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青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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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伊人红妆

在警务人员以及救护车赶到之前,小哲拼尽全力,将孙馥卿揍的他妈都不认识。小哲也受了伤,三个警务人员都无法拉住暴怒中的他,无可奈何,只能打晕。

    医院急救室外。接到警方电话,着急赶来的韩絮,看见了儿子面目全非的模样,立即大喊:谁干的!谁干的!哪个没娘老子教养的东西干的!

    “我。专打没有娘老子教养的东西。”此时的小哲早已醒来。警方出于人道主义,居然让蓄意杀人犯在医院接受治疗。这件事情本来就让他很愤怒。谁知道,这货的母亲,来了之后,连状况都没有搞清楚,就在急救室外大吼大叫。

    “我咬死你!”韩絮冲了上去。远处匆匆赶来的孙保良,老远就听到了母老虎的叫喊。却放慢了脚步。

    “来啊!儿子是杀人犯,你做母亲的也不差。来啊!”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韩絮前冲的身体,顿住,失去平衡,跪坐在地上,一脸的震惊。这才发现,儿子手上,还带着手铐。

    小哲见她停住了。嘴角耻笑。上前就是一耳光。

    “啊……”韩絮被这一巴掌打的惊骇万分。孙保良先是听见有人说儿子是杀人犯,再看到妻子被人扇耳光。他立即冲到妻子身边。

    “你竟敢打我妈!操!”看见韩絮被打,孙馥卿愣住了好一会,醒悟过来,他急了,跳起来,就要与小哲打斗。

    “畜生,给我滚一边去。”孙保良,一个侧踢,踹在了孙馥卿屁股,孙馥卿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干什么打我儿子,你个没良心的……”惊慌中的韩絮,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发了疯的用指甲挠孙保良,咒骂。回过神的孙馥卿,只能去拉架。时不时的被韩絮的指甲误伤。

    小哲冷漠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仨狗咬狗。坐在一旁掩面哭泣的伍玲珑,被大家忽视。

    一旁的警务人员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仨没完没了半个钟头了。

    “好了,全部跟我回去做笔录。”身后几位警务人员听到头这么说,将三人拉开。

    三人灰溜溜的跟在警务人员后面,走了。本来带头的要将小哲带回去一起做笔录。

    “你们如果有人性,就让我等医生出来。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小哲说这句话时的眼神,着实吓人。带头的说:那明天你来一下。小哲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嗯”字,就不再理会。带头的自讨没趣,走了。

    凌晨两点半,医生从急救室走出。

    “我们尽力了。”

    小哲听到医生说完这句话,脑袋一下子空了。只隐隐约约听见耳边传来机器人般的声音:植物人,靠你们自己了。也有很多人被唤醒的例子。

    伍玲珑在一旁大声哭泣。

    “别哭了。你进去看看他。”回过神的小哲,拍了拍伍玲珑的背。伍玲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整了整衣裳,嘴角强咧出笑,慢慢的进了急救室。

    司空墨就那样安详的躺在那里。医护人员很忙,要将司空墨推入特护病房。伍玲珑嘴上挂着强忍的哭笑,默默的跟着走。

    出了急救室,却没了小哲的身影。

    “任姐,我用了一些你儿子的钱。以后还你。”医院外,小哲给任墨打了电话。

    “本来就是你的钱。不用跟我说。凌晨三点打电话,你也是绝了。”

    “不过,你最好来一下。”

    “什么事?”

