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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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渊源 往昔曾记否

我克制着**,咬牙后退两步,身体没入池水,拔出发簪戳入**位,强烈的刺痛让我清醒了许多。

如果说是我意识涣散完全没有察觉有人靠近,而银狼为什么也毫无反应……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我竟然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他走了,你又该怎么办呢?”白衣人笑起来,声音嘶哑,应是被面具里的机关处理过。

“你想怎么样?”比起你是谁,显然这个问题他回答的可能xing大一点。

“我若说我有解药,你会相信吗?”他笑着,指尖转出一颗红sè丹药:“我不会强迫你,你可以选择吃或不吃。”

我亦笑起来,他的语气就像在说我是选择活,还是死。

“我的答案已经被你控制了不是吗?或者说,我的生死已经被你控制了,无论我怎么回答,事情还是会按照你的计划发展。这个游戏,我一开始就处于下风,怎么玩都是输。”我静静看着他,笑开:“我拒绝玩下去,所以我才会直接问你:你想怎么样?”

“还真是无趣的女人。”白衣人踏水靠近,将红sè丹药塞入我口中,看着我咽下去,笑道:“我没有骗你吧,是不是好了?”

果然身上的灼热感渐渐消退,那人继续道:“这个世上毒可以无解,但不可无克。万物相生相克,谁也逃不过。只不过以毒攻毒要有度,否则反而会反中毒,就像你现在这样。”

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救我,只等着他说出要求。

“呵呵~好像被你看穿了呢!我可不喜欢这种感觉……”白衣人依然笑吟吟的:“不如说说你的毒吧,你以为玄月宫的毒就这么好解吗?一旦下毒,一生只能克制,无解。那个人不过是封住毒发,只要你右肩的毒眼还在,它随时可以复苏。你猜……那颗丹药的副作用是什么?”

“你是玄月宫人?”我问道。

“怎么?对毒不感兴趣?”白衣人从腰间拿出一只短笛,吹响的瞬间,蛊毒熟悉的疼痛从右肩开始蔓延。

“停止……”我不禁申吟:“你……到底想怎么样?”

笛声乍止,一只手指指着我的颈窝。

“你要回暖玉?”我望着他,却看到他摇头。

“听没听过一个触木成玉的故事?”他不等我回答自顾自叙述起来:“传说四方神之一青龙孟章神君有一个绝美的女儿,常常私自下界玩耍。她尤其喜欢人间的樱花树。每年樱花绽放的时候,她都会站在树下仰望那漫天粉红,也因此结识了同来赏花的玄武大帝,两人慢慢产生了爱慕之情。好景不长,他们的事情被神界发现,神界强迫他们分开。临别之时,玄武大帝用樱花枝干雕成耳环送给龙女,龙女留下一只,用仙术点木成玉……”

不知为何,白衣人的描述在我脑海里化成无数立体的画面,我下意识的喃喃:“玉,坚而不腐,代表不朽的誓言,被龙女带回大海。木,固而不碎,上面留下龙女的一滴泪,代表坚定的爱,被玄武大帝带上天庭。他们以木玉成约:与子成说,生死契阔。天崩海枯,矢志不渝。”

“不愧是仙玉的主人,继承了玉的记忆,看来非你不可了。”白衣人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他淡淡道:“很困扰吧,为什么会中玄月宫的蛊毒呢?自己是不是和玄月宫有什么关系?情绪激动引发蛊毒该如何报仇呢?被某人发现蛊毒发作谎言会不会揭穿?这个带着面具的人又是谁?你一定在这样想吧!我可以帮你一一解决,只换一个条件。木玉之约!”

