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第14章 双重迫近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站在龙念雨前面的是穿着菲娜的某件连衣裙的欧阳雪，菲娜的衣服都比较成熟，所以连衣裙的颜色特意挑了深色系的，不过在龙念雨的印象中，从没有看过自己的这位“姐姐”穿过这样的连衣裙，除了外出办事，菲娜基本上都是待在家里，所以穿的都是女佣的工作服，不过不得不承认欧阳雪是一个衣架子，就是这件有些成熟的连衣裙穿在她身上，也能显出那种与众不同来，人要衣装，欧阳雪穿着这件衣服，明显的成熟了许多。
“可以。”龙念雨点了点头。
“那——”并没有往下说下去，因为菲娜还没有离开，虽然一直在旁边静静的候着。
“没关系，菲娜就和我的姐姐一样，我们的事，基本她都知道！”龙念雨指了指房间里的梳妆台，“要把头发弄干么？”
因为欧阳雪没有洗完头就把头发弄干的习惯，如果换成是其他女孩子一定是非弄干不可的态度吧，
欧阳雪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她所不理解的事，为什么龙念雨要将之类的事告诉一个普通人，不说其他，就算将来会给对方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也说不定。甚至有可能丢了小命。
“菲娜从我和妹妹很小的时候就来照顾我们了。所以就和我们的姐姐一样。我想想，小学吧，嗯，小学的时候。所以没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
“不可能吧！”欧阳雪大叫道，“小学，小学的时候才多大？”
“那时我十岁不到。”菲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是被这个家收养的，所以很小的时候就在这里了。上学，做事，都在这里。”
你当在画漫画么？
欧阳雪的内心喊道，可是看到菲娜那坚定的眼神，她的问题也就问不出口了。
“大小姐，坐在那么？”菲娜的语气很是温柔，又非常的恭敬，指了指梳妆台前面的椅子。
“不了，我就坐在这里。”欧阳雪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这样她就可以一直看着还没醒来的欧阳纯白，“还有，我不是什么大小姐。”
菲娜熟练的开始帮欧阳雪整理头发，比起龙盼晴那双马尾的发型，梳理起欧阳雪的头发就相对容易的多了。
“菲娜见过的名流要比我和妹妹多的多，估计和父亲见过的差不多，她说你是大小姐，恐怕您真的就是某家的千金大小姐。”
“这样么？”欧阳雪低着头，抿着嘴唇，
“抱歉，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龙念雨，袭击你们的是我的妹妹龙盼晴，在这还是要和你们道歉，因为妹妹有些不听话，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是龙念雨第四次和他们道歉了，“这里是我家，等您弟弟醒来以后，我会亲自把你们送回家的。”
“龙氏集团？金龙塔饭店也有你们家一份子吧。”欧阳雪问道。
“是的，父亲确实是金龙塔饭店的投资方，不过只是很小的投资方而已。”龙念雨十分的谦虚，如果龙家都算是很小的投资方的话，那么恐怕没有人敢称的上是大股东了。
就算是知道了后台是龙氏集团，少女也没有显得惊讶，波澜不惊的问题，让菲娜知道，这个“大小姐”一定是见过世面的人。语气是那种可以和龙家平起平坐的强调。
“大小姐，请问令尊是？”想套话，能问出父亲的姓名就肯定能追根溯源。
“欧阳纯白的父母是谁，我的父母就是谁，不过是两个希望外出的考古学家而已。”欧阳雪回答的滴水不漏，然后将目光转向少年，“我想知道的只有一个，你妹妹袭击我弟弟的缘由，我要的是真正的理由！”
毫不逃避少女的灼灼目光，龙念雨的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
“如果问到这个，我只能暂时说声抱歉，因为我不相信那个理由，但是妹妹却拿它当了真，所以才产生了今天的这不愉快，所以可以不说么？说了又会伤了和气。”
“没关系，就算是骗人的谎话也可以说一说，如果真的是骗人的谎话，那么只要说出来，聪明的人听到了，谎话自然就不攻自破了。”欧阳雪没有给对方溜走的机会，“那句‘罪大恶极之人’是什么意思。”
“真实太抱歉了。”龙念雨低下了头，“妹妹有些调皮，什么都好，但是有一个坏毛病无论如何都改不掉，就是有些中二病，有了能力之后，中二病也变得有些严重了。把对手幻想成各种各样的动漫人物，并且还一一取了代号。就连我和菲娜也不例外，菲娜这个名字就妹妹取的，硬是要这么叫。”
