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途
“渊儿，你修行是为了什么？” 谢踏歌看着狼吞虎咽的谢渊，突然问道。
“嗯？”
谢渊唔了一声，他面前是一头已经被烤熟的生灵，形状像彘，却有房屋大小，嘴角长着两根巨大的獠牙。此刻他双手正抓着足有他人大小的后腿肉大口撕咬、咀嚼。
谢渊咽下一口肉，“当然是为了看看这广阔的世界啊！外面的世界好大好大，我一定要去看看！”谢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所以，我一定会努力修行！”
“挺好的。”谢踏歌的笑很温柔，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一生锋芒毕露，修行到今天这个程度，完全是从尸山血海中搏杀而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想再去看看这世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连活着都已经成了一种责任。
“那我们约定一下吧，”谢踏歌伸出手，“以后无论你有多强，都不能忘了自己的初心哦。”
“怎么会忘呢？老爹你太啰嗦了啦！”谢渊笑道，也伸出手，“不过，我答应爹爹啦！”
父子两人击掌，这个约定，是他们最深刻的回忆。
“对了老爹，你那么强，到底是什么境界啊？”
谢渊忽然问道，老爹都可以毫不费力的揍狰，使出荒神拳的时候那么霸气，应该强的不得了。修行的境界谢渊是知道的，大抵是灵境、道境、虚境。再之上他就不知道了。
“我吗？应该是神吧。” 谢踏歌笑道，神……真是遥远的回忆。不刻意想还真忘了自己是神灵。
“那比什么破虚厉害吧？”谢渊有些疑惑，神灵……是个什么境界呢？听起来……有种神圣伟岸的感觉。
“厉害得多哦。这些事情你以后会慢慢知道的。神灵，对你来说还是太遥远了。”谢踏歌摸摸谢渊的头。在这个纪元的神灵只有五德，不包括无数岁月前的老家伙，就连四凶，巅峰时期虽然战力直达神灵，却在境界上无法逾越那最后的鸿沟。
听闻谢踏歌的话，谢渊也不再询问，继续埋头吃早饭。仅仅半个时辰，那茅屋高的生灵已经被谢渊吃的只剩下一副骨架。
其实他以前吃不了这么多的，顶多半头。但是自从灵海开启，体内的每一寸血肉都仿佛十分饥渴，这让他食量大增。
“老爹你是神，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强，不。比你更强！”谢渊摸摸自己的肚皮，打了个饱嗝，悠悠道。
“怎么？不想让老爹保护你一辈子啊？”谢踏歌依然保持着温柔的微笑。
“老爹是没办法保护我一辈子的，虽然我也很想啦，但是我得去踏遍外面的世界每一寸土地，见识各种有趣的人，看各种各样的风景。老爹可是没有办法陪我的。”
谢渊的脸上带着几分遗憾，但是双目充满了神采。老爹本来就不能保护我一辈子，所以我必须学会保护自己。
谢踏歌很欣慰，感觉谢渊一下子长大了。他由衷为谢渊感到开心，有自己的理想有一股闯劲，就算将来没有他，也必然会健康茁壮地成长。自己也不用感到担心了。
“渊儿，你想不想继承我们黎落一脉啊？”
谢踏歌问道，若是渊儿有心背负，就倾尽一切去助他；若是渊儿无心，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无论他如何选择，自己都会支持。毕竟，五德世代传承到今天，付出的已经足够多。已经足够累。
“为什么不想啊？”谢渊反问，“我将来要让爹爹以我为骄傲！我要将黎落一脉发扬光大的。”对于谢踏歌的问话，谢渊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不过他就算知道也会如此选择。自己身上流淌着黎落的血，就应当继承黎落的名号。
“是嘛。”谢踏歌表现的很平静，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答案，“那你以后可就是黎落创主了，等你长大之后。”
“可是我想现在就当黎落创主诶。创主听起来好帅气。”谢渊抱怨道，这么帅气的称号，巴不得现在就用上。
“这可不行，你现在还不能当创主，”谢踏歌站起身，粲然一笑:“等爹爹死了，你就是创主了。”
