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雨中杀意
月黑风高是最好的杀人夜，再加上天雨朦胧更是剌客首选的下手最佳时机。
磅礴大雨哗啦哗啦的落在中州城内，西大街一座破庙的瓦顶上，雨水带着微寒夜风，穿过破烂损毁的瓦顶隙缝，洒落到破庙里头。
此时在这破烂不堪的旧庙里，出现三名男子身影，其中一巨人身影站在两人旁边，显得异常突出，按身影看来，此人应有丈八之高，他们分别躲站在破庙里雨水洒落不到的一个黑暗角落，除了雨水打落在地上霹雳啪啦的声音外，听不到有其他声响，他们三人没有任何交流，也没有任何动静，只带着浓浓杀气，安静的站在一旁，这种肃静令人一阵心寒。
良久，一个黑色身影从悬顶上一个破口，随着雨水寒风闪身落地，落地同时溅起地上一片雨水污泥，他随即站起身来说道：＂连车夫在内一共三人，即将进入西十三街，周边两条街以外无人。＂
此时巨汉身影缓缓从暗角处向前踏上一步，一丝微光随着雨水从顶上照下，刚好印落在他青白的脸上，其中一隻眼睛闪出如刺红光，穿透了雨水落在那名带信男子身上，那名男子身体微微颤抖，不敢直视，随意把视线漂往其他地方，巨汉眼神所带出的怒火与肃杀之气，仿佛要将此移为平地。
巨汉再踏前一步，此时脸上轮廓尽露人前，只见此人长相奇特，鼠目鹰鼻兽齒，右眼已废，被一块金属眼罩盖上以遮陋处。
巨汉正是之前在竹林道上，扑杀刘华生的鲛龙帮三把手-地龙刘四，他右眼当时被凌萧羽箭所废，让他容貌看来更为吓人。
他压低声音，以沉重的语气向身后人问了一句：＂准备好了吗？＂
站他身后的黑影冷冷回了一句：＂没这必要。＂
刘四似乎对此答复极为满意，抿嘴邪笑：＂出发。＂
随即庙里四人缓缓步出门外，此时天上闪出一道強光，再跟随一下震声雷响，雨开始越下越大，风势也変的更加猛烈。
雷光闪动，一下照闪到四人身上，只见每人一身黑色夜行衣，外挂软甲劲装，方才在刘四身后的人，是名年约半百，身形矮缩的老者，他头戴一顶以竹片编织而成的防雨头笠，头笠把他上半张脸都盖上，只露出干裂的双唇。
此人名叫鲁佰，为蛟龙帮帮主两名贴身护法之左护使，平时只听命帮主一人，他绝少离帮外出执行任务，武功神秘鬼异，鲜有人见过他出手，甚至刘四多年在蛟龙帮，也就只见过他一次出手，并已是四年之前的事，听说他的修为已在中天轮以上，此番居然与刘四一同行事，可见此事非比寻常。
四人刚踏出门外，天上又再响起一个闪雷，闪光中见到庙外己站上五十多名蒙面黑衣武者，他们个个身形魁梧，一身劲装软甲，手上拿着各式各样兵器，全数冒着大雨肃立在庙前，等候他们的主使从庙里出来。
刘四以凌厉的眼神横掃全场一遍，之后没哼半声，只随意左手一挥，全部人众便很有默契的往四方八面跃飞离去，可见他们全都是训练有素之徒，行事之前都已沟通清楚部署妥当。
刘四等人，此时把脖上那块黑色脸罩拉上，蒙上半边脸只露双眼，然后同时消失在盆涛大雨之中。
……
……
中州城夜里宵禁比较晚，比都城长安晚上两个时辰，一般在子初才开始销禁，现在才亥时二刻，但街上已无行人，一来，因为这场下了大半天的雷雨，大多数人都不再外出，安份呆在家里，二来，西大街远离城中旺区，本来就戸宅就不多，周围都是些猎户和小商家宅，除了较为有名望的司马大宅。
司马大宅主人正是人称三箭定中原的司马羽先生，也是凌萧受业师傅，此人从不开门受徒，只遇有天赋异品之士才破例收纳为徒，至今连凌萧在内也才只得三名正徒。
司马羽行年五十二，早年丧妻，生性孤僻不爱说话，也不喜与人交往，凌萧能让他主动纳为门生，皆因当日他在凌铁坊与凌萧试箭时，曾问凌萧一道问题：＂一支箭重还是弓重？＂
