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八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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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命案后续

那老妇从未上过公堂,一见这架势,原本因为悲伤而战栗不已的身子立刻变成了恐惧,嘴唇哆哆嗦嗦地张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哭着说:“回---回大人的话,民妇的闺女昨夜被人杀死在家中,还请大人为小女伸冤,找出杀人凶手将他绳之以法啊!----”

唐县令皱一皱眉头,挥挥手,不耐烦地说:“本官问你要的是状纸,你啰啰嗦嗦说这么多干什么?陈师爷,去接她的状纸来。”那民妇茫然地左右看看,哭丧着脸道:“状纸?民妇早晨起来一发现我家珠儿浑身是血地倒在血泊中,便立刻来衙门了,还没有时间去请人写状纸呀!”

“没有状纸?没有状纸你叫本官如何断案?真是胡闹!”唐县令眼睛一瞪,挥挥手示意退堂,起身便欲回内堂,“你先回去找人写张状纸再来。”陈师爷连忙在一旁悄悄拉一拉他的衣袖,示意他看一看大堂外面那些等着他唐县令断案的百姓发出的不满的嘘声,唐县令不得不又耐着性子加了一句:“本官会命人随你去你家中查看现场的,你快在前面带路吧!”

桑宛凝听到这,忍不住问旁边皱眉凝神竟是听得很认真的喻非低声问道:“喻非,破庙凶杀案还没有线索呢,你怎么对这么一桩新发生的凶杀案倒有了兴趣了?这桩案子会有别的捕头来负责的,我们还是先走吧!”喻非扭头看她一眼,正要回答她什么,忽然唐县令也已经看到了他们,在那边抬高了声音不悦地问他们:“喻非,桑宛凝,你们今日不是应该要去调查破庙凶杀案的么,怎么还没走啊,在这里看什么热闹?”

“嘿嘿,我们这就走,这就走!”桑宛凝忙向唐县令嘿嘿一笑,一边悄悄地拉一拉喻非的衣袖,压低了声音,“快走吧,唐县令不高兴了呢!”喻非却不理她,而是向唐县令拱一拱手,不卑不亢地回答:“大人,我觉得这起凶杀案在此时发生,说不定与破庙凶案有所关联,因此,我想请大人准许我和桑捕头也能介入这桩案件的调查。”

唐县令奇道:“哦?是吗?何以见得这起凶案会与破庙那起有关联呢?”喻非道:“眼下我还不好说,只是凭以往的经验如此觉得。不过,请大人放心,只要让小人去看看现场,我就一定可以给大人一个明确的答复。”唐县令见他说得如此肯定,便挥挥手:“好吧,王成,李矛,你二人并喻非二人一起,带两个衙役一同随这个妇人去凶宅看看。”

凶案发生在城南极其普通的一家民舍之中,那个叫珠儿的死者浑身**地仰面躺在泼满血污的**,桑宛凝只远远地看了一眼便立刻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下手真是狠!这八成是一起奸杀案!呦,这个珠儿长得还果真是小家碧玉我见犹怜啊,怪不得会惹得歹人起了贼心!”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替珠儿将被子盖上,让她不至于死后还**于这些陌生的男人眼皮底下,不经意地向她脸上瞥了一眼,立刻惊艳地叹道。

喻非在床边上仔细地上上下下查看,以图找到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可惜案发现场和破庙一样,显然已经被凶手精心打扫过了,不经意间向珠儿紧握成拳的手掌看了看两眼,眼中立刻发出一道振奋的亮光。珠儿的母亲也就是刚才前去衙门报案的闫氏早已经扶着门框哭天抢地了起来:“哎呦喂,我的命怎么这样苦啊!三十岁不到就死了老公,好不容易盼着儿子和闺女长大成人了,以为总算是可以苦尽甘来了,现在闺女又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哎呀,是哪个天煞的混蛋,这样心狠啊,要和我这可怜的人过不去啊----”

桑宛凝不忍心看她那样悲恸,好言劝慰了她几句:“大娘,人死不能复生,您想开点,现在最重要地是要配合我们将事实调查清楚,天网恢恢,我们县衙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一抬眼见喻非从珠儿手中似乎拽出了一个什么东西,连忙顿住了嘴,起身向床边走去:“喻非,这是什么?布块?”

