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是掌柜
“上次说道，大宁王爷陈省略入的皇宫以后就病逝了，然后诸国并起迅速推翻大宁！”
“说起来，陈省略还真是令人惋惜，可怜之人啊，最后都没入得帝陵，有说不该有说不敢，让我说却是孝，是他陈省略不想将大宁享乐帝陈继的种种劣迹说给列祖列宗，怕他们睡的不安宁，这是大孝！”
爻国边陲犀柳镇的一个小小酒馆里，一个留着山羊胡，瘦骨嶙峋的说书先生，手中拿着一块已经磨的发亮的惊堂木，正在夸夸其谈。
四下里还摆着六张桌子，是平日里酒馆招待客人的。
当下六张桌子都坐满了听客，有人看说书先生停了下来，急急忙忙问道后来呢？
说书先生呵呵一乐，摇头不语，听客们才明白过来，这是要赏钱呢，纷纷从干瘪的钱袋子里掏出一文钱递了过去。
说书先生慢慢吞吞收好钱，还一颗颗端详了一番，怕有人滥竽充数，拿了假钱糊弄自己，看得下面听客一个个摩拳擦掌，要不是还要听后续故事，哪怕是快要瘦死的老人，也要用拳脚教他做人。
收完钱，说书先生嘿嘿一乐道：“以后就是……大宁都城万平城都被围了，迟早要灭的，哪还有以后，当然就是当下的诸国乱战，为了地盘尔虞我诈，争一争万平城里那把椅子了！”
收了钱，居然跟我来这个，听客们的拳头都攥出了咯吱吱的响声。
说书先生也不是白混的，服软速度一流，赶忙抬手擦了擦额头冷汗，说道：“大宁的故事是完了，但这天下还在，故事当然还是有的，今天就跟在坐各位衣食父母说上一说这天下发生的一些大事。”
一个坐在酒馆门槛上，斜靠着木门的少年，一身灰色麻衣，面相英俊中带着一些稚嫩，这是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年。
此时少年正乐呵呵看着说书先生，只知道傻乐，说书先生的那些段子他早就听过无数次了，因为这是他的酒馆，他是这小小酒馆的掌柜。
不过，少年在听到说书先生要说当今天下发生的故事的时候，眉头稍稍皱了一下。
“这个老头，居然还藏了新段子没告诉我，看来要重新谈一谈价钱了！”
少年嘴上嘟囔一句，然后赶忙聚精会神，他要听一听说书先生的新段子，毕竟没听过呢嘛！
“当今天下，故事不断，因为不太平啊，只是故事多了也就会分个三六九等，这上上等的故事有三个，第一个已经讲完了，就是诸国伐宁的事！”
“第二个嘛，不是庙堂也不是沙场的事，而是江湖事了。”
“话说，当今天下庙堂和江湖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天下纷争，战事不断，那些庙堂之上的人就想借江湖实力制霸沙场，制衡他国，所以大批江湖客进了庙堂为官为将。”
“大批江湖客往庙堂涌去，各国君王当然不会照单全收，只会从江湖门派中选取一些有实力的人或心智及妖的人，为朝廷出谋出力，这其中当属四宗八门最是了得！”
“四宗八门在坐了解多少，老头子真是不知，我还是报个菜名，也好各位以后出去能对号入座，还可以吹嘘一阵子呢！”
嘘…
说书先生的话引起在坐听客一片唏嘘，只是大家心里明白，今天听完这些，肯定会让自己给别人吹嘘的资本大幅度增长。
“四宗乃是：北水宗，乾阳宗，剑桐宗和文武宗，排名不分先后，各有所长罢了！”
“八门乃是：刀门，盗门，墨门，佛门，通拳门，玄云门，血煞门，慎规门，八个门派，其中佛门不争，慎规重法！”
“今天说到的大事就是四宗之一的北水宗，话说，一年前北水宗宗门大比，杀出了一匹黑马，单挑各大种子选手，最终以险胜的结果夺得宗门大比第一。”
下面的听客们一听江湖事，鼓掌叫好，更有人又多要了几坛烈酒，谁的少年不是向往江湖的呢，只是被生活磨灭了那个也曾雄心壮志的性子罢了！
少年掌柜赶忙招呼店里仅有的两个伙计给人上酒。
两个伙计看着比少年掌柜还要小上几岁，一男一女。
上完酒，少年急匆匆坐回门槛，斜靠着木门，双手拢袖，继续听起故事来，一脸认真，只是认真的脸上略带一丝仇恨。
