的步伐,笑笑说:“现在这条路上除了你我二人,就只有石柱和藤萝,我们说说话也无妨呀。怎么样,在唐府住得还习惯吗?听说你自告奋勇留在西苑照顾那个有可能得了瘟疫的唐家大少爷?啧啧,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野心呀?”

“野心?什么野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桑宛凝听出来他话里有话,暗讽无限,不由地停下脚步瞪着眼睛盯着他。孔千寒嘴角一扯,浮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眨眨眼睛说:“我是什么意思你还会听不出来吗?啧啧,也是,在衙门当风里来雨里去的女捕头哪里又像在唐府当大少奶奶这般舒服安逸,桑宛凝,你这小算盘可真是打得精明啊!”

“孔千寒,你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可爱。”瞪一眼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自己的孔千寒,桑宛凝没好气地冷冷道,“你见过有人为了想当什么大少奶奶,会连命都不要了去照顾一个得了怪病的人吗?再说了,这府中真正想当大少奶奶的人只怕不止一两个,她们为什么又不去照顾唐城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难道就不许我是单纯地因为感激唐夫人对我的好,而去照顾她儿子的吗?让开,别挡着我的道,我不想和你这种人说话!”

孔千寒非但不让开,反而依旧追着桑宛凝,向她手中端着的点心看一眼,问:“这是什么点心?是给唐家大少爷吃的吗?让我尝尝看先----”桑宛凝没好气地打掉他伸过来的手,硬生生把他手里已经拿起来的一块点心又给抢了回去:“这是给唐城吃的,又不是给你吃的,你自己要吃去厨房拿去——警告你啊,别再跟着我了!”

孔千寒在她恶狠狠的怒视下,果然缩了缩脖子,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夸张地叹一口气,背着手转身一步步地走了,桑宛凝正准备从他身上收回视线,忽然发现他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停了下来。桑宛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回廊外面的一颗香樟树上,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正慢慢的向一窝刚出生不久的雏鸟爬去,心里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时却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救这一窝小鸟。她还正四处张望着想找到一根长一点的竹竿,眼角的余光瞟到孔千寒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钱,手随手一掷,树上那条毒蛇居然就应声从树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甩了一下尾巴就不动弹了,显然是被孔千寒的铜板直接打中了七寸已经死了。

桑宛凝这一惊可是吃得非同小可,在那一瞬间,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天在竹林里,摩栝投飞刀的时候也正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角度,她怎么也想不通孔千寒他一个教书先生怎么会有罗浮门中顶级高手这样准的手法,张大了嘴看着孔千寒从那条死蛇七寸上取回那枚铜板,跑过去讷讷地问:“孔千寒,你这投铜板的功夫是给谁学的?”

“你管我跟谁学的?”孔千寒翻个白眼,拿起铜板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拽什么拽?有人比你更厉害呢!”桑宛凝恨恨地在他身后晃晃拳头,闷闷地转身回了西苑。

很奇怪地是,唐城自从吃了她带回来的桂花糕后,马上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并且直到吃晚饭的时候都没有醒过来。桑宛凝叫醒他问他想吃什么,她去厨房给他做。唐城说他想吃糯米鸡,可是等桑宛凝从厨房端着热气腾腾的糯米鸡来的时候,他却又睡着了,并且叫醒来又说心里觉得恶心什么都不想吃。这样睡睡醒醒,醒醒睡睡,折腾了大半夜,到了后半夜,唐城的身子忽然冰冷如雪,不停地嚷着冷,等到桑宛凝跑回自己的房间给他搬来几床被子的时候,他却又身子滚烫,嚷着热了,就差没把桑宛凝给折腾死,整整一夜都没睡着。

到了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桑宛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身边却是空的,吓得一弹就从**弹了起来,惊恐地在房间里四处张望。唐城哪里去了?莫不是她还没醒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被拖出去挖了坑埋了吧?一想到这里,桑宛凝心里一空,立刻光着脚跳下床,眼眶一热眼泪就掉了下来,哭着跑了出去,四处找了找不见唐城的踪迹,心里更加肯定了之前的假设,忍不住伏在凉亭的栏杆上伤心地掉眼泪。

“喂,你一大清早地在那里哭什么?”忽然,身后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桑宛凝惊电般回过头去,立刻欣喜地叫着跑了过去:“唐城,原来你还没死呀!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害我伤心地也像要死了一样——咦,你的病已经好了吗?”她到这时候才注意到唐城的脸上那片红色的斑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是啊,昨天睡了一觉,今天早晨一醒来,我就感觉身上舒服多了,好像从来没有生过病一样!说起来,这还得感谢你的照顾呢。”唐城感激地笑笑,一手拎着一只提篮,晃一晃说:“来,快来尝尝我叫吴妈给你炖得鸡汤,这几天为了照顾我,把你都累得瘦了一圈了,在带你去苏州之前,我可得把你喂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