欧阳雪带着不相信对方的眼神看着龙念雨，但是男孩一脸诚恳的表情实在是令人很难怀疑，加上交战时龙盼晴说的话，确实有些中二的意味在里面，
“如果还不信，可以去参观一下我的房间，我房间的墙上可是留下了她不少的‘杰作’，各式各样的魔法阵，各式各样的鬼画符。”
“不用了，我不是一个喜欢怀疑的人。”欧阳雪又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弟弟，眼神里已经充满了温柔，她轻轻的抓住欧阳纯白的手然后慢慢的揉搓着，因为纯白的手还是有些凉。
“你妹妹有一点说的没错，我就是叛徒，我并不想守护现在这个世界，也不喜欢什么，能力者，神，这些都是乱七八糟的幻想，所以我必须要将这个世界的扭曲纠正过来，还原真相。”
“这个世界不好么？”龙念雨的问题让欧阳雪一下子哑然，因为不可能全是不好，也不可能全是好。
“不好！”为了坚定自己的的决心欧阳雪还是要这么说，“因为你没有体验过分离，因为你没有体验过被当小白鼠的感觉。你这是认为拥有了与别人不一样的力量，你就强大了，你就可以颠覆一切了，你就可以站在顶点了，所以你想维护这个世界。维持着自己一贯的地位。这个家，多多少少也有你的功劳吧！能创造出的财富可不是这一点点。”
“大小姐！”温柔的菲娜声音里都透露出不满，因为欧阳雪的话，因为在诋毁自己的雇主，因为在鄙视自己心疼的弟弟，欧阳雪的话似乎已经激怒了菲娜。
“我不是什么大小姐，就算曾经是，现在也不是了，我只是他的姐姐，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欧阳雪气势汹汹的将菲娜的话顶了回去。
“我的母
亲，早就去世了，我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去世的。”龙念雨把脸转向窗外，欧阳雪几乎瞬间就可以想象到少年落寞的表情，“我也接受过实验。虽然仅仅只有2次而已。”
“对不起……”欧阳雪低着头小声的道歉。
“没关系的。”龙念雨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符合年龄的坚强。
“你难道就不想让你的母亲重新回来么？”欧阳雪说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当然，这是在旁人看来，而少年，好像是一笑了之。
“毁掉了这个世界，我的妈妈就可以回来了么？”龙念雨反问道。
“让世界回到正常的样子，看你的态度，你也应该知道时空跳跃的事。既然如此，你还是执意要在这虚幻的世界待下去？”
“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真实的。”龙念雨看着欧阳雪的眼睛，“你也不能肯定这个世界消失会发生什么吧，我也不行，所以我不敢去赌。”
“……”两个人静静的对视着，没有人说话。
“你也接到了‘如果见到那个女孩，可以使用一切手段的命令了吧。’”欧阳雪先开了口。
“没有。”不知道龙念雨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不过既然是这样。你还能完好无损的活到现在没有被抓住，我是不是该佩服你的聪明才智？”
“我有我的手段，而且就算这样，知道我是撕裂之蛇的人也只有你和你妹妹了。还有个知道我身份的家伙，似乎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当然，不是我动的手。”
胆敢说出去，就开战
话语里大概是这样的意思。
“是什么，我的确不知道。”男孩聪明的可怕。
“为什么要放过我和弟弟？”欧阳雪重新坐回床边握住欧阳纯白的手。
“错了，是你放过我们才对。如果真的和那种情况下的交手，就算是我也恐怕不能全身而退吧。”龙念雨微笑着说道，“而且你是一个好姐姐。”
欧阳雪一直冷冰冰的脸突然红了起来，连呼吸的节奏也有些混乱了。
“好，好……姐姐？”蚊子哼般的声音在自言自语。
“如果换做是我，也必须有那么大的勇气站在自己的妹妹面前为她阻挡一切吧。就算他不记得你了。”
“是么？”欧阳雪的身子缩了缩，看上去有些憔悴的样子，“有时候真的希望他记起来，又希望他记不起来，我——究竟是怎么了。”
“害怕的希望之心吧。”龙念雨走到窗前，“没关系的，任何事都有可以解决的办法。如果找不到，就自己创造一个。”
欧阳雪没有说话，望着**的那张睡脸怔怔的出神。
龙城地城的街道上，两个少年好像漫无目的的游荡，天烬和李昆仑。
