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倾城:猛妃出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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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至死方休

有些面具戴得太久,就摘不下来了。

*

雪阙馆】永久关门了,渐渐无声无息的隐出江湖,月楚狂、玄邪雨和师伯仲一同离开了皇城,从此以后朝廷与的一年一次契约,断裂了?

神秘的悄然无声地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而传闻中的五位楼主也了无音讯,变成一个真正的谜?

遥远的旅途上,玄邪与和师伯仲骑在疾风雷厉的神驹上在前方带路,后面跟着的是一架纱帘香车,以及后方的十名玄衣护女。

“你说那皇上知道我们解散了,会不会气死过去?”师伯仲环起双臂,大嗓门的声音尤其的响亮?

“哼,我们为朝廷卖命这么多年,现在凛彻和雪衣都不在了,这些都毫无意义了,还管他气不气死啊?”玄邪雨横了师伯仲一眼,恨不得皇上就此气死过去,省得他为将来操心?

那皇上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变态精明得很,就怕他不会这么容易放过?

想着想着,师伯仲思考的问题和玄邪雨的重叠在一起,他转过头来望向后面的一架雪色香车,大喇喇道:“小五啊,你能不能算一算那个老不死会不会派军队来追缉咱们啊?”

老皇帝快五十岁大寿了,年纪也不少了,不是老不死是什么?

“呵呵。”师父伯仲说的话永远都那么逗人,香车里的人忍不住轻笑起来了,纤白的手撩开纱帘的一角,隐隐露出一张清雅俊逸的脸庞,淡笑道:“你们放心吧,即使他想要追缉我们,怕也没这个能力。以前,凛彻和雪衣一直将保护得很好,神秘无人得知出自何处,或者在很久以前,他们两个就预算到会有今日的结果,所以才会一直把隐藏起来?”tdkz。

现在想想,凛彻和雪衣倒是给他们铺好了后路。

一提到凛彻和雪衣,玄邪雨和师伯仲没由来地沉默下去了,思绪都飘得好远好远,开始怀念过去安然无恙的時光,五个人在一起,谁也不缺,最完整的?

现在回首一望,才发现过去真的好遥远了,成了一个奢侈的愿望?

香车中的人也沉默一会,清越的声音才缓缓建议道:“我们现去找宗师吧,或许他能告诉我们找凛彻与雪衣的方向。”

而且他也有事要找宗师……

觉得月楚狂的提议靠谱,玄邪雨和师伯仲都一致点头,赞同:“好?”

他们一路向北,将南方的皇城渐渐抛在了身后——

*

十天后,——的双面铜门内——

才一月光阴,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他们五人缺了两人而已。师伯仲挑出骨干重点向宗师大约说了一下这一月来他们所发生的浩劫?

月楚狂一如既往地坐在露台上,眺望窗外别致的风景,玄邪雨则是黯然抱琴不言不语,宗师沉稳着聆听师伯仲的解说,许久才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表示已经明白一切了,只不过痛失爱徒之心,还是隐隐作痛啊?

事情全部坦白后,玄色房间里的众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搭着,气氛低迷失落,就连平時最大咧咧的师伯仲也无法活跃起来,这个時候他们又有些想念最爱打圆场的司雪衣和最不爱说话的凛彻,这两人真的是天生一对,一动一静倒也和谐融洽?

可惜好像再也没办法见到他们了?

“宗师,请你告诉我们,究竟要去哪里才能找到那皇陵墓,才将他们两个……带回家?”一向最没忍耐姓的师伯仲忍不住了,严肃地盯住白发长眉的老者,诚恳地询问?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都不想要放弃啊??

看着难掩悲恸情绪的师伯仲,老者却只是摇头,轻描淡说:“命定之事,不找也罢。”

。找,也找不到的,还不如就此释怀。

一声刺耳的琴声,玄邪雨非常不满意老者冷漠的敷衍,语气有点过激了:“难道就让我们这样放弃吗?”

宗师一定还知道什么的,可是为什么就不肯告诉他们??

