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热身表演开场
wed jun 10 18:35:19 cst 2015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在回春城的路上，冯心果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什么？”陆东雨正在想着回到春城后有哪些事需要处理。
“晴哥的资产你为什么决定分给我们，知道这些资产前期晴哥投入了多少钱吗？而且特别交给每个人手里的生意，除了晴哥没人知道有多大，你连文件都没看，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在里面捣鬼。”冯心果怎么想这件事都不合理。
“既然我决定来公司，我想我最需要的不是钱，而是人。我刚来这里，人地两生，又胆小懦弱，没做过大事，这个时候如果没人帮我真心做事，来了也等于没来。给道晴直接办事的只有你们三个人，彼此都有些猜疑，担心的也无非是某个人把资产独占去了或是把其他两个人的也吞掉，既然这样索性把这些资产都真正的给你们，大家彼此心里都干净，做事也不必遮遮掩掩。而且我猜想，道晴既然把这些资产都放在你们的名下，而且这两年的利润也没有取出来，用意也差不多就是留给你们做家底的。我把这两年的利润提出来而且还加了十个点的分成，这样一来也可以多少打消一些你们心里上的顾虑，难免有人会以为我这么做是在试探大家。道晴特别交给你们去打理的生意才是他想要的钱，而且我也没有必要看文件，我想这些生意多数都不会写在纸上的，这部分钱我是要拿回来的，因为在需要钱办事的时候，我们伸手向你们要，如果那样，我就更没法在你们面前说话，让你们办事。道晴发生了什么事还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们不敢有所隐瞒，因为说不定道晴明天就回来，我之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提出来也是这个意思，事情发展下去，如果真的有人做些手脚，那这些钱就真的会消失。我并不是不喜欢钱，这个账户里的钱一天的利息比我一年赚的还多，但我只想找回我弟弟。”陆东雨看着窗外说道。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早就计划好了，我还一直担心呢，这样也好，谁想独立门户就拍屁股走人。”冯心果心里的疑云散去，开始有了一些兴致。
“没有什么计划，找到你们的时候，我还认为道晴在做理发师，但我决定相信这些事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做的，我需要可以信任的人，而最难的是我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是可以相信的了，什么都是虚幻的，又仿佛什么都是真实的。你知道，当你生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的时候，独自一人就可以了，但当你面对一个许多人组成的世界，事情只能由许多人来做才行。”陆东雨叹了一口气。
“你的样子和你的智慧还真是有一段距离，我的脑袋要能想这么多说不定也能干点事业。”冯心果说道。
“这不是智慧，是弱者最常见的表现，遇到困难最先想到的是找人帮忙，然后才想解决问题的办法。”陆东雨说道。
“有我呢，我很强。”冯心果拍了拍胸脯说道。
“但我依然弱，这就是区别。”陆东雨说道。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冯心果没法继续上个话题，他被绕得有些迷糊。
“温柔漂亮体贴大方又有钱的。”陆东雨说完也禁不住淡淡的笑了笑。
“哈哈，那找到了吗？”冯心果大笑着，自从陆道晴失踪后他的心情一直压抑着，今天终于可以释放一点了，就像一只被吹起来的气球突然破了一个洞。他看着陆东雨弯起的嘴角又找到了他们兄弟的一个共同点，很吝惜自己的微笑，但笑起来都很好看。
“在大街上见过很多。”陆东雨说道。
“然后呢？”冯心果还在等着他继续说。
“然后？然后她们就从我身边走过去了。”陆东雨说道。
“为什么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们？”冯心果低着头从墨镜的上方看着陆东雨问道。
“因为她们挽着别的男人的胳膊。”陆东雨看到冯心果一副认真的表情只能应付道。
