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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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邪功起源

    边长鸣对边无妄总是不待见,成年后就没给过好脸色。而边无生受尽偏私,凡是带个‘好’的东西,边长鸣第一时间就会给边无生送去。

    王贵妃有苦难言,边无妄曾尝试从她这儿寻找谋害边无生的法子。他为了边无妄的将来,只好全心全意保护住边无生,甚至不惜于亲儿子交恶。她知道这样做,会令边无妄对她生出成见,也跟边无妄坦白过大事的轻重利弊,但边无妄就是不听啊。

    大统领、两位贵妃各主持着一处战阵的重要节点。王、肖贵妃默契地散去链接,战阵立刻分崩离析,许多将士也缓缓落下,围到边长鸣身旁。王贵妃急着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太监没说话,小队长望着大统领,吱吱唔唔了半天,最后伸手指着幽居。任何君王都不容许权臣营党谋私,跟贵妃说大统领笼络了大总管,岂非在给自己找不快。张豪杰就算被猜忌而倒,大统领的位置也轮不到他坐,届时他里外不是人,更有可能被扣上一顶搬弄是非的大帽子。

    幻月无生看到众人解散战阵,就知道边长鸣安全了。他握了握玉简,走回屋内关紧大门。门缝在完全闭合前,他看到远处射来许多道精光,大统领与他身边的御林军将士全都满腹狐疑。

    “《枯荣》有枯方有容,生之尽头唯死,死之尽头乃生,生生不息问天借寿……凡人寿元为百,炼气倍增,筑基八百,金丹三千,元婴渡劫九九不死,化神无量。”

    修真世界灵气充沛,富足的凡人活百载不难,有甚者多活个二三十年也实属正常。修真者只要不再半途折损,炼气士少说也能活到一百五,正常的都能活到两百岁以上。筑基上人动辄几百岁,子孙一代代,边陲之地狭隘的筑基期士甚至敢以老祖自居。

    金丹真人寿命必定过千,结丹成功即可成为一方霸主。如边影关内外的玄霜和炼妖两派,宗主并非最大,长老集团养尊处优,正常死亡时间都在两千岁往上。

    三千岁是个坎。人老成精,人类突破桎梏,寿元大道三千年,必引地妒遭天嫉,届时天雷地火狂风骤雨便化作劫难降下。临头劫难强制婴变,撑过去元婴真君,撑不过还命天地。

    元婴真君开始接触正式天劫,每逢三千年,九霄神灵必当头落下。元婴期修真者仅余迎难直上一条路,九次落雷之下,非生即死。

    神雷天劫又分三重,三九天劫、六九天劫、九九天劫。渡九九劫历八十一难,万载不磨,故称万岁,凡间叩拜君王高呼万岁,正是此理。

    化神无量,法规无穷,强者为尊。无量中有心魔、归一,两仪、三清、四象等不同劫难,化神极限方可遇之,依然为每三千年落一次。渡劫成功,进一步契合天地法则,与天同寿,渡劫失败,融入法则强化天地。

    当化神真尊度过所有劫难,普天同庆仙女散花,就可以飞升了。

    幻月无生心知,化神真尊之前全对,化神真尊之后的飞升则完全在扯淡。飞升?飞出障壁被域外强者杀掉,活着当走狗,调转头来反咬本世界?

    隔天界生灵不该飞升!

    跳过基础部分,幻月无生看向了功法内容。原来《枯荣》创作者主张明知必死而无畏向前,挑战命运,仅仅扼住命运的咽喉,在极限之时到来前,突破自我,继而借突破之便,提升寿命上限,不断前行。

    “干脆叫《第九交响曲》得了。”幻月无生得到利用细胞能量转化真气的方法,他盘坐在床上,催发细胞潜能。

    修炼了《岁月》再修炼《枯荣》可谓得心应手,而且幻月无生也通过能量传输的筋脉路径看出,这两部功法均为同一人所创造。只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支,修炼初期法门完全一样,只有在中后期间才有很大的改动。

    《岁月》是把能量推出体外;《枯荣》则使能量化为己用。

    之所以要把一种功法分出两种,恐怕作者畏惧失传。幻月无生猜想,很可能有关修真世界的风俗,不管修真者还是凡人,都以将来为重。当下之人所做的一切,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福泽子孙,让名声绵延到千秋万世。

