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之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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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话 破裂的水土协议

    sat may 09 15:23:19 cst 2015

    摆在水剑第一人安又在桌上第一重要之事,不说被摆了一道,更可靠的说法是接了个烂摊子。

    水剑派系书生们看到藩主这日复一日紧锁的眉头,心里也莫名的沉重不少,整个书生部四处都闹得无精打采,大有蔓延到暂驻这里的二十兵团和三一三兵团趋势。说不定更是要出现“安又在忧愁”这样之类的词汇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

    说起这件事,还得从八天前那场会议说起。

    “小安。”

    “哎?在。”在之前得知这场会议不管她事,仅是要她出面一下而已,心想着是护卫之类的或者是威慑之类的总没有很坏之处就没有反对。但是突然这下,藩主喊起了站在一旁她的名字。

    “作为水剑第一人,有一件不容你所推脱之事。”

    “请讲。”安又在并未听之前所讨论之事务,仅是望着窗外的一对麻雀令人羡慕的嬉戏。

    “在一个月后,土剑会派人来谈一些事,要和我们达成某些协定。”

    “军事方面的事吗?明白了。”

    圆桌旁诸位书生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她,纷纷都表现出释怀的样子。

    于是乎,这个时间越来越近了,明天就是土剑使节来京城的日子了。

    会议那天安又在并没有思量太多,然而之后得知将派过来这个使节并不简单,又得知将要商讨的协定根本不关她的能力所及――那就是说,水剑高层,绝对是因为签不下协议,而她也许就是替罪羊了。

    这样一想可自己都已经答应下来了,自然是焦躁不安,茶饭不思,军部也讨论不知多少次,但最终结论却是如此残酷,除了那几个国立书院出来的高材生,就连平日信任无比的水精队长,也是觉得没什么解决之法。

    然而,这个烂摊子虽然是烂在安又在的名下,安又在平日待众人不薄,诸位还是心想尽可能的支持她挺过这一关。

    最后的夜晚的星空格外的灿烂,驻足在灯塔上俯视清原,南方藩最伟大的城市。点点火光一闪一闪,蟋蟀远远地歌唱着,身披轻薄夜幕之清原城,却没有掩饰安又在心中的烦闷。嘤嘤的哭声不知从何而来,繁星似乎又因此而黯淡着、飘向地平线。

    。。。。。。

    最重要之日的清晨。

    安又在迷迷糊糊的从床铺上挣扎着起来。

    她忘记了自己昨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也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但是看到静静躺在门前水精队长疲惫的脸庞,她不禁轻轻笑了笑,笑自己蠢。

    两个时辰后,安又在准备妥当,带人在城西迎接土剑特使。

    准备刚已就绪,土剑的队伍就出现在了视线之中――整齐明亮的铁甲银白披肩,干净的头巾后飘飘的长长白丝带。两列人之间的,就是可敬的来宾。满头银发之下的皱纹诠释了那“不简单的人”的传闻,气质的西方式装扮更是气场十足。每个人都看上那么神采奕奕,身姿飒爽。再看水剑这边脸上都挂着“安又在忧愁”,特使不禁眉头一皱,又暗暗发笑。

    城门打开,讽刺似得像是开城投降迎敌。虽然觉得很不愉悦,水剑派系还是尽量克制着自己,南方藩的无知们瞻望着那些大摇大摆西方来的贵客。

    “素来久仰水剑派系。在下对于南方建筑结构之美感颇是喜爱,今日一看真是不比想象中差许多!不知贵藩近日内务如何?”向着礼堂走去,特使说道。

    一句双否,言辞好不辛辣;不称内政,是不把南方藩当国看。可此时该动嘴皮子,动粗那可就是颜面扫掉了整个中之央。安又在强颜欢笑,道:“承蒙有礼,我藩国泰民安。”

    小小水剑藩也敢称国?特使内心不禁哈哈大笑,又问:“鄙人前来商议国事,怎来了您呢。”

    陪同之一兵长正欲开口,被安又在挥手示意闭嘴。她反应还算快,道:“汝以为第一人乃无足轻重之辈?”