    “叫你来,你就来。”

    “好。”

    小哲挂断电话,又拨通了司空浩的电话。

    “浩哥,你得来一下。”

    “我说你小子,凌晨三点打电话也就算了,还没大没小叫我浩哥,你说你这样……”司空浩睡意正浓,慵懒的声音说着说着,就要再次睡着。

    “司空墨昏迷不醒,在医院。”

    “什么,喂喂,喂……”司空墨直接吓醒。任他怎么喊,然而小哲挂断了电话。发了条医院地址短信,将手机调成免打扰模式。打的回到住处,强迫自己睡觉。六点还有生意要做。

    三天后,小哲接了浩哥打来的电话。说是要将手术费还给他。小哲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几天,他没有去看司空墨。既然有亲人在身边,司空墨暂时也醒不来。他也就没有必要凑这个热闹。他脑袋里空荡荡,只是机械的与人交往,机械的收钱,订货,给司机发薪水,给属于老刘的那张卡里打些生活费。

    然而,总有恢复正常时。这才想起了某人的婚礼。错过了,也就错过了,本来就不打算去。至于份子还是要出的。他也不想见这对新人,也不知道他们的卡号。他直接给王博柯晓分别充值了1000元话费。算他跟司空墨两人的份子钱。

    “你什么意思?”这边刚给冲完话费不到一分钟,柯晓就打来了电话。

    “我很忙。以后联系。”小哲挂断了。自然知道柯晓想问的是什么。无非是不参加婚礼,又给了份子钱,你要是不想参加,份子钱也不要给。死要面子活受罪。

    或许更多的是,失望。本来还准备请小哲上去讲两句。可这孩子压根没来。整个婚礼,柯晓望眼欲穿。希望终究变成了失望。整个婚礼过程,她一直没哭。当回到新房,她哭的稀里哗啦。王博也知道自己胜之不武,知道柯晓在哭什么,也就蜷缩在沙发上,郁闷的试着入眠。半夜,柯晓也跪坐在沙发前,头斜靠着沙发,幽幽的问着话。

    “我知道你们小时候认识。现在能跟我说说,他那天到底做什么去了吧。”

    王博明白柯晓的意思,都结婚了,有些事情就该告诉她。不管以前出于什么原因隐瞒,她都不想追究,既然已经水到渠成,她只想知道答案。都怪他老妈跟这媳妇闲聊时候提到他小时候有个朋友。大人最喜欢扒孩子小时候的事情,这就是他们最自豪的谈资。撕钱的事情也说了。那就更瞒不住了。

    王博如实的说了柯晓想听到的事情。还有关于孙锁贵,这段柯晓不知道的事情。

    “他从来不告诉我这些。他就是这么自大,所有的事情都自己闷在肚子里,不吭声。”柯晓听着听着,眼泪又不停的流着。

    “还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接着,王博又说了司空墨的事情。这件事情,在本地都上了报。王博打过电话询问,确认过。

    柯晓这才知道,司空墨与小哲没来参加婚礼的真正原因。她哭的更厉害了。

    “就是不告诉我,就是不告诉我。白痴,傻瓜,王八蛋……”不停的骂着,却心知肚明。小哲不想破坏他们的婚礼。她也知道,只要小哲一个电话,说不定,她会从婚礼上逃走,赶到医院。是的,司空墨受了伤,不是小哲。可她知道,那个时候,小哲身边,需要有个人陪伴,那是他最无助的时候。

    “谢谢你的成全。从不真正为自己考虑的傻子。”货车里,小哲收到了柯晓发来的短信。他嘴角扯笑,无声泪流。男人的泪腺,常年封闭,一旦开闸,关也关不上。

    货车司机看着身边这个年轻老板,盯着手机屏幕,无声的泪流满面的样子,有些惊讶。几年都没见老板这么伤心。也就有一次跟那吝啬的女人翻脸时,看着有些颓废。这老板到底怎么了?失恋?亏本?还是家里死人了?呸呸呸!他坐在车里有些尴尬,只好下车帮忙卸货。

    要是小哲去参加婚礼,他会发现一个熟人,坐的高高在上。他叫文千篇,是柯晓的父亲,原名叫柯南的家伙。文千篇去年与四姑娘结了婚,小日子过的倒也滋润。福气不小,老来得子。与林胜男母女几十年不见,虽然有些尴尬。但咱文千篇的文人气质在那里,扮啥像啥。女儿结婚这种大事,还是必须到的。

