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之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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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sun apr 26 11:26:03 cst 2015

    满天繁星下的火剑驻外营地格外的寂静,除了鼾声,又或是本营帐内的还未休止的争执,哨塔上的五个书生蹲坐着,围着一个小小的火光。

    “大概明天商队就要到了。”

    “。。。”

    我站起来想活动活动,望着暗淡的营地,也有睡不着的书生在四处散步,仔细一听,会议室那边好像终于结束了。

    “恩。。”牧哥出神的看着我,这样一来我倒有点不好意思。

    “啊,那样,为了这漫漫长夜。”班长说,看了看表,“我讲个故事吧。讲完,那我们的时间就结束了。”

    没人回答,但是都看着他了。

    “那是我还在书院的时候的一个故事。我记得那时候我有个很好的朋友,姓许,是个女孩子,但是人很开朗。家境好像并不富裕,而且父母都早逝了,和外婆住在一起。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和她扯上了关系,又或许是她先提起话题的,总之也不是那种关系啦。但我却不知不觉尽量想和她接触。我们水平相当,不过国文比我差一点。

    她是个很奇怪的人,很小的时候励志要进入官场,但是稍长之后又对武者书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然后就转到我们的班级来了。”

    “喔,班长你的成绩这么好,那那个许姑娘一定很厉害吧,又是中途转行。”

    “嘛。是这样吧,也许真的很厉害,我还记得她会一个招,用手遮住一个眼睛,然后就能莫名其妙的浮起来。你们猜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这种反重力是不可能的啦,按照我的理解,她是在强光下好像用什么剑象然后藏在影子里什么的――不过这么说肯定很扯咯。‘这种事情,不习武的人都做得到的’这么说,应该是用什么物理原理的,不过我是肯定不知道的。

    后来一眨眼,就到了临考,离开书院的时候。曾经的同窗每日每夜都要读书到深夜,又要天刚亮就进书院晨读――把什么休息时间全都挤走,拼命的,想要记住那些难词难句,想要得心应手的分析每个剑术的原理,不过她却过得很平常一样,一点也不紧张,模拟考试也是照样不丢分,我问她用什么诀窍,她却这么说‘我聪明呀,你笨呀’

    听到这么说的时候自然其实是很不开心的,但是看着她的微笑,她又补充说‘只要从一开始就知道工作量如何,每天多做哪怕一分钟之类的,那今天也就轻松了。’”

    “哦!是这样,我在书院的时候开学时不好好学,等到要告别了,才无比劳累起来。两种方法虽然结果不尽相同,但是功效却是显著地!”

    “嗯,是这样。再到后来,就发生那件事了。

    那天先生问我要报考什么志愿,我说我想加六零三兵团(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因为姐姐是很希望我来这里,说是前途很光明,也许是这样嘛,因为是常为名人护卫的团,所以当时发到我们书院的推荐单有两张,一张给了一个同窗,还有一张。。‘那个,许也想加这个团’听到那句话时,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都不敢反问一句我是否一定应当拿到它,这张兵团推荐单,只要填完它,我就没有什么未来的坎坷。。。

    那个同学比我优秀不知道多少倍,她又和我水平相当,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但是还是那么说‘先生,我想竞争这张推荐单。’

    那天回家路上看到她,我都没能鼓起勇气去喊她的名字,结果从此就不在喊过了。

    次日,先生对我说,书院会议讨论后还是决定把推荐单给我了――因为我是个男孩子,也许因为我是个男孩子。我自以为我比不过她,我自以为这个单子本该给她,因此才去找了先生,结果事与愿违――事与愿违吗,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假的,又或许是真的。这是伪善吗,这是发自内心的吗,我都不知道,但只是觉得痛苦,又好像很轻松――我不必参加书试了,我不必再复习那些没用的东西了。可是突然起来的闲淡也没有换来同窗们厌恶也罢羡慕也罢,那一刻我追求什么都忘记了。

    这样的最后几天,我竭力的想要避开她,却出乎意料的成功了,她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比想象中平淡许多,她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了,甚至连她的声音我也不曾再听到过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内疚,可我不以为自己做错了,我狠心对自己说并没有做错,但还是哭了一个晚上。”

    班长突然就不说下去了,似乎是哽咽住了,但也不能说强颜欢笑吧,有点平静的可怕。

    “那么。。后来怎么样了?”我小心翼翼的问。

    “‘你好呀,**’最后一天离别会,她这样向我招手,这样飞到我面前,又做了一遍她那个遮掩浮空的把戏,笑着望着我。不过我却哗啦一下像瀑布一下落着眼泪。她拍着我的肩膀说他都能放弃文学,是说明她并不在乎这前途是否光明的事情。然后又转过身,背对着我。

    因为是露天的,而天空莫名滴下了牛毛雨丝,她遮住一只眼睛,跳了起来――不过没有像往常那样浮起来。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好像了解了什么。她说道‘快乐的事情在晴天是快乐的,快乐的事情在阴天是悲伤的,悲伤的事情在晴天是悲伤的,悲伤的事情在阴天是悲伤的。’随之就离开了。

    她径自离开了这个离别会,我是她最后说再见的人。耳畔边久久回荡着‘后会有期’,眼泪因此止住了,惆怅的失落激荡着全身。

    再后来,我就进了六零三,认识了你们,当上了哨兵班班长,生活过的姑且充实,也没有像那天那样的情感了,一切如故的样子。而我自此就从未见过她了。不过要是能再见到,我还是期望着对她说声对不起。”

    “喂~~,时间到了,辛苦了各位!”

    “是!”

    确实时间正正好好不少,这下熬过去也是能安稳的睡了,我不知为何,期待班长今夜会做怎么样的梦境呢,但也许会更多触动他的情绪,所以没有开口,一言不发的几个人,一言不发的盖上被褥。即便如此,我想每个人应该都从中收获了什么。

    但那也是幼稚的想法吧,都是二三十岁的人了。

    晚安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