如此简单普通问题常人必回答：＂当然弓比箭重。＂然后列出一堆罗辑道理，但凌萧给出的答案却是：＂两者都不重，出箭人的心最重，因为箭出必伤人，如何断定此箭非出不可，如何断定此弦必拉不可，全在心上，所以心比弓和箭都重。＂
就因凌萧这一回答，司马羽第二天便主动向凌铁山邀徒，也开始了他们的师徒关系，虽然凌萧仍未正式入门拜师，但已确定了师徒名份。
司马羽有两大嗜好；其一，爱收集天下各种名箭，如；寒冰箭，火羽箭，龙伤箭，八卦箭等，尽入囊中，其收藏足有百来余支。
其二，好杯中之物，自从其妻因病去世之后，便常以酒意来麻醉思念之情，早年与夫妻同走江湖之时便有＂龙弓鳯箭＂之称号。妻丧后便退隐下来，从此不问江湖事，只专心钻研箭艺。
此时西十三街弯角道上，有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马车上的名牌单刻一个羽字。
马车里坐着正是司马羽和他的二徒韩碧如，此时他们两人正在回家路上，司马羽略带几分酒意，头靠在车厢边上闭目养神，韩碧如则一如往常，安静的坐在对面，准备随时照顾师傅有时出现的呕吐情况。
司马羽每次外出饮酒，必带同韩碧如这个二徒弟一起，这是多年习惯，也只有他这个二徒弟，才能陪他喝上几杯，但韩碧如从来不多喝，也只是一杯起两杯止，因他还要保持清醒，来照顾这位时有喝得酩酊大醉的师傅。
韩碧如俊逸不凡，年才二十五，天资聪颖，学艺十五载，已得师傅八成真传，为人俠义豪情，这次听说将会多添一个小师弟，最高兴的便是他。
马车刚进入弯道，靠在车厢边半醉半醒的司马羽向韩碧如悠悠说道：＂这雨真讨厌，下得我心烦意乱。＂
＂嗯，师傅，我也同感。＂韩碧如抿抿嘴微笑回道。
片刻马车已转出弯道进入大街……
……待续
磅礴大雨哗啦哗啦的落在中州城内，西大街一座破庙的瓦顶上，雨水带着微寒夜风，穿过破烂损毁的瓦顶隙缝，洒落到破庙里头。
此时在这破烂不堪的旧庙里，出现三名男子身影，其中一巨人身影站在两人旁边，显得异常突出，按身影看来，此人应有丈八之高，他们分别躲站在破庙里雨水洒落不到的一个黑暗角落，除了雨水打落在地上霹雳啪啦的声音外，听不到有其他声响，他们三人没有任何交流，也没有任何动静，只带着浓浓杀气，安静的站在一旁，这种肃静令人一阵心寒。
良久，一个黑色身影从悬顶上一个破口，随着雨水寒风闪身落地，落地同时溅起地上一片雨水污泥，他随即站起身来说道：＂连车夫在内一共三人，即将进入西十三街，周边两条街以外无人。＂
此时巨汉身影缓缓从暗角处向前踏上一步，一丝微光随着雨水从顶上照下，刚好印落在他青白的脸上，其中一隻眼睛闪出如刺红光，穿透了雨水落在那名带信男子身上，那名男子身体微微颤抖，不敢直视，随意把视线漂往其他地方，巨汉眼神所带出的怒火与肃杀之气，仿佛要将此移为平地。
巨汉再踏前一步，此时脸上轮廓尽露人前，只见此人长相奇特，鼠目鹰鼻兽齒，右眼已废，被一块金属眼罩盖上以遮陋处。
巨汉正是之前在竹林道上，扑杀刘华生的鲛龙帮三把手-地龙刘四，他右眼当时被凌萧羽箭所废，让他容貌看来更为吓人。
他压低声音，以沉重的语气向身后人问了一句：＂准备好了吗？＂
站他身后的黑影冷冷回了一句：＂没这必要。＂
刘四似乎对此答复极为满意，抿嘴邪笑：＂出发。＂
随即庙里四人缓缓步出门外，此时天上闪出一道強光，再跟随一下震声雷响，雨开始越下越大，风势也変的更加猛烈。
雷光闪动，一下照闪到四人身上，只见每人一身黑色夜行衣，外挂软甲劲装，方才在刘四身后的人，是名年约半百，身形矮缩的老者，他头戴一顶以竹片编织而成的防雨头笠，头笠把他上半张脸都盖上，只露出干裂的双唇。
此人名叫鲁佰，为蛟龙帮帮主两名贴身护法之左护使，平时只听命帮主一人，他绝少离帮外出执行任务，武功神秘鬼异，鲜有人见过他出手，甚至刘四多年在蛟龙帮，也就只见过他一次出手，并已是四年之前的事，听说他的修为已在中天轮以上，此番居然与刘四一同行事，可见此事非比寻常。
