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关键时候意外的爆发，将魏海投在熔岩上燃着之后，身上挨了好几下重击的陈阳，再也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没了炽热的熔岩魔人挡路，爱因斯坦几步小跑到了陈阳跟前，依着腿边趴下，用舌头不住地舔舐自己的前足。那里有一道明显的伤害，是撕咬黑鹰时留下的。
而莫晓渺则是仔细地了看陈阳几眼，觉得很是纳闷，问道：“我记得你只有一张‘众神契约’，是‘影子杀手’的能力，怎么半天不见，又多出这股怪力？”
她真的是很惊讶，因为想要把一个挣扎的成年人举过头顶，所需要的力气，绝非是一点半点，并不像电影里演得那么轻松。据算是让常年练习举重的运动员来，也不一定可以像举起杠铃似的，举起一个活人。
对于本队的队员，陈阳没有隐瞒，他将自己在丧失街道里，砍断电线，借由城市电力杀敌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听完陈阳的述说，潘大山一挑拇指，称赞道：“哥们你真是条汉子，要换做是我的话，绝对没有这个胆量。摸个电门都能打死人，何况是直接接电线。”
“其实我也就是运气，仗着自己有点电免疫的体质，才敢一试的。”陈阳自己倒没觉得什么，只是认为在当时那种紧迫的情况下，是个人或许都会拼一拼。
但莫晓渺却不这么看，她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说道：“好啦，好啦，用不着太过谦虚。每个人头顶上的人气柱，是不会说谎掩饰的。你的气息坚定笔直，精而不杂，确实是个人才。如果没有英年早逝，来到斗间里，你在本源世界的应该也是有一番做为的。”
“人气柱？那是什么？”陈阳知道自己虽说是队长，但在经验上，却差莫晓渺太远，只要一有不清楚的，都会赶紧问出来。绝不会以为无谓的面子问题，而放过汲取知识的大好机会。
莫晓渺轻轻摆手，示意这不太重要，但还是随口解释了。
“人气柱是每个人本质气息的表现，就在人的头顶上。若是小肚鸡肠的人，他头上露出来的人气柱便没多高，直接缩成了一团；而要是横行无忌的人，比如说你在丧失街道的那个对手，他的人气柱就是肆掠狂放，如同是汽轮喷涌出来的烟雾一般。”
陈阳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上面空无一物，问道：“人气柱就是你所用的能力吗？”
“不，我拿到的‘众神契约’叫做‘气术’，是传统的东方玄术，观人望气只是其中的一项功能而已。火麻绳索之所以能够灵活地飞腾，也因为我用‘气术’御使，算是比较全面的一种能力。”莫晓渺详尽地解释道。
一种能力，可以御物攻击，又能够察觉人心，这未免也太强横了吧。陈阳暗暗把‘气术’与自己的‘影子杀手’在心中比较，不论从什么地方看，二者都有很大的差距。
心
中有疑，陈阳便开口直接问，“都是初级契约，为什么你这张‘气术’，会如此的厉害？是由于你在斗间里的经验吗？”
莫晓渺眼睛微亮，应该是有些满意陈阳敏锐的观察力，说道：“经验只是经验，除了在使用上以外，并不会对‘众神契约’有什么实质的强化。‘气术’会被你认为过于强大，是因为我体内，不是一张契约，而是两张。一模一样，两张同样的‘气术’。”
“这也是我让你小心其他引导者的缘故，他们的契约，虽然会被压制到初级，但数目不会改变。人就像是个瓶子，是个装东西的容器，只要契约间不会相互冲突，就尽可以往里面装。”
经过莫晓渺的一番述说，陈阳感觉斗间世界，像是一幅精彩的画卷，正一点点的在自己眼前被打开。
他在未知的信息前，就像是嗷嗷待哺的幼儿一般，紧接着问道：“既然是人是个容器，上限又是多少呢？总不会无穷无尽地装下去。”
“具体所能够接受的契约数目，因人而异，大致是在三张到四张的范围内，很少会有例外情况出现。”莫晓渺也像是个合格的教师，循循渐进地教导着。