在喻非手中的的确是一块染血的蓝色衣料的一角,显然是珠儿在与凶手搏斗时从他身上扯下来的。桑宛凝与喻非又在那房间里细细地勘察了一番,仅有的收获却还是那块从珠儿手中找出来的布料,只是偏偏这种衣料几乎满大街都可以看到,更何况,凶手作案之后很有可能已经将那件作案时穿着的蓝色衣衫丢弃在哪里了,因此这个线索根本不具备什么价值。

在回县衙的路上,桑宛凝若有所思地走了一会儿,忽然问一直紧锁眉头盯着手里那块蓝色衣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喻非:“喻非,你有没有觉得这起凶杀案的作案现场和破庙凶案很相似啊?”见喻非扭头看着她,眨眨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桑宛凝又接着道,“你看,作案现场都是一样地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的可能暴露身份的线索,死者又都是年轻的女性,而且闫大娘也说了,珠儿在出事前也没有任何与人结怨的迹象,我在想,或许你说得真不错,或许我们应该将这起案子和破庙那件并作一件来查,虽然说两件案子此时都没有什么线索,但是两案并作一案至少线索又多了一些。”

喻非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之前之所以一眼看到那个老妇人浑身是血地前来报案,便认定这起案子会与破庙凶案有所关联,就是因为这郓林城的民风极其淳朴,一直以来虽也时不时有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发生,但是像杀人这种穷凶极恶的事情,据我所知确实上百年来都从未发生过的,而这短短几日里却接连发生两起凶杀案,这就不能不让人怀疑这是因为这是同一个凶杀所为,如果说杀死巧儿是有什么复杂的动机的话,那么杀死珠儿则很有可能是凶手在感觉到一种巨大压力的时候,所采取的自我发泄,通俗点讲就是破罐子破摔,反正杀一个人也是杀,杀两个人也不过是判个凌迟处死。”

桑宛凝听到这里,叹服地赞道:“喻捕头你分析地真是对!仔细一想,事情好像的确应该是这样,只不过问题是,现在巧儿失踪的头颅一直没有找到,阮丁也没有出现,唉,真正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啊!如果说破庙巧儿的死我还能够坚持肯定凶手不是阮丁的话,那么这个珠儿的死我倒真的无法排除阮丁了!”

喻非正要说什么,忽然从后面跑过来一个衙役装扮的人,桑宛凝认出来他是衙门里专门负责在外蹲点的全凛刚,便叫住他:“全大哥,你跑得这慌慌张张地是要上哪里去啊?”全凛刚脚下丝毫不减速的回过头,气喘吁吁地答:“我们布下去的探子回来说,在城外一处荒山中发现了疑犯阮丁的踪迹,我这就是打算回衙门去报信的!”

“阮丁?”桑宛凝和喻非异口同声地问道,连忙快步跟上他的步伐。全凛刚点点头,说:“是的!据反馈回来的情报说,这个阮丁自三天前混出城之后,辗转躲进了林高山密的箜絮山中,今天早上这小子估计是饿得不行了,溜下山翻进一个猎户家想偷点食物吃的时候被山民发现,当时还差点被抓住,不过最终还是被这小子逃掉了!”

桑宛凝和喻非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喻非立刻对全凛刚说:“全兄,你先回去多带些人准备好围山,以免阮丁再次改变躲藏的地方,我和桑捕头先去箜絮山堵住下山必经的那条小路!”全凛刚自然欣然应允,桑宛凝和喻非从附近马店里征用了两匹上好的马,马不停蹄地就向箜絮山驰去。

箜絮山在郓林城以北,是座终年隐藏在莽莽白雾之中的山阙,阮丁若是真铁了心躲藏其中,要想在几天时间里找出他来还真是不容易。果不其然,一连两天,几十个人并七八条狗在山中不眠不休地搜索了个遍,却依旧不见阮丁的踪迹。

而另一方面,一件令整座郓林城的人几乎都陷入恐慌之中的事情却依旧在发生——自那个叫珠儿的女子死后,这两日每一天晚上都有一个女子死于先奸后杀。桑宛凝去看了,那两个女子无一例外都是郓林城中长得数一数二漂亮的年轻女子,其中一个还是落雁楼的新花魁。一时之间,家家有女儿的人家都如临大敌,别说入夜之后,就连大白天都得派人专门守在女儿的闺房门口,以防遭了那采花大盗的毒手。

到了这个时候,几乎每一个人心中都认定了凶手便是那该死的阮丁——要不然他怎么会一直不见踪影?他要不是做贼心虚的话,怎么会这么久都都不回来把事情说个清楚?当桑宛凝奇怪地问他们为何一口咬定凶手就一定是阮丁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