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庶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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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她的掌控

望着那离去的背影,铃铛失落的低下了头,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自己剩余不多的生命。舒骺豞匫

放走了古雅,元熙的三皇子能饶过她吗?

嘴角扬起了一丝苦笑,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一直自认为不是如此无私的人,却不想做了一个如此愚蠢的决定,可是,她不后悔。

安静的坐回铜镜前,看着镜中如此陌生的自己,清丽的面容略施粉黛,比起从前善于打扮的自己,真是判若两人。

原来殿下喜欢这样的女子啊,可是一直以来,自己都不是这样的女子。

镜中,是她的发髻,她的衣裳,她的风格。

慢慢低下头来,看着这清雅的衣袖。这间屋子是元熙的三皇子特地为古雅布置的,一草一木真的像极了她的品味。为何,这样一名清冷的女子能获得那些出色男子的喜爱。

元熙的三皇子,也是个出众的人物啊。

铃铛的心中升起一股无奈的嫉妒,可是,自己还是帮了她。她欠了自己一个人情,一个永远也偿还不了人情。想到这,铃铛的心中又有了些许得意。

殿下应该会知道这件事吧,以殿下的性格,一定会一辈子记得还有一个叫铃铛的女子。这样就够了,够了……

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铃铛心中咯噔一下,一种死亡的恐惧无法压抑的涌上心头。她也害怕,可是脑海中却浮现出凌玉那张温柔的面庞,顿时勇气迸发,一咬牙抬起头来,不想撞进眼帘的却是……

“怎么是你?!”

只觉得后颈一阵剧痛,铃铛的眼前一黑,便昏死了过去。

这座庭院里依旧如往常一般布满了侍卫,可是这次他们却个个脸色严肃行迹匆匆,丝毫没有人注意到这丫鬟打扮的女子在园中穿梭。

古雅低垂着头,快速的朝着自己记忆中的后门走去,脚下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她时不时回过头去看着那间屋子的方向,嘴角已经扬起了一丝笑容。

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特别是无法还清的人情。

灰蓝的天空中那盘旋不去的苍鹰吸引了古雅的注意,她眼前一亮,心生一计。

“殿下,那批人马已经被我们阻隔在城门之外!”

纳兰宸望着那严格把守的城门,表情阴沉。这时,一名侍卫慌张的来到他身边,“殿下,府中失火了!”

什么?!纳兰宸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失火了?!雅儿还在里面!

不等侍卫说完,纳兰宸一把推开他迅速上了马匹,疯了一般朝着那个方向奔去。

浓浓的黑烟布满了半边天空,府外已经聚集了许多的围观的百姓,大家指指点点的,直到那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让开!让开!”开路的士兵立刻阻隔了两边的百姓为纳兰宸让出了一条道来,只见那俊美的男子阴冷着表情迅速冲了进去。

“快,多提几桶水来!”老管家慌张的在里头指挥着,院中的下人们手忙脚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焦味,还有不断传来的泼水声。

“雅儿!”看着那冒着滚滚浓烟的院子,纳兰宸几乎想也没想就要冲进去,却被几名侍卫拦住了,“殿下,火势甚大,使不得啊!”

然而,纳兰宸却是一脚踢开了拦住他的几人,随手拎起一桶冷水往自己身上浇灌,便头也不回的冲进了火海之中。

雅儿!雅儿!脑海里充斥着这个名字,纳兰宸觉得自己简直快要疯了,她的一颦一笑在心中挥之不去,却在这炎热的火海里让他的心一点点的冰冷下去。

到处都是燃烧的木梁,不断掉下来的木屑燃着火光,“雅儿!”

可是,耳边只有燃烧时发出滋滋滋的声音,没有一点回应。

一种即将失去的恐惧占满了纳兰宸,忽然,一抹熟悉的长裙将他的视线定格住。“雅儿!”

