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道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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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雨伞革命

    fri apr 29 13:35:37 cst 2016

    安南风刚回秋叶堂就碰见安娜站在门口,安娜一脸的不高兴,“你那两个妈妈又来了。”安南风眉头一皱,拉过安娜的手拍了拍,“那也是你的两个妈妈好不好。”

    安娜板着脸,“我没有这样的妈妈,她们就不配做母亲。”

    安南风觉的心里堵得慌,“你先去忙吧?她们在哪?”

    安娜也不回话一甩手,气呼呼的走了。

    安南风一怔,骂了一句,“我擦,这才一天又不怕我了。”安南风摸摸脑袋,他想不起这个‘我擦’他是从那学的,具体的意思他明白就是‘我草’,不过好像以前他不太用这词,他一般急了才会说一句‘干你母’,大哥说过即使出来混也得装的有点文化的样子,大哥说耍酷的时候闭嘴不要说话,摆个造型,眼睛看着远方。

    安南风用脚轻轻踢开虚掩的门,她的两个妈妈都站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他忽然觉的两个妈妈挺不容易的,他心里想着准备问一句“你们吃饭了吗?。”

    但是他话一出口忽然就成了,“你们又来干什么?”

    两个妈妈现在都有点怕他,相互看一眼,南妈妈胆怯的说,“我们...我们来看看你,听说了你还.....还活...好着,我...我们...给你带了点补品。”

    安南风有点窝火,“拿回去吧,我很好,以后不要到这里来。”

    两个妈妈不敢说什么,相互拉着三步一回头的往外走。

    安南风也不知道自己那根神经错乱了又叫住了她们,从怀里摸出钱包,摸出一张银行卡递过去,“最近会很乱,最好关门不要再做你们那个生意了,好了赶紧走吧。”

    其实卡上只有几万块,安南风手头并不宽裕,手下兄弟多,秋叶堂不做黄赌毒生意,只经营两家酒吧,收点保护费而已,勉强的只能叫兄弟们养家糊口。

    两个妈妈一走,安南风捶捶额头,猛的抄起一把椅子砸在墙上,椅子四分五裂的迸溅开来,外面搬东西的手下兄弟都躲的远远的,谁也不敢过来。

    安南风靠着墙坐倒在地上,闭着眼睛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回忆中,过去的那些事一旦触及,回忆便会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幻灯片一样浮现在眼前,让人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安南风是个孤儿,他不知道狗曰的父亲是谁,他出生几天,他的母亲就跳楼自杀了,只知道生母姓安,是他现在的两个妈妈的好姐妹,他的两个妈妈一个姓南,一个姓风,所以给他起名就叫安南风。

    安娜也不是他的亲妹妹,是两个妈妈收养的孤儿,他从8岁懂事起就知道什么是‘卖肉’,什么叫‘野鸡’,因为养大他和安娜的两个妈妈都是干的‘卖肉’的勾当。

    两个妈妈对他还算不错,8岁送他念书上学,他不爱上学,因为同学都歧视他,说他的妈妈是坏女人,在学校他经常和同学打架,闯了祸都是两个妈妈出来摆平,当然挨打也是家常便饭,他从小就憎恨自己有这么两个妈妈,所以从13岁他就辍学离家跟着亮叔混社会了,由于年龄小的缘故被安排跟雇佣兵出身的独臂独眼黑师父学功夫,16岁在道上就有了一点小名气,和比他小两岁的喇叭和耗子,号称深水涉三小恶,以出手狠辣出名。

    他16岁跟着大哥亮叔混深水埗,打架,受伤,进警局,看守所是家常便饭,18岁带着喇叭和耗子三个人重创带有20几个手下的丧邦的哥哥丧坤,名扬铜锣湾,20岁接手秋收社分堂的秋叶堂,率领秋叶堂第一次出战就废了号称中环第一猛人的生番,夺下中环兰桂坊一带的店铺看场权。

    安南风心里不愿承认自己的母亲是个妓女,但是事实是另两个妓女妈妈养大了他,给他吃给他穿,把他当亲儿子对待,其实原先在他的心里,他并不觉的这是件多丢人的事情,自己是个社会混混渣,两个妈妈是妓女,没什么丢人不丢人的。

    那是一件事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安娜出事的那年他18岁,他一直把安娜当作自己的妹妹,可他没有想到两个妈妈养大安娜只是为了让安娜做她们赚钱的工具。

    那天晚上的情景他永远无法忘记,安娜双目无神赤身露体的缩在墙角,她的脸被打肿,嘴角流着血,头发凌乱,两个妈妈收了铜锣湾青竹帮丧坤5000块,就把安娜的初夜卖给了丧坤。

    那一夜他身带三把砍刀,一把尖刀,带着喇叭和耗子,满世界的找丧坤,终于在铜锣湾帝豪夜店找到了丧坤,三个人6把刀,丧坤的20几个小弟全躺在血泊里,他疯狂的在丧坤的身上捅了19刀,下面3刀彻底的废了这个渣渣,那时候帮派之间有冲突,有再大的事社团也绝对不会跟警方合作,社团成员出事也不会叫警察救援,社团的江湖精神就是江湖事江湖了。

    那件事因为秋收社势大,青竹帮妥协,后来的丧坤的弟弟丧邦崛起,有一次在深水涉碰见安南风,丧邦仗着人多,主动挑衅,结果安南风一方6个人把丧邦30几个手下全放倒了,丧邦也被安南风在脸上砍了一刀,幸亏跑的快才没和他哥一样下场。

