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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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决赛之殇

    京城,天子之城。

    虎子由于半决赛酣畅淋漓的一场大胜,如今成为了整个京城最亮的一颗星。

    连带着西街王干娘的豆汁火遍全城。冠名的,赞助的,拜师学艺的,上门说媒的,吃瓜看热闹的,呜呜渣渣好不热闹。

    早上出门之时,身后乌泱乌泱一大帮人,气势汹汹。到达西门楼子的时候,人流已经增加到数千人之众。新裹夹进来的人都没弄明白这是要干什么,闹闹哄哄就跟上了。

    虎子也没见过这种场面,就听说书人讲,中了状元后,“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自己现在除了没有马,和过去的状元郎也没什么两样了!

    正这么寻思着,也不知是谁把吃完的半个西瓜皮扔在自己脚下。踩上之后一出溜就到了决赛现场。

    主持人正站在宫墙上介绍比赛规则。

    “本次翠花楼杯紫禁之巅京津地区武打功夫初赛决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本次比赛规则很简单,点到为止,不可伤及性命,不许言语挑衅,解释一下就是能动手了就别吵吵,不许私下结仇,再另外增加一条,不许联合庄家打假赛,自八分之一决赛以来,这四九城的地痞和流氓联手,不断调高赔率,很多人输的倾家荡产,跑到京兆衙门告状,衙门的差役也有人输的跑路,在这里,组委会严正声明‘赌博有风险,参与需谨慎’最后再请此次比赛的独家赞助人翠花楼的王妈妈发言”

    王妈妈风骚依旧的爬上梯子,优雅的转身说道:“今天是最后一场比赛,一个多月以来,大家都辛苦了,不管谁能最终夺冠,都希望他在明年的紫禁之巅决赛上也能发挥出色!甚至是在五脉终极会武的轮回剑典中也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谢谢大家”

    比赛正式开始。

    东条街虎子对阵西四街麻子。西四街麻子抄着两把开山斧爬上梯子,一袭白衣,两行烫金大字从背上写到裤腿“不是所有的剪刀都能做衣裳,也不是所有的麻子都叫王麻子”上了宫墙先放下两把斧子,背对观众,从怀里掏出横幅举过头顶“李麻子汤圆,圆又甜”

    东条街虎子一袭黑袍,拎着一把虎头刀也爬上梯子,他的背上也有白色的字迹“喝王干娘现磨豆汁,走人生金光大道”上了宫墙也放下了大刀,背对观众,从怀里掏出横幅举过头顶“王干娘豆汁,养生健体两开花”

    喜庆皇帝远远的看着,一言不发的就那么远远看着。

    秦公公解释道:“奴才该死,按理说早都应该比完了,结果这帮人拖拖拉拉的,名堂太多了,要不先摆驾别苑……”

    “不用,就看他们还能整出什么花头型”喜庆皇帝打断道。

    铜锣“咣”的一声,比赛终于开始了。

    虎子由于刚刚踩了西瓜皮,掰了胯,也有点扯了蛋,并不敢贸然行动。

    麻子见虎子不动,先使出一招旋风斧,直取对手上三路。

    面对逼近的斧子,虎子持刀横挡,堪堪接下这一招,虎口已然发麻。没奈何只得放手一搏,顺势斜劈,直奔麻子下三路。

    麻子大惊,往后一个鲤鱼打挺,跳将开去。二人竟然于这方寸宫墙之上,你来我往,斗的不相上下。

    “虎子,加油,干他”

    “麻子,别怂,削他”

    围观的人纷纷助威着,呐喊着,惊叫着。

    喜庆皇帝眼神阴晴不定的看着,远远的看着。

    秦公公欲言又止的想说点什么,但是忍住没说。

    墙上的比武还在继续,两把斧子抡了半天的麻子吭哧吭哧的喘着气。必须使出绝招了,再不使没机会了,自己双持板斧哪里顶得住持久战。当下心一横,带着风声,抡圆了就奔虎子面门而去。

    虎子深吸一口气,这还打个屁!都玩命了,当年人西门吹哨和叶咕咚在紫禁之巅房顶上都没玩命。这才是初赛,还在墙上,至于吗?心念至此,已是泄了气,堪堪挡了一下抡过来的斧子,稍一接触便掉下宫墙。比赛也以麻子的获胜而结束。

    主持人白胡子老头抄了梯子,这次利索的爬上去,抓着麻子的手,激动宣布道:“麻子获胜!麻子是冠军!”底下的观众有人欢呼,有人叹气。主持人原本还打算再絮叨几句,可是看到远处停着的马车,知道喜庆皇帝要回宫了。赶忙招呼众人赶紧散了。不忘说道下次比赛如何如何……

    虎子往家走的这一路上,什么芹菜叶子,白菜帮子,西红柿,臭鸡蛋都一股脑的劈头盖脸而来,全然没有来时一路的荣光。锤头丧气的虎子多么希望再来一个西瓜皮,能送自己回家,结果等来的是西瓜瓤。

    人们通常都只愿意为胜利者呐喊,因为那里有着他们精神上的寄托;很少愿意给失败者以理解,即使他们同样很失败,仍旧羞于和失败者为伍。

    一身稀烂不堪的虎子,总算回到了家,尽管输掉了比赛,但是他迷上了这种感觉。这种哪怕是表面的山呼海啸一般的感觉。

    洗完澡躺在床上的虎子,感觉身下的褥子似乎不太平整。翻身下床,揭开褥子,赫然是一件袈裟——菊花宝典。

    虎子并不像于聂,他是识字的。不仅识文断字,而且曾是整条胡同有名的酸秀才。无奈当朝皇帝重武轻文,几乎废除科举,武学盛会倒是大力支持。说什么只有强健体魄,方不辱我华夏儿郎本色。满街的文盲个个自称江湖中人,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个一字的江湖中人!

    虎子的老师是个老学究,常常给虎子念叨“武学稀松,还能做个好人,目不识丁,只能当个野兽”

    翻看着这本菊花宝典,开头部分记录的是一件事,一件离奇之极的事。

    这本书由大内传奇太监于莫名所著,不知什么原因跑到了少林寺藏经阁,又被华山派的岳酥和彩淄给翻出来,一人弄了一半,完事两个人都不愿意把自己弄的半部宝典拿出来共同参研。非要偷摸自己练,一个在思过崖,一个在玉女峰,各练各的,结果出事了,练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