    同时修炼两部功法的死亡风险太大,如果传给修炼狂人,说不定某天突然死在洞窟里也没人知道。

    修真势力为了传承,想尽办法收取优良苗子,甚至外出觅徒。师傅对弟子的看重完全超过对血亲手足的看重,有时候宁可把主位留给弟子,也不肯给佳人。只因为弟子能有更大的几率,把门派发扬光大,永远流传下去。

    子嗣嘛,有女儿的嫁女儿。没女儿的,拜托弟子惦念情分,给个温饱足矣。若有好苗子出现,扶上一把,没有也成了身后之事,再也管不着。当然也存在许多很辣的弟子,在师傅死后,为了巩固权利,把师傅的子嗣全部铲除。

    而且有些孤苦伶仃的修士,正道也好邪魔歪道也罢。临终之日因为各种原因置于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这时出现个砍柴采药娃,资质勉强合格,说个名号再把一生所得全部托付掉。

    还有一些强如化神真尊,接触到法则的超级修士,死后念念不忘血裔。将自己一缕神魂托付在手镯、戒指当中,千百年后当有缘子孙取得。再自称老爷爷老奶奶,教导其修炼古代秘法,把有缘子孙完全当唯一徒弟来养。

    幻月无生现在所知道的,全来自边无生的记忆。可他认为最后一种情况出现的几率最低,哪怕某个修真家族流传下这种神魂传功宝贝,能开启机缘的幸运儿也轮不到到那些强者真正的后代。就算有,也是已经被穿越者代替了的。

    《枯荣》才放开始修炼,《岁月》已经到了极限。

    按理说幻月无生应该照本宣科,一点一点从头开始。可幻月无生忽得懒惰起来,一步一个脚印地修炼好无趣啊,作为穿越者不就得能常人所不能,用几年时间完成土著几十年都不一定完成的了的事情么。

    想要标新立异超抄捷径,就得冒险。两部功法既然存在异曲同工之妙,那么取长补短在理论上应当可行,具体操作有待考量。

    凡人只要聚出一道本我真气,就配成为炼气士,进入最底层修真者行列。为了方便区分,也因为两种功法修炼所得之真气能量均属血红色,幻月无生故将两种功法所产生的能量唤作:枯荣血气和岁月血气。

    施展《岁月》,怎么说也能凝聚出几十道岁月血气,组成的攻击,破坏力惊人,却仍然算不得修真者。因为岁月血气自形成就准备好了要消散,所以其能量只适用于摧毁,而无法聚集在体内。

    岁月血气非常强横乃至霸道,用科学解释为活性高,一旦激活就无法停止。用作攻击效果相当令人满意,但用作自身修炼,却犹有过之,用来修炼的火锅除了筋脉尽断只有走火入魔。

    正统功法幻月无生还没接触到,猜测功效应是:生产、存储与利用。《岁月》的作用分只有两种,生产与利用,省略中间环节,尽可能缩短时间,就为了爆发,造成强大的杀伤。而《枯荣》则是生产和存储,一心扑在提升上。

    不过幻月无生突发奇想,反正两部功法的契合度异常高,索性提前阅读了《枯荣》的后半段。其实他是想知道边长鸣的大致境界,一看不得了,原来《枯荣》修炼到筑基后期时,竟然夹杂了一道秘术——透支巨额寿命,换取短暂的境界突破。

    边长鸣由于寿命不足,已无法做出突破,只能滞留在筑基到死。但是他还可以透支些年头,来让自己进入到伪金丹行列,打出金丹真人的攻击。时间过后,境界归还,但用出去的寿命再也回不来了。

    幻月无生拍案叫绝,如果这套功法不是穿越者从域外传来,那么其真正的作者就真是天才。

    举个例子,正常修士都好比正统商人,白手起家然后好好经营,以境界修为作财富,突破自我相当于扩大门面,最后向天卖命。《枯荣》不负邪功之名,从开始就走野路子。将自身寿命卖了个好价钱,类似先借贷一笔欠一屁股债,反过来再经营修真生意。境界越来越高好比生意越做越大,到最后财源广进的同时,外债也多到不可思议。

    而秘术也就是打开抵押贷款之路,用固定资产换取现钱,解决燃眉之急。如果资金链周转一停,所有生意都有可能瞬间瓦解。遇到危险不肯透支,一旦夭折了,积蓄再多寿命也毫无意义。

    域外记忆中有句名言,某个大商人说:我的钱三辈子花不尽,我的债五辈子偿不清。

    身死道消,一笔勾销。境界太低,寿命再多也是惘然,把有限的寿命投进无限的修炼,才是最壮丽的事业。

    “牛哇。”幻月无生幸甚至哉,对作者佩服得五体投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