“现在的娘们儿真他吗的。”冯心果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哎！小心！”陆东雨急着提醒道。
前面的一辆小跑车突然减速，冯心果只顾着说话没注意到，差点追尾，猛的一个急刹车。气得冯心果不停的按喇叭，前面的车听到喇叭声故意左右占着车道，不让冯心果超车。
“哎呀，我他吗的！”冯心果转了几次方向盘都超不过去，气得猛地一踩油门，汽车从路边的野地里穿了过去，横在路中间，挡住了后车的路。
“继续走吧，可能是个女的，听到你按喇叭紧张了。”陆东雨息事宁人地说道。
“女的就更得让她知道什么是幸福了。”冯心果说着摘下墨镜打开车门。
陆东雨也硬着头皮下了车，看到那辆白色的奥迪跑车停在跟前，一对男女也下车了。
“你会不会开车啊？害得我们差点追尾。”女人抱着肩膀趾高气昂地质问道。
“这么说你差点亲我的屁股？”冯心果看着女人问道。
“流氓！”女人厌恶地瞪了一眼。
“你说的是我读小学时候的事，如果不是只读了两年就辍学了，在流氓这条路上我可能还有些发展。”冯心果说着点了一支烟。
“我看你是越说越上脸了，没人跟你在这耽误时间，把你的车让开。”男人说道。
“刚才为什么挡着我的路呢，我也赶时间。”冯心果看着男人狂妄的表情皱了皱眉头。
“越说越来劲是吧，那就在这都别走好了。”男人说着坐在引擎盖上。
“走吧，后面有不少车已经被挡住了，这样纠缠下去你就真像一个流氓了。”陆东雨说着上了车。
“有道理。”冯心果笑着也上了车。
“我还真担心你们打起来，他们开着跑车，说不定有什么背景，惹到麻烦就不好了。”陆东雨看到冯心果发动车子重新上路，心里松了一口气。
“知道老实人为什么被欺负吗？因为他们就常常像你这样想。我们的车比他们的贵，而且，说我们有背景才对，不过，你那句话说的有道理，本来我是打算教训他们一下的。”冯心果撇撇嘴，把车子开得飞快。
冯心果接着说道：“不过那个小妞确实不错，腿还真长，怎么跟了那个傻蛋。大哥，你交过几个女朋友？”
“我？没有几个，因为我让人没安全感，认识的女人都是这么说的。”陆东雨说道。
“她们还挺诚实的，你确实看着让人心里没着落。”冯心果说道。
“你也这么认为？”陆东雨问道。
“是的，看到你的样子就像保护你。哈哈。”冯心果笑了起来。
“我听说了一些你的故事，你真的很能打吗？”陆东雨问道。
“保护大哥还是绰绰有余的，都什么时代了，能打不是本钱了，别拿我和那些街头打架的小混混比。”冯心果自信地说道。
“能一个打一百个？像电影里一样？”陆东雨笑着问。
“不能，但是结果应该差不多，现实和电影不同的地方是当你真的一个人对一百个人的时候，只需要杀了前十个，剩下的九十个就跑了。现实不需要表演，要的是结果，不是效果。就是这么回事。”冯心果想了想说道。
“这是你的分析推理还是经验总结？”陆东雨偶然想到了一部喜剧电影里的关于一个打一百个的台词，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一下。
“我不知道什么分析总结，总之这么做就对了。”冯心果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给你说一个道晴小时候的事，不过你最好不要对别人讲。”外面无拘无束的阳光又让陆东雨想起了弟弟小时候的趣事，他想和人分享一下。
“我保证，如果这件事不是让人太开心的话。”冯心果说着抽出一只手煞有介事地伸出三根手指做出发誓的样子。
“在他还不懂事的时候，有一次被自己放屁的声音吓哭了。”陆东雨边说边回想着弟弟小时候的模样。
“哈哈哈哈……真是想不到。”冯心果止不住的大笑起来，不停的用头撞方向盘。
两人一路上都在说一些轻松的话题，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不少，不过当陆东雨看到前面的路被四五辆车挡住的时候，心里开始忐忑起来，车边站着二十几个人，看到他们的大型越野车驶过来便走到路中间挡住去路。一直跟在后面的跑车也停了下来。
“你看，这就是失误，小麻烦不解决总会带来大麻烦，小孩子犯错误不打屁股他就会更淘气。”冯心果停车熄火看着陆东雨说道。
“如果我们下去态度好一点跟他们谈谈，能解决吗？”陆东雨看着挡住去路的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说道。
“你认为呢？”冯心果转头问道。
“如果他们讲道理，我可以去跟他们说说，就怕他们不跟我说。”陆东雨犹豫地说道。