说书先生拿起手边惊堂木用力一拍，说道：“黑马是出了，却偏偏是一匹野性难驯的野马，这个胜出的人叫宁枭。”
说到这里，整个酒馆的人都看向坐在门槛上的少年。
少年一脸懵懂道：“都看我做什么，难道重名不可以么？”
老人一脸坏笑，朝着坐在门槛上的宁枭挤眉弄眼，很是欠揍，宁枭不动声色摆出一个扣钱的手势，说书先生立刻就蔫了。
说书先生赶忙说道：“此宁枭非彼宁枭，眼前这个胸无点墨，心无大志的财迷掌柜怎么能跟那个宁枭相比！”
“只是，那个宁枭，算了，我说着都别扭，那个宁枭咱们姑且叫他宁鸟算了，好区分。”
看着四下听客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老人才继续说道：“那个宁鸟，夺得大比第一以后，当天晚上就将他的师傅给残忍杀害，结果让宗门的一帮人众堵到了他师傅的屋舍之中，宁鸟见机不妙，从后窗逃跑了。”
老人慢慢悠悠端起手边茶杯，喝了一口，叫了一声好茶，然后，又喝一口，再喝一口……
下面听客无奈摇头，这是又要赏钱呢，可实在是囊中羞涩，无法再给，听客们一个个都想起身离开了。
“差不多得了，快点讲吧，少不了你的好茶！”
少年掌柜的话犹如天籁，让一个个想走的听客们又坐了回去，一个个一脸坏笑盯着说书先生，掌柜都发话了，你能不听？
“咳咳！”
说书先生喝完茶继续讲道：“北水宗全宗出去围追堵截，愣是没抓住那个宁鸟，只是最后宁鸟失足掉落万丈深渊，生死不知。”
“是不是很厉害，所以说，这位门槛上坐着的宁枭肯定不会是那个宁枭，你们看看他的熊样，能是同一个人么？”
众人回头细细观察宁枭，最后都很利索的摇了摇头。
老人摆摆手，示意今天讲完了，众人付了酒钱才一个个骂骂咧咧离开，说书的老混蛋……是真的混蛋啊！
看着客人走光，小酒馆就剩下了宁枭，说书先生和两个比宁枭还小的伙计。
两个伙计眼里有活，手脚还麻利，见客人走了，赶忙收拾起桌子碗筷。
“流儿，你休息休息，我一个人就行了。”
伙计小男孩看伙计小女孩宁流儿要过来收拾桌子，赶忙出声，眼中还带着少年人该有的青涩。
“哼……”
宁流儿轻哼一声，嘴上嘟囔着谁让你照顾，声音很小，只能她自己听得到。
看着两个小伙计，一个献殷勤，一个拒人千里，宁枭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说书先生。
宁枭道：“贾先生，姓贾的人都这般假的吗？”
说书的贾先生，双眼眯起，抬手捋着那一小撮山羊胡，一遍又一遍，然后一脸严肃说道：“首先，你不能以偏概全，其次，假不假的，你高兴就好，工钱就不要扣了吧，我这认错态度很端正了啊！”
宁枭：“呵呵，假不假真不真的问题鬼才在乎，这次的工钱是要动一动的？”
“嗯……”
贾先生听到宁枭要动钱，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
贾先生：“杀了我都行，动钱……不可能！”
宁枭：“脸呢，为了钱命都不要了？”
贾先生严肃起来，正了正衣衫，伸出一只手道：“拿钱来，有钱命才精彩，没钱要命又有啥意思！”
宁枭也够意思，见这位要钱不要命的贾先生伸手过来，便从身上掏了半天，最终拿出一颗铜钱放到贾先生手心，还不忘叮嘱一句一定要拿好了啊，这钱可金贵了，是攒了一年的私房钱！
贾先生看着手心里的一文钱，嘴角都有些抽搐。
少是真少了点，不过贾先生还是麻利的把铜钱揣进袖口，想着一文也是钱，收好了再要。
于是贾先生又抬起手来。
宁枭盯着贾先生伸出的一只手，淡淡说道：“好秀气的一双手，细皮嫩肉的，就是小了点！”
贾先生：“跑题了，拿钱！”
宁枭呵呵一笑，抬步向酒馆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做买卖要实诚，这是起码的事啊，这都不懂，还想着靠嘴吃饭，说得再好也没钱拿啊，今天的提成……扣了！”
