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落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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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入狱

    第十六章入狱

    “张哥,不行了,我是跑不动了,跑不动了,这哪追得上啊!”

    “是啊,我们真跑不动了,不行了不行了,歇会儿歇会儿!”

    几个捕快大清早饭还没吃,本想着点完卯了去吃饭,谁知道卯刚点完,少爷就传令让他们到《安神堂》把郎中抓过来。谁成想刚到《安神堂》门口,脚还没站稳,门还没敲开,就遇见这档子事儿。其实跑在前面的张超和孙诚也累了,这衙门口点完卯再去吃早饭已经成了习惯了,再者即便他们吃得饱饱的,也不见得能追上会飞檐走壁的那两个人,更何况就凭他们几个的身手,追上了也未必抓得到。张超倚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虽然很不高兴,但是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就目前这些人的状态,追上了不送命就谢天谢地了!

    “你们这几个废物,平时就知道吃喝嫖赌,一到关键时刻就拉稀,一帮酒囊饭袋!看看人家孙诚,脸不红气不喘的,没事儿多学人家练练!哎呀妈呀不行了,我也坐下歇会儿!老子肺子都快跑炸了!”

    孙诚其实还想继续追,但是看见自己的兄弟们都累得瘫在了地上,自己单枪匹马的再追面子上也不好,再者自己一个人未必打得过那两个人啊。想到这里,孙诚也倚靠在墙上,慢慢蹲坐在地上喘喘气。

    “张哥!这安神堂怎么了?怎么少爷一回来就让咱们去那拿人?”

    张超摇了摇头,他哪里知道因为什么,早上自己睡眼惺忪的到了衙门口,迷迷糊糊的就被许之声拉到了许明堂的书房,说了一大堆,他就记住了去把《安神堂》的郎中抓回来。张超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好像许之声在旁边说了什么白色的药粉什么的,还有什么等衙门里的韩德生回来再说!其他的张超怎么的也想不起来了,想的他头都快炸了也没想起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就在几个人坐在地上讨论待会儿吃点儿什么填饱肚子的时候,城东北的方向天空上一声号箭把几个人的耳朵都提了起来。几个人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刚站起来,就瞧见街面上噔噔噔跑过去一小队巡城的士兵。张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肯定发生了大事,要不然士兵不能发射号箭。

    “哥儿几个,跟上!”

    “不是先去《安神堂》吗?”

    “《安神堂》又跑步了,先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快!”

    快字音还没落下去,张超人已经快到巷子口了,孙诚紧随其后。街上的人都顺着声音的方向翘足张望,有几个好事的百姓也一路小跑的跟在张超他们屁股后面。转过两条街,张超就知道出事了,因为那个方向已经没有什么民房了,转过这条街,那边就是城中的军械坊!前些日子刚刚有一批新到的兵器,此时正是守备森严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人大白天的敢打这里的主意,不要命了这是。

    当张超几个人赶到军械坊外面的时候,军械坊已经被士兵们包围了起来,张超几个人废了好大的力才挤了进去。刚挤进去,抬眼看清了坊里小广场上被包围的两个人,张超乐了,几个捕快也乐了!原来被包围的是,从《安神堂》里跑出来的谢家二女,而此时谢家二女中间还挟持着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赤着上膊的男子。张超往前又凑了凑了,看清了被挟持的那人,笑的更开心了。

    “哈哈哈!原来是朱永年你小子!兄弟们给我上!”

    张超看清了被挟持人的长相,几名捕快也看清了,这朱永年处处和府里的捕快们作对,这次可逮到机会了!他们巴不得那两个人把朱永年给宰了呢,所以张超话音刚落,几名捕快就抽出手里的钢刀,咋咋呼呼的就冲了上去。坊里管事的头头想要阻挡已经来不及了,孙诚手里的刀已经一马当先的快戳到谢雨褀的脸上了!

    谢雨褀暗道一声不好,但是手上的动作可没因为惊慌而变得迟钝。只见她抬起手里的剑来用力往旁边一挡,另一只手肘顺势狠狠的在朱永年的肋间顶了一下。就这么一下,朱永年疼的冷汗瞬间就顺脖子流了下来,在那嗷嗷直叫。谢雨烟见到这几个捕快没把手里的孙永年当回事,知道他也没用了,一脚把在那嚎叫的孙永年踢到,手起剑落,剑刃深深的戳进了他的大腿根部。原本哀嚎的孙永年,此时叫的声音更大了!谢雨烟还想再刺一剑,后面的几名捕快已经扑了上来,自己只好暂避锋芒。

    最后面的张超气的直跳脚,心想,怎么不一剑把他宰了呢!心里想是心里想的,但是脸上可不能不能表现出来,嘴上更不能说。

    “你们看什么呢?还不冲进去救老朱?怎么的,等他死了你们好升官吗?”

