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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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振翅

    叶青接受了新身份之后也是慢慢安顿在这小小一方鸟巢之内,每日吃着麻雀父母捉来的虫子,这麻雀进食也是麻烦每日总得吃个七八顿,虽是原生态的食物却称不上任何享受。

    总感觉日子过得太慢,其他几只雀儿每日吃饱喝足,闲来无事总是叽叽喳喳啾啾的在不停的叫着,显得是异常地活波好动。叶青心烦之余也颇有几分郁闷,虽然自己穿越成了麻雀但是也没学会鸟语,听着父母和兄弟姐妹的叫声完全不解其意。叶青虽然和其他几只雀儿比起来显得有些安静,不过每日在父母兄弟面前也会时不时的叫上几声,免得他们把自己当成了哑巴。只是叶青眼睛明显比别的鸟儿多了些灵光,显出了几丝不凡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几只小麻雀羽毛也是日渐丰满,先是如同那小鸡仔似的毛茸茸一小团,颇有几分可爱,逐渐长出褐色的羽毛夹杂着黑色条纹和白色的斑纹,向着成年的麻雀靠近。一个个精神抖擞,以前总是一起蜷缩在窝里,现在却是常常站起身子来向着鸟巢外面看。有那胆子大的已经时不时踩着编织鸟巢树枝的边缘跳上鸟巢边向四周张望,显出强烈的好奇心来。

    看到这里叶青总是有些揪心,就他的观察来说,这鸟窝离着地面至少有十米往上,要是一个不小心脚没抓牢从这里掉下去对还没学会飞的小雀儿必将是一场噩梦。他自己也只是站在鸟巢里从边缘探出头去打量这陌生的世界,从梧桐树的枝叶中探出的视野并不广阔。只是能看到一些林木和远处的青山倒也没什么出奇的,唯一的感触就是从这身子的视角出发一切都显得貌似大了几倍,自己就仿佛那童话故事中闯入了巨人国的杰克一般。

    终于来了这个世界大概十来天的样子,一顿饱餐之后,鸟爸鸟妈终于带着几只小麻雀离开了家开始教授小麻雀们飞行!叶青虽说是晚出壳了两日但是成长的却是丝毫不慢,自然也是一并出发学习,第一次踏出了这呆了十多天的鸟巢。

    几只小麻雀紧紧用爪子抓住鸟巢边的树枝,一只只并排站着,两只大麻雀带着一些紧张的护在周围。鸟爸“啾啾…啾啾”的叫了几声,叶青竟是觉得自己好像听懂的他的意思,是让他们跟着他做。只见鸟爸在梧桐树枝之间或走或跳,翅膀不时拍打,向着下方靠近地面的树枝移动着,不时停下来等着几只小雀儿。六小只有样学样,一个个跟着鸟爸的路径移动着,鸟妈也一直紧紧盯着几只小雀儿,生怕出了一丝意外。

    叶青也是有着一些紧张,还好平时在鸟巢里也有过一些活动,刚刚出了窝又在树枝上行走跳跃了几下,对自己的新身体也是习惯了的。跟着鸟爸一路行走跳跃落在离地还有三米多高的一处粗壮树枝上。这树干直径三十多公分,颇为粗壮,最上面也是比较平缓,就像一个平台一般。

    叶青猜测这估计就是他们的学习场所了,果然不假,等六小只站定,鸟爸鸟妈带着他们在这平台上不时走走跳跳,或振翅一跃或是原地拍打翅膀。“啾啾”声不时想起,好像在传授他们发力的技巧一般,几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叫着回应着,不时跟着鸟爸学习着。

    如此学了两天,叶青和其他几只小雀已经能从三米来高的树枝拍打翅膀缓缓滑翔落在地面上了。太久没有脚踏实地了,当这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传来叶青也是心头万般滋味涌动。在地面学习比在高树上学习安全了许多,不用担心不慎摔落的风险。不过鸟爸鸟妈总有一只站在略高的树枝上警戒观察着四周,毕竟在这树林之中麻雀只能算是食物链的底端,几乎可以上所有的肉食动物的菜单。幸好麻雀天性虽然活泼好动,但也会极为的小心谨慎,每次落地前总是会谨慎的观察一番,确保安全。等到六小只一个个已经大概能猛地窜起飞上五六米高的时候也是没什么波折。

    只有一次草丛中忽然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响声,警戒的鸟妈顿时发出急促的叫声,鸟爸带着六小只赶紧窜上了最近的三米树枝。叶青定睛看去却是一只灰色毛发的野兔,野兔不理在空中缓缓飘落的不知道是哪只麻雀惊落的一枚羽毛,两只红眼珠子略显无辜的望向树枝上的麻雀一家,缓缓摇了摇脑袋向一边慢慢跑去了。

    “还好只是一只兔子”叶青不禁在心头想着,只是没想到现在一只兔子就已经可以让自己风声鹤唳了,曾经食物链顶端的自己现在也只是一只可怜的小麻雀儿,只是还好自己有一对翅膀可以让自己有些许优势,躲避开许多危险。

    “不知自己是身处何处何时啊,是在二十一世纪的秦岭山中,还是已经穿越到了另外一片时空呢?”可惜现在的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胆子去探索这一些啊!

    几日工夫下来,六小只也已经基本掌握了如何飞翔,一个个双爪发力,双翅一阵拍打往往可以飞上十多米的高空,若是再加上借力助跑还可以飞得更高。叶青也早早不需要鸟爸鸟妈帮忙喂食,带着他们一起觅食几次后,六小只也可以或是单独或是结伴得在家附近自己去抓各种虫子,隐藏在树上的不知名像蚕一样的不知名青虫是其他小麻雀的最爱,抓到一只往往会欢快的大快朵颐叽叽喳喳的叫着,有力的爪子和锋利的鸟嘴就是他们最强大的武器。但是撕裂虫子溅出的体液和挣扎扭曲将死的虫体还是会带给叶青些许不适感,所以他更愿意费些工夫去泥土里翻找各种植物的种子。

    叶青时常会想:“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可是想再多遍也难有一个答案。他会想自己和其他麻雀有什么不同,可是却找不到半点出来,反而不知道怎么地,自己现在都难以掌握鸟语,这让他有些郁闷。“或许自己还不如一只普通的小麻雀吧”叶青自嘲道。

    迎着逐渐西斜的日光,在这群山环绕的山谷中,叶青双爪猛的用力一跃,振翅飞出,在三四十米的高空中穿梭飞行着,也只有这畅快的飞翔可以让他忘记这些烦恼了。

    在叶青头顶却是有一根不同于其他羽毛的青羽在阳光下淡淡华光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