地上的女子一动不动,她的四周很幸运的有个小空间隔离了祸害,纳兰宸瞬间爆发出了无限的力量,几掌拍开了四周阻拦他的火柱,一下子便抱起了地上的女子往外冲去。

硝烟滚滚,那果决的身影很快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殿下!”老管家顿时松了口气,看着纳兰宸怀中抱出来的女子,还好,这姑娘没有事情,否则以殿下对她的看重,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纳兰宸脸色苍白,他紧紧的搂着怀中的女子,感受着那温暖的体温。她还活着!还活着!这比什么都好!

“雅儿,你醒醒!”轻轻的摇晃着她,女子的发丝狼狈的贴在脸上,纳兰宸伸出手去将那湿润的发丝拨开,不想却是露出了另一张脸,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这,怎么会是这个丫头?!”老管家一眼便认出了铃铛,疑惑的望向脸色瞬时变化的纳兰宸。

立刻有一名侍卫上前查看,“殿下,她被人打昏了。”

纳兰宸的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她的身上穿着古雅的衣服,又被人打昏丢在屋里。“糟了!”

儒雅的男子低吼一声,想也不想便朝着院外奔去。

一场大火,一次偷梁换柱,一次声东击西,纳兰宸已经将一切认定为是古雅干的。铃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死里逃生,而另一头,离开那神秘的宅子,古雅来到了那只苍鹰始终徘徊着的地方。

某个院子里,谪仙般的男子抬头看着那徘徊不去的苍鹰,“医圣大人……”一名侍卫神秘的在他耳边汇报着什么,凌玉脸色一变,“此事暂不要告诉王爷。”

三皇子在姜城的府邸起了大火,王爷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怒极攻心。

这时,天空的苍鹰发出一声长鸣,凌玉眼前一亮,看着那久久徘徊着的苍鹰突然俯冲直下,落进了某个方向。

当那谪仙一般的男子带着众人赶到一条巷弄,便看见了那熟悉的背影,她的肩膀上停留着那只傲慢的苍鹰。

古雅缓缓回过头来,便迎上了那满是复杂的双眸,清秀的面庞带着一丝丰腴,而后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语气,好像许久不见的朋友一般,让凌玉的喉咙一哽,心中百感交集。“好久不见……六王妃。”

……

奢华的宫殿里,哈娜面部僵硬的任由身边的宫女们忙碌着,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身处于梦境之中。

有多久,王没有召她侍寝过了?这突如其来的旨意让哈娜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震惊。她等这一日,已经等了许久了不是吗?

“娘娘,今日的娘娘美极了,一定可以将王上迷倒的!”宫女看着镜中那娇俏的容颜,笑着赞美着。

迷倒?就凭着她现在这张脸吗?这张带着些许岁月的面容?哈娜并不肯定。

“王上最喜欢看娘娘穿这种颜色的衣衫了!”宫女的手中,拿着一件粉红色的霓裳。那么娇嫩的颜色,还适合她吗?哈娜自己也不知道心中这种不安是从何而来。

久违的宫殿,挂着一盏盏朦胧的宫灯。

哈娜一步一步跨上那台阶,夜风吹得她的肌肤一阵冰凉。

“娘娘。”霍跋王身旁的侍从恭敬的行了一礼,便为哈娜缓缓打开了那紧闭的殿门。

熟悉又陌生的宽敞,隐约可以听见男子那厚重的呼吸声,哈娜的心中莫名的紧张。她苦涩的笑了笑,心中责怪着自己的没用。也许,王上也会有对东宫厌烦的一天呢?也会想起自己从前的好呢?

“哈娜……”那苍老的声音传来,哈娜觉得有些不太真实。前阵子的宫宴,王上不是很有精神吗?怎么今日听起来,声音竟是这般的沧桑。

“王?”

