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仗西风
字体: 16 + -

第18章 败强敌,大纵横

    张白圭后天习武,又因为文气灌顶导致武脉闭塞,故而实力要比其他人稍逊几分,但他所修的剑法乃是出于正统,又有秦王演剑术予以相辅相成,对敌起来倒也可以后发制人,反败为胜。

    起初面对王炳荣之时张白圭的确感到棘手,尤其是那源源不断的进攻压力使得他只能暂避锋芒,而后又快速以秦王演剑之术分析对手的出招规律和方法,方才扭转乾坤,压的王炳荣一退再退,毫无招架之力。

    当!

    火星四溅,霸王枪震动不断,将王炳荣震得手臂发麻。

    身后就是擂台边缘,他已经无路可退,咬牙之间持枪刺地,一跃而起,如瘦小的灵猴在空中翻滚,霸王枪离地,找准机会刺出致命一击。

    这一枪来势凶猛,乃是这王炳荣由上而下倒刺而出,威力极为惊人。

    张白圭脸色冷峻,顺势倒地翻滚,枪头触地,溅起一阵火星,与此同时,寒光袭来,张白圭提剑一挑,划过一道冷光,那王炳荣心头大震,慌乱躲闪,却是不料张白圭又是一脚飞来,王炳荣只觉得腰眼吃痛,整个人便如同坠湖的石子,咚的一声落在了擂台之下。

    张白圭再胜一局。

    “老子不服!”王炳荣呸了一口,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感受着周围向他看来的目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掴了一巴掌,“这个小白脸使诈,姓张的,敢不敢与你家爷爷真刀真枪的再斗两回合!”

    王炳荣的三角眼放着凶光,黝黑的脸颊变成了紫红色,本就五短的身材因为愤怒的颤抖在此刻却是显得如同那耍杂技的小丑,极为可笑。

    “这位兄台,你说姓张的,莫非是指的在下不成?”

    一直沉默的张平川冷冷出声,毫无感情的目光落在王炳荣的脸上。

    王炳荣气焰顿时消散,眼角抖了抖,不甘心的一指张白圭道:“我说的是这个小白脸!和别人无关!”

    张白圭笑了笑,还未开口,狂九刀便早就按捺不住胸中的火焰,抢先一步迈出,提刀便砍。

    “他娘的,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不是想打吗,爷爷奉陪到底!”

    呼啸的刀锋凛冽无匹,狂九刀出手便是那九重叠浪刀法的第四式,整个人如同豺狼猛兽不可阻挡,又像是那决堤洪水无可匹敌,那锋利的刀光只是刹那就逼近了王炳荣。

    王炳荣呼吸顿时急促,死亡的气息笼罩在心头,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像个老鼠一样委身一滚,丢下霸王枪仓皇而逃,竟是一溜烟的逃出了钱府的大门,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呸!我当时哪路的英雄豪杰,原来只是一个胆小如鼠的臭虫!”

    狂九刀咧嘴大笑,豪放不已。

    张平川若有所思的看着狂九刀,又瞧了瞧张白圭,缓缓地走上擂台。

    场下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之声,没想到在张白圭与独臂汉子漏了一手之后居然还有人敢上台挑战。

    “在下张平川,请狂九刀兄弟不吝赐教!”

    张平川对狂九刀抱拳,选择了与他交手,又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没想到这人居然没选首号的张白圭,却是选了看起来实力最为强大的独臂汉子,令人好生唏嘘与不解。

    莫说是这些人,便是张白圭都不知此人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这位张公子,方才在下没有听清,您要挑战几号?”

    管家不确定的问道。

    “二号,狂九刀。”张平川平静道。

    “好,我便会一会你!”

    狂九刀血性激发,屈膝一跃跳上擂台,那管家见状忙敲了一声铜锣,匆匆忙忙的远离了此处。

    “请!”

    “请!”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狂九刀眼神锐利,自知这张平川绝非是等闲之辈,不敢托大,出手便是直接使出了九重叠浪刀法,直奔张平川要害杀去,那张平川不紧不慢,以双斧轻松招架。

    “好!”一招未成,狂九刀立即大喝一声,双膝微转,转换角度,再次借力使出第二招,依然被那张平川稳稳地接下。

    然后便是第三招,第四招,及至第六招出手,狂九刀血气上涌,脸上涨的青筋暴起,张平川平静的面庞此时也变了颜色,终于后撤一步,凝神屏气与狂九刀硬撼一记,强大的冲击力自二人之间传出,发出震天的声响。

    “再来!”狂九刀双目通红,杀红了眼,直接连续两个转身,竟是借力使出了第八招,宛如一个人形的巨兽,冲撞而至。

    张平川心中凛然,暗叹狂九刀身体变态的同时手中两把花宣斧飞出,直奔狂九刀的双膝。

    一个是手提狂刀如迅雷,另一个是双斧飞花若流光,胜败只在一线之间。

    彭!