“死……死？”谢渊楞了，父亲会有离开自己的一天吗？
几乎是瞬间，谢渊的眼睛就有些红。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
“爹，我不要当创主了，你不要死好不好？”他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哈哈，这世界上能拿走爹爹命的人，几乎没有。只是，爹爹终有一日会离开你，在此之前，你得学着自己面对一切事件。”
“傻孩子哭什么，老爹不走。哪儿都不去，就陪着你。你以后去外面的世界了，老爹也陪着你。”谢踏歌一时之间有些伤感，他蹲下身子，捏着谢渊的脸颊，“别哭，男子汉哪能像你这样没骨气。被别人看见丢人呢。”
“我……我才没哭呢！”谢渊放下心来，他用力擦去即将留下的泪水，噘嘴道。
“好好好，没哭就好。”谢踏歌笑道，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吃也吃饱了，接下来要继续修行哦。”
过了一会儿，父子两人站在小屋前的空地上。
谢踏歌看着已经渐露坚毅之色的谢渊，沉声道：“你现在已经是一名修士。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位生灵不在为了生存而奋斗，将来你会遇上比你强很多的敌人。也许你会充满战意，也许你会畏惧地抬不起头。甚至在面对比你强太多的生灵面前，你甚至会被压迫到跪在地上受尽耻辱！但是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从内心里感到畏惧！”
谢渊一怔，自己会被压迫到那种地步吗？
“但是！”谢踏歌话锋一转，“我们黎落一脉，从来只有无畏！只有无畏，才能一往无前！我们象征的，是锋芒！”
话音一落，谢踏歌的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变了，他沉声道：“想要成神，你就要直视神灵！来，打破心中的畏惧！”
在谢渊眼里，谢踏歌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前一刻翩翩君子令人如沐春风，转眼间如父如君，如神如圣。谢踏歌静静站着，没有一丝动作，但是谢渊几乎生不起反抗的念头。他膝盖一软，差点就要跪伏。
这……就是神？谢渊咬着牙苦苦坚持，他的父亲，比天高！
“站起来。”谢踏歌的眼神很凌厉，似乎已经不是那个温柔的父亲。他是一尊神灵，主宰苍茫沉浮的神灵。
这只是谢踏歌的半丝气息而已，有神念却无神力，但是也几乎将半步肉身极境的谢渊彻底压垮。
谢渊开始嘶吼，他仿佛背着千钧巨山，小脸上满是汗珠。但是他的眼神中，却带着一种倔强。
“站起来！”谢踏歌喝道，向前踏出半步。一时间压力如潮，大了何止数倍。他并非是故意刁难谢渊，他反而带着一股欣喜，谢渊身上的光点，骤然明亮！这孩子……还有多强的潜力？
谢渊稍稍挺直的躯体一下子又被压下去，他死死咬着牙，一定要坚持！一定要！
“啊……”谢渊咆哮，浑身血气爆发，但是还不够与谢踏歌的半丝气息争锋。只不过勉强抗衡，不出三息就会溃不成军，失去血气加持的谢渊也会彻底脱力，再无一丝战力。
“给我起！”谢渊不甘，我怎么能这样倒下？我明明说过要超越爹爹的！我不能倒下，我……不能倒下！
骤然间，谢渊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猛然抬头！双眼变为猩红血色！
“嗯？”谢踏歌看见谢渊身上的光点竟化为血色， 在他背后竟凝聚成一只硕大的竖眼！
谢踏歌瞳孔一缩，正欲发声，谢渊却已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那就是渊儿的灵印吗……”
谢踏歌喃喃道，他可以感受到，那只竖眼内蕴含着一股强烈的杀意。渊儿如今还不能驾驭这股力量，如果能够驾驭，必然强横无匹。
低沉的吼声响起，原来重啸和狰已然来到谢踏歌身边。
他们都深深地注视着谢渊。
“无妨，以渊儿心性，驾驭此种凶物必然易如反掌。”谢踏歌摆摆手，示意二兽离去。说实话他心里也拿不准，倒不是那灵印有多强横，而是那种灵印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知是福是祸啊……”