“一般而言才进入斗间的人们，都会想方设法寻求契约，好将自己装满。但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知道博与精哪个重要，转而去追求同种契约。比如说是我，现在体内有两张同样的‘气术’，实力上绝不会弱于拥有三张不同契约的人，而当我凑齐三张‘气术’在体内，实力上甚至可以匹敌拥有中级契约的人。”
话说到这里，莫晓渺停了一下，指着魏海那烧焦的尸体，又说道，“可惜‘气术’是一种全面的修炼方式，如果换做是纯攻击性的能力，刚刚遇见的那一队人，哪怕齐上，也阻挡不了我击毙他们队长。”
详尽地听完‘众神契约’的这些规则，陈阳在心中默默消化，而没有同潘大山一起去收刮尸体。刚刚顺耳听了莫晓渺的解释，这个呱噪的胖子，哪还不知道‘众神契约’的宝贵。
如果说在本源世界中，各种专业人才，靠的是证书、文凭来做敲门砖，那么‘众神契约’在斗间里绝对是实打实的金砖了。
三下五除二后，干惯力气活的潘大山，就将两具尸体上，所有能够收刮的东西，都给扒了下来，一点都没有留下。
这一场战斗的收获，一共是两张契约，还有一副薄纱手套。
这手套说来也怪，不但能够抵御电芒，便是在熔岩上的灼烧下，也没有半点损失，应该是同火麻绳索一样，都是用特殊材质制成。
“来，来，来，分赃了，分赃了！”
经历过一战短暂，却十分艰难的战斗，所收获的战利品，自然是让潘大山很是兴奋。大声地吆喝着，招呼陈阳来分配自己收刮来的三样东西。
只是却被莫晓渺一瞪，提醒道：“你个
家伙皮又痒了是吧，这么大声的叫唤，是怕别人找不到地方呀！目前我们虽然胜了一队，但谁知道这座岛上究竟有几队人马，暂时还是小心点为好。”
一手接过潘大山收刮来的物品，莫晓渺一努嘴，指着两具尸体，说道：“咯，有叫唤的劲，不如去将他俩的斗间轮给卸下来，到海边去洗洗干净。”
“那契约...”潘大山敢从尸体上脱薄纱手套，就不怕再去卸斗间轮，只是有些担心分赃少了自己的份。
精明的莫晓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顾虑，冷哼一声，说道：“哼，这两张契约，绝对是你一张，陈阳一张，我还怕能力不纯，拉了‘气术’的后腿呢。”
得了保证之后，潘大山活干得愈加迅速，快步跑到海边，把硬拽下来的斗间轮，草草地过了遍水后，就以为是洗过了。好在斗间轮也是材质特殊，并没有沾染多少污垢，打湿之后也算是干净不少。
“来了，来了，等我一个再分。”甩着满手的水渍，潘大山小跑回来，一屁股坐在爱因斯坦的附近。偷摸地在它厚实的皮毛上擦了擦手，引得爱因斯坦冲他一瞪眼。
本来分配战利品的工作，应该是由队长来做，但目前陈阳这队情况有些特殊。人数很少，分配较为容易，也没什么患其不公的问题。自然就是能者多劳，由经验丰富的莫晓渺来主持，陈阳相信在她的经验之下，必然能够物尽其用。
莫晓渺首先分配的是两张契约。其中那张金属卷头，上面印着骑士剑和大盾的，自然就是‘意志之盾’。
这张初级契约中，最为坚实的防御大盾，先前可没少让陈阳头疼。而现在他看见‘意志之盾’被莫晓渺拿在手里，不由得觉得顺眼了很多，任谁能够躲在‘意志之盾’的后面，都会从心底涌现出一种安全感。
“有了这张契约，我们这个队伍，就可以说是拥有了一面在短时间极其安全的屏障。如此重要的位置，想必胖子你不会推辞吧！”莫晓渺将‘意志之盾’的卷轴往潘大山面前一放，面带笑容地瞪着他，大有强迫之意。
潘大山心里也的确是不太愿意拿这张‘意志之盾’，倒不是说‘意志之盾’差了，而是刚刚莫晓渺说过，这两张契约，他和陈阳是一人一张的。自己拿了‘意志之盾’，就势必拿不到另外一张。
做为一心想要电锯，四下砍杀的潘大山，其性格可想而知。当然不愿意按照着自己的身材，只做一名肉盾，最好是可以大杀四方。
可是在莫晓渺这段时间，所表现出来的强势之下，他唯有苦恼地一笑，小心地问道：“换一张可以吗？”
“你说呢？”面对这样的问题，莫晓渺照旧反问道。
“呃...我还是拿这盾吧。”潘大山低眉顺眼，立刻服了软，但还是抗争道：“不过你得讲出道道来，万一不合理，我还得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