“那，想到怎么办了么？”李昆仑问道，“按照你的作风，应该是直接去找他的吧。”
“今天是周末，恐怕不行，欧阳雪一定和他在一起，，找个机会争取时间把他们两个分开就行。”
“我能问个问题么？”李昆仑笑道，“为什么那么执着于他，现在看来，你们并不是敌人。”
“啊？”金发少年看了看自己的雇员，“仅仅是当作对手。”
“那战胜他了如何战胜不了他又如何？”
“如果他是，那么就一定有一个道理，如果我可以战胜他，说不定就可以找到世界世界隐藏在深处的某个秘密。”
“你认为欧阳雪说的那些并不一定对？”
“是的，如果真相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告诉我们了，怎么可能，不过是哄小孩的二流把戏了。”
“如果确实是这样的呢。”李昆仑的的话带着一点点的不容置疑。
“这也是你看到的？”天烬机敏的问了一句。
“不，不是，只是这么问问看罢了。”立刻就被否定掉了。
“如果现在无法找到我们能够存在的缘由，那么我想过不了多久，自然就会知道，我们这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恐怕不仅仅是‘研究成果而已。’”
“嗯？”这番话好像引起了李昆仑的注意，但是他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所以，我现在只想找一个对手。”天烬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终端在发着什么。
“怎么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点事要办，我先走了。”不说明缘由的就离开了，李昆仑原地叹了一口气，拿出根烟叼上。
“都到这里了啊。”李昆仑四下望了望，朝着的士停靠站走去。
李昆仑的目的地是一家医院，按星级分，应该算是龙城里数一数二的。在进医院前，李昆仑将烟头丢进垃圾桶。
“啊，你来了啊。”看上去李昆仑不仅不是第一次来。而是已经来了很多次了。
“嗯。”李昆仑本性就是一个随和的人，只不过浑身散发出那种阴郁的气质让人有些不舒服罢了，一开始这里的护士也不是很喜欢他，虽然喜欢说笑，但是从他的眼睛里却看不出一丝笑意，而且好像是以极为悲观的态度面对这个世界。
“她已经醒了，今天看上去也比以前要好。”一位年轻的护士对他说道，样子也就比李昆仑大了几岁。大学刚毕业的新人吧。
“谢谢你们照顾她了。”李昆仑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刚才买的零食递给护士们。
“又带东西来，要是被主任看到了，又该说话了。”女孩们一边说着一边把零食藏好。
护士们口中的主任，也是李昆仑接下来准备去拜访的人。
“昆仑每次都给我们带好吃的，弄的我们都怪不好意思的。”站在后面的一个护士看上去要比其他人还要年轻一些，蔷薇，这班护士里最小的一个孩子，虽然说最小，却也比李昆仑大了四岁，“要不昆仑叫我一声姐姐大人吧，就算是给你的奖励了。”
女孩的嘴角微微的上扬着，这好像不是护士应该有的笑容吧。而且这么露骨的说法，哪里像奖励了？但是就算是这样李昆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同样的以微笑回应。
“喂，蔷薇，你这样说的太过了吧。”
“就是就是，就算叫姐姐，也轮不到你啊，真是，明明就是最后才
进来的。”
“难道，因为蔷薇到现在都没有把自己嫁出去，所以家里人心急如焚了？随便找个人充数也可以的？”
“呵呵呵。”xn
看着护士们的笑容，李昆仑没有吵到她们，向病房通道走去。在进去之前还是犹豫了一下，转而先往医师办公室的通道走去。
叮——
感应器发出了声音。
“胡主任，是我。昆仑。”男孩的声音传了进来。
“嗯，进来吧。”传出中年男子的声音，李昆仑推门而入。
“坐吧。”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然后又点开桌面终端选择了通话，不一会儿画面上就显示出一个年轻的护士，“一会将病人安排到王医生那里去，我这里要处理点事。”
“知道了。”画面中的女人一丝不苟的回答道，随即切断了通讯。
“有段日子没来了吧。一个星期？”医生的语气里带着些玩笑的意味，这却让昆仑的心稍稍有些放下，这就表示她的病还没有恶化的迹象。
“嗯，有段时间没来了。”今天有空，也就顺便过来了。
“病情还算稳定。没有恶化的迹象，这个月发病的次数也就在3次以内，这已经算好的了。”
“还是想往常一样的症状，所以还算好的，并没有发现新的并发症，而且那孩子，似乎很想见你，但是——”
