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青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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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美人计

    fri jun 05 08:32:06 cst 2015

    第三卷 烟花散 第四章 美人计

    金义高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一声不吭。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花衬衫上,休闲裤屁股的位置,有错综复杂的鞋印。如果仔细瞅瞅,金义高的脸上,也有鞋印。鼻子底下还有血痕。嘴巴也有些浮肿。眼睛倒是锃亮,透出一丝惊恐,还有一份淡定。那眼珠子时不时的上下左右灵动几次。

    抓住他的人,已经照顾了他一顿。该问的也都问了。钱的问题,他交代的清清楚楚。说到底,钱没了。参赌人员的吃住抽,全是他负责。他自己也有大花销。他别的不好,只好女人与冰毒。若不是因为前者。他也不会这么快被抓住。他的大脑管得住自己的双腿,却管不住中间那条腿。

    躲在外地。吃喝花销也不小。东躲西藏的,觉也没法睡的安稳。吃的很简便。也算是开销不大。可中间那条腿,也要吃喝。对于他来说,那是必须滴。

    吸了毒,胆子也大了。云雾飘渺时,他恍惚了。悲从心起,打了个电话。以往风光的时候,他可没少给这娘们钱。眼看着钱即将花完。他总得找个稳定安全的居所,避避风头。等那边闹过了,也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出来,重抄旧业。他知道自己这事,不会有性命之忧。身上背着几百万外债,没人敢动他。埋了他,是解气,钱就永远没了。那个娘们的住所,本就是他准备撤退隐蔽的安全屋。为此还特地提前了一个月,又给了这娘们一笔钱,让她去了临近的城市。租下此屋,以备不时之需。地处郊区,着实安逸。

    这娘们倒是还有点情义。二话不说,就让他悄悄回来。当天晚上,金义高趁着毒性就回来了。娘们好吃好喝的供着他,睡一张床。

    他心里舒坦啊。总算是没白疼人。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他醒了,被打醒了。还没看清楚是谁,拳头与皮鞋就轮番招呼着他的脸,胸,腿。翻转抱头,拳脚又集中到了背,屁股。冷不丁的有人将他掀翻在地,裆部遭了秧。本来还在疼痛中迷糊的双眼,猛的睁开,又紧闭,哀嚎出来。嚎叫没有换来同情,反倒是更频繁的捶打,踢踹。只听见脑后传来风声,他晕倒了,迷迷糊糊听到了一句话:你疯啦……

    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来到了这个隐晦的地下室。不远处的几个面露不善的家伙,抽着烟,喝着酒。门口一小伙子,坐在那,把玩着手中的棍子。他瞬间感觉脑后勺很疼。也确定了昏迷前,那道风声,就是棍子迅速挥击的声音。

    眼尖的人,发现金义高醒了。立即招呼其他人。开始新一轮的盘问。金义高被打怕了。老老实实的回答。可这份老实,也着实令几人生厌。钱都花完了,一分钱也没了。

    几人不时的用拳脚有节奏的招呼着金义高。

    金义高忍受着。心中不停的骂着:怎么还不来,办事效率真忒么慢。

    在幽暗的地下室里,也分不清白天黑夜。金义高索性闭着眼睛,任凭打骂。只要能休息上一小会,便知足了。

    几人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懒得继续耗费力气。带头的吩咐门口拿棍子的小伙子,将拐角的冰箱推过来。从冰箱里拿出冰块,用小锤子敲碎,扔到装了一半冷水的啤酒杯里,三个杯子都放了冰块,再放入冰箱中。两个人看着闭眼假寐的金义高。一听到似乎酣睡的呼噜声,立马从冰箱里拿出啤酒杯,将水泼到金义高身上。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喝酒打牌,吹牛。

    金义高醒了,惊吓中惊醒。除了身上冰冻的水,也没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他蜷缩着,哆嗦着,又慢慢的想要睡去。朦朦胧的,有姑娘向他伸出了双手……

    “我让你睡。”又是一杯冰水淋下。

    “啊,谁……”金义高再次惊醒,话还没有说完,刚抬起的头,就被人踹了。他立马双手抱头,趴在地上,也顾不上地上的冰水。等了一小会,没有后继的拳脚。他略微挪了一块干燥的地,很谨慎的趴着,两眼从手臂的缝隙里,观察着四周。他不敢睡。

    观察了许久,见几人并不打算继续针对他。他的眼睛,又要睁不开了。他努力的撑开双眼,又不自觉的闭上双眼。姑娘的手好滑,又很冰冷……

    “忒么还睡。”冰水再次光临了金义高。

    “我没睡,我没睡……阿嚏……阿嚏……”金义高迅速抱起了头部,颤抖的喊着,不停的打着喷嚏。

    几人在一旁哈哈大笑。一人淡定的拿着小锤子,敲击冰块。再次准备好三杯冰水,放入冰箱。

    “换你们了。”先前两人去一旁休息。另外两人放下手中的纸牌,坐到一旁,眼睛时不时的偷瞄着金义高。

    金义高的心里恨啊。这是摆明了不让他睡觉。可睡觉这件事情,又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于是,地下室里,金义高不停得在冰水的冷激下,惊醒。慢慢的,冰水的作用也减少了。睡意真正来临,谁也抵挡不了。干扰睡梦中的人到一定程度,会死人。依金义高的年龄来算,省去吸食冰毒那件事,也是身强力壮。用冰水跟他玩个两三天,也不算什么大事,反正死不了。

