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不露相
字体: 16 + -

第十八章 云天智退要账王

    山坡上,袁云天藏粮食的洞口处,独眼左指挥几个黑衣人把袁云天藏在洞里的粮食运走,藏在山坡上另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独眼左站在洞口,手搭凉棚,向着山坡下着急地张望。

    突然,一个黑衣人对独眼左兴奋地叫道,“头,他们来了!”那样子好像在向独眼左邀宠一样。

    只见山坡下,在一个黑衣打手的引领下,走上来十几个人,为首一人身材适中,一团的精气神,不过目光中透出一股凶气,相貌凶恶。

    只听独眼左对青衣人说道,“要账王,你这要账的本事方圆百里无人能比,今天这个欠账的小黑驴叫吴姓,别小瞧他年少,武功却相当了得,你说吴姓这小黑驴半夜三更潜入我的家中,偷走我家粮食,藏匿在这个山洞中,没成想我得到消息,赶来这里,却不见了粮食,你说他是不是欠了我的账!”

    被叫做要账王的青衣人不假思索,脱口严厉地说道,“我只管要账,这是我的规矩,只要你说他欠了你的账,那就是欠你的账,你出粮食,我就帮你要账,这是规矩!”

    独眼左是个打手,自然在要账王这样蛮横的人面前不想显示软弱,他声音也阴狠地说道,“要账王说得甚是,本来不过几袋粮食,我独眼左有的是粮食,只是这小黑驴竟敢太岁头上动土,半夜三更潜入我的家中,把我引走,他的同伙竟敢欺负我老婆软弱,把我家粮食盗走,这口恶气我实在难咽,一定要惩罚这个小黑驴,叫他好看!”

    没想到要账王说道,“朋友此言大矣!这饥荒年代,几袋粮食能救多少人性命,好多人有钱都买不到,你怎可说不过几袋粮食?”要账王话外知音好像是怕独眼左压价。

    独眼左阴狠地说道,“只要要账王给我讨回这几袋粮食,这五袋粮食全归你,要是再给我出气,把吴姓那小黑驴给弄残废,我十倍奉上粮食作为酬劳!”

    要账王眼睛一亮,心里一喜,他的声音平静问道,“何为致残?为何不要他小命?”

    独眼左答道,“这个无可奉告,只是废掉他的武功,就算致残!”

    要账王说道,“只不过这人武功到底有多高?”

    独眼左答道,“只要要账王出手,我想吴姓这小黑驴断然不是你对手!”

    要账王说道,“十倍的粮食,朋友可不能赖账嗷?”

    独眼左阴森一笑,“只要你废掉吴姓那小黑驴武功,十倍粮食如数奉上,不然你废了我!”

    要账王沉吟一会,阴狠地一笑说道,“废掉你又有何用!”

    山坡下出现了袁云天和飞檐鼠,独眼左指着袁云天说道,“那个少年就是吴姓小黑驴!”要账王心头稍有紧张。

    只见袁云天步伐轻快敏捷,但袁云天走近来,要账王仔细打量袁云天,要账王看袁云天身形并不高大,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心里盘算着独眼左的出价,相当动人,他在想,“是不是少缺点德,只要这五袋粮食拉倒,还是心狠一点,要十倍的报酬,要看这少年的造化了!”

    袁云天看到洞口有这么多人,心里着实受惊不少,他着急要看一下粮食的着落,看一眼要账王,径直向山洞走去,要账王冷不丁问道,“你可是要找那些粮食?”

    袁云天看他一眼,继续向前走着,他没有回答要账王的话。

    要账王冷冷地说道,“不用找了,粮食已经被运走了!”

    袁云天连忙走进山洞,发现粮食确实已经不在,袁云天脑海里快速旋转,心想,“刚答应了飞檐鼠哥哥,把这些粮食给哥哥和老娘养家,没想到粮食就被别人运走了,是外边这些青衣人干的,还是独眼左干的?”

    袁云天走出洞来问道,“是谁带走了我的粮食?”

    只听要账王冷冷地答道,“这我不知道,听你口气,这粮食确实是你偷来藏匿的,我知道是你偷走了独眼左家的粮食,藏在这里,看你人五人六的,为啥要做贼?”

    袁云天答道,“独眼左给一些奴隶用小步量工程活,这些粮食是那些得他好处的奴隶酬谢他的不义之粮,我取来也是伸张正义,有啥不对?”

    要账王答道,“这个我管不着,只要你从人家偷出来就算是偷,就该还给人家,还不上就算欠账,我要账王就是干这生意,替人要账的,拿人钱财,为人消灾,有人雇我给要账,我就要找你要账,这是规矩!”

    袁云天听着要账王的话,心里好不气恼,但他迅即平静下来,轻声说道,“我犯不上和你费口舌,我还是快去找这些粮食,我飞檐鼠哥哥和老娘还要等这些粮食生活!”

