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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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威胁被威胁

6威胁被威胁

你到底是谁?

素练早就想过总有一天会有人揭穿她的身份,但竟来得这样的快。

他离开她几步,懒懒地倚在紫竹上,偏头眉梢微挑,戏谑地笑着,在等待她的答案。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朝朔隐深深地望了一眼,目光里带着笃定和真诚,轻声道:“我是素练。”

她不是姑姑,天知道为什么她的名字与姑姑的一样。

她只是素练。

回答得天衣无缝,她并没有说谎,她的前世就叫素练这个名字。

他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她,冷冷的目光里带着看穿一切的犀利锋芒。然而在听完她说的一切后,他只扯着唇邪魅地笑了。

素练吗?

听到这个答案,朔隐淡淡的神色并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满意或是不满意,妖邪的笑意依旧挂在唇际,只眸光中不露痕迹地流露出一丝惊讶。

她的眼睛明亮坦然得好似高山上的流水,干净得仿佛可以洞穿到她的心灵深处,她没有说谎。

只是一个极为微小的细节,被朔隐察觉到了。

在这样一问一答的环境下,自然而然的更多于关心结果,任何一个人也许都不会注意到这么一个细节,他幽幽笑起来,她没有称自己为本上神,而只是用“我”这个称呼。

作为长林丘的最高仙君,自称为本上神就跟凡间的皇帝自称为寡人和朕一个道理,岂是那么轻易弃用的。

与姑姑同名的人吗?朔隐有趣地瞥了一眼她,就好像所揣测的事被证实了一样,慢慢地说道:“我没有疑惑了,姑姑可是有什么想问的?”

素练想了一会,指了指他的仙车,略微好奇:“你的仙车为何如此与众不同?”修业的学生眼下都到齐了,骑着各种各样颜色各异的大怪兽,也有温雅的男神也会置身仙车中,以仙力抑或是神兽为驱动力。

可无论是何种方式,他们都是从空中飞来的,唯独朔隐仙车的四匹马是用十六只蹄子拼命蹬着在路上狂奔而来。

换言之,他的仙车是飞不起来的。

朔隐也没想到,问她有何疑惑,本以为她会问诸如你为何猜疑于我,却不曾想竟是这么个古怪的问题,但这个问题着实戳到了他的痛处。

他眉毛一挑,目光冷冷地逐一扫过英招、冥离,其二人明显地感到有一股慑人的魔鬼目光正召唤着他们。

鉴于英招、冥离当日的不良表现,将作为主人的自己弃之不顾,厮打得不可开交,为避免此情况再次发生,朔隐郑重并且冷静地对他们说,不用争了,你们全都失宠了,随即遣人下凡抓了几匹马回来,充当座驾。

但朔隐自然不会这么回答姑姑,只见他悠悠然往右一靠,魅惑一笑:“姑姑,如你所见,天上飞禽太多了,不若地上走兽来得新鲜些,你说是么?”

素练嘴角一抽,这马果然是凡间的马,而在朔隐眼里,新鲜的意思套用她前世一个生动形象的词就是,拉——风——!

嘿,人家在天上可劲的飞,我在地上悠悠地走。

见素练莫名傻笑着,朔隐便连走两步默默欺近,走至她的身后长臂一展一环,便牢牢扣住了她的肩头。他微弯下腰展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尖瘦的下巴抵在她肩上,附过她耳边:“姑姑,你忘记吃药了。”

说罢他自袖中取出一只很小的瓶子,瓶子的形状与带塞子的试管很相似。前一刻素练还想挣扎摆脱他的压制,下一刻他已经捏着她的下巴,将瓶口不偏不倚地塞在了她的唇上。

“身体很难受吧,喝下去,便不会痛了。”他说话的语速很慢,双眼迷离,冷淡无情地瞥着她:“你不是不想死么?那么……就喝下去。否则,我可不保证,你能否活着见到明天的日头。”

她将双唇锁得死死,粉红唇瓣被咬得过度而呈现泛白,她硬是逆着他的力道偏过了脸颊,天知道那里面装着是什么毒药,“毒公子”做出来的药能喝才有鬼,说不定不日就变成一堆枯骨了。

他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单手拂起她的发丝,淡而无味地道:“姑姑,若是觉得药苦,那我便亲自喂你。”

素练先是稍楞了一下,才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拦住了他低头就要喝药的动作:“等等……你要怎么喂我?”

他靠过来凑近她的脸容,唇际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姑姑以为除了用嘴,还有其他可以用来盛**的地方么?”

