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倾城:猛妃出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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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伤人结局

一路沉默再沉默,哪怕此生步步都错。

*

“你问这些……做什么?”段莫离微红的黑眸紧紧盯住月楚狂,望进他沉静毫无波澜的眸底,仿佛看到他眼底有暗光的闪烁?心,不知为何的抽搐了一下,难以言喻的奇怪心颤?

月……楚狂,这人究竟是谁?他不是月,但是在他身上又和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如果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会好好珍惜孟晓月吗?一辈子,善待她?”与段莫离的深邃的黑眸相望,月楚狂没有挪开视线,而是定定望着他,想要望得更深,看得更远,仿佛就此看进他的心底想法一样?

心与灵魂仿佛都被月楚狂透明的视线吸引住似的,段莫离挪不开眼,也无法掩饰心底的真话,义无反顾地用命宣誓:“会?我以我的命发誓?”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让月再受伤了,他绝对不会再伤月的心了,只要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他会将整个世界都捧在她面前,献给她?

沉着地审视俊脸一派虔诚真挚的段莫离一番,月楚狂似在思量着他话里的可信程度,又似在回味着他用命的宣誓,许久,才蓦然洒脱一笑,点头应许道:“好,你先放顺月出来,我让你见孟晓月。”

段莫离说的话是真的,哪怕他也就能放下心来了,完全放下来了,将这一切……都扔掉吧?

“你,说真的?”没想到月楚狂竟然答应让他见孟晓月,段莫离有些恍惚,简直狂喜到分不出真实了?

真的吗?他真的能再见到月吗?他不是在做梦?不是在幻想?而是真的真实?

看着俊容难掩狂喜的段莫离,月楚狂弯身捡起地上的面具,重新戴回脸上,将自身的全部都掩藏住了,淡淡应了一声:“嗯。”

“可以?我现在就立刻放他出来?”见月楚狂不像在说谎的样子,段莫离激动得一刻都按耐不住了,俊美如画的脸第一次扬起喜极的笑容,妖美俊艳,让天地为之失色?

段莫离急不可待地亲自去将顺月解放出来,而月楚狂则是出去将门外的哑奴牵引进门,握住她柔白的小手,小声叮嘱:“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孟晓月,记住了。”

头戴垂纱遮脸的哑奴不能说话,只是拼命点下头,示意她明白,她懂得该要怎么做?

再次回到正殿,段莫离已经将顺月带出来了,身上五花百绑的他嘴里还被塞了一块布,说话不能只能‘吾吾啊啊’的,见到月楚狂的一刻清秀的脸上奔放出喜悦,眼神都快要放绿光了,却在看见他身边面纱遮脸的女子時,整个人都沉寂下去了,口中发出难以置信的悲鸣???

月主子……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月……”段莫离越发炙热的黑眸痴狂地盯着哑奴看,双手死死紧握成拳头才勉强克制住想要冲前,不顾一切狠狠将她搂入怀里,告诉她,他有多想她,多爱她,多痛悔五年前的错误???

一声‘月’,包涵有段莫离五年间思念、爱意,颤抖的是月楚狂的内心?还是哑奴的神经呢?

哑奴不自觉紧攥住月楚狂冰凉的手,定了定扰乱的心神,一把将头上的头纱摘了下来,泪光闪烁地望着面前俊美妖孽的男人,那是一张与孟晓月一模一样的容颜,不是绝美却极富有神韵,让人百看不厌,越看越顺眼?

那一瞬之间,時间仿佛在缠绵纠葛的两人之间凝固,段莫离眼里、心里、脑里只容得下与孟晓月长得一模一样的哑奴,而哑奴也只能看向段莫离?月楚狂和顺月就像无关紧要的局外人一样,早被忽视了?

五年来一直压抑的思念,一直压抑的深爱,一直压抑的情绪,在孟晓月回来的这一刻,全线崩溃了,再也压抑不住了,段莫离一个箭步越上前,疯狂地将哑奴压在胸前,激烈喘息着,气息激动不稳,连说话都不清晰,只能一遍又一遍唤着她的名字:“月,月,月……”

千言万语尽在这个‘月’字里,尽在他一声又一声的低喃中,用情之深闻者皆知?

段莫离哭了,懊悔痛心的泪沾湿了哑奴的衣裳?哑奴也哭了,却是望着身边的月楚狂而哭泣的,心疼她也心疼他,心疼这无果的爱???