    再用冰水淋他,他最多哆嗦一下,又继续睡觉。

    “我还不信整不了你。”带头的又吩咐门口的小伙子,拿了几根细长柔软竹条。金义高疼醒了。他苦不堪言。只管抱住头部。当竹条停止挥舞了好一会,他又睡着了。竹条又招呼了上来。他又醒了。反复几次,竹条也不管用了。估计金义高经过冰水的洗礼,竹条的照顾,已经冷的习惯,疼的麻木了。

    地下室里的鼾声,悠远绵长。

    “啊……”金义高似乎创造了一个记录。别人都是被电棍电晕。他被电棍电醒。

    晚六点。花小妹按照约定,出现在司空墨眼前。

    白色运动鞋,深蓝色牛仔裤,黑色长袖t恤。斜刘海,淡妆或无妆。

    司空墨看傻了。还是第一次看见花小妹这么穿。看惯了穿工作服的花小妹,如今穿上自己衣服,在司空墨的眼里,成了仙女。跌落凡尘,让他给碰见了。他心里窃喜,脸上却很严肃,不动声色。看似平静。除了握成拳头的右手,以及插在裤袋的左手扒拉着大腿。

    “看什么看。还看!你想饿死我?”花小妹方才天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立即转变,瞪着眼,略带生气。

    “好好好。”司空墨赶紧拉开车门。

    “好什么好?你是出租车司机吧。”

    “对呀。”司空墨边说边发动车子。

    “敢给我打表,你就死定了。”

    司空墨习惯性的就要将空车牌子掰下,听花小妹这么一说,手吓得停在了半空中。

    “职业病,职业病。”司空墨讪笑着,赶紧开车。此时的司空墨,开车水平一级棒。

    又是一个地下室。

    这里充满着音乐的氛围。刘慧君录音棚里,戴着耳机,对着麦克风歌唱。

    连续不断的唱歌,她的嗓子略显沙哑。这样沙哑的嗓子,唱出来,却别有风味。有一种意想不到的效果。声音饱满,浸透在音乐里,与这首曲子很相配。

    闲下来时,她想给小哲打电话。每次即将拨通时,又及时挂断。这是她的梦想,那就全心全意将这件事情做好就行。安心唱歌就行。好不容易从惊喜中归于平淡,从平淡里获得坚定。与小哲谈话,即使是最简单的问候,都能扰乱她的心境。她忍住了。一天两天,三天,似乎,也形成了习惯,习惯了忘记。她相信小哲能理解。等将这里的一切做完,再来一次浪漫的狂欢。她索性关机。

    铁树报社依旧如往常一样。

    上官珍珍倒是从这份平常里,嗅出了一丝危机重重的味道。这份危机感,随着某人的靠近与远离,增强减弱。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堪比预言。她看着这个叫苏梦梦的女子,这个贺云斌的私人秘书,她心慌了。

    “小苏啊。去帮我泡杯咖啡。”贺云斌这几天越来越喜欢使唤苏梦梦。自从有过莽撞的肢体接触后,他心里就一直痒痒的。他一天天发现,这个苏梦梦确实长的不赖啊。比上官珍珍多了一份书卷气,比指痕多了一些乖巧的顺从。要不是,还顾虑苏梦梦是他老娘温芳安插到身边的眼线,说不定,就下手了。

    可这贺云斌本来就不是从一而终的好男人。从根本上来说,贺云斌希望一辈子只结一次婚。但这并不表明他贺云斌,就是一辈子只与一个女人同床的好男人。结婚之前的,都可以不算嘛!

    苏梦梦这姑娘,只能看,却碰不得。这点,贺云斌心里有数。温芳跟他谈过结婚的事宜。再结合温芳似乎无意中提起苏梦梦。虽然只说了一句“那小姑娘做的怎么样”。贺云斌是什么人?他首先是个男人。作为一个男人,最在意的事情,就是结婚。温芳的话还没有出口,他就感觉到了危险在迫近。

    “指痕是一朵莲花。只能看,不能碰。上官珍珍只是昙花,不能当真。短暂拼命绽放的,必定有所图,无法长远。苏梦梦,乖巧,可爱,有气质,就是……”贺云斌很是烦恼。这家伙,只能在使唤苏梦梦去泡咖啡转身的瞬间,肆无忌惮的欣赏着美人的身影,

    “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啊!”办公室门关上,苏梦梦消失在眼前。贺云斌托着腮帮,满脸惋惜。

    地下室里,金义高痛苦不堪。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不能睡,全身湿漉漉。偶尔被人电击电击。这种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啊!

    地下室的门被踹开,冲进来一群穿着警服的人。稍后,朱为民拿着小手枪,走了进来。

    金义高心里一喜,确认来人身穿警服后,顿时全身疲软,意识慢慢困顿,昏睡了过去。

    “全部带走。胆敢反抗,就地击杀。这些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出了事我顶着。”朱为民原地不动,大声下着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