他知道，面前昏迷在地的孩子，几乎踏上了神途。
“嗯？”
谢渊唔了一声，他面前是一头已经被烤熟的生灵，形状像彘，却有房屋大小，嘴角长着两根巨大的獠牙。此刻他双手正抓着足有他人大小的后腿肉大口撕咬、咀嚼。
谢渊咽下一口肉，“当然是为了看看这广阔的世界啊！外面的世界好大好大，我一定要去看看！”谢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所以，我一定会努力修行！”
“挺好的。”谢踏歌的笑很温柔，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一生锋芒毕露，修行到今天这个程度，完全是从尸山血海中搏杀而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想再去看看这世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连活着都已经成了一种责任。
“那我们约定一下吧，”谢踏歌伸出手，“以后无论你有多强，都不能忘了自己的初心哦。”
“怎么会忘呢？老爹你太啰嗦了啦！”谢渊笑道，也伸出手，“不过，我答应爹爹啦！”
父子两人击掌，这个约定，是他们最深刻的回忆。
“对了老爹，你那么强，到底是什么境界啊？”
谢渊忽然问道，老爹都可以毫不费力的揍狰，使出荒神拳的时候那么霸气，应该强的不得了。修行的境界谢渊是知道的，大抵是灵境、道境、虚境。再之上他就不知道了。
“我吗？应该是神吧。” 谢踏歌笑道，神……真是遥远的回忆。不刻意想还真忘了自己是神灵。
“那比什么破虚厉害吧？”谢渊有些疑惑，神灵……是个什么境界呢？听起来……有种神圣伟岸的感觉。
“厉害得多哦。这些事情你以后会慢慢知道的。神灵，对你来说还是太遥远了。”谢踏歌摸摸谢渊的头。在这个纪元的神灵只有五德，不包括无数岁月前的老家伙，就连四凶，巅峰时期虽然战力直达神灵，却在境界上无法逾越那最后的鸿沟。
听闻谢踏歌的话，谢渊也不再询问，继续埋头吃早饭。仅仅半个时辰，那茅屋高的生灵已经被谢渊吃的只剩下一副骨架。
其实他以前吃不了这么多的，顶多半头。但是自从灵海开启，体内的每一寸血肉都仿佛十分饥渴，这让他食量大增。
“老爹你是神，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强，不。比你更强！”谢渊摸摸自己的肚皮，打了个饱嗝，悠悠道。
“怎么？不想让老爹保护你一辈子啊？”谢踏歌依然保持着温柔的微笑。
“老爹是没办法保护我一辈子的，虽然我也很想啦，但是我得去踏遍外面的世界每一寸土地，见识各种有趣的人，看各种各样的风景。老爹可是没有办法陪我的。”
谢渊的脸上带着几分遗憾，但是双目充满了神采。老爹本来就不能保护我一辈子，所以我必须学会保护自己。
谢踏歌很欣慰，感觉谢渊一下子长大了。他由衷为谢渊感到开心，有自己的理想有一股闯劲，就算将来没有他，也必然会健康茁壮地成长。自己也不用感到担心了。
“渊儿，你想不想继承我们黎落一脉啊？”
谢踏歌问道，若是渊儿有心背负，就倾尽一切去助他；若是渊儿无心，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无论他如何选择，自己都会支持。毕竟，五德世代传承到今天，付出的已经足够多。已经足够累。
“为什么不想啊？”谢渊反问，“我将来要让爹爹以我为骄傲！我要将黎落一脉发扬光大的。”对于谢踏歌的问话，谢渊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不过他就算知道也会如此选择。自己身上流淌着黎落的血，就应当继承黎落的名号。
“是嘛。”谢踏歌表现的很平静，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答案，“那你以后可就是黎落创主了，等你长大之后。”
“可是我想现在就当黎落创主诶。创主听起来好帅气。”谢渊抱怨道，这么帅气的称号，巴不得现在就用上。
“这可不行，你现在还不能当创主，”谢踏歌站起身，粲然一笑:“等爹爹死了，你就是创主了。”
“死……死？”谢渊楞了，父亲会有离开自己的一天吗？
几乎是瞬间，谢渊的眼睛就有些红。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