他绝美的容颜贴近她的侧脸,细长的睫毛微卷,宛如翩飞潋滟的黑蝴蝶,只轻轻一眨便会扫过她的脸容,泛起丝丝酥软微痒。

他穿得衣料奢华柔软,素练的脸嵌进他微凉的怀抱里,他宽大的衣袖软软抚着她的脸颊,散出一股蛊惑心智的月桂馨香。

她从未与男子靠的如此近,窘迫地红了红脸,低下头声若蚊蝇:“这药,真的不会致我性命?”

朔隐单手滑过她的腰际,将药塞进她的手心,漠然一笑:“我为何要欺瞒姑姑?姑姑即便不是姑姑,又对我有何害处?我若是加害姑姑,对我又有何好处?”

三个反问一针见血地点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他的确没有伤她的任何动机。

素练攥紧了手心里的瓶子,用力地一握,抬头问道:“既然你已知晓我不是姑姑,那我问你这是什么药?你为什么要给我吃这个药?是想控制我?”

朔隐笑吟吟地道:“我觉得你比姑姑有趣一些,还不想你死。你腕上那只手环每隔一段时日,会释放剧毒,若没有我的解药,姑姑可是会……肚烂肠穿的。”他的目光骤然一冷:“你莫要忤逆了我,否则你没死,我也会把你的肠子挖出来的。”

他的五指扣在素练的腰上,冷漠的语气说得阴深沉沉,然而一张脸容依然笑得媚若三月桃花,美艳无方。

素练忍不住后怕地直往后退,身子骨里冒出森森寒意,可身形依旧牢牢的被他禁锢住。在旁人看来无非是朔隐与姑姑在大庭广众之下互相依偎着彼此,背靠着紫竹,做着一些不堪之事,所以没有人会过来多管闲事,权当视而不见。

你不要过来此类无用的话,她早已试过了,只会被当作姑姑新想出来的某种别致花样,众人眼中的恶趣味,而被直接忽略掉。

素练想想自己的处境真不是大好,此前的姑姑是否也是这样被朔隐控制着不得而知,可腕上的手环的确是朔隐给姑姑戴上的,并且还答应他完成一件事,若不达成重则丧命。

刚活过来的身躯,便要背负着这么大的压力,她真的有些承受不起,只是既然受了姑姑的身躯,那为了活下去,就给朔隐利用一回,也没有很大的损失。

素练壮着胆子看向他:“姑姑答应过你什么?”见朔隐眼底的笑意愈来愈浓,她咬住下唇,淡淡道:“我可以代替她去做,事成之后,你必须摘掉这只噬心的手环。”

素练没有等到朔隐的回答,眼前忽然横飞过一道白影,在空中急剧转了个弯气势汹汹地朝她奔了过来。

白光愈来愈盛,逐渐接近变大,素练总算看清了实际上那是她那威风凛凛的坐骑——雪白大怪兽。

呃?有哪里不对劲,这雪白大怪兽好像一点也没要停下的意思。素练脸色白了一白,当然不会傻到留在原地等它撞上,撒开腿来,一个字“跑”。

素练刚把脚往外踏了一步,素白衣裳就给朔隐握住。利用短短几秒时间,他漠然地看了一眼雪白大怪兽,左右审视一番地形,另一只手随意地凭空划了几道,便有几束金光直直朝前方飞去。

金光准确无误地擦过兽的一足,发出的力道掌握很是恰好,既没有伤到兽,又足以改变兽的行进方向。

雪白大怪兽将要撞到他们之前,奔跑的势头像是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带离了原有的轨道,划出一个类似抛物线的弧度,撞上一旁的大树停了下来。

惨不忍睹!

朔隐虽没有直接伤到雪白大怪兽,但它这一下撞树,可是撞的不轻。

怪兽撞得满头直冒星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后,竟然虚化作了一个少年模样的人身,看过去大略十三四岁的模样,眼睛忽闪忽闪的,脸蛋生得雪白剔透,嫩白的好似要滴出水来,惹得素练很想上前狠狠地掐他一把,看看到底能不能掐出水。

小少年晕了一会,在见着素练正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高兴得直奔过来,双手揽过她的脖颈,瘪了瘪嘴委屈道:“姑姑不疼白泽了,以前姑姑见白泽若是停不下来,都会使仙令挡在我身前的。”说着嘴巴一瘪,闪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像是要哭了出来。

素练尴尬地笑了一笑,心说我不是你的姑姑啊,我不会什么仙法啊,若要我上前去挡,此刻咱们可就一道同归于尽啦。

叫白泽的小少年双手像长臂猿一样吊在姑姑脖子上,张着泪眼汪汪的大眼睛,撒娇地左摇右晃道:“姑姑,你看白泽已经一万岁,修成了人身,可以像曜魄哥哥一样同你困觉了,姑姑你欢喜不欢喜?”