贾先生一脸决绝，眼神都冰冷起来，若是现在手中有一把刀，他恨不得将这个吝啬抠门还事多的掌柜剁碎了喂狗，也算是为民除害了，若是也只是若是！
贾先生犹不死心，转身追着这位年轻的吝啬掌柜背后喊到：“你这是克扣劳动力！”
宁枭：“我是掌柜！”
贾先生：“你这是无视店规！”
“我是掌柜！”
贾先生：“你这是逼我离开，去别家店帮他们抢你生意！”
“我是掌柜！”
贾先生没词了。
是啊，他是掌柜，自己一年前遇到这个年轻人的时候他还是个满身鲜红重伤濒死的血人。
贾先生遇到宁枭的时候，宁枭满身鲜血，坐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右手持剑，哪怕重伤握剑的手也没有一点松懈，手背青筋暴起，随手可以挥剑杀人。
左手手里还拿着一壶酒，已经喝了一大半。
贾先生劝宁枭赶紧找个郎中诊治，宁枭却摇了摇酒壶，说了句快喝完了。
贾先生说喝完了，你也就完了！
宁枭转过头盯着贾先生很久，问了一句：“要不要打赌！”
贾先生冷哼：“要死之人，有什么可赌！”
宁枭给了贾先生一个他认为很大的赌注，贾先生同意了。
最后，贾先生把身上的银子都输了，宁枭拿钱开了这个酒馆，又拿出一部分本就是贾先生的钱，给了贾先生让他去游历，然后说书揽客！
见贾先生脸色依然阴冷，收拾完酒馆的年轻伙计，赶忙又跑过来，像模像样作揖给贾先生行了个书生礼，劝道：“先生莫要生了掌柜的气，掌柜的扣是扣了些，可也不会真的亏了咱们的！”
贾先生冷哼着离开，去了后院，心中想着，亏是肯定亏不得的，只是不想那小子不要想太多杂事，太累，安心做个掌柜就挺好！
贾先生出门时嘀咕一句：“真当我不知宁鸟是宁枭？”
年轻伙计看着贾先生的背影，眼中有些担忧，挠着头心想，先生莫不是让掌柜气傻了不成，宁鸟本就是宁枭啊，这谁都知道，可他不知，他真的不知！
年轻伙计姓洛，刚刚十一岁，傻笑着想着，真好，自己叫十一，所以十一岁了！！
“说起来，陈省略还真是令人惋惜，可怜之人啊，最后都没入得帝陵，有说不该有说不敢，让我说却是孝，是他陈省略不想将大宁享乐帝陈继的种种劣迹说给列祖列宗，怕他们睡的不安宁，这是大孝！”
爻国边陲犀柳镇的一个小小酒馆里，一个留着山羊胡，瘦骨嶙峋的说书先生，手中拿着一块已经磨的发亮的惊堂木，正在夸夸其谈。
四下里还摆着六张桌子，是平日里酒馆招待客人的。
当下六张桌子都坐满了听客，有人看说书先生停了下来，急急忙忙问道后来呢？
说书先生呵呵一乐，摇头不语，听客们才明白过来，这是要赏钱呢，纷纷从干瘪的钱袋子里掏出一文钱递了过去。
说书先生慢慢吞吞收好钱，还一颗颗端详了一番，怕有人滥竽充数，拿了假钱糊弄自己，看得下面听客一个个摩拳擦掌，要不是还要听后续故事，哪怕是快要瘦死的老人，也要用拳脚教他做人。
收完钱，说书先生嘿嘿一乐道：“以后就是……大宁都城万平城都被围了，迟早要灭的，哪还有以后，当然就是当下的诸国乱战，为了地盘尔虞我诈，争一争万平城里那把椅子了！”
收了钱，居然跟我来这个，听客们的拳头都攥出了咯吱吱的响声。
说书先生也不是白混的，服软速度一流，赶忙抬手擦了擦额头冷汗，说道：“大宁的故事是完了，但这天下还在，故事当然还是有的，今天就跟在坐各位衣食父母说上一说这天下发生的一些大事。”
一个坐在酒馆门槛上，斜靠着木门的少年，一身灰色麻衣，面相英俊中带着一些稚嫩，这是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年。
此时少年正乐呵呵看着说书先生，只知道傻乐，说书先生的那些段子他早就听过无数次了，因为这是他的酒馆，他是这小小酒馆的掌柜。
不过，少年在听到说书先生要说当今天下发生的故事的时候，眉头稍稍皱了一下。
“这个老头，居然还藏了新段子没告诉我，看来要重新谈一谈价钱了！”