白衣人指着我的水暖玉缓缓地说:“世上只有你能找到仙木。仙玉已经苏醒了。现在去唤醒仙木,把木玉给我,我会帮你解毒。”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一个是水属xing的回暖玉,一个是木属xing的仙木,我用两大灵器和你交换解毒,清月宫主,不嫌太贪心了吗?”我审视着那张面具,一脸清明。

“和你这样jing明的人交易还真危险呢,不过这才好玩。”白衣人不置可否的笑着把玩手中的银笛:“你应该庆幸我并未完全唤醒你的蛊毒,除了这只银笛,任何事物包括你的情绪也触发不了蛊毒。这样已经很公平了不是吗?不过,既然你还不满意,我可以再给你一个筹码,木玉交换一个秘密,有问必答,有答必实。”

“成交。”我应道。

“好,我等着你。”白衣人望向远处一蓝一黑两道纠缠的身影,笑开:“我也该去提醒一些人适可而止了。”说着,他飞身而起,一声清脆的笛韵,黑sè的身影一滞,继而逃向夜sè深处。

我一个眨眼,白衣人亦没了踪迹。

果然是清月。

只是……这一切不会太巧合了吗?水暖玉的苏醒,突然出现的血燕,为了楚澜逸而被下毒,清月的刚好出现,以解毒下蛊做要挟……如果这些都是偶然,似乎过于巧合了。但如果是有人设局,这个人该有多么可怕……

正想着,气流变化,楚澜逸已回到水边。他凝视着我,复杂的眸子挣扎着,深如墨潭。淡白月光里他青红的血管鼓起,我似乎倾听到血液里危险的旋律。

“楚……”我刚刚开口,脸上便覆上一层yin影,未尽的话语淹没在他凉滑的缠绵里。

我被他若有若无的兰香包裹着,唇瓣的撕磨触动了残存的药xing,躁动如同点燃的引线,伴随着灼热和酥麻,游走全身,最后在脑中轰然引爆。

我在干什么!

发簪再次戳人血肉,趁着疼痛,我一把推开楚澜逸:“你做什么!”继而退了两步,羞愧的撇过头去:“我已经没事了。”

实在不明白楚澜逸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死死盯着自己的倒影,在压抑的气氛里尴尬的沉默着。

“呃……楚公子?”良久,还是我忍不住打破僵局。

半饷,无应。

“楚……”慢慢抬头,楚澜逸竟然……在脱衣服!啪!布袍应声落地。

我脊背一凉,又退了退:“你……想干什么?”

“不是没事了吗?你要在水里呆到什么时候?”楚澜逸冰冰地扔下一句话,转过身去。

我低头扫了一眼赤罗(裸)的身子,又看了看他的内袍,迟疑着。冷风拂过肩膀,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一咬牙,出水穿上布袍。出乎意料的是衣服竟然暖暖的,心思一转,原来是用内力烘干的。看不出来,他也是个细心的人。

“可以了。”我理着湿发,对着转过身楚澜逸欠了欠身:“谢谢你,楚公子。”

他点点头:“我送你回去。”作势要走。

“等一下!”我唤住他,叹了口气。扯下一段袖管,走到他身前,抓住他的胳膊,一个清冷的凝视阻止了他yu往回抽的动作:“别动!”语毕,我包扎起他大臂的伤口。

“今晚不该把你卷进来,对不起。”楚澜逸用他不习惯的语气说得真诚。

我浅浅扬起一个笑,故意加重手上的力道:“恩,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意识到应该向我道歉呢!”我满意地看着他吃痛皱起的眉,扬眉道:“这次无辜被你连累,楚公子,你欠我一个人情。”接着,低头飞速打了一个结。

“随你。”他淡淡应着的同时,扯下我另一只袖管,我想抬起的头被他按下,一阵摩擦。

这又是怎么了?今晚的楚澜逸似乎不大正常,古怪得过了头。

“血燕似乎很喜欢你。”我无措地任他擦拭头发,随口捡起一个话题。

“你感兴趣?”他应得冷淡。

“没有……我只是……”

话语被他平静地抢白,语气依旧波澜不惊:“我第一次见到血燕是三年前在楚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