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前诺树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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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殇

    sat jun 27 01:04:44 cst 2015

    天空响起阵阵雷鸣,云层浓郁了几分,不见一丝阳光,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还没有下起雨来,路人都行色匆匆,都趁着天空还在酝酿,找一个稳定的地方躲雨,或者回家。

    在浦海市的一家古式面馆,来了一对奇怪的男女,看那女人对男人的依恋,是常人看到了,都会觉得他们应该是一对情侣,说到奇怪便是那位女子了,身材高挑,体型却瘦骨嶙峋,面带丝巾。

    郭军一路护着周若仪,不让她受人碰撞,向服务员挥手问道“你们面馆有没有包厢?”

    “对不起客官,我们这里没有厢房,不过有小型的卡座。”,那个服务员只是看了一眼周若仪,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惊讶的神色,微笑的回答了郭军。

    “那好,带我们去卡座吧。”,郭军见服务员的态度良好,想也不想就开声说了一句。

    面馆内部的装横仿古,墙壁的四周都挂着水墨书画,在温和的橘色灯光下,显得别有一番风味,服务员衣穿也是古代店小二的服饰,就连说话的腔调也都带着古韵,使得客人犹如身临其境,穿越回到了古代。

    郭军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卡座,一张张画着山水的屏风,将座位围成一个小空间,郭军看过后,对这里的卡座十分满意,他淡笑着对服务员吩咐“上两碗阳春面,一碗不要放葱花。”

    已经过去了七年,他还记得她喜欢吃阳春面,记得她的那一碗面不要放葱花。

    周若仪在郭军的搀扶下,坐到了座位上,她含情脉脉的看向郭军说“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怎么会?”,郭军不经意的回了一句,看似神色如常,心里却百般滋味,忧心忡忡,他坐到了周若仪的对面,表情自然的说“真让人怀念,想不到还会和你一起吃面。”

    然而周若仪又怎会不明白郭军的心思,她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就可窃听到他心里的一切,她不点破的附和说道“是啊,七年了,只是我现在的样子,可能吃不下一碗面了。”

    “那好说,一会不用担心被你抢去吃了。”,郭军开玩笑的说道,只不过内心却在隐隐作痛,更是多了一丝不安,被他努力压制着情绪不表于面。

    见到郭军硬撑着的伪装,周若仪明白他的做法,她也理解,不要跨过那道界线,那道超越寻常的界限,就此一直以朋友相称,读懂了郭军的内心,周若仪心里的哀伤多了些许,也有些满足,他的心因自己变得千疮百孔,那么也由自己安抚好吧。

    过了许久,两碗热腾腾的阳春面摆到了两人的面前,不知道为何,周若仪吃得特别好,也没有出现呕吐的现象,或许是因为在那段感情里,一直离不开的是她,而他此时坐在自己的对面。

    ――――――

    相比浦海的天气,郭军老家县城的天空就显得恶劣了,电闪雷鸣,狂风大雨,不见天日。

    县城的人民医院,几个医生匆忙的将郭父推进了手术室,郭海萍神色悲伤的跟随在医生的身后,郭母已经情绪崩溃,无力坐到了地上,伸出手抓向虚空,仿佛这样就能够将郭父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在云端之上,有三个身影不受天气的丝毫影响,其中一个是月官老头,站月官老头旁边的自然是月童。

    还有一个人,只见他红脸红衣,浓眉圆目,看起来凶神恶煞,月童见他这般模样,也被吓得躲在月官身后,小脑袋偷偷的露出,看向云端之下,满是好奇的问月官说“月官爷爷,到底是什么人?竟要判官亲自锁魂?”

    月官老头叹了一声气,摸着月童的小脑袋,慈眉善目看向月童说“你可还记得“永落凡尘不成仙”的意思?”

    “记得,不成仙的是守花人,说的就是月官一职。”,月童快速的回答了月官老头,他想不明白月官爷爷为什么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上次我不过只说了一层意思,这句话还有更深层的含义,月童你可知道?”,月官神情突然变得严肃,看着月童乌溜溜的眼睛,语气深重的教诲道“月童你给我牢牢的记住,约束月官的条例,当你继任月官时,纵使你是上天入地的仙人,也不得违反了月官的条例,上一任月官违反了条例,堕落了凡尘,即使他成了凡人都不足以平息女娲之怒,其之血脉被女娲打上禁锢,索取一半命魂成为若痴花的养料,而他的后代男丁皆活不过半百,因为有半百岁数的命魂需要供养若痴花。”

    “月官爷爷,现在判官所要锁的魂不会就是??”,月童听了月官老头的这一句话后,粉嫩的脸蛋瞬间煞白。

    “只有上任月官的血脉后代,才会由判官亲自锁魂。”,月官老头说完话后,默然的看向云端之下,看向那凡间的医院,目光露出追忆。

    “锁魂”是指人的寿龄未满,活生生的将其魂体从身体抽离,强行使其寿终,上一任月官,也是此时月官老头的师傅,那个放荡不羁的身影,不顾月官条例,私自下凡,查看花魂轮回,甚至还干扰花魂寻找有缘人,以月官之身和花魂谈情,导致上一朵若痴花不得开花,女娲大怒将其贬落凡尘,禁锢其血脉,取其一半命魂供养现世的若痴花。

    “不好,继续换血,病人的血液又开始凝固了。”,手术室里的其中一位医生神情凝重吩咐了一句,继续忙着手头的检查。

    而另一位医生则出声说“让家属签下病危通知书吧,这样我们才敢救治。”

    “救治?怎么救治?病人的情况变化太快了,早上入院时也不过是有些呼吸不畅,这才过多少小时,手脚就已经僵硬了,血液还在继续凝固。”,听到那位医生的话,一个年龄是当中最老资历的医生立即喝声骂道。

    躺在病床的郭父,此时他完全动弹不了,双眼紧闭,耳朵也听不到半点声息,只剩意识还在,像是被困在了一个封闭的小黑屋里。

    突然,在他的意识里,亮起光芒万丈,只见一个面目凶狠的人,穿着一身红衣,手里还拿一条锁链,往他的身上一套,一扯,他就被那个红脸人扯去了。

    郭父的命魂被那判官抽离后,他看到自己的身体躺在一张病床上,被几位医生包围着,一位老医生,面无表情的往自己身体盖上了一张白布,他想出声呐喊,可怎么都说不出声音,他还看见了他的妻子,妻子的脸色死灰,妻子生活少了他,要怎么活下去,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套在身上的锁链,他哀求的看向红脸判官,红脸判官的脸部像是雕像一样,没有丝毫的感情变化,看也不看他,一直扯着他往天空上飞去,这时他才发现就算简单的发泄悲伤情绪,他都做不到,泪水无法流出眼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