    贺云斌娶了苏梦梦后,时不时也出去偷腥。只不过苏梦梦正宫娘娘的心很大,倒也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一个月后,刘大福出狱。表现良好,提前释放。小哲也不客气。带着从接手到现在所赚利润的一半,撒手不管。老刘本来想趁空先去看看孙子。小哲不让。说没到时候。

    “我朋友一天不醒,你一天不能见你孙子。你就好好替你孙子攒钱。我这一半的钱,先给他们孤儿寡母送去。”

    “你还不得了了,你还能做我老刘家的主。老子就是要见孙子,你管得着吗?”老刘勃然大怒。

    “就凭你儿媳得叫我后妈一声妈,就凭我朋友得叫你儿媳一声妈。”小哲大声说着。

    老刘瞬间晕乎乎。这还真搞不清楚状况。辈分有够乱的。

    其实并不复杂。任墨的姐姐,是司空浩老婆。原配夫人不能生育,借妹妹的肚子,生出了司空墨。很简单的民间陋习。妹妹当然是不愿意的,可当时小女孩的她终究还是同意了。她心软。长大后,心就硬了。整天紧绷绷,对男人完全没兴趣。真当遇到感兴趣了,又变回了小女孩。严格来说,孙锁贵,就是任墨的初恋。

    “你要不信也可以。你可以硬着来,我可以保证,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孙子。”小哲自然不想告诉老刘关于任墨的故事。毕竟这是家事。

    “好,好,好!我就想问一句,你朋友什么病。”

    “暂定植物人。”

    “那我岂不是一辈子见不到我孙子。”

    “不会的。还有,管好你的嘴巴。我朋友肯定会醒过来。”

    “那你总得给个时间吧。难道他一辈子不醒,我……”

    “闭嘴!你就等着。我朋友还没有跟他母亲相认。几十年了,你等等又怎么的?废话少说,我走了。”

    老刘心心念念的孙子,正在医院里。任墨抱着孩子,司空浩,以及生不出孩子的母亲,都在。

    又过了几天。任墨走了。她与司空墨,特别是司空浩夫妇俩,根本没什么感情。血缘没法改变,亲情的浓淡,因人而异。她有自己的亲人。她有了真正在乎她的家人。王小五,才是她唯一认可的妈。包松才属于附带产品。自从孙锁贵离去,她回复了冷漠。唯有那么两个人,才会让她暖如春日。孩子,王小五。孩子名叫孙墨龙。包松才起的。虽然是兔宝宝,可家人几乎都希望他能成龙上天。任墨想的不多,但愿孩子平平安安一生一世,爱自己想爱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小孩三周岁多。每当七月到底,十月三十日,也就不远了。任墨必须回家。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司空墨依旧没醒。这一天云南鲁甸发生了6.5级地震。

    然而这一天,小哲参加了婚礼。亲朋好友,到了结婚的年纪。恋爱最多一年,便结婚。落座后,不免亲戚们逗他。老包看着别人儿子牵着新娘,眼中抱孙子的意图,越发的湛亮。

    回家后,老包就与老母亲商量,给儿子找个老婆。

    又过了两个月。这一段时间,小哲迫于来自家中的压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相亲。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不是他看不上别人,就是别人看不上他。

    他觉得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什么时候,自己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那些个女孩子,怎么就这么现实。没房没车,就只能跟不喜欢的女人结婚?没房没车,丈母娘就永远没有好眼色?慢慢的,他也确实懂了。

    要房要车不是目的。大多数,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嫁过去是享福,而不是受罪。现今几乎都是家里一个孩子,谁家孩子不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谁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去别人家当佣人,被别人呼来喝去?至于小部分,也就很平常了。选择多金的金龟婿,不是你的错。但当初你被人几百块钱骗去了初夜,之后还一脚给踹了。如今有房有车有前途才能娶你,才能配得上你女儿,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真要有车有房有前途,还轮到你女儿?谁能断定这孩子没有未来?谁能断定这孩子将来就一定没房没车没前途?谁能断定有房有车有前途的孩子现在娶了你,叫了你一声丈母娘,若干年后,等你女儿人老珠黄,他就不会一脚将你踹开?反正知道你们只愿共甘甜,不愿共苦。到时候踹了你们,也算是心安理得。有钱,找个年轻漂亮的,就是这么任性。