少年嘴上嘟囔一句，然后赶忙聚精会神，他要听一听说书先生的新段子，毕竟没听过呢嘛！
“当今天下，故事不断，因为不太平啊，只是故事多了也就会分个三六九等，这上上等的故事有三个，第一个已经讲完了，就是诸国伐宁的事！”
“第二个嘛，不是庙堂也不是沙场的事，而是江湖事了。”
“话说，当今天下庙堂和江湖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天下纷争，战事不断，那些庙堂之上的人就想借江湖实力制霸沙场，制衡他国，所以大批江湖客进了庙堂为官为将。”
“大批江湖客往庙堂涌去，各国君王当然不会照单全收，只会从江湖门派中选取一些有实力的人或心智及妖的人，为朝廷出谋出力，这其中当属四宗八门最是了得！”
“四宗八门在坐了解多少，老头子真是不知，我还是报个菜名，也好各位以后出去能对号入座，还可以吹嘘一阵子呢！”
嘘…
说书先生的话引起在坐听客一片唏嘘，只是大家心里明白，今天听完这些，肯定会让自己给别人吹嘘的资本大幅度增长。
“四宗乃是：北水宗，乾阳宗，剑桐宗和文武宗，排名不分先后，各有所长罢了！”
“八门乃是：刀门，盗门，墨门，佛门，通拳门，玄云门，血煞门，慎规门，八个门派，其中佛门不争，慎规重法！”
“今天说到的大事就是四宗之一的北水宗，话说，一年前北水宗宗门大比，杀出了一匹黑马，单挑各大种子选手，最终以险胜的结果夺得宗门大比第一。”
下面的听客们一听江湖事，鼓掌叫好，更有人又多要了几坛烈酒，谁的少年不是向往江湖的呢，只是被生活磨灭了那个也曾雄心壮志的性子罢了！
少年掌柜赶忙招呼店里仅有的两个伙计给人上酒。
两个伙计看着比少年掌柜还要小上几岁，一男一女。
上完酒，少年急匆匆坐回门槛，斜靠着木门，双手拢袖，继续听起故事来，一脸认真，只是认真的脸上略带一丝仇恨。
说书先生拿起手边惊堂木用力一拍，说道：“黑马是出了，却偏偏是一匹野性难驯的野马，这个胜出的人叫宁枭。”
说到这里，整个酒馆的人都看向坐在门槛上的少年。
少年一脸懵懂道：“都看我做什么，难道重名不可以么？”
老人一脸坏笑，朝着坐在门槛上的宁枭挤眉弄眼，很是欠揍，宁枭不动声色摆出一个扣钱的手势，说书先生立刻就蔫了。
说书先生赶忙说道：“此宁枭非彼宁枭，眼前这个胸无点墨，心无大志的财迷掌柜怎么能跟那个宁枭相比！”
“只是，那个宁枭，算了，我说着都别扭，那个宁枭咱们姑且叫他宁鸟算了，好区分。”
看着四下听客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老人才继续说道：“那个宁鸟，夺得大比第一以后，当天晚上就将他的师傅给残忍杀害，结果让宗门的一帮人众堵到了他师傅的屋舍之中，宁鸟见机不妙，从后窗逃跑了。”
老人慢慢悠悠端起手边茶杯，喝了一口，叫了一声好茶，然后，又喝一口，再喝一口……
下面听客无奈摇头，这是又要赏钱呢，可实在是囊中羞涩，无法再给，听客们一个个都想起身离开了。
“差不多得了，快点讲吧，少不了你的好茶！”
少年掌柜的话犹如天籁，让一个个想走的听客们又坐了回去，一个个一脸坏笑盯着说书先生，掌柜都发话了，你能不听？
“咳咳！”
说书先生喝完茶继续讲道：“北水宗全宗出去围追堵截，愣是没抓住那个宁鸟，只是最后宁鸟失足掉落万丈深渊，生死不知。”
“是不是很厉害，所以说，这位门槛上坐着的宁枭肯定不会是那个宁枭，你们看看他的熊样，能是同一个人么？”
众人回头细细观察宁枭，最后都很利索的摇了摇头。
老人摆摆手，示意今天讲完了，众人付了酒钱才一个个骂骂咧咧离开，说书的老混蛋……是真的混蛋啊！
看着客人走光，小酒馆就剩下了宁枭，说书先生和两个比宁枭还小的伙计。
两个伙计眼里有活，手脚还麻利，见客人走了，赶忙收拾起桌子碗筷。
“流儿，你休息休息，我一个人就行了。”
伙计小男孩看伙计小女孩宁流儿要过来收拾桌子，赶忙出声，眼中还带着少年人该有的青涩。
