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何年何月
余大海少年得志，根正苗红，身手不凡又有美人在侧，等到顺利接任青城派掌门之位后，几乎会成为整个江湖中最为年轻的掌门。
可是杯满则溢，月盈则亏，这余大海也不是神仙，缺点嘛也就一个——好赌。好到了什么程度呢？不输完身上的最后一分钱，肯定是不会离开的。就是输完了，没有别的事也要跟边上杵着，看着别人玩，在一旁过自己的干瘾。
嵩山会武的一个上午，于聂输了四百五十两。就这点钱，三个人肉疼的哇哇叫，抄着条凳还要找人撒气。而这点钱对于余大海来说，勉勉强强算是毛毛雨而已。
他前些日子在京城最大的赌坊里一天就赢了三万多两白银。出来的时候——雇了一辆马车拉走，第二天又输回去接近八万两。两辆马车都没能装上，最后还差人一万多两还不上。
那个赌坊的老板姓何，江湖人称何四爷。形容这位何四爷，一句话就够了。“宁可欠着阎王爷的帐，也别拖着何老四的银子”
余大海闯荡江湖时日也不短了，哪里会把这点事放在心上。不就一万多两银子吗？又不是第一次欠债，给不了也没打算给。
带着小师妹照样在京城里，该吃吃该喝喝，一点没往心里搁。
世上的事，千奇百怪，可是唯有一样是不变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有一日，何老四在西街‘碰巧’遇见了余大海。旁人会觉得这可能是碰巧了，但是当事的双方都知道，这世上哪有什么碰巧？所有的看似不经意间的偶遇那都有着其必然的因素。
“吆喂，何四爷，可有日子没见了您嘞”余大海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道。毕竟在京城也呆了不少日子，当地话也学了那么一句半句。
“余少侠别来无恙啊，听说青城山风景不错，一直想去看看，可是总也找不到机会，余老掌门最近身体可好啊？”何四爷淡淡的说道。
“家父身体很好，就是最近添了点小毛病，手时不时发痒，喜欢教训人，我是怎么劝都劝不住”余大海讪讪道。眼神死死盯着面前的这个老头。
何四爷无动于衷，面色依旧沉稳之极，仍是淡淡说道：“看来这青城山，老朽是一定得走上这么一遭了，也好帮余老掌门治一治病”。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余大海有些沉不住气的问道。
“我？我就是做生意的，还能怎么样？当然是要银子喽”何四爷微微一笑说道。
“不就是一万两吗？三天之后给你，这事就算清了，如何？”余大海愤愤道。
“一万？三天？清了？清不了，清不了，本金是一万，这半个月的利息都得有个十几万了，看在余老掌门的面子上，去掉零头，就十万的利息加上本金，一共十一万两白银，这点钱哪里要准备三天？今天天黑之前送过来，就两清了”何四爷仔仔细细的掰着手指说道。
“你，你，你可别逼人太甚”余大海手按在剑柄上怒道。
“哈哈哈哈，小娃娃你是想杀我？还是威胁我？吓唬我是不可能的，毕竟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杀了我，整个青城派就得给我陪葬，哦对了，还有你那位住在天香客栈千娇百媚的小师妹，也得死”何四爷平静的语气在余大海听来却是杀意凛然。
“你到底想怎么样？”余大海稳了稳心神问道。
“帮我杀个人”何四爷说道。
“就一个？”余大海诧异道。
“你小小年纪，杀心倒是不轻，杀一个就行了，难道你还打算去屠座城？”
“得容我考虑考虑”余大海犹豫的说道。
“时间啊，是很宝贵的，你现在就得赶紧上路，要杀的人在下月初的嵩山会武上出现”何老四说完就走了，还顺便在王干娘那里买了一碗豆汁。
回到天香客栈的余大海，明显脸色很差。而他善解人意的小师妹怎么会看不出来。
“师哥，咱们回青城山吧，这京城虽好，但终究不是久留之地”小师妹略带伤感的说道。
“是得回去了，不过要先去嵩山办点事”余大海心不在焉的应付道。
“嵩山？嵩山有个少林寺，那里光秃秃的都是和尚，有什么好玩的”小师妹不满的说道。