    特使笑,道:“恕无冒犯之意。仅是我今日可非前来议军人之务,怎得不来藩主?”

    “藩主事务繁忙,非重大之事不亲自动身。”安又在没能打停另一个兵长言论。听了这一席话,脸上急忙露出愠色,连连说“不可以”,但心中那是暗暗拍手叫好。

    特使哼了下鼻子,总算是到了礼堂门前。

    “有劳带路了!”

    仪式过后,诸位前往二楼议事厅就座。一张方桌,这边是水剑人,那边是土剑人。

    终于开始了,协议!!安又在感觉到汗珠已从太阳穴沁出。

    特使从怀中优雅地提出一张密密麻麻的纸,道:“那么请仅准许我就土剑派系,西方藩之代表前来与贵藩商讨诸事!”

    掌声有气无力,又正中使节下怀。

    “那么,第一项,就水土平尼湾一事,土剑欲再商议。”

    安又在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过一看身后几个高材生脸色齐刷刷的惨白,就知道不妙。

    “这有什么好商议的?”尽管不知道这是什么事件,转身问也不礼貌,直接问那是直接丢面子,索性就套话吧。安又在想。

    “我亲爱的水剑第一人安又在大人,”特使拳头攥的死死地紧,“您怎么能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

    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心脏扑通扑通跳的起劲,耳畔传来了声音。

    ‘大人。这件事是我们承包了土剑的平尼湾去采集资源。尽管给了他们钱,工人却和当地人矛盾重大后来就长期停滞在那。’

    ‘那他是想要做什么?’

    ‘我们急于把工人撤回来,把钱拿回来。但是他们想要我们的工人继续在那里工作。’

    “那么,我拒绝。”

    “哈哈,可以。”特使嘴角扬起了微笑。

    “南方只求本金,保回我们的人。”

    这个事情实际上比表面要复杂许多,而刚才那句话仅是对表面的最粗略概述。这件事所牵连的有很多,无论怎么做,都会爆发更大的矛盾。

    而安又在此时所说的,是最大的最容易想到的冲突。

    不过她对这依然一无所知。

    “可以接受。下一条,关于。。地区贸易协定。。。”

    接下来的三十分钟。连连十二条安又在一无所知的事,又因身旁人无奈之下尽可能详细又不得不粗略快速的解释,安又在脑中所想的尽是“这个,肯定不可以!”

    外行充当本家的节奏,最终特使的笑容终于没了。“我亲爱的水剑第一人呢,”特使咳嗽一声,“下一条,对于明兰郊区收入支配问题,我等认为比例为三七份为妙。”

    水剑人面面相觑:明兰郊区是个什么地方??

    没人想得起这个内容。这下惨了,只能看安又在自己的了。

    “不同意。”

    使节大怒,拍案而起,骂道:“这就是南方藩的态度所在吗!我尊敬的‘不同意’啊,明兰郊区是个什么地方您竟然是知道的吗?莫非您不但知道,这神话之地竟有南方人民经济运作?!以上的事情您其实一项也不知道是吗!好,我感谢您们的款待,就此告别!”

    啊,惨了。安又在心想。她这才想起来所谓“明兰”乃是神话之中的圣地,怎么会存在呢!这下水土关系必定大打折扣,出了什么事都得怪在自己身上了。。。

    西方藩的人已经走了,但特使并没有带走自己的协议书。

    安又在拿起一看,百来条文从第十五条后就大多数都与军事有关了。

    其中好多条都还能再议一议。。

    有些甚至关系到两藩的长远和平。

    事已至此,那也是没办法了。随他去吧!

    安又在这么想着,散去的声音也散去了。她一头栽倒在桌上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