    说到这里,飞檐鼠对袁云天不停使眼色,袁云天不知何意,倒是这记账王似乎对袁云天的话很在意。

    袁云天招呼飞檐鼠道,“哥哥,我们走!”

    说罢,袁云天就要和飞檐鼠下山坡。

    没想到十几个青衣无赖把他们拦住,一个青衣人喝道,“你们哪里去?没有我们要账王大哥的话,今天你们哪里也不能去!”

    飞檐鼠一抖楼手说道,“傻弟弟,我说吧?这些粮食是烫手的山芋,我们还是不要了吧,你偏不听!”

    袁云天眼珠一转说道,“不就是要账王一句话吗?好说,让我求求要账王,看要账王大哥慈眉善目的,不会难为我们的!”

    袁云天向要账王一拱手说道,“这位大哥,一看您就是一位讲道理的人,我们俩去把粮食找回,给大哥送来不就行了?”

    没想到要账王答道,“不成,现在你就要把粮食交出,这是规矩!”

    飞檐鼠问道,“那要是交不出呢?”

    要账王冷冷地答道,“那你们两个必须残废,这是规矩!”

    飞檐鼠大怒,抽出小片刀骂道,“去你特么的规矩!”但他一瞅要账王那凶恶的眼睛,他立时为自己抽刀的举动和骂人的言语冲动后悔了。飞檐鼠又一想说道,“弟弟,反正这要账王要讲他的规矩,不讲道理,今天我们弟兄俩索性就联手破坏他的规矩?”

    只听袁云天笑道,“这才是我的哥哥,要知道遇上有些人害怕是一点用处没有的,要解救自己,还得靠勇敢!但这位要账王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袁云天对要账王一拱手,故意激将说道,“要是非打群架不可,我们就奉陪,我看你这要账王也就靠这帮打手群殴维持你的规矩!”

    没想到要账王阴森森地一阵怪笑,反问道,“难道你是想和我单打独斗?只要你能打败我,这账我不要了,这也是规矩!”

    袁云天笑道,“还是有规矩好,今天我们就遵从你这条规矩,我和你单打独斗,你输了不会不算话吧?”

    没想到要账王倒也爽快说道,“我要账王可以不要账,也可以战死,但不会不守我自己的规矩,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山坡上单打独斗,决一胜败!”

    袁云天心里一阵高兴,心想,“只要单打独斗,这胜算就有可能了!”

    高兴之余,袁云天突然觉得一阵疲惫感。经过陷阱之战和奔波劳累,袁云天消耗体力和精气神不少,感觉自己的气力撑不起足够的信心。但话已出口,袁云天只好决定打一打,不然也别无他法。他看一眼那些如狼似狗的青衣人,不由得瞧一眼山坡那边,这时的他多想看到卜鲁相那拖着腿打斗的身影,但眼波里空空如也,他的卜鲁相老哥哥也不知怎么了?他从来不会这样放心袁云天这样长时间单独行动的,袁云天心想,“也许老哥哥很快就会赶来,有老哥哥在,我的心里就安定多了!”

    但袁云天不知道,他的老哥哥卜鲁相和勾良养也中了猴崽子的奸计,和袁云天背道而驰了。

    袁云天打量一下山坡地形,他还没有在山坡上打斗过,他有些心虚,但他看看地面上,能找到些许的石子,他的心里安慰起来,袁云天打石子的技艺还是相当不错的。

    袁云天故意拖延时间,好修整体力,他慢慢说道,“要账王哥哥,我年龄小,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没想到要账王不理会他的暖语,说话直截了当,“好了,开始吧!”

    只见青衣打手们迅速散开来,布成一个包围圈,把袁云天、要账王和飞檐鼠围在垓心,飞檐鼠连忙退在一旁,这也是打手们合围对手的一种阵型,凶狠的打手们令对手插翅难飞。这样也限制了打斗的范围。袁云天瞅瞅地面,这片地势稍陡,地形比较平坦,地面上少有石子,这让袁云天担心起来,倘若招式上占不到上峰,这打石子的功夫又受到了限制。

    袁云天不由地望一下山坡下边,心里叫道,“老哥哥,你怎么还不来,云天这时多么需要你啊!要账王目光锐利,眼露凶光,这场打斗我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反而会连累飞檐鼠哥哥!还有飞檐鼠哥哥的老娘将会无人奉养!”袁云天一想到老娘二字,突然精神一振,他心里暗叫道,“对,为老娘而战!”

    精气神一上来,袁云天倒放松下来了,他眼珠一转,对要账王说道,“要账王哥哥可要手下留情啊?”

    要账王喝道,“少废话!”