    选择很重要。要求尽量与感情契合,若是想游离于感情与金钱之间,只能说,你只是一个高价的妓女。若是按照近年来网上流传的算法,你还不如妓女。

    此时的小哲,与家人的关系很紧张。就为了相亲的破事。两父子能吵的天翻地覆。

    “挑三拣四,还不看看你长啥样。”老包急了就会这么说。

    “哦,你找老婆,就非得漂亮的,别人的老婆,就要找丑的?我长什么样?人家都说我跟你长的一个样。我自己找,不用你们帮忙。”小哲总这样回。

    小哲知道家人好心,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可就是接受不了。不是非要美女,就是差那么一点。对于家人的热心,他只能愤然接受。这段时间,父子俩或许说了比以前几十年加起来的话都要多。关系也再次紧张起来。紧张归紧张,两父子的感情,更甚以往。还有家中老人的关怀,无不让小哲感动万分。奶奶还将他当小孩子。有了肉啊,好菜啊。总是让他多吃点。甚至包松才要多夹起一块肉,都会被老人说:少吃点,让小孩子吃。

    感动之余,奶奶说:我想抱重孙子了。小哲瞬间哭笑不得。老人对他好,不一定是为了抱孙子。可这个节骨眼上,他很无奈啊。结婚是大事,小孩子不是你想生就生。得教,得关心,得找到一个愿意跟你生,你又愿意睡她一生一世的女子啊。

    他算是对相亲彻底死了心。牛鬼蛇神太多,压根就不会遇到心仪的女子。或许,他在等。

    2015年01月18日。司空墨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病房里有个女人一直不离不弃的照顾他。小哲一举获得了所有人的赞同。作为司空家的代表,他并没有追究孙馥卿的责任。更是希望法院从轻判罚。判了五年。小哲并不是圣人。他只是在收买人心。或者是道德绑架。宽恕孙馥卿,司空墨的医药费就不用自己家里掏。万一判狠了,被告家人肯定会有情绪。这样最好,被告家人还能主动配合,感恩戴德。法官也挺讲人情味,告知孙保良夫妻,要是对方追究,指不定就是死刑,无期徒刑,最低也要十年以上。告知他俩得感谢原告方。

    他眼里,只有兄弟。宽恕孙馥卿,也是为了司空墨。确切的来说,是为了伍玲珑。女人总会对第一个男人,忘之不却。从当时事发后,伍玲珑并没有过多的苛责孙馥卿,就可以看出来。他不在乎什么道德,不要耽误别人什么的。既然兄弟为了她受的伤,她就得负责到底。宽恕孙馥卿,让她内疚。只要对司空墨有好处,他包良哲就会去做。为了兄弟,他不介意耍点小手段。宽恕孙馥卿,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也许是现世报来的太快了。这一天,有人要结婚。那个她。

    总之**君与夏自恒结婚了。就在这一天,一月十八日。

    她知道他不回来。所以就在结婚当天发了短信。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去,当收到短信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他也不知道她的卡号。

    坐在手机专卖店里,他确定所有的手机号码都存好后。将买来的新卡插入新手机。号码转存成功后。他给她充值了五千元话费。

    “新婚快乐。”发完信息,他拔出**卡,走出专卖店。将旧手机扔进了垃圾篓。手中捏着**卡继续走过一条街区。

    靠近垃圾桶。使劲掰断**卡。

    “再见。以后,我活我自己的。”他说完,将**卡扔进了垃圾桶。

    (想做我的铁杆读者的,可以去我群里203726424跟良易狂 小说读者群29460070都是企鹅群我新浪微博认证:良易狂。全微博就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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