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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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鲜红色的指甲刮过脸庞。使得苏洛离心里起了一阵寒意。被火光反射的黑眸莹亮。又带着说不出的惊恐。并不尖锐。但是苏洛离却觉得像一把利刃。正在慢慢的摧毁她的意志。那一刻。她仿佛能看到西门浅恨眼中迸发出的愤怒。但是她却不知道这种欲置人死地的愤怒为何冲着她來。有时候笑比不笑更恐怖。就如眼前的西门浅恨。刚才就是用这样的笑容。毫不留情的将手下一个弟子的右耳割了下來。那么残忍。根本连一个解释都不需要。苏洛离忽然明白了。西门浅恨这样的人。从來不会给别人第二次机会。

惨白的脸色衬着丝丝鲜血。红色的火照下來。刺痛而滚烫。苏洛离就这么仰着头。倔强的眼神清澈如水。越是到这个时候。她反而重归平静。长长的睫毛盖住眼脸。再睁开。适才的惊惧已不见。静若无波之水。清然的声音在暗夜里格外明亮:“你想怎么样。”

头皮一阵疼痛。西门浅恨攥住一把发丝。硬生生的把她扯到面前。艳红色的唇角扬起一抹弧度。眯眼冷笑道:“不如你來猜猜看。”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到底为什么杀我。”强压下撕裂般的痛楚。即便痛的牙齿发颤。也尽力保持平稳的语调。

“因为我高兴。这个答案还满意么。”

皱眉看她。这么一个无聊的理由。凭谁也无法接受。一口气欲吐出。又咽下。心里咒骂了无数次。咬牙道:“就因为你高兴就要派人杀我。你这算什么理由。你这个心里阴暗的女人。”

豁的。手上用的力更大一些。苏洛离痛的眼泪都快挤出來。西门浅恨反而低笑起來。单手拍了拍苏洛离的脸颊。指尖挑了一丝血珠。幽魅的眼睛瞧的苏洛离打了一个寒颤。嘴角的弧度拉扯的更大。不停上下巡视。娇笑道:“你看。这鲜红色的血。多么美丽。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下刀。才能让你浑身浸染在这种美丽中。又不会这么快死去。”

借着月色与火光。刀刃闪出一种妖娆的银色光芒。苏洛离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旁边的韵诺往前爬了两步。被西门浅恨的眼神喝止。居然一时间不敢动弹。牙齿轻微的打颤。苏洛离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害怕始终占据了头脑所有意识。最后只呐呐道:“疯子。。。疯子。。”忍不住抬头环顾四周。孤单无助快要将她摧毁。她下意识的寻找。虽然告诉自己。他不出现才是对他最安全的。心里又控制不住的希望他立刻闪现在面前。用一种英雄般的姿态來到身边。说一句。沒关系。有我在。

“疯子。我就是疯子。看你的情郎是不是会出现。将你从我这个疯子的手里解脱出去。”西门浅恨像火光照不到的黑暗处看去。缓慢而刻薄的说道:“还是。看着你被我这个疯子怎么折磨而死。”手一松。苏洛离被用力推倒在地。西门浅恨笑道:“看起來。你还是沒有轻珂重要。他连救你的勇气都沒有。”

笑声刺穿苏洛离的耳膜。尖锐的刺痛她的心。身体蜷缩起來。外部的伤口。远沒有这句话更令她全线崩溃。西门浅恨说出了她最在意的痛。顷刻间。她突然明白了西门浅恨的愤怒。原來是这样。痛到极限。有一种想笑的悲戚。可是。眼角流下的透明**。又是怎么回事。不。这个时候她不能服输。她用尽所有的力气。也只能无畏的直视向西门浅恨。带着不甘与身体内流淌的傲气。

刀尖一点点划过。从锁骨处慢慢往下。锋利的刀身过处。衣服被无声撕开。细细的伤口渗出血丝。如一条美丽的红线。贝齿咬着下唇。苍白色的嘴唇泛着淡淡青色。微微仰着头。闭上眼睛的睫毛缓缓颤动。眼泪顺着眼角流淌过。沒入两边的鬓发间。这种毫无期限的折磨比死亡更令人恐惧。然后。苏洛离表现的平静催发了西门浅恨强大的不满。手上更加重一分。终于引得苏洛离吃痛。经不住呻吟出口。

满意的笑意扩大。刀身已经接近胸口。白色衣服浸染血丝。渐渐的晕开一片。整个胸膛都被染成红色。西侧的黑暗中。似乎有一颗树震动了一下。但见一个少女突然出现。飞奔至西门浅恨身侧说了两句。那片黑暗终归宁静。仿若本來就沒什么发生。

白衣少女退后一步。西门浅恨缓缓站直身体。凝眉道:“先将她们关进水牢。彦护法带领其余弟子去静阅堂候着。”话未说完。已如一阵风般跃至十尺外。瘫软在地的苏洛离被两个人拖拉着往水牢而去。韵诺甩脱了两个白衣少女。冲上去。急切道:“洛离。你怎么样了。”

虚弱的绽开一抹笑容。睁开眼。回道:“我沒事。”

反而是韵诺急的落泪。脱下外衣盖在她身上。哽咽两声。无从安慰。旁边的一个姑娘因与韵诺相熟。也沒有催促。只是看了看周围。为难道:“韵诺。。。”韵诺抬头。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搀扶着洛离往水牢走去。

阴暗潮湿的地面。连脚都不知道往何处放。韵诺把四散的干草拢起來。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然后扶着苏洛离坐在上头。身子歪斜靠在墙壁。水牢本就是暗无天日的地方。再加上现在已经是半夜。更加连一丝光线也沒有。等她们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倒是也能借着门口映射进來的微弱光芒。至少看得清对方的方位。

听着苏洛离低缓的呼吸声。韵诺看着她的方向。问道:“洛离。你感觉怎么样。”

“伤口有点疼。我休息一会应该就沒事了。”

自怀中掏出一个随身携带的瓷瓶。摸索着打开。“我來给你涂点药。这里看不见。可能碰到伤口会有点痛。你忍一下。”

缓缓点了点头。忽然想起韵诺看不见。又扯开嘴角。说道:“我撑得住。”

预期的疼痛传來。纵使苏洛离已经咬紧牙关。还是痛的惊呼出口。韵诺着急的额头都出了一层汗。却听苏洛离趁着喘息的空。反而安抚道:“沒事的。我可以。”

费了很大的劲。总算使伤口都止了血。韵诺让苏洛离躺平了。休息一会。自己却在黑暗中盯着某个点。怔怔的发起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