    严阵以待的士兵们早就按奈不住了,张超说完,就有几个朱永年平时关照的士兵攥紧了手里的长枪往中间冲。本来张超还想等等再让旁边的士兵们冲上去的,看看那两个人会不会抽出空儿来,再顺手给朱永年来个买一赠一。但是自己的几个兄弟不给力啊,自己再等会儿朱永年死不死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可就都完了。

    带着长枪们的士兵们一加入战斗,很快谢雨褀和谢雨烟就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了。本来她们两个就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再加上先前又跳上跳下的,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咬着牙在坚持。刚才捕快们的钢刀还能抵挡几下,时不时还能瞅准空档逼退他们,等到士兵们的长枪一来,连接近他们都成了痴心妄想,没一会儿就被逼到了墙角,叮叮当当手里的剑就被挑飞了。

    “抓到了!大人,抓到了!”

    张超一路小跑的略过了躺在地上还在哼哼的朱永年,拨开挤在一起的士兵们,命令几个捕快把谢家二女用绳子绑起来,也不管朱永年,拉着谢雨褀和谢雨烟就往衙门走。朱永年被几个士兵小心翼翼的抬起来,这一切被他看了个满眼。心想,张超啊张超你小子公报私仇,这个事儿我记下了,得到机会我一定加倍还给你!

    “堂下何人胆敢光天化日下潜入我城中军械坊?你们可知这是死罪!”

    “光凭你们二人是不可能成功的,说你们的同党在哪里?是不是已经潜入城中来了?”

    “本老爷在问你话呢!”

    “奶奶的,给我板子伺候!”

    许明堂手里的令箭刚要扔下去,噔噔噔后堂跑过来一个人,悄声的在许明堂耳朵边上说了些什么,许明堂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站起身来刚要走,才想起来这边还审着案子呢。

    “啊!那个,此二人抢劫军械,意图谋反,不必祥审,压在女监,秋后问斩!就这样吧,退堂!”

    许明堂一拍惊堂木,转身就要进后堂,张超紧赶两步就把许明堂拦了下来。

    “大人!府里前几日走水,女监烧光了,还死了好几个犯人!现在女监不能用了!”

    “嘶,我把这事儿给忘了,押到男监去,反正都得砍头,都一样!”

    “遵命!”

    张超刚要转身吩咐手下把两个人押下去,许明堂又转身回来了。

    “张捕头!”

    “属下在!”

    “我先回书房,一会儿你把《安神堂》的那个郎中抓来先在堂下候着,等我处理完了公务自会前来。还有,留下几个人严密把守府衙后院,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书房!”

    张超虽然不知道许明堂怎么突然这样,但是作为属下只好遵命而且他为了保险起见,不仅挑选的都是相对来说精明能干还把孙诚留下来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张超才放心的离开。出了衙门,张超抬头看了看不太晴朗的日头,发现已经快要中午了,摇了摇头,又揉了揉肚子,叹了一口气之后带着几个又奔着《安神堂》去了。

    谁知道张超一行人刚走,鹿鸣就带着小学徒来在了衙门外面。鹿鸣看着紧张的小学徒,上去就是一脚。

    “让你去敲鼓,你磨蹭什么呢!完蛋玩意儿!”

    “师父,我不敢!”

    “那我就把你的肉切下来了喂猪,骨头当药材!”

    鹿鸣还没说完呢,小学徒已经跑到台阶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鼓槌,瞧见地上有一截枯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来咚咚咚就敲响了鸣冤鼓。正在书房一脸凝重读着书信的许明堂一听鼓声,楞了一下。

    “唉?不是让你们把鼓槌藏起来吗?怎么还能响?”

    “爹!鼓槌的事儿待会儿再说,按律鸣冤鼓响了,您得升堂问案!”

    许之声虽然知道眼前这封来自东临府的信很重要,但是不能因小失大,还有两个月年底自己父亲就升官了!这个时候可不能被有心之人抓到把柄。

    “奶奶的,升堂!”

    “快!升堂!”

    许明堂往案台上一坐看清了底下的人,乐了。

    “我不去找你,你到自己送上门来了!你用假药害我师爷,必须死!来人呐,先打二十板子!”

    底下差人说着就要动手,鹿鸣赶紧跪爬着往前走。

    “大老爷冤枉啊!小人冤枉啊!那是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许明堂嘴一咧,眼睛瞪的溜溜圆。

    “不是你干?难不成是我干的?给我打!”

    “大老爷真不是我干的,前几日药铺里潜进来一个红脸儿的贼人,挟持了我们师徒二人,是他化妆成了我的模样来衙门里瞧病的!那天来的是他,不是我!”

    许明堂听了鹿鸣的话差点儿把鼻子气歪了,红脸儿的贼人?贼就贼还红脸儿的?说谎话都不会,正要下令多打些板子,门口张超押着一个昏迷了的人上了堂。

    “大人!《安神堂》的郎中没找到,后院抓到一个昏迷不醒特别奇怪的人!”

    张超说完,把那人脸一提,许明堂一瞧,嚯!还真有红脸的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