“哼……”
宁流儿轻哼一声，嘴上嘟囔着谁让你照顾，声音很小，只能她自己听得到。
看着两个小伙计，一个献殷勤，一个拒人千里，宁枭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说书先生。
宁枭道：“贾先生，姓贾的人都这般假的吗？”
说书的贾先生，双眼眯起，抬手捋着那一小撮山羊胡，一遍又一遍，然后一脸严肃说道：“首先，你不能以偏概全，其次，假不假的，你高兴就好，工钱就不要扣了吧，我这认错态度很端正了啊！”
宁枭：“呵呵，假不假真不真的问题鬼才在乎，这次的工钱是要动一动的？”
“嗯……”
贾先生听到宁枭要动钱，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
贾先生：“杀了我都行，动钱……不可能！”
宁枭：“脸呢，为了钱命都不要了？”
贾先生严肃起来，正了正衣衫，伸出一只手道：“拿钱来，有钱命才精彩，没钱要命又有啥意思！”
宁枭也够意思，见这位要钱不要命的贾先生伸手过来，便从身上掏了半天，最终拿出一颗铜钱放到贾先生手心，还不忘叮嘱一句一定要拿好了啊，这钱可金贵了，是攒了一年的私房钱！
贾先生看着手心里的一文钱，嘴角都有些抽搐。
少是真少了点，不过贾先生还是麻利的把铜钱揣进袖口，想着一文也是钱，收好了再要。
于是贾先生又抬起手来。
宁枭盯着贾先生伸出的一只手，淡淡说道：“好秀气的一双手，细皮嫩肉的，就是小了点！”
贾先生：“跑题了，拿钱！”
宁枭呵呵一笑，抬步向酒馆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做买卖要实诚，这是起码的事啊，这都不懂，还想着靠嘴吃饭，说得再好也没钱拿啊，今天的提成……扣了！”
贾先生一脸决绝，眼神都冰冷起来，若是现在手中有一把刀，他恨不得将这个吝啬抠门还事多的掌柜剁碎了喂狗，也算是为民除害了，若是也只是若是！
贾先生犹不死心，转身追着这位年轻的吝啬掌柜背后喊到：“你这是克扣劳动力！”
宁枭：“我是掌柜！”
贾先生：“你这是无视店规！”
“我是掌柜！”
贾先生：“你这是逼我离开，去别家店帮他们抢你生意！”
“我是掌柜！”
贾先生没词了。
是啊，他是掌柜，自己一年前遇到这个年轻人的时候他还是个满身鲜红重伤濒死的血人。
贾先生遇到宁枭的时候，宁枭满身鲜血，坐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右手持剑，哪怕重伤握剑的手也没有一点松懈，手背青筋暴起，随手可以挥剑杀人。
左手手里还拿着一壶酒，已经喝了一大半。
贾先生劝宁枭赶紧找个郎中诊治，宁枭却摇了摇酒壶，说了句快喝完了。
贾先生说喝完了，你也就完了！
宁枭转过头盯着贾先生很久，问了一句：“要不要打赌！”
贾先生冷哼：“要死之人，有什么可赌！”
宁枭给了贾先生一个他认为很大的赌注，贾先生同意了。
最后，贾先生把身上的银子都输了，宁枭拿钱开了这个酒馆，又拿出一部分本就是贾先生的钱，给了贾先生让他去游历，然后说书揽客！
见贾先生脸色依然阴冷，收拾完酒馆的年轻伙计，赶忙又跑过来，像模像样作揖给贾先生行了个书生礼，劝道：“先生莫要生了掌柜的气，掌柜的扣是扣了些，可也不会真的亏了咱们的！”
贾先生冷哼着离开，去了后院，心中想着，亏是肯定亏不得的，只是不想那小子不要想太多杂事，太累，安心做个掌柜就挺好！
贾先生出门时嘀咕一句：“真当我不知宁鸟是宁枭？”
年轻伙计看着贾先生的背影，眼中有些担忧，挠着头心想，先生莫不是让掌柜气傻了不成，宁鸟本就是宁枭啊，这谁都知道，可他不知，他真的不知！
年轻伙计姓洛，刚刚十一岁，傻笑着想着，真好，自己叫十一，所以十一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