    丧邦的大哥生番放出话来要做掉安南风,结果第二天生番就被安南风领着人马堵在中环兰桂坊的麻将馆,生番人少提出和安南风单挑,最后的结局是安南风无恙,生番被安南风打碎鼻梁骨,掉五颗牙,踩断5根肋骨,四肢全部踩骨折,从那时候起兰桂坊一带就成了安南风的地盘,这个人不大,却下手心狠手辣的后生小子,在中环一带名声大噪,20岁由亮叔推荐坐上了秋收社秋叶堂的大哥位子。

    安南风的两个妈妈依旧在做卖肉的勾当,仗着安南风的势头在九龙塘开了一家小小的洗脚店,明里是洗脚,暗地里招揽一些大陆妹做皮肉生意谋取利益。

    香港是富人的天下,贫富差距很大,大多数一家人工作一辈子在香港都买不起一套像样的房子,全家挤在20平方左右的鸽子楼里,安南风觉的给不了两个‘妈妈’什么,所以她们做什么他尽量当不知道,眼不见心不烦,明知道两个妈妈打着他的旗号招摇,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没有太多的钱孝敬她们,酒吧的生意收入社团要抽一半,保护费抽2成交给社团,别人卖药丸,组织妇女卖yin,开赌档,这些事秋叶堂都是禁止的。

    香港黑社会现在已经进入公司化,企业化,像他们这些混在底层的人物,只能充当别人争权夺利的工具,当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安南天虽然打架凶狠,但做事很公道,很多商铺都是自愿缴纳保护费,在香港做酒吧夜店生意的,没有人看场保护生意根本就做不下去,在这些业主的眼里,古惑仔要比警察要可靠的多的多。

    安南风想为自己的兄弟找寻一条出路,香港回归10几年后,香港的法制越来越完善,终究有一天会没有他们这些人的出路,年轻的时候还能蹦跶,以后呢,谁能做一辈子的古惑仔,大哥老狐狸早就看势头不对了,准备全家移民了。

    安南风想起了老狐狸的话,“千万别小看***,老石上百万军队都被打跑了,还怕这点小混混,***的策略最喜秋后算账,现在别看联合社的人蹦跶的厉害,等着看吧,老毛的徒子徒孙早晚收拾他们,等收拾完联合会香港也太平了就轮到咱们了。”

    安南风虽然没上几年学,但是他经常会没事看书学习,遇到不认识的字,也会查字典,所以安南风一点也不傻,以前砍人打架收保护费,现在看着没事,以后风平浪静了,那些警察闲的蛋疼,也会寻着鸡蛋里挑出‘坏蛋’来的。

    所以安南风忽然觉的两个妈妈做的生意都比他干的这些要可靠的多,安南风觉的自己的头开始一阵阵的疼,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油然而生。

    2014年9月28 香港

    上午9点,安南风收到消息金钟道聚集了几千人在示威游行,还打着标语横幅,大批警察开赴现场维持秩序,一些激进分子,不时有人向警察挑衅投掷杂物。

    10点左右铜锣湾也聚集了上千人,联合会的一些人混在示威者中间,不断挑衅维持秩序的警察,最终警察施放了催泪弹,示威者和警察开始发生小规模冲突,示威者人数暴增到上万人。

    11点兰桂坊被示威者占领,接着旺角及广东道也被示威者占领。

    下午2点大批的示威者在弥敦道开始游行,联合社的人混在示威队伍里,连亮叔也坐不住了,示威者队伍距离亮叔的秋林堂不到2公里。

    香港联合社是青竹帮,红英社,北方公会,正义盟,弑血同盟会等一些小帮小会社组成,据说联合这些帮会的人是香港大学的一个文人,还是个副教授。

    老狐狸看着倒是蛮轻松,“形势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了,这件事看来不会轻易的结束啊,这个大学教授不简单啊,基本上给所有的会社都发了邀请函,承诺参加示威游行的帮会成员每人每天2000港币,出手好大方啊,这笔生意倒是不错,要是我们出1000人,那一天也有200万港币的收入啊。”

    安南天看着外面开始变的骚乱的人群,“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也动一动啊?”

    老狐狸点起一支雪茄,“先让他们闹个够,越乱越好,我们坐等就行了,新义社和三合社这些家伙都能坐得住,我们为什么不学学他们呢,先让警察前面顶着吧,总有用我们的时候的。”

    安南风回头看见手下的喇叭几个,跃跃欲试的样子,“你们几个把刀都准备好了?”

    喇叭瞧着外面清一色打着伞一眼望不到头的游行队伍,擦擦脑门上的汗,“南哥,这些人的武器都是雨伞,你看那些雨伞都是上面带尖的那种,不过兄弟们都准备好了,随时都能还击。”

    安南风摸摸额头,笑着说,“那就好,耗子去把地下室的西瓜拿一些切好给那些啊s解解渴,记得切小一点,人有点多了,玫瑰去弄些盒饭一会给啊s哥送去,吃饱了才有劲保护我们这些良民啊。”

    老狐狸拿着一把扇子扇着,脸上笑眯眯的,“看来聪明人不止我一个啊。”

    安南风也笑了,“那当然,在你的地盘,一切费用都是你老人家出,我可没钱,这么多人一会就吃穷我了。”

    老狐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