    没想到袁云天故意露出害怕的样子说道,“要账王大哥,您这么大个好汉,您不应该对我个少年大呼小叫的!”

    袁云天这一谦卑,倒让要账王产生了胜之不武的感觉,他心想,“想我要账王自出道以来,要账无数次,打斗无数次,从无败绩,战胜这么个小孩子确实胜之不武,不过我必须维持我的规矩!”

    想到这,要账王刷了个鹰爪五式,刚猛中透着灵活,袁云天见状连忙模仿着公鸡打斗的姿势,和要账王接了几招后,要账王抓住机会,飞身向袁云天扑来,袁云天想起卜鲁相的滑稽打法,连忙做个拖腿的动作,竟然差点让要账王的鹰爪击中右脚踝,袁云天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时还学不了卜鲁相,连忙提神凝气,外表却散漫自如,要账王鹰爪抓来,袁云天做出小鸡躲老鹰的招式,青衣打手们大笑起来,倒是飞檐鼠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袁云天一边打斗,一边调息,渐渐觉得气息好了些。

    这时要账王鹰爪袭来,袁云天突然学着螳螂的动作躲闪要账王的鹰爪,伺机再把双臂像螳螂一样向前攻击要账王,但总显得功力不足,火候不够。要账王心想要加速进攻,可就在这时,袁云天抢先发难,袁云天找准时机,快速出手,几乎打在要账王要穴之上。

    要账王大惊,心想,“这少年竟会打穴功夫,要不是看他今天劳累,今天必然被他打中!”

    要账王突然停住招式,袁云天不知为何?只见要账王手在空中一举,两件物什先后腾空而至,要账王抓在手中,戴在手上。袁云天偷眼观看,竟然是鹰爪铁爪,袁云天大骇,他知道,这鹰爪功戴铁爪厉害无比。

    飞檐鼠大叫道,“小兄弟,接刀!”飞檐鼠把小片刀抛给袁云天,没想到袁云天接刀的姿势是那样笨拙,小刀片竟然没接住,掉在地上,打手们大笑起来,只是要账王没笑,他已经感觉到了袁云天是个不好对付的对手。

    只见要账王挥舞开铁爪,果然威猛无比。袁云天见要账王再不敢轻视自己,连忙挥舞小片刀,闪展腾挪,与要账王战在一处。

    要账王像一只飞鹰一样,在山坡上盘旋跳跃,显得很适应山坡打斗,得心应手。倒是袁云天没在山坡上大斗过,显得格外小心,稍有些吃亏。

    袁云天觉得吃力,好不容易找到一粒石子在手,打向要账王面门,没想到要账王挥舞铁爪,竟然把石子打落在地。

    慢慢地,袁云天手脚慢下来,似乎体力有些不支的样子。

    要账王偷眼观瞧,心想,“这真像独眼左说得一样,毕竟是以逸待劳,这少年体力明显不支,很快就不行了!”

    想到这,要账王加紧了攻势,袁云天眼看着就要被要账王的鹰爪所擒。

    飞檐鼠大惊,高叫道,“小兄弟,小心!”

    只见要账王一爪竭尽全力向袁云天抓来,速度极快,看着袁云天就难逃此招。

    只见袁云天小片刀落地。

    袁云天身形一转,竟然迅疾躲过要账王这竭尽全力的一爪,右手反刁要账王手腕,顺势向前一带,要账王身体重心失衡,连忙撤手,没想到袁云天顺着要账王撤手的力道,右手急往前推,要账王身形顿时被袁云天推出,只见要账王站立不稳,身形向后急退,袁云天没有趁势发动致命招式,要账王站稳身形,只见袁云天的右脚尖踩在小片刀刀把之上,悠然看着要账王。

    只见要账王一拱手说道,“小兄弟,惭愧,我认输了!”

    一个青衣打手高叫道,“大哥没输!”

    要账王朗声说道,“小兄弟刚才小片刀踢出,哪还有我要账王的性命?多谢小兄弟手下留情!”

    青衣打手们高叫起来,“大哥,我们一起上,抓住这两个小贼!”

    要账王叫道,“我要账王何时不守规矩过?”

    青衣打手们不做声了。

    飞檐鼠叫道,“要账王守规矩才救了自己啊!”

    小打手怒目而视飞檐鼠。

    要账王朝袁云天一拱手,高喊一声招呼着青衣打手们,“走!”

    青衣打手们打手们不情愿地跟着要账王走了。

    袁云天这才松了一口气,对飞檐鼠说道,“要是青衣打手们一拥而上,我看我们凶多吉少!”

    飞檐鼠也打个咳声。

    不远处,独眼左站在猴崽子身边,二人在偷窥着这边的打斗。只见猴崽子露出了得意的狞笑说道,“小黑驴,下一场打斗你一定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