深知玄邪雨和师伯仲的脾姓,明白有些不能直言说出口,不然这两人可能接受不了如此结局,老者闭目静默了,不再回答他们的问题。

有時候不得以的隐瞒,只是不希望毁了他们的未来。

“邪雨伯仲,你们先出去好不好?我想要宗师单独谈谈。”一直一言不发的月楚狂,突然望了过来,轻声请求道。

月楚狂是宗师的入室徒弟,知道这师徒两人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再不甘心再不情愿,玄邪雨和师伯仲还是先行出去了,让出一间空房让他们两人单独聊聊——

月楚狂走到白发长眉的宗师面前,深深地低下头,无比自责愧疚道:“宗师,对不起,我还是没能救到他们。”

他以为他能够救回凛彻和雪衣的,但是原来他还是太高估自己了,结果还害死了他们??

宗师摇头否决,知道月楚狂一直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凛彻和雪衣,出声给予安慰:“楚狂,你已经救过他们了,对他们而言这样的结局比任何一个人死,都要来得好?”

其实他一开始就私心隐瞒了真相,没对楚狂说出真正的结局是不希望他承受得太多。

雪衣凛彻注定是相爱相杀,最好的结局便是如此,两人一同死去,不抱任何遗憾和后悔?

“你是说……这就是他们最好的结局?这就是我给予他们的唯一救赎??”月楚狂浑身重重一颤,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真相?

他的所谓救赎就是让他们两人一起死吗?所谓的贵人却是刽子手,哈哈哈……太可笑了,太不堪了??

“哎,我知道真相对你来说太残酷了,所以为师一直没告诉你,如果为师希望一直都不告诉你所谓的真相,这样就不必自责了。”宗师惆怅地长叹一声,没敢奢望月楚狂能原谅自己,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刽子手?

他也是有私心的,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能换一个更好的方法去拯救他的爱徒——雪衣,可是这么多年来,他真的找不到其他方法了?

直到五年前楚狂的出现,他才卜算出另一个方法,可是与其说是救赎,倒不如说是解脱,让雪衣凛彻在漫长的因果轮回之中,完完全全的解脱出来?再一次转世为人,便再不会受到前生的孽债孽缘纠缠了?

但是用这个方法无疑会毁了楚狂,两人的死加诸在他身上,恐怕他难以承受和忘怀?

他的一己私念,造成了楚狂的一生惩罚?

从未想过真相竟然会是这样不堪,月楚狂仰头大笑,却是悲恸失望的,讽刺极了,“人心难测?连宗师也是如此吗??”

这人心啊,果真比鬼神还要可怕?

宗师没有回答,只是惭愧垂眸,一夕间老者仿佛衰老了很多,成了一个真正普通的老人,布满苍老皱纹脸疲倦无力,不否认月楚狂的质问?

人心难测,连他也无法例外,最终他也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罢了,悟姓再高看得再透还是会自私的一刻?

“楚狂,为师确实对不起你,也不奢望得到你的谅解。但为师对你说的话没有半句话谎言,你……为师希望你还能记住我之前说过的话,别动心,无论对谁,你都别动心,这趟浑水你别再牵连进去了?”似是知道月楚狂在皇城里做过的事情,宗师忍不住苦口婆心的劝阻?

月楚狂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只是一直低垂下头,暗沉地盯着地上看,一身难言的低迷?

见月楚狂不看说话,但宗师心里明白这孩子是聪明的,他的话她一定是听进去了,“我知道悟姓很高,你说,你是不是已经察觉出自己的一生四劫的根源了?”

其实这一生四劫哪是普通的生死灾祸劫数,而是人?

“是?从凛彻和雪衣死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月楚狂淡然抬眸,俊逸的脸庞面无表情的,冷静回答。

那天在鬼崖底下,他突然就悟透了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兜兜转转了这么久,还是回到了原点?

段莫离、段非臻、段非桀、段非尘他们四人都是他的劫,他的难,他躲不开,也逃不掉,他不知道这场宿命的孽缘该要如何才能停止下来?

难道直到至死才能方休吗??

“哎,本来为师还不想告诉你的,有時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不过你都知道了,罢了罢了?”宗师仿佛连自己也想不透是为什么,他站了起来走到月楚狂面前,敛目看着他清透俊逸的面庞,语重深长:“这假面皮你戴了五年了,有些面具戴得太久,就摘不下来了。”

沉重摇头,宗师悠长叹气一声,留下这么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就离开了。

月楚狂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逗留了很久,纤白的手抚上自己的‘脸’,一阵失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