霍跋王长长的叹了口气,竟是发出一阵低笑,“哈娜,来孤这里,孤有许久没有好好看看你了。”

哈娜只觉得脚底冰凉,这宽敞华丽的寝殿透着丝丝的冷意。透过那层层的帷幔,她看见了那慵懒的靠在榻上的魁梧男子。

衣衫半敞,胸前隐约露出男子魁梧浓密的胸膛。

霍跋王的络腮胡为他增添了几分霸气,那目光依旧是那么犀利。

“王。”哈娜轻轻皱起了眉头,她说不出眼前的男子有何不同的地方,难道岁月真的能让一个人变得陌生?在她的印象中,王上并不是这种感觉。

“怎么,孤是不是年轻了许多?雅妃也是这么说的。”雅妃,霍跋的王这般唤东宫娘娘。

哈娜小心翼翼的靠近,直到那双大手将她揽进了怀中,而她更加的感觉到这种陌生。从前的霍跋王,胸膛是那般的壮硕温暖,为何如今,竟是单薄了一点?

霍跋王低下头来轻闻着哈娜身上的香气,厚重的呼吸声让哈娜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仿佛要跳出来了一般。

只听撕拉一声,男子的眼神瞬时变得犀利,毫不留情的撕开了她的衣衫,将她重重的压在了身下。

寝殿之外,所有人面无表情,哪怕里头传来一声声诡异的低吼,他们也依旧如行尸走肉般握着手中的弯刀站立着。

哈娜只觉得浑身一阵剧痛,她甚至不敢睁开眼来看身上的男子一眼。突然,男子停下了动作,霍跋王的身子有些僵硬,他一下子起身眼中闪过几分慌乱。

“王?”哈娜疑惑的问了一句,不想就看见了男子那奇怪的行为。

他低垂着头好像在寻找着什么,而后竟是一扫桌上的所有东西。“孤的烟斗……孤的仙药……”

口中不断的念着什么,哈娜立刻慌张的收起自己的衣衫,“王,王上在找什么?”

那男子的背影立刻定住,狠狠的转过身来,“是你!是不是你藏起了孤王的仙药?!”那愤怒的大吼将哈娜吓住,“王上在说什么,哈娜不明白……”

“孤王的仙药,雅妃给孤王找回来的仙药!说,是不是你藏起来了!”他那突出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一双大手紧紧的扣住了哈娜的手臂,那力道好像要将她整个人撕碎一般。

疼痛让哈娜的眼角顿时流出了眼泪,“王,哈娜没有……”

“贱人!一定是你!孤王的仙药……仙药……”他一掌扇在了哈娜的脸上,将她整个人打翻在地。

地上的女子惊恐的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脸颊,看着那魁梧的男子不断的吸着鼻涕,身子可见的颤抖着,口中不断的重复着那几个字。

寝殿里充斥着这种诡异的自言自语,突然,霍跋王恶狠狠的瞪向地上的女子,“来人,将这个贱人压下去!”

立刻,几名侍卫破门而入,眼睛眨也没眨就拖起了地上惊愕住的女子,哈娜却是一眼就认出,这几名侍卫,是东宫娘娘身边的人!

刹那间,哈娜明白这一切都是东宫的计谋。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王变成了这副样子,而这场突如其来的召侍,一定也是她安排的,她,她想置自己于死地!

用这种屈辱人的方式!自己才刚刚侍奉完王上啊!就被王上押入了天牢!

“王上,哈娜没有,哈娜是冤枉的……”

她撕心裂肺的呼喊着,可是那魁梧的男子却弓着身子依旧在寻找着什么,“仙药,仙药……”

哈娜的抽泣声回荡在整个宫殿之中,传过了那幽深空旷的广场,久久的回荡在霍跋的皇宫之上。

霍跋王的旨意,任哈娜如何有手段,也无法阻止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霍跋王。

绝色的女子一身布衣,嘴角扬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她骑在马背上,回过头去看着这座囚禁了自己多年的宫殿,终于,她要离开这里了!

哈娜,不要怪她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要多管闲事。霍跋王的崩溃早已经在她的掌控之中,只是千不该万不该,哈娜在这个时刻得罪了她,成了霍跋王的陪葬品。

“驾!”一声长喝,马匹急促的奔跑了起来,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