“相信我，你这么干只能更麻烦，如果他们是讲道理的人之前就不会挡着我们的路，现在也不会叫这些人来了。”冯心果摇摇头。看到陆东雨不说话，接着说道：“第一是我下车解决问题，第二我开车撞过去，第三是你下去跟你们谈，被他们揍一顿，然后我再揍他们一顿，事情就这么简单。”
“如果我下去，你肯定他们会动手吗？”陆东雨估量着三种选择的后果问道。
“肯定，他们就是为着这个来的。”冯心果肯定地点点头，这些人他太了解了。因为一点小事大动干戈，这个人要么平时就是风扬跋扈，横行霸道，要么就是跑车里面的那个贱货是新泡到手的，时刻想为她表现自己的威风。
“你下车打算怎么解决？”陆东雨问道。
“跟他们聊聊天，看看他们调皮到什么程度，然后再教育教育，要不还能怎么样。”冯心果说道，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了，确切的来说应该是十六岁以后就不和这些靠打群架取胜的人混在一起了。
“该不会用你刚才说的那种方法吧。”陆东雨有些担心地问道。
“大哥，你怎么如此单纯？现在杀人是要是坐牢的。”冯心果看着陆东雨忧心忡忡的表情好奇的问道。
冯心果下车直接走到后面的跑车跟前，看到车窗降落下来。
“你这不是越野车吗？怎么不像刚才超我车一样继续在野地里越野啊？妈的，还敢拦我的车！”男人把手里的手机潇洒的扔在了一边。
“这些人都是你找来的？不下车聊聊吗？”冯心果看了看围上来的人问道。
“我跟你聊个屁呀，你是谁呀？马上道歉认错，再把每个兄弟的油费和误工费拿出来，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男人吊着眉梢看了一眼冯心果说道。
“拿五万块来，要不然他们失手砸了你的车恐怕不好吧。”男人故作姿态地瞪着眼睛说道。
“我再多给你五万，让你旁边的娘们儿陪我睡一晚，怎么样？”冯心果手扶着车窗看着里面对男人说道。
“我看你他妈的是不想活了！”男人说着伸手去开车门。
围在冯心果旁边的人也都赶上来动手。
“你已经说了不想下车。”冯心果瞬间拨开男人的手，后退了一步，一脚踹在车门上，砰地一声，车门把手的旁边凹陷了一个大坑，男人暴躁地拉着把手却怎么也打不开车门。
这时候有一个矮小的胖子已经冲到了跟前，拳头挥向了冯心果的眼睛，旁边两个人也抬起脚踢了过来，后面的一个人则想寻找机会抱住冯心果。几声惨叫过后，后面手里拿着家伙的人以为得手，还在叫喊要冲上前来显身手，围在里面的人却挣扎着找空隙往外跑。冯心果一拳对在了矮胖子的拳头上，抬起脚一个侧踢击倒了后面想抱住他的人，落下的脚顺势下劈截住了旁边两人踢过来的脚。矮胖子断了手骨躺在地上打滚，高个子满脸开花捂着已经塌陷的鼻子向一辆车跑去。另外两个被冯心果劈断了腿的人强忍着疼痛想爬到外面去，不想又被冯心果抓住另一条腿抡起来砸向跑车，等他们从车上滚落下来的时候已经无法叫喊出声音了。
如果情况像以前一样有同伙被打到了，后面的人早就举起家伙疯狂地冲了上来，但这次他们却没有动，他们围上来刚要呼喊着造造声势，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就有一个人满脸是血的跑了出来。
“你看，你的兄弟失手砸了你的车。”冯心果看着仍困在车里的男人说道。
“要多少钱你说。”男人看到外面的人都不敢动手，硬着头皮说道。
“流氓才说这样的话，出来这么多人就为了点油费和误工费，小题大做，对吗？”冯心果看了一眼坐在里面吓得发抖的女人说，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给你们一个机会，想争气的话到香城朝歌夜总会，就说找冯心果。”冯心果降下车窗对着外面的人说道。
“出手太重了。”陆东雨想着究竟是什么让那些人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是看到了更强的人吗，他们害怕的终究还是受伤害。
“我只出了一拳一脚，他们是想靠数量取胜，我说了我不是流氓。”冯心果重新戴上墨镜驶进了香城。
两人推开书店的门，看到兰珊穿着牛仔短裤，白色球鞋，齐腰的t恤，挽着头发正站在凳子上踮着脚费力地打扫着书架，看到陆东雨回来，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从凳子上跳下来。
“你在这里休息就好了，怎么能让你来打扫。”陆东雨不好意思地说道，他临走的时候把钥匙交给兰珊，让她可以像以往一样下午来这里睡一觉。
“房间里都是灰尘，让我怎么休息啊。你这些书本来就没人买，如果再落上灰，就成了二手书了。”兰珊端起桌上的咖啡啜了一小口。
“你今天又不上班吗？”陆东雨看着兰珊的打扮问道。