“爹，我不要当创主了，你不要死好不好？”他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哈哈，这世界上能拿走爹爹命的人，几乎没有。只是，爹爹终有一日会离开你，在此之前，你得学着自己面对一切事件。”
“傻孩子哭什么，老爹不走。哪儿都不去，就陪着你。你以后去外面的世界了，老爹也陪着你。”谢踏歌一时之间有些伤感，他蹲下身子，捏着谢渊的脸颊，“别哭，男子汉哪能像你这样没骨气。被别人看见丢人呢。”
“我……我才没哭呢！”谢渊放下心来，他用力擦去即将留下的泪水，噘嘴道。
“好好好，没哭就好。”谢踏歌笑道，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吃也吃饱了，接下来要继续修行哦。”
过了一会儿，父子两人站在小屋前的空地上。
谢踏歌看着已经渐露坚毅之色的谢渊，沉声道：“你现在已经是一名修士。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位生灵不在为了生存而奋斗，将来你会遇上比你强很多的敌人。也许你会充满战意，也许你会畏惧地抬不起头。甚至在面对比你强太多的生灵面前，你甚至会被压迫到跪在地上受尽耻辱！但是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从内心里感到畏惧！”
谢渊一怔，自己会被压迫到那种地步吗？
“但是！”谢踏歌话锋一转，“我们黎落一脉，从来只有无畏！只有无畏，才能一往无前！我们象征的，是锋芒！”
话音一落，谢踏歌的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变了，他沉声道：“想要成神，你就要直视神灵！来，打破心中的畏惧！”
在谢渊眼里，谢踏歌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前一刻翩翩君子令人如沐春风，转眼间如父如君，如神如圣。谢踏歌静静站着，没有一丝动作，但是谢渊几乎生不起反抗的念头。他膝盖一软，差点就要跪伏。
这……就是神？谢渊咬着牙苦苦坚持，他的父亲，比天高！
“站起来。”谢踏歌的眼神很凌厉，似乎已经不是那个温柔的父亲。他是一尊神灵，主宰苍茫沉浮的神灵。
这只是谢踏歌的半丝气息而已，有神念却无神力，但是也几乎将半步肉身极境的谢渊彻底压垮。
谢渊开始嘶吼，他仿佛背着千钧巨山，小脸上满是汗珠。但是他的眼神中，却带着一种倔强。
“站起来！”谢踏歌喝道，向前踏出半步。一时间压力如潮，大了何止数倍。他并非是故意刁难谢渊，他反而带着一股欣喜，谢渊身上的光点，骤然明亮！这孩子……还有多强的潜力？
谢渊稍稍挺直的躯体一下子又被压下去，他死死咬着牙，一定要坚持！一定要！
“啊……”谢渊咆哮，浑身血气爆发，但是还不够与谢踏歌的半丝气息争锋。只不过勉强抗衡，不出三息就会溃不成军，失去血气加持的谢渊也会彻底脱力，再无一丝战力。
“给我起！”谢渊不甘，我怎么能这样倒下？我明明说过要超越爹爹的！我不能倒下，我……不能倒下！
骤然间，谢渊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猛然抬头！双眼变为猩红血色！
“嗯？”谢踏歌看见谢渊身上的光点竟化为血色， 在他背后竟凝聚成一只硕大的竖眼！
谢踏歌瞳孔一缩，正欲发声，谢渊却已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那就是渊儿的灵印吗……”
谢踏歌喃喃道，他可以感受到，那只竖眼内蕴含着一股强烈的杀意。渊儿如今还不能驾驭这股力量，如果能够驾驭，必然强横无匹。
低沉的吼声响起，原来重啸和狰已然来到谢踏歌身边。
他们都深深地注视着谢渊。
“无妨，以渊儿心性，驾驭此种凶物必然易如反掌。”谢踏歌摆摆手，示意二兽离去。说实话他心里也拿不准，倒不是那灵印有多强横，而是那种灵印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知是福是祸啊……”
他知道，面前昏迷在地的孩子，几乎踏上了神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