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超空间

第十六章 超空间

无论他到过几座殖民地，亚得利亚是克莱尔所到过最舒适的一个。不只是外观上的。罗特曾是个老殖民地，是一座结合了许多传统来维持的殖民地。到处都有效率，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工作与地位，并能够成功地做好。当然，黛莎就在这亚得利亚上，黛莎亚妮塔温代尔。克莱尔还没有开始行动，或许是因为田名山对他的评论，动摇了他的内心。尽管他所发表的关于对女人不会抗拒的言论是幽默或是挖苦，这毕竟是违背了他的意愿，使他不是很迅速地开始展开行动。无论别人私底下是怎么认为，引诱女人这件事对他而言简直是个噩梦。

在他见到黛莎的第一眼就完全粉碎原有的印象。她和他差不多身高，浅黑肤色的白种人，垂着柔软的长发。她看来有些警觉并自然地微笑，他分辨得出来。她的衣着清爽单纯，似乎她排斥所有的装饰品。她保有苗条的身材，体态是令人吃惊地感到年轻。

当机会来临，他与温代尔面对面，而她仔细地打量着他，她的眼光从上到下，然后再从下到上，不可避免地说道，你从地球来，不是吗，菲舍尔先生。

没错。那几乎要了我的命。

那么我想，现在你就可以回去否认这项流言。

菲舍尔不清楚诡谲者在亚得利亚俚语中代表什么意思，不过从温代尔的微笑，菲舍尔认为第一次接触的情况不错。

在淋浴过后，他们围着浴巾到了私人房内，要来了一些餐点。

是的。这正是一个诡谲者会说的话。亚得利亚和罗特比起来如何

菲舍尔感到挫败。你做了什么调查我吗

我对于对我有兴趣的人，会觉得有趣。我想要知道是什么原因。当然，除了性以外。在这方面施与受是相等的。

菲舍尔从挫败感转成了困扰。他说道，的确，我并不是很喜欢罗特，因为他们不喜欢我一个地球人。你说的没错。我并不希望自己一辈子钉在那里成为二等公民。其它的殖民地对我们比较好。就像亚得利亚。

是的，我想这就是我所要说的。而且我想那就是你所追寻的东西。

菲舍尔摇头，谨慎地说道，她从未对我提起有关超空间辅助推进的任何一个字。你误会了。

不会。

菲舍尔说道，你问我这些问题，是因为你是个超空间学家的缘故吗

啊，你也在调查我。我们是多么奇怪的一对。你注意到我也列名在理论物理学家当中吗

但是罗特办到了。这会令你烦恼吗我想，毕竟在罗特上有人超前了你的研究。

你说的是远星探测号。那可以让罗特获得许多远方恒星的视差量测，不过那值得如此大的花费吗远星号可以飞得多远只不过几个光月罢了。那一点都不能算远。就银河的尺度而言，远星号最远的位置和地球之间的连线，只不过一个小点而已。

这还不够吗

可能性极小，他们能够找到什么东西他们已经离开六年了。靠着超空间辅助推进，他们现在只能到两颗恒星去。半人马星，一个三元星系，四点三光年远，其中有一颗是红矮星。另一个是巴那德星baardstar，单一的红矮星，五点九光年远。在这所有四颗恒星里：一颗类太阳恒星，一颗近类恒星。

菲舍尔说道，你的说法好像是，并非只有超空间辅助推进而已，黛莎。

在罗特离开后，我们已经开过三次泛殖民地会议。

会议中达成了什么样的结论

菲舍尔握紧他的拳头。不管我到底是不是你所谓的秘密特务。我有个女儿在那儿，黛莎。你说她可能已经死了。如果她还活着呢有没有机会

大部分的人会说不，如果你要听实话。可能会有少数人说他们无法肯定，但他们只敢低声地说着。

你认为有可能菲舍尔无法隐藏他的惊讶。你是公开地说，还是你在暗夜中的自言自语

这就是最困难的部分。那是诠释上的问题。罗特的超空间辅助推进模型，其技术现在都已经普遍让人了解，也就是说，根据太空船移动速度对光速的比例，乘上时间，是一个常数的事实，而这个比例常数是大于1的数字。

那么呢

菲舍尔倾身向前。这令你感到烦恼吗

真的黛莎温和地笑着，并伸出手，缓缓温柔地拍着菲舍尔的头发。我想我最后会到地球去。

完完全全。

因为地球想要超空间飞行，而你则是可能将它实现的重要人物。

噢，没错，我是，温代尔戏弄般地说道。而你是被派来找我的

听我说，黛莎。地球并不是一个小地方。它可能有你所说的负面印象，不过还是有许多部分是美丽与宁静的，你将会见到。你并不是真正地了解地球。你从未到过那儿，是吗

而普遍上都是非常贫穷。并且你们没有科学。

因为我们拥有目标，抱负，渴望。殖民地只是自我满足罢了。

温代尔说道，我不确定亚得利亚是否会愿意让我走。这里或许是个自我满足的殖民地，但它也知道人才的价值。

你不会对你将受到的招待产生抱怨。在那儿你将会有比这儿更舒适的生活。你的每项需要更重要的，是你可以领导超空间飞行计划，你将会有无限制的预算执行各种测试，实验，以及观测

我在想，温代尔说道。为什么派你来一个像你这般具吸引力的男人他们是否期望你会将一个老的、神经质的、绝望的女物理学者拉回去，用你的身体当作钓鱼的鱼钩

菲舍尔小心地挑选字眼，再说一次，我不知道派我来的人心里怎么想。**与否并不是我受到指示的一部分，也不是我意图上的一部分，即便如此，我向你保证我一点也不会感到恶心。无论如何，我觉得从一个物理学家的观点，你应该看出当中的益处，而我也不会认为你会贪求更多其它事物，来玷污自己的名声。

简单地说，如果你需要我，你就必须付出。就当我是个冥顽不灵的人来说服我，尽你的能力，否则我不会去地球。别这样，你认为我们为什么要到私人房来你认为私人房是做什么的在我们运动，淋浴，饮食，交谈过后，经历了这些事情的乐趣，现在是经历其它事情乐趣的时候了。我这样坚持。说服我到地球去。

她的手指一碰旁边的开关，私人房内的灯光暗了下来，充满了**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