“老板进了医院，我给自己放长假了，再也不用晚上上班了。”兰珊说完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个大嫂不错嘛，你得给她幸福。”冯心果在后面把墨镜退到鼻尖看了一眼兰珊后在陆东雨耳边说道。
“别乱说话。”陆东雨低声说道。
“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店里，这个店面我会续租的，你还是可以随时来，我把钥匙留给你。”陆东雨说着从书架找出一些自己平时爱看的书放在桌子上。
“什么情况？有事发生吗？”兰珊说完了看了一眼冯心果。
“我要……我要出去办一些事。”陆东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兰珊。
“怎么？在这里苦闷了两年，想出去改变人生了？”兰珊用好奇的眼神看着陆东雨。
“我要出去找一些东西，一个在我生命中很重要的和一些原本属于我的。”陆东雨放下手里的书定睛看着兰珊，这是他第一次这样面对面的直视这个女人，我认为自己说的很坚决。
“如果你找的是爱情，我劝你别犯傻。”兰珊说着端着咖啡走到门口晒太阳去了。
陆东雨望着桌子上自己找出来的书，想了想，又把它们放回书架上。从书中他仿佛认识了整个世界，但眼前的世界却仍是杂乱而陌生的，书中是一个从一而终的世界，而外面却是纷纷扰扰的舞台，像一场没有主角的戏，每个人却都在做着主角的梦。
“你在这坐一会，我到里面去收拾一下。”陆东雨说着走进了里面的房间。
冯心果在书店里转了一圈，没发现感兴趣的东西，也走到了门口，兰珊交叉着双腿倚在门边，双手捧着咖啡看着街道对面来往的行人。
“我叫冯心果，刚才大哥忘了给我们介绍。”冯心果也靠在门边的墙上，戴上墨镜，看着空中的太阳，对兰珊伸出手说道。
兰珊低头看了看伸过来的手，没有说话，又转头看向对面。
“你是大哥的朋友？他还真有定力，你该不会就是他说的那个温柔大方体贴又有钱但是已经有男人了的女人吧？”冯心果看着兰珊走到路边一只手扶着栏杆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奇地打趣道。
听到冯心果的话，兰珊转回身，突然抬起脚踹在冯心果肩膀附近的墙上，手里仍稳稳地拿着咖啡。
“我警告你，他很单纯，不管你们做什么，别托他下水。”兰珊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半截的冯心果冷冷地说道。
“好身手！”冯心果由衷地说道，低头了看了看身旁光滑的大腿，估算了一下这一脚了力道，又看了看兰珊手里咖啡轻微晃动的水面。
“最好管住你的嘴。”兰珊说完收回腿又走到了路边。
“别紧张，自己人。”冯心果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兰珊t恤和短裤之间裸露出来的一截紧致的腰身放松语气说道。
“我不认识你，还有，最好收敛一下你那色狼一样的眼神，看你的德行也不缺女人。”兰珊没有回头，漠然地说着。
“不管狼有没有吃饱，看到羊总要留意一下的，更何况现在的羊都喜欢在狼群里吃草。我这是欣赏，别介意。”冯心果说着低头点燃一支烟。
“我对你的幽默不感兴趣。”兰珊说道。
“要不是看见你，我还想不起来张老头说的话，他说晴哥这些年一直不让公司的人和大哥接触，甚至大家都不知道他有个哥哥，但是以晴哥的习惯，一定会派人在大哥身边的，因为他就这么一个哥哥。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吧，咱们是自己人，都是给晴哥办事。”冯心果说道。
“我不认识什么晴哥，你这种搭讪的套路对我没用。”兰珊说着走了进去。
“搭讪？我说的是正事！”冯心果有些气恼地说道，以前跟女人沟通没这么费劲啊。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店里。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冯心果原地转了一圈问道。
“到卧室里随便帮我那几件衣服吧。”陆东雨说道。
“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你帮我介绍那么多客户，我还没真正的请你吃过饭呢，去哪里吃都行。”陆东雨看着兰珊说道。
“怎么？出门几天发财了？”兰珊问道，看着一向节省的陆东雨。
“呵呵，不是发财，是有钱了。”陆东雨无奈地轻笑着说道。