“我知道了，我等等就去看小暖——她的父母不在吧。”李昆仑的气势不知道怎么的就弱了下去。
“啊？不在。”胡主任的表情也不是那么的很好看，缓缓的叹了口气，“辛苦你了。”
“没什么，那我就先去了。”
小暖，如果算起来也应该算是李昆仑的前女友，18岁的法定结婚年龄，早恋这个词早就已经变成了历史的尘埃，虽然还有不少的人决定到大学毕业之后再结婚，但是在十八、九岁的年龄体验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也不是一件多大不了的事。当然把法定年龄提前，计划生意的措施放宽也是因为那场灾难——。
没人提起这个，也没人知道这个。他们知道的是许多亲人就在“世界末日”之中消失了，而他们是幸存者，是时代优胜劣汰下的幸存者，在缅怀过去的同时，他们也多了一层自豪感，能够活下来的自豪感。
叩叩叩——
选择了敲门而不是使用通话功能。现在的医院，都有了这种设置，链接着床头的终端和病**的小桌子，显示器就在这小桌子上，外面的人可以通过通话装置来先和里面的病床先对话，不过，好像小暖并不喜欢这种装置，所以李昆仑选择了敲门。
“是我！”李昆仑的声音传了进来，好像是里面的人还来不及反应，过了一会才传出一个十分轻快的声音，“进来！！！”
推门而入，引入眼帘的是靠在床头的女生，正专心的看着手中的终端，应该是在看女孩子喜爱的衣服之类的信息吧。
“你来了啊！”女孩看到李昆仑好像特别高兴，直起了身体，“坐吧坐吧。昨天换的新被子。很香哦。”
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床边。
这个病房大概是这所五星级医院最不一样的病房了，第一次进来的人或许认为这是眼前这个少女的简单卧室。
除了被单和墙面是医院固有的白色，其他基本上都被染上了少女喜欢的颜色。被罩是淡淡的粉色。窗帘有葱绿色，白墙上还贴上了和挂上了少女喜欢的小玩意。
她是小暖。
李昆仑的前女友，三年前突然陷入了昏睡，一睡就是十几天，不带醒来，好不容易醒来了又接着进入了沉睡。全家人吓坏了，把她送进了医院，后来又禁止了李昆仑和她的交往，其中的细节，等以后再细说。
李昆仑盯着女孩看着，女孩看上去有些疲劳但是依然笑的十分开心，短短的头发看上去十分的精神，女孩笑起来会露出2个酒窝，十分的讨人喜欢，看上去大概会带有一些男孩子的性格。实际上不是的，小暖是个地地道道的淑女型。大概因为疾病的关系，看上去有些想昆仑的“妹妹”。
“那个，头发剪了啊。”
“嗯，因为妈妈说碍事。毕竟这个月也发病了。妈妈说短发方便些”女孩说着说着就有点害羞起来，“不，不好看？”
“不，不是。”李昆仑表现出从没有过的害羞模样来，“很好看。”
“对不起啊，有段时间没来了，如果贸然来的话，要是被你妈妈看到，又该——”
“妈妈就是那样的人，别在意。”女孩用手指止住了对方说话，小声的说道，“不过现在她好像比以前好多了。说不定——”
“没关系，不过我已经想到了治病的办法。”李昆仑笑着说道。
“不，我不听！”女孩捂着耳朵摇头。
“你不是说你昏睡的时候是在做梦，而醒来却什么也不记得了么？”
“嗯。是这样。”
“如果有办法解开你做的梦，那么有可能你就不会再昏睡了。”说起来玄乎玄乎，不过女孩还是听了下去，“所以我说已经找到了办法。”
“我不要你使用那种能力了！”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
“没有哦。”男孩依然是不愠不火的声音，“这次是借助了别人的力量。而我只是付出了要给他打工的代价。”
“打工？”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的女孩歪着头看着自己的前男友，“该不会是什么出卖灵魂，不得超生之类的事情吧。”
“神鬼小说看多了么你。”李昆仑咚的一下轻轻的弹了女孩的额头。
“痛痛痛——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这次是李昆仑的态度强硬了起来，“不会有任何问题。”
“好吧。”女孩低下头去，然后一把抓住昆仑的手，“不过一定要小心啊。”
“嗯，等我和他的‘合同’到期之后。就会回来的了。”李昆仑疼爱的揉了揉女孩的头发。
“嗯！”
离开了医院，李昆仑站在医院的大门前抬头看着天。
“无论如何。都要请你死一次了。”
他低声的对着自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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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