“哪就都是和尚了，人还有中岳嵩山派呢，这次难得跑出来，怎么说也要去看看，另外马上就要嵩山会武了，也正好看看这些年新冒出来的青年才俊，看看日后能否为我们所用”余大海有理有据的说道。
“那好吧，不过看完了嵩山会武，我们可得回家，另外你可别再赌钱了，好吗？”小师妹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好，没问题”余大海信誓旦旦的答应道。
看到师哥爽快的答应了，小师妹开心的靠在余大海的肩上。
“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嗯，像张饼”
“不对，重说”
“那就像个盘子”
“不对，再说”
“那就只能是脸盆了”
“不对，不对”
“那就不知道了”
“像颗心，笨蛋”
“心怎么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
“好吧，就是这样”
窗外的月色清冷而又缠绵，疏星清亮并且幻灭。
表面上的一切还都像是最初的模样，可是人生的种种际遇，又怎么会一成不变呢？当许多年后，天各一方的一对璧人，身处同样的夜色中，是否还会记起，那个遥远的月圆之夜里，两人所讨论过的，关于那颗心的情景？
在到达嵩山的第一天，余大海便得到了信息。怡红院里那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就是他的目标。杀一个人，不难，难的是杀一个无冤无仇之人。
得为别人也为自己找一个理由。暗中观察了数日，虽然未敢靠的太近，也总算知道了此人多半和比赛庄家有关。
一个专业的杀手，杀人从不需要理由。余大海属于赶鸭子上架的杀手，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得有个由头。
既然找到了，那就准备动手，可是小师妹却发现他近来行踪飘忽不定。追问之下，只好实言相告，二人一番商议，决定于第二天正午一起下手。
余大海还以为小师妹得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的，没想到，如此简单。
可是杯满则溢，月盈则亏，这余大海也不是神仙，缺点嘛也就一个——好赌。好到了什么程度呢？不输完身上的最后一分钱，肯定是不会离开的。就是输完了，没有别的事也要跟边上杵着，看着别人玩，在一旁过自己的干瘾。
嵩山会武的一个上午，于聂输了四百五十两。就这点钱，三个人肉疼的哇哇叫，抄着条凳还要找人撒气。而这点钱对于余大海来说，勉勉强强算是毛毛雨而已。
他前些日子在京城最大的赌坊里一天就赢了三万多两白银。出来的时候——雇了一辆马车拉走，第二天又输回去接近八万两。两辆马车都没能装上，最后还差人一万多两还不上。
那个赌坊的老板姓何，江湖人称何四爷。形容这位何四爷，一句话就够了。“宁可欠着阎王爷的帐，也别拖着何老四的银子”
余大海闯荡江湖时日也不短了，哪里会把这点事放在心上。不就一万多两银子吗？又不是第一次欠债，给不了也没打算给。
带着小师妹照样在京城里，该吃吃该喝喝，一点没往心里搁。
世上的事，千奇百怪，可是唯有一样是不变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有一日，何老四在西街‘碰巧’遇见了余大海。旁人会觉得这可能是碰巧了，但是当事的双方都知道，这世上哪有什么碰巧？所有的看似不经意间的偶遇那都有着其必然的因素。
“吆喂，何四爷，可有日子没见了您嘞”余大海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道。毕竟在京城也呆了不少日子，当地话也学了那么一句半句。
“余少侠别来无恙啊，听说青城山风景不错，一直想去看看，可是总也找不到机会，余老掌门最近身体可好啊？”何四爷淡淡的说道。
“家父身体很好，就是最近添了点小毛病，手时不时发痒，喜欢教训人，我是怎么劝都劝不住”余大海讪讪道。眼神死死盯着面前的这个老头。