四人刚踏出门外，天上又再响起一个闪雷，闪光中见到庙外己站上五十多名蒙面黑衣武者，他们个个身形魁梧，一身劲装软甲，手上拿着各式各样兵器，全数冒着大雨肃立在庙前，等候他们的主使从庙里出来。
刘四以凌厉的眼神横掃全场一遍，之后没哼半声，只随意左手一挥，全部人众便很有默契的往四方八面跃飞离去，可见他们全都是训练有素之徒，行事之前都已沟通清楚部署妥当。
刘四等人，此时把脖上那块黑色脸罩拉上，蒙上半边脸只露双眼，然后同时消失在盆涛大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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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城夜里宵禁比较晚，比都城长安晚上两个时辰，一般在子初才开始销禁，现在才亥时二刻，但街上已无行人，一来，因为这场下了大半天的雷雨，大多数人都不再外出，安份呆在家里，二来，西大街远离城中旺区，本来就戸宅就不多，周围都是些猎户和小商家宅，除了较为有名望的司马大宅。
司马大宅主人正是人称三箭定中原的司马羽先生，也是凌萧受业师傅，此人从不开门受徒，只遇有天赋异品之士才破例收纳为徒，至今连凌萧在内也才只得三名正徒。
司马羽行年五十二，早年丧妻，生性孤僻不爱说话，也不喜与人交往，凌萧能让他主动纳为门生，皆因当日他在凌铁坊与凌萧试箭时，曾问凌萧一道问题：＂一支箭重还是弓重？＂
如此简单普通问题常人必回答：＂当然弓比箭重。＂然后列出一堆罗辑道理，但凌萧给出的答案却是：＂两者都不重，出箭人的心最重，因为箭出必伤人，如何断定此箭非出不可，如何断定此弦必拉不可，全在心上，所以心比弓和箭都重。＂
就因凌萧这一回答，司马羽第二天便主动向凌铁山邀徒，也开始了他们的师徒关系，虽然凌萧仍未正式入门拜师，但已确定了师徒名份。
司马羽有两大嗜好；其一，爱收集天下各种名箭，如；寒冰箭，火羽箭，龙伤箭，八卦箭等，尽入囊中，其收藏足有百来余支。
其二，好杯中之物，自从其妻因病去世之后，便常以酒意来麻醉思念之情，早年与夫妻同走江湖之时便有＂龙弓鳯箭＂之称号。妻丧后便退隐下来，从此不问江湖事，只专心钻研箭艺。
此时西十三街弯角道上，有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马车上的名牌单刻一个羽字。
马车里坐着正是司马羽和他的二徒韩碧如，此时他们两人正在回家路上，司马羽略带几分酒意，头靠在车厢边上闭目养神，韩碧如则一如往常，安静的坐在对面，准备随时照顾师傅有时出现的呕吐情况。
司马羽每次外出饮酒，必带同韩碧如这个二徒弟一起，这是多年习惯，也只有他这个二徒弟，才能陪他喝上几杯，但韩碧如从来不多喝，也只是一杯起两杯止，因他还要保持清醒，来照顾这位时有喝得酩酊大醉的师傅。
韩碧如俊逸不凡，年才二十五，天资聪颖，学艺十五载，已得师傅八成真传，为人俠义豪情，这次听说将会多添一个小师弟，最高兴的便是他。
马车刚进入弯道，靠在车厢边半醉半醒的司马羽向韩碧如悠悠说道：＂这雨真讨厌，下得我心烦意乱。＂
＂嗯，师傅，我也同感。＂韩碧如抿抿嘴微笑回道。
片刻马车已转出弯道进入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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