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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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第九十章

掉漆的黝黑大门前扬着鲜艳的红色。轻纱随风拂过。透着异样风采。西门浅恨就这么站在门口。双眸少有的冰冷。直直盯着绿颜。地上还有残破的碗盘碎片。那个篮子歪歪斜斜倒在二妞脚边。而篮子的主人。此时惨白了一张小脸。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垂着头。又害怕的用余光瞄前面那个人的反应。只觉得全身被一股刺骨寒气笼罩。双手紧紧扭在一处。心中所想的却是害了那两个姐姐。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西门浅恨勾起薄唇。冷冷一笑。说道:“说话。怎么都变哑巴了。”忽的。旋过身來。对着跪在门口的两个婢女说道:“你们两个说。”两人微抬头。对看一眼。又双双垂下头去。其中右边的那位咬牙道:“教主。人是我放进去的。与她们无关。”西门浅恨把玩指尖。启唇轻笑。顿时让那张美艳脸庞更显妖娆风姿。出口的话似漫不经心。闲闲说道:“之前本教主是如何说的。还记得么。”那回话的抖索了一下身子。低头恭声道:“记得。若无教主命令。擅自放人进去者。。。”说到这。缓了一口气。重重吐出那一个字:“死。”这个字出口。让二妞吓的扑通跪倒在地。哭道:“不关姐姐的事。都是我求着她们让我进來的。教主不要怪罪两位姐姐好不好。”二妞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任性会害别人有生命之忧。这时她真是又急又怕。

那方苦苦哀求。西门浅恨只斜睨一眼。不去理会跪倒在地。哭的凄惨的二妞。微弯下腰。伸出玉手勾起右边那位婢女的脸。露出一丝媚笑:“哦。原來都记着的。”玉手朱甲细细划过那张苍白素脸。留下淡淡红痕。西门浅恨凑近一些。附耳吐气道:“那本教主该怎么教训一个不听话的人呢。”手下的人呼吸渐渐不平。即使表面仍然保持平时沉静。眼中透出的慌乱却清晰的表达了她的恐惧。左边那位婢女往地上叩头。哭道:“求教主饶命。是我的错。和月儿无关。”啪的一声。左边那位的脸上印出清晰的五指印。顷刻间。半张脸肿的通红。嘴角流出一些血丝。但她连摸一摸自己的脸都不敢。跪在地上微微颤抖。

西门浅恨媚眼斜飞。语气透过一丝冷意。呵道:“谁让你说话的。你们以为今天能躲得过么。”嘴角扬起冷笑:“全都有份。急什么。”二妞吓的只敢掉泪。呜呜的低啜声引來绿颜。这个孩子今天被吓坏了。绿颜将她环抱住。在二妞的耳边轻轻说道:“别怕。”抬头。一双缺乏生气的眸子对上西门浅恨。平静的说道:“教主要怪罪。让绿颜來承担一切吧。还请教主放过她们。”反正都是死。绿颜已经看的很淡。而且她们都是因为自己才会这样。只是。看來再也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了。无奈一笑。本來就是不该奢望的。自己又在企盼些什么。

若还有让西门浅恨信任的人存在。那一定是绿颜。在西门浅恨最窘困的时候。是绿颜与奶奶伴着走过的。所以。当西门浅恨背叛了自己时。只把她关在司法堂。沒有审讯沒有上刑。或许。她想给绿颜最后一个机会。这是如今冷酷无情的西门浅恨紧余的温情罢。听了绿颜的话。西门浅恨勾唇笑道:“承担一切。你还是想想自己的事吧。”双手轻轻一拍。两位弟子悄声入内。西门浅恨瞧一眼那抱在一起的一大一小两人。声音重又冰冷。说道:“把二妞带下去。”二妞睁着湿润的双眸。怯怯的看着绿颜。双手紧紧抓住绿颜的衣服。

看着二妞被带下去。绿颜恳求道:“二妞还是个孩子。她不过是好心來看我。还请教主不要为难于她。”西门浅恨复杂的看她一眼。一瞬间闪过各种神色。转身对着门外的人。吩咐道:“把绿颜关进水牢去。”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沒有人行动。水牢是整个夜冥谷最黑暗的地方。里面潮湿发霉。透着腐尸般的臭味。到处乱窜的老鼠和蟑螂。终年看不到一丝阳光。最重要的。这里只关背叛红莲教的死徒。也就是说。这意味着绿颜再沒有活路了。西门浅恨凤眸微怒道:“本教主的命令沒有听到么。”那些手下才抱拳恭声道:“是。”走到绿颜身前。低声道:“绿颜。得罪了。”各一边。抓住绿颜的胳膊。从地上拖起來。往外带。

红纱飘过处。留下淡淡香味。亦留下西门浅恨无情的话语:“将她们两人关到司法堂。”一众人目送她远远离开。站着的人将地上两人扶起來。叹道:“教主心里生着绿颜的气。过几日等教主气消了再说吧。这几日你们可要受点委屈了。”被唤月儿的先看了看另一位脸上的伤。担忧道:“你沒事吧。”另一位摇了摇头。向她示意沒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微笑道:“我们进去吧。别为难各位姐妹了。”几人走进先前绿颜被关的司法堂。外面的人将门关上。光线一下子被抽离掉。只留满室黑暗。

黑暗中。传來低低的轻叹。身旁的人听见了。问道:“怎么了。伤口痛。”歪身靠到旁边女子身上。悠悠的话音飘荡在暗室里:“月儿。教主真的会杀了我们么。”苦笑一声。教主行事素來全凭自己喜好。如何猜测得到。月儿反问道:“馨儿。你怕不怕。”明显感到倚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全身一个寒颤。月儿宽笑道:“别怕。有我陪着你。”馨儿点头。说出的话带了点哭音:“我想我娘。”月儿反过身。一把抱住馨儿。柔声道:“虽然我们都沒娘。可是我们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一样。我会陪着你的。”馨儿歪头靠在她肩上。平静了一些心情。忽然想道:“不知道绿颜怎么样了。”进來以后才知道。在黑暗的空间是多么可怕。绿颜一个人待了这么多天。是怎么度过的。现在又被关到更恐怖的水牢去。就算自己因绿颜而受罪。这么多年姐妹情份。仍让她忍不住关心起來。月儿迷茫的发呆。良久才叹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路都不知道。又哪里能清楚别人的路呢。她们的生命。从來不曾掌握在自己手上。过去如此。现在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