    花宣斧斧背重重的击打在狂九刀的膝盖至上,本就到达极限的狂九刀只觉膝盖一酸,顿然失了支撑身体的力道,轰然倒在地上,全身酸软无力。

    那张平川快速欺身上前,未等狂九刀有所防备,双拳便是重重的击打在狂九刀的后背,狂九刀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精神顿时萎顿下来。

    张白圭眼皮一跳,忍住了上台的冲动,铁青色的脸逐渐缓和下来,对那张平川投去一个感激的神色,后者只是站起身对他点点头,算是回应。

    旁人看的云里雾里,而内行人则是看的清楚,这张平川自选择狂九刀之时便没有真正要与狂九刀分个胜负的意思,让狂九刀施展出极限的八招刀法激发出狂九刀最大的潜力,然后再将其力道卸掉,趁体内的血气翻滚之时击打狂九刀的任督二脉,使得狂九刀拥堵的任督二脉畅通无阻,真正的成为了可以施展内力的武者。

    故此,张白圭才对张平川投以感激的神色。

    只是不知道这张平川为何要如此。

    “放心,他没事,休息两日便可经脉畅通,修出内力。”张平川对张白圭道:“在下此次前来只是想要会一会江湖英雄,能够见识到张兄这样的剑道天才已不枉此行,至于魁首,在下并无兴趣。”

    张平川的解释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让众人再度陷入了纷纷议论当中。

    张白圭也是疑惑,道:“张兄此话何意,在下只是一介儒生,转投剑道,方才习得一招半式,哪里当得什么剑道天才,张兄切莫取笑在下。”

    张平川笑笑,想要解释,却是被管家给打断。

    “二位张公子,如今可以前去落座观美人了。”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分别走到自己所对应的位置坐下,张白圭坐在距离那胡女最近的位置,看的分明,那胡女眼神虽然空洞,但却透着无尽的悲凉和愤恨,仿佛有着国恨家仇。

    仔细一想,胡人与元人,哪个没有生死之间的深仇大恨?

    只是想了瞬间,张白圭便回身看向张平川,后者似乎知道张白圭的意思,继续方才未完的话道:“张兄乃是大纵横剑法的传承者,在下佩服得很,放眼天下,修行此种剑法之人怕是不足剑客的两成。”

    “大纵横剑法?张兄是说我的西风剑法?”张白圭惊讶道。

    张平川一愣,旋即明白张白圭并不知晓自己所学剑法的名堂,便解释道:“不错,正是大纵横剑法,此剑法乃是传自剑仙苏秦,当年苏秦以纵横之术抗秦名震天下,而后又以此道创立大纵横剑法,以文人之躯修的剑仙之名,震铄古今,可谓古往今来剑道第一人。”

    这还是张白圭第一次听到有关大纵横剑法之事,于是对张平川拱了拱手,去询问仔细。

    张平川道:“放眼江湖之中,自古至今便只流传着两种基础剑法,最为常见的便是寻常的大衍剑术,共有一十八式,而另一种则是剑仙苏秦所创的大纵横剑法,仅有三式,虽然只有三式,却剑招变换莫测,以纵横之术融合百家之长,可施展万千搭配,无论是突刺还是劈砍,均取别剑之精华,组己剑之大成,传闻当年剑仙苏秦,以大纵横剑术中苏秦背剑一招横扫天下,登上剑道第一人的宝座。”

    张白圭震惊莫名,思索片刻却是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按照张兄所言,这大纵横剑术乃是剑仙苏秦所创,为何世人却修习寻常大衍剑术居多?若是修习大纵横剑术岂不是可以如苏秦剑仙一般纵横天下?”

    张平川摇头道:“大纵横剑术毕竟只是基础剑法,且是苏秦为自己所创,寻常人难明其理,便是能修出一些名堂,也需数年乃至数十年时间去修习,倒不如直接学习较为简单的大衍剑术,而后修出内力再转高阶剑法来的轻便。”

    张白圭点点头,想到了朱子明,终于明白为何朱子明学习这大纵横剑法十几年却依旧无法入品了,原来是这三招基础剑诀束缚住了他的前程,按照张平川所言,朱子明能以文人苏秦的剑法修出内力,已然可以称作是剑道奇才了。

    张平川见张白圭脸色变幻不定,以为张白圭担心前途,笑道:“张兄不必担心大纵横剑法太晦涩难明不可琢磨,方才我观张兄剑法多变,像是修行了演剑之术,与大纵横剑法倒是绝配,相信以张兄的悟性定能领悟大纵横剑法的奥秘所在,更何况……”

    张平川顿了顿,道:“更何况张兄已然文气灌顶,想要冲破武脉实乃是难如登天,这大纵横剑法倒成了张兄的最上乘之选。”

    张白圭无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