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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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病痨鬼

    茶馆之外,一位有着病态之姿的中年人路过此地,看了眼馆中的对局,捂着嘴猛烈的咳嗽两声,停住了脚步。

    馆中张若封撸起衣袖与付青紧张无比的盯着斗盒里的两只蟋蟀。

    蟀皇清鸣了两声便如推土机一般,威风凛凛的张开细爪冲了过去,这一次黑色金刚竟出奇的主动出击,相互碰撞过后,蟀皇却留下两根触须和两只前脚,而黑色金刚却安然无事。

    付青刚准备开骂,却见黑色金刚突然如闪电般闪到蟀皇身后,黑色双牙直接斩断了蟀皇的一根大腿。

    这一幕让付青肉疼不已,胜负基本上已经定型,只剩一根大腿的蟀皇还如何战斗!

    付青伸手进去想要将蟀皇拿出之时,一声惨叫却从他口中传出。

    拿出手掌,众人只见他食指之上少了一块指甲大的血肉,红色鲜血直流,滴入斗盒之中。

    围观之人纷纷骇然,这黑色金刚竟如此凶残。

    付青看着盒中像是在饮血的蟋蟀,越发的喜欢了,越凶残那它就越有价值,这只黑色蟋蟀,我不管用什么办法无论如何都要得到。

    一阵微风陡然传来,馆外围观人群,在这微风之下竟不由自主的让出了一条道路,露出了馆外站着的一名病态中年人。

    “咳...咳”

    捂着嘴轻声咳嗽,中年人向着馆中轻轻挥了下衣袖,一道约莫手指长散发着淡白色的荧光利剑,从那衣袖中飞了出来,直接射穿斗盒,连带着将黑色金刚钉射在墙壁上,稍倾黑色蟋蟀与利剑都化作尘埃消失不见。

    “咳..咳,这只虫子体内有一丝凶煞之气,你们还敢如此大胆把玩,都嫌命长了吗?咳..咳。”

    病态中年人说完这句话也不理会惊呆的众人,便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

    而付青一大票人,则全都看向张若封与八宝,眼睛里没有一丝善意。

    青阳镇一处街角。

    “哎呦,别碰那里,疼疼疼。”

    “妈的,那帮孙子下手真狠。嘶~我的腰啊!”

    张若封与八宝二人,正鼻青脸肿的躺在这里,张若封虽说练习过散打,一打五勉强,但遭到十几个壮汉围殴,也只能躺着的份,而且他还是重点关照对象。

    “这帮孙子,连一个铜子都没给老子留下,妈的!三哥,你说那蟋蟀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跟煞气扯上关系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哪里知道这是啥狗屁东西!”

    “那个死病痨鬼,都是他干的好事,害得我们被毒打一顿不说,连银子也一并搭了进去。”

    八宝想到那个病痨鬼就是满脸怨恨,转而又自顾自的小声嘀咕道:

    “春花楼啊!那群小骚娘们,你宝爷我今晚就先放过你们了,咱们择日再战!”

    张若封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八宝的头上,一付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个死胖子,还能有点出息?有点追求好不好?整天就知道那春花楼,那里的姑娘放个屁我看你都觉得是香的。这些给了银子就是爹的娘们能和伯阳郡四大美人比吗?咱们要泡就泡最好的!”

    “脱了衣服还不是一堆肉?”

    此话一出,张若封也是无言以对。

    拍拍屁股正准备起身离去时,天空骤然变暗,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像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一样,暗无天日。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不明所以的张若封把疑问投向这里的当地人八宝。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哪里知道这是啥狗屁东西!长这么大我连青阳镇都没出过。”

    得,这死胖子还挺记仇。不过八宝犹豫了下还是解释道:

    “不过我听老一辈人说,这种现象古时经常出现,现在已经很少出现了。至于是什么,也有不少传闻,有的传说是一只荒古神兽离去时的身影,也有的说是有人在踏碎天穹,还有人认为这是上天在惩罚那些逆天行事之人。不过这些都是传说,老一辈人就喜欢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当不得真。”