“他是什么人？你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朋友吧？”兰珊指着冯心果的方向问道。
“我弟弟公司的人。”陆东雨答道。
“你弟弟就是他说的晴哥？”兰珊疑问道。
“是的。”陆东雨道。
“你弟弟不是理发师吗？怎么又有公司了？”兰珊问道，她听陆东雨说过一些他弟弟的事。
“太复杂了，连我都不能相信，总之，我弟弟失去联系了，我要找到他，不管用什么办法。”陆东雨叹了口气说道。
“失踪了？”兰珊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大哥，你这是什么情况？”冯心果抱着一堆衣服走过来放在桌子上，一脸不解地看着陆东雨。
兰珊也走到跟前，看了看衣服又看着陆东雨，五件一模一样的黑色夹克，五条同一款式的牛仔裤，十几件t恤也都是黑色同款的。
“你这是个性呢，还是故意让人误解你从来不换衣服呢。”兰珊笑着说道。
“大哥，你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吧？”冯心果手里摆弄着一打没有拆包装的内裤，也是同一颜色款式。
“都是一样的，每天就不用考虑怎么搭配穿衣服了。”陆东雨说着走回房间拿出来一个提包。
“你要带着这些衣服？”冯心果瞪大了眼睛问道。
“不带我穿什么呢，难到想让我真的一直不换衣服啊？”陆东雨笑着说道。
“以后穿这些衣服可能不合适，比如参加个酒会什么的，你这样站在张老头面前就像个跟班的。”冯心果说道。
“没关系。”陆东雨一边把衣服叠好放进包里一边接着对兰珊说道：“你是等老板从医院出来接着上班，还是有别的打算？”
“先休息一段时间，再到处走走，至于干什么然后再说。”兰珊不在意地说道。
“你先收拾，我回去换件衣服，然后过来找你，既然你有钱了，那今天我得找个好地方吃饭。”兰珊说着站起来走了。
“大哥，她是你女朋友吗？”冯心果问。
“不是。”陆东雨答道。
“你喜欢她吗？”冯心果问。
“你想说什么？”陆东雨反问道。
“我看她就挺温柔漂亮体贴大方，而且看上去也不缺钱，符合你的标准。”冯心果试探着问道。
“不可能。”陆东雨说道。
“什么不可能，是你不喜欢他，还是你看到她挽着别的男人了。”冯心果问道。
“她只是我的一个客人，平时挺照顾生意的。”陆东雨说道。
“那你们算是朋友吗？”冯心果继续问道。
“算是朋友，如果你喜欢她，我可以给你们创造机会，虽然你有点野蛮暴躁，但心还不是坏的，不过她喜欢安静，可能不喜欢你这种暴力型的。”陆东雨说道。
“哪里，她不是我的菜，在一起容易起冲突。我想，如果你们是朋友，她现在没工作，你又回公司了，需要人帮忙，不如，你给她一份工作，怎么样？”冯心果说道。
“如果是在平时，我很愿意这么做，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都不知道事态会向那个方向发展，将来要面对什么也难以预料，而且我要做的事也不是上下班那么简单，还没有开始做事单单是里面的这些关系就已经让人头疼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把别人牵扯进来，如果她需要钱我很乐意拿出一些，我现在有的也只是这个了。”陆东雨说道。
“说了这么多，那就是你心里还是想让她到公司来，对吗？”冯心果问道。
“不是，我不想让她到公司来，即使在道晴没有失去联系的情况下，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状态是满意的，那就不要去改变她的生活。”陆东雨说道。
“那好吧，我喜欢她，但是她没有对我一见钟情，你给我们创造机会吧。”冯心果一副你看着办吧的表情。
“等下吃完饭，你开车送她回家。”陆东雨想了想说道。
“然后呢？”冯心果问道。
“然后，你们可以看看电影什么的。”陆东雨说道。
“明天呢？”冯心果问。
“明天我们回香城。”陆东雨答道。
“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们三个等一下吃个饭，然后我送她回家，如果谈得投机再看场电影，这样她就能同意做我老婆了？是你太相信我的能力？还是你知道她今晚就想随便找个人了事？我刚才说她没有对我一见钟情的意思是她讨厌我，你创造的机会太无情了，不管怎么说，你是大哥，得对我的感情负责。”
“你想有更多的机会？”陆东雨问。
“是的。”冯心果点点头。
“其实还是想她去香城，是不是？这还有必要绕着弯说嘛，你可以请她到香城玩几天，为什么非得到公司来呢。”陆东雨问道。
