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临阵脱逃
玉馨月没敢让人把自己送到门口,怕周围还有人看着,隔着三条街就就下了马,最后沿着小路溜墙边回了王府。
偏殿的石阶上,琉月灏正穿着一件灰扑扑的衣服拖着下巴满眼怨怼的看着从外面回来的玉馨月。
玉馨月嘿嘿一笑,也顾不上跟他解释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赶紧进门换衣服。
衣服都还没换好,就听见外面的敲门声,她以为是琉月灏,就吼了一句:“你先出去玩,等会儿我就好了,上次给你的银子还有没,没有的话我等会再给你点,哎呀,别敲了,知道了知道了。”
玉馨月把衣服藏起来,拢了拢头发就赶忙开门去了。
门刷的一下被打开,还不等玉馨月反映过来,就被门口的人拉了一下,随后就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之中。
“皇上,你怎么有空过来?”
玉馨月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可效果还是不怎么明显,她自己都能听见自己的胸口砰砰的乱跳。
“怎么,这地方还是朕来不得的?”
硫月沧说话的声音很沉,跟刚才对叶雪涵的说话的语气那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玉馨月往外看了两眼,没见那个傻子,心里也放心了。
若是硫月沧看见那个傻子,还指不定怎么威胁呢,看不见也好。
这傻子也算是有眼力见儿,知道什么人是自己能惹的什么人是自己不能惹的,这样就好。
“看什么呢?”
硫月沧转身将人扯进厢房内,脚尖轻轻提了一下门,门就自己关上了。
卧槽……
玉馨月心里大惊,心说你这不是打算对我用强吧?
“皇上,我是宁死不屈的,大不了咱们还像上次一样,你也别想从这儿拿到半点好处!”
玉馨月说的决绝,眼神之中透漏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然,大有若是我活不成了,咱们就一起死的感觉。
原料想硫月沧肯定是要生气的,说不定还要给自己一顿打,可没想到这个人只是趴在她的手上闻了两下,就将人放开了。
玉馨月一下子就慌了,自己的手上还有当初给叶雪涵弄香水的时候留下的味道,之前忙这没洗掉,这会儿不知道有没有被闻见呢。
她自己悄悄的闻了两下,好像味道已经很淡了,应该不会有事儿吧。
“还不上茶?”
硫月沧坐在书案前面,低头看着上边摆放的乱七八糟的散开的书本,看着上面玉馨月用自己不熟悉的毛笔写下的字,这书原本都是繁体字的,玉馨月还真认不出来几个,自己写的东西都是简体字,估计皇上也不认识。
玉馨月很是紧张,手都开始发抖了,这一次的情况不对啊,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的这么和谐,这不科学啊?
玉馨月自己端着茶送过去的时候,茶水已经洒的茶盘上都是水渍了,硫月沧看了一眼,居然什么话都没说,继续看书。
这情况不对啊。
玉馨月心里默默的吼了一声,这他妈是来干嘛的?
要打要杀来的快一点行不行?
“这个字,是苏吧?”
硫月沧突然开口,玉馨月猛的回神,看见他正指着自己书本上写的歪歪斜斜的苏陌两个字,心里挣扎了半天,就点了点头。
苏的简体字和繁体字差别很大,不知道怎么就认出来了。
“朕今儿遇见了一个好笑的事儿,出门的淮阳街开了一个铺子,那店里的伙计带着一个面具,说话的嗓音与你很像,你们两个的嘴巴也一样,朕还当是你呢,想想便觉得不大可能,你自小舞刀弄枪,对针织女红完无兴趣,想来也不会突然之间就想要去开个做衣服的铺子,你说是不是?”
硫月沧这话说的不带一丝质问的语气,可偏偏说出来的差点让玉馨月跪在地上大呼皇上饶命。
自己就是一个小商人,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不想参与他们那些皇权之争啊,能不能放过她?
“皇上说的是。”
玉馨月现在是完全不知道这个硫月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有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此时此刻,她只觉得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帖在身上哇凉哇凉的。
“可朕记得,前些日子,你给朕做的荷包也是好看的紧呢!”
硫月沧的眼神突然变的凌厉,像是刀子一样在玉馨月的身上狠狠的刺了两下,玉馨月强装镇定,冷笑道:“皇上说笑了,早前的事儿我已经忘了,我只记得,我是从天牢之中被太监送到了这西安王府,至此之后,这儿就是我的家,我所有的记忆,都是在这里才有的,皇上说的,我是一个字都记不起来了,让陛下见笑了。”
玉馨月就是打死不认,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他只当自己忘记了,更何况自己是真的想不起来死了的玉馨月到底是擅长武功还是擅长女红。
她话音未落,硫月沧就怒了,手上的茶杯一下子摔到了玉馨月的脸上,力气大的当场就把她的额头给砸的冒出了血。
血从额头往外冒,落在眼睑处,有些酸涩的疼。
“朕还没忘,你就敢忘了?玉馨月,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朕还要一点一点的要你偿还回来,你给朕记住,就算你将这天下送给了朕,朕也不会原谅你对朕所做的一切。”
硫月沧伸手就扣住了她的喉咙,一字一句的对着她的脸说着,每一句话都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可玉馨月却只是笑了笑,这也不能怪她,这个人所说的事情,她几乎都记不得,这天下不是从自己的手上送出去的,这男人不是自己爱过的,她是真没办法感同身受。
如今硫月沧带给自己的,除了烦恼还是烦恼。
玉馨月眼神之中的漠然彻底伤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心,只见他的目光开始慢慢的变冷,随后就变成了狰狞,她几乎以为下一秒,这个男人就会直接扑上来杀了自己。
时间静默。
他的手上越来越用力,玉馨月也觉得呼吸越长越困难。
死亡,每一次这个男人给自己带来的东西,都是死亡。
“玉馨月,你负了我,如今,还想我放了你,不可能,不可能。”
硫月沧用力将玉馨月摔在地上,随后转身就离开。
大门敞开着,午后的阳光几乎将整个内室都照亮了,可偏偏,照不亮玉馨月往后的前途。
现在她总算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是怎么讲道理都不可能说的通的,这人就是疯子啊!明明是自己把她送到了这个鬼地方,被迫还要天天出去打工挣钱,说到现在反倒是他有礼了,自己是不是要连滚带爬的贴上去求被虐,他才能满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