何四爷无动于衷，面色依旧沉稳之极，仍是淡淡说道：“看来这青城山，老朽是一定得走上这么一遭了，也好帮余老掌门治一治病”。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余大海有些沉不住气的问道。
“我？我就是做生意的，还能怎么样？当然是要银子喽”何四爷微微一笑说道。
“不就是一万两吗？三天之后给你，这事就算清了，如何？”余大海愤愤道。
“一万？三天？清了？清不了，清不了，本金是一万，这半个月的利息都得有个十几万了，看在余老掌门的面子上，去掉零头，就十万的利息加上本金，一共十一万两白银，这点钱哪里要准备三天？今天天黑之前送过来，就两清了”何四爷仔仔细细的掰着手指说道。
“你，你，你可别逼人太甚”余大海手按在剑柄上怒道。
“哈哈哈哈，小娃娃你是想杀我？还是威胁我？吓唬我是不可能的，毕竟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杀了我，整个青城派就得给我陪葬，哦对了，还有你那位住在天香客栈千娇百媚的小师妹，也得死”何四爷平静的语气在余大海听来却是杀意凛然。
“你到底想怎么样？”余大海稳了稳心神问道。
“帮我杀个人”何四爷说道。
“就一个？”余大海诧异道。
“你小小年纪，杀心倒是不轻，杀一个就行了，难道你还打算去屠座城？”
“得容我考虑考虑”余大海犹豫的说道。
“时间啊，是很宝贵的，你现在就得赶紧上路，要杀的人在下月初的嵩山会武上出现”何老四说完就走了，还顺便在王干娘那里买了一碗豆汁。
回到天香客栈的余大海，明显脸色很差。而他善解人意的小师妹怎么会看不出来。
“师哥，咱们回青城山吧，这京城虽好，但终究不是久留之地”小师妹略带伤感的说道。
“是得回去了，不过要先去嵩山办点事”余大海心不在焉的应付道。
“嵩山？嵩山有个少林寺，那里光秃秃的都是和尚，有什么好玩的”小师妹不满的说道。
“哪就都是和尚了，人还有中岳嵩山派呢，这次难得跑出来，怎么说也要去看看，另外马上就要嵩山会武了，也正好看看这些年新冒出来的青年才俊，看看日后能否为我们所用”余大海有理有据的说道。
“那好吧，不过看完了嵩山会武，我们可得回家，另外你可别再赌钱了，好吗？”小师妹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好，没问题”余大海信誓旦旦的答应道。
看到师哥爽快的答应了，小师妹开心的靠在余大海的肩上。
“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嗯，像张饼”
“不对，重说”
“那就像个盘子”
“不对，再说”
“那就只能是脸盆了”
“不对，不对”
“那就不知道了”
“像颗心，笨蛋”
“心怎么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
“好吧，就是这样”
窗外的月色清冷而又缠绵，疏星清亮并且幻灭。
表面上的一切还都像是最初的模样，可是人生的种种际遇，又怎么会一成不变呢？当许多年后，天各一方的一对璧人，身处同样的夜色中，是否还会记起，那个遥远的月圆之夜里，两人所讨论过的，关于那颗心的情景？
在到达嵩山的第一天，余大海便得到了信息。怡红院里那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就是他的目标。杀一个人，不难，难的是杀一个无冤无仇之人。
得为别人也为自己找一个理由。暗中观察了数日，虽然未敢靠的太近，也总算知道了此人多半和比赛庄家有关。
一个专业的杀手，杀人从不需要理由。余大海属于赶鸭子上架的杀手，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得有个由头。
既然找到了，那就准备动手，可是小师妹却发现他近来行踪飘忽不定。追问之下，只好实言相告，二人一番商议，决定于第二天正午一起下手。
余大海还以为小师妹得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的，没想到，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