“月,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求求你再原谅我一次,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以后,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做,你不喜欢我不信任你,我改我全都改?改到你满意为止,改到你肯再接受我为止,我什么都能听你的,只求你别再消失不见?”段莫离宽厚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哑奴那张布满泪痕的小脸,姣美的薄唇一下下温柔地落在她的脸上,吻去她伤心的泪水,亲密疼爱不已——

神色淡淡地看着拥抱在一起的段莫离和哑奴,月楚狂一寸寸松开了牵着哑奴的手,收回了视线,走开了,将温情的片刻留给了他们俩?他走到了顺月那儿,解开他身上的束缚以及口中的布块,拍了拍一脸错愕的顺月,问道:“还好吗?”

“月……月主子……”顺月破碎的声音几乎快要哭出来了,望着顶替了孟晓月身份的哑奴,心痛到无法正常思考了?

知道顺月在伤心些什么,月楚狂却用极其冷静的声音,命令道:“忍住,什么都别说。”

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能这么冷静的?你真的就舍得将他让给别的女人吗?——顺月用眼神执意质问?

扶起刚刚才松绑的顺月,月楚狂却笑了,极淡极美的笑,在半截面具的掩饰下增添了一份蛊惑的神秘感,他没有回答顺月的问题,舍与不舍,好像早就有结果了。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需誓言。过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为什么?月,你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肯说?”一直紧抱住哑奴的段莫离突然发现一丝不对劲,怀里的俏女子由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过,是不是真的很恨他?连一句话也吝啬给他吗?

听见段莫离的疑问,一旁的月楚狂微微敛目,替哑奴解围道:“五年前的那场大火,让她失去了声音,现在她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你要嫌弃她,我立刻带她走?”

没想到孟晓月竟然成了哑巴?这一残酷的结果狠狠地砸落在段莫离的心口上,宛如割下他心口的一块肉似的,既痛又悔,自责不已,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面目面对月,更别提想要得到月的原谅了?

他宁愿这些伤害都诸加在他身上,也不愿让月受到一丝一毫的损害,他舍不得让月受伤,却又一次次伤害了她,真讽刺,真可笑啊?

“对不起,月,对不起……对不起……”一遍遍的‘对不起’是多么的渺小,微不足道。可是段莫离除了说‘对不起’,还能挽救什么呢?

哑奴觉得段莫离是个可怜人,她恬静地笑了笑,伸出柔白的小手抚摸了一下段莫离的妖孽的俊脸,似在安慰着他,让他别这么自责,其实她是哑巴一点都不关他的事?

前是奴回。五年前的孟晓月也是经常这样子安抚段莫离的,哑奴的这一举动让段莫离感到无比的熟悉、无比眷恋,黑眸的泪瞬间就断了线——

一切就像回到五年前一样,他还是一个只会依赖孟晓月的俊美少年。

“段莫离,你要好好待她,若你亏待她,我会直接带她走,永远离开你?”凝望着段莫离高大的背影,月楚狂垂眸,冷淡地警告道,气势十足?

一听到有人要带走孟晓月,段莫离立刻就警觉起来了,如老鹰护着小鹰一样,不让月楚狂再看哑奴一眼,“这不用你说,我也能做得到?”

他感谢月楚狂将月还给他,但他才不会让月楚狂再有机可乘,他以后一定会好好守着月的?

“那就好。”月楚狂从宽大的袖袍中拿出一折子,走上前递给了段莫离,说:“这个给你,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了,这是我为太子卜卦的结果,你是皇子进宫比较方便,你顺便帮我捎去给太子吧。”

月楚狂将段非臻的帝王卦象结果交给段莫离,段莫离若事先偷看的话,不就能洞悉一切了吗?tdkz。

月楚狂是故意帮他的?段莫离很快就注意到这一点了,哽咽的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似的,只能问出三个字:“为什么?”

“好好照顾她吧。”月楚狂没有再回答段莫离的话了,叫上完全呆滞过去的顺月,就笔直离开了,不带一丝云彩和留恋——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远远望着月楚狂离去的背影,华白的锦袍渐渐湮灭在夜幕之中,段莫离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心,空荡荡的。

夜里,大街上都没人了,寂静又黑暗,月楚狂的视力不行了,只能让顺月走在前头带路,而他在后面一边吹箫一边跟着,倒也潇洒?

可是走着走着,顺月就走不动了,半蹲在地上痛哭流泪起来了?

“为什么哭?”缥缈的箫声停住了,月楚狂俯下头问顺月。

“我在替你哭,因为你不哭,我只能替你哭出来了?”顺月一边擦拭着汹涌出来的泪水,看着一派若无其事的月楚狂,心酸得很?

月楚狂笑了,淡然纯粹的笑,他也不顾地上肮,盘腿坐在地上,拿起忘我地吹奏起来了,伴随着顺月的一声声低泣,一阵一阵的凄美哀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