    足足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天穹才恢复如初。

    八宝的话给了他很大的震撼,不管他说的真假,这个世界就像突然间蒙了一层面纱,很厚很厚的面纱,神秘莫测。

    天色渐晚,二人一无所获,垂头丧气的行在镇中,原本身上还有二十两银子的八宝更是气愤无比,其实在张若封眼里在这个世界赚钱并不是难事,地球上的那些经商手段,随随便便拿出一套都足以傲视群雄。

    只是他现在还是不太了解这个世界,尤其是八宝说的那些话,让他很是迷惑,此刻张若封急需一个人来告诉他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即将踏出青阳镇时,八宝拉了拉张若封的衣角。

    “诺,那个人像不像病痨鬼?”

    定睛一看可不是么?脸色惨白的中年人一边咳嗽着一边进入了一家客栈。

    这家客栈在青阳镇算是最简陋的,一个类似于四合院的样式,连个像样的阁楼都没有。

    晚风轻拂,月如弯钩。

    “八宝你手里的东西靠谱么?”

    “什么话,这可是我曾经花了三个月的老本换来的好东西,我眼光能有差?三哥,别说我,你自己可得靠谱点。上次就因为你下手没搞利索,害的我被人家拿着刀从东头追砍到西头,追了我足足七条街。”

    啪,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八宝的头上。

    “妈的,你有脸跟我提上次?你不说我气不打一处来,让你弄个蒙汗药,你说你给我搞来的是啥?催情粉!要不是哥练过,我特么差点被那两个男人给搞了。叫你少逛点窑子,就是不听。”

    摸了摸额头,八宝也不辩驳,谁叫自己理亏。

    “这次保证是正品,听人说在郡城那边都是上等货,保准他吸了能睡的跟死猪一样。三哥,对这病痨鬼不要客气,最好把他内裤都给我扒下来。”

    “要你说,你看看咱两被人打的,还不都是拜他所赐,要不是看他有那神乎其技的暗器,你三哥我能会用这宵小手段?”

    拿了一块不知从哪里捣鼓来的破布,蒙在脸上。

    夜色下二人鬼鬼祟祟翻过院墙,动作如行云流水,可知二人深谙此道。

    来到一间还点着油灯的房屋处,二人猫着腰蹲在房檐下,这里正是那病痨鬼住的房间。

    四下观望一圈后,八宝从怀里拿出一根细竹筒,将一团枯黄的稠状物塞在一头,用火折点燃,戳破窗户,对着里面一口气全部吹了进去。

    完事后八宝拿出水袋,用力的漱了漱口又狠狠的灌了几口,小声道:

    “以后这事还是换你来,在搞几次宝爷我就被自己搞死了。”

    “你也不看看你那身材,适合行动么?老老实实的放风吧!”

    掐指一算时间,默数三声。

    张若封推开窗户,如灵猴般窜了进去。而八宝则退到阴影中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房中,黑色的方桌上,一杯茶水倾倒,病态中年人正趴在桌上均匀呼吸。

    手肘轻轻碰了碰中年人,毫无反应,逐渐加大力道,还是不醒。张若封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你杀了我的黑色金刚,还跟我鬼扯那什么煞气的幺蛾子,你知不知道我还指望着它发大财呢!你倒好咔嚓一下子,一个暗器就把我的摇钱树给灭了,你说你该怎么赔?我这人也不贪心,取你身上一半的财物就行。”

    说罢便伸手在中年人身上上下其手起来,片刻后。

    “我靠,你个病痨鬼,怎么比我还穷连一个铜子都没有?”

    不死心的张若封又翻了一遍,还是没有。

    念叨一声晦气,正要离去时,眼尖的张若封却在桌子上发现了一丝猫腻。

    客栈本就是经常有小二打扫卫生的,但这病痨趴的桌子上却隐隐有一个脚印。

    抬头看了看屋中的上梁。自语道:

    “看来,你也不是啥好鸟。”

    站在方桌上,仔细的在梁头上摸索了一番,果然有一个小巧的包裹。

    取下包裹,心中大喜,这下总算是没有血本无归啊!

    藏得这么深,本想给你留一半的,看样子只能对你说对不起了。

    转身正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一道很不和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那个东西不属于你!咳…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