素练只觉得一道天雷在耳边炸开,满头黑线地对着白泽的大眼睛,她可以回答不欢喜么?虽然这小家伙长得十分可爱,一副很想让人糟蹋的样子,但是素练没有老牛吃嫩草的癖好,也没有一颗很想糟蹋幼苗的心。

不欢喜!严重不欢喜!

朔隐低低地笑出了声,妖眸看着的对象不是素练,却是迎面走过来的曜魄:“白族十殿下真是与众不同,姑姑还未开口要人,便主动请缨侍奉了。”

曜魄轻轻一笑,拘了一个回礼:“白泽自幼随着姑姑,性子依赖了些,也无大碍,姑姑喜欢便好。”

原来白泽竟是白氏一族的十殿下。

据说三万年前西庭仙君,也就是曜魄他爹,下凡度劫时恋上了一个凡间女子,执意要带回天庭,入了仙籍。堂堂一方仙君看上凡尘女子,再替她修了仙身,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横竖这东庭、北庭、南庭的现任仙君,也都干过这样执迷不悟之事。

可偏偏这个凡尘女子是个妖精,偷得了一把绝世好琴凤凰琴,以这把上古仙琴抵了身上的妖气,妖灵匿于一具凡尘肉身上,以至于西庭仙君一直都没察觉她是个妖。

这把凤凰琴原为伏羲氏所有,以天蚕丝与千年桐木所制,表面泛着柔和的白光,弹出的琴音能使人宁静祥和,而操琴者亦能看透人心。

一次西庭仙君在蟠桃园设宴,南庭司乐仙官偏巧也在,闻得十夫人那把千载难求的凤凰琴,便请求赐琴一奏。西庭仙君很赏脸的恩准了,那司乐神官在坐下操琴之时,看透了十夫人乃是仙身妖心,刚正不阿地将事情如实禀报给了西庭仙君。

西庭仙君盛怒之下,不免觉得颜面尽失,将十夫人打入八大炼狱中最严酷的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而十夫人在下狱前,竟生下了一子,即是白泽。

白氏一族祖先为白龙龙神,而白泽生下来便长着一副非龙非兽的古怪模样,自然讨不得西庭仙君欢喜,也没有正式的白氏一族身份。

曜魄见白泽年幼无依,便一直带在身边,后来曜魄到长林丘修行,白泽便一直随着姑姑,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娘亲依赖。

听完这个故事,素练不免有些伤感,白泽太过单纯,甚至以为与她困觉就是亲密的举动,就可以永永远远不与她分开,不由得蹲下来,宠溺地摸了摸白泽的小脑袋。

朔隐慢慢地捋了捋微乱的发丝,似有若无地浅笑,略微沉吟:“这么一说,姑姑倒是很久没有接纳男仙了。”他金色的眼珠转向素练:“姑姑若是有心收了白泽,那便将冥离也一道收了,他不会令你失望的。”

素练的脸更绿了,不带这样耍人的吧,还拿一送一啊。

她有权利说不要么?

看曜魄和朔隐的架势,分明的就是要在她身边安插眼线,虽然知道他们的目的,可她却没有阻止的权利。姑姑多收几个男宠,那是理所当然的,拒绝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素练的世界观活生生地被这个臭名昭著的色姑姑给扭曲了。

此时月白衣裳的男子已经来到了素练身前,正是朔隐口中的冥离。他微低着头,脸容蒙着水雾轻纱,冰蓝色眼瞳清亮耀眼,他极不自然地侧过脸,并不看她,脸上微微泛红。

素练抚了抚额大感头疼,前世没有机会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就挂了,这世免费附送男仙一打,算作补偿么?

不过她还是不禁好奇地问道:“冥离,你为什么要蒙着面纱?”

前世看电视剧里,天下第一美女素来以纱蒙面,直到遇见心上人才会揭开面纱,以真容示人。莫非这冥离也是个绝世美人,还是个男人?

朔隐嗤笑一声,指尖随意一拨,便挑掉了那层轻纱。冥离依旧微低着头,冰蓝色眼眸瞟了她一眼,将首垂得更低,脸上更红得娇艳欲滴。

素练仔细端详着那张绝世倾城的容颜,眼睛一眨不眨地,呆了一呆,又保持窒息了好一会,才回过神伸手抢过面纱,飞快地给他戴上,结结巴巴道:“今、今后若没我的命令,你……还是别取下来了。”不然,她可不保证哪日兽.欲大发,将他给侮辱了。

只是素练又愣了一下,是不是又把性别给搞反了。

朔隐凑到素练耳边,魅惑而低沉嗓音道:“姑姑这回可算是信了,冥离是不会令姑姑失望的。”

信!怎么不信!

总之,素练在莫名其妙当中,硬是受了朔隐与曜魄塞来的两个男宠,准确的说是监视她的线人。

都是狐狸!黑白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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