“在一条路上走习惯了。”冯心果有些心不在焉地说着，其实这件事本应该开个头就打住的，但是陆东雨总是习惯沉默，他一时又找不到新的话题，只好有意无意地顺着话聊了下去。
兰珊穿着一身红色连衣长裙在门口摆手，冯心果看着兰珊开来的车，转头看着陆东雨。
“你是想让我们两个在回去的路上，都把车窗摇下来对着喊话吗？”冯心果问道。
“我不知道她还有车。”陆东雨从来没见过兰珊开车。
“看来计划泡汤了。”冯心果摸了摸额头。
“再想办法。”陆东雨说道，接着向兰珊问道：“想好吃什么了吗？”
“吃西餐。”兰珊拉起裙子的一角做了一个优雅的姿势。
“那你载我们去吧，我们都不清楚路线。”陆东雨说道。
“好办法。”冯心果在陆东雨耳边小声说道。
“他也去吗？我以为他是司机，只订了我们两个人的位子。”兰珊看了眼冯心果对陆东雨说道。
“到了再换换四人的位子，现在还不到吃完饭的时间，应该有位置。”陆东雨说道。
“你不用做的这么过分吧，我又没招惹你。”上车的时候冯心果悄声对兰珊说道。
“我说过对你没好感。”兰珊瞥了一眼发动车子。
餐馆的环境很好，陆东雨还是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餐厅吃饭，幸好客人不多，换了位子，不然对冯心果还真有些过意不去。三人边吃边评点了一下菜的味道，然后就没有话题了，只是静静的吃着，一时间的沉默所产生的尬尴顿时让陆东雨感到有些紧张。
“其实心果这个人就是看上去有点凶。”
“你平时不是就讨厌这样的人吗？像流氓一样，屁本事没有，就靠气势吓人。”兰珊打断了陆东雨的话抬头说道。
“我不是流氓。”冯心果有气无力地辩解道。
“是不是如果你讨厌的或者害怕的人，有一天站在你这边了，你就不讨厌或怕他了？”兰珊看着陆东雨继续问道。
“他不是那样的人。”陆东雨不知道怎么缓和气氛，以前兰珊说话从来不这么尖锐，或许他们之前根本就没说过几句话。
“你不能看一个人长得像什么，就认定了他是什么。”冯心果叉起半块牛排毫不在乎地咀嚼起来。
“你们两个经常吃西餐，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吧。”陆东雨不得不转移话题。
“什么问题？”
“你们知道吃西餐的时候为什么要右手拿刀左手拿叉子吗？”陆东雨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的刀叉。
“不知道，这可能就是外国人的习惯，就像我们多数人都用右手拿筷子一样。”兰珊摇摇头说道。
“我知道，因为吃饭之前他们就把刀子放在盘子的右边，叉子放在盘子的左边。”冯心果说道。
“如果放在一起呢，你一只手拿两个？”兰珊不屑地说道。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外国人的刀叉和中国人的筷子一样，也是一点一点衍变的，最初他们用的不是现在这样的餐刀，而是锋利的真刀子。你们知道，那时候的西方人很野蛮，遇到什么事情都用武力来解决，就连吃饭都是冒着危险的，不信你可以查查历史，很多事件都是在餐馆发生的，他们之所以用右手拿刀，是因为他们在吃饭的时候都在防备着对方，以防大家哪句话说过了头动起手来好方便捅人。如果是左手拿刀，动手的时候还要把刀交到右手，很浪费时间，后来为了消除这个潜在的威胁，也让人们能够安心的吃饭，有人才提出把餐刀的刀尖改成圆滑的光头，刀刃也不再那么锋利。”陆东雨说完拿着刀子做了一个捅人的动作。
“原来如此，他们也真够可怜的，连吃个饭也不消停，用什么刀啊，用筷子不就完了嘛。”冯心果也比划了一下，信服地点头说道。
“真是这样的吗？”兰珊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确认道。
“当然不是真的了，他们又不傻，没有刀尖是因为他们害怕扎到自己的舌头。”陆东雨看着兰珊一脸认真的表情笑着说道。
“讨厌。”兰珊低头继续吃饭。
“我喜欢。”冯心果想了想决定记下这个段子。
晚饭结束后，他们的计划依然没能成行，兰珊送两个人回到书店，独自驾车离去了，不过没人失望，冯心果并不是真的想要这个机会，陆东雨没心思为这个机会进行周密的计划，两人拿起了陆东雨简单的行囊连夜回香城去了。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在回春城的路上，冯心果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什么？”陆东雨正在想着回到春城后有哪些事需要处理。
“晴哥的资产你为什么决定分给我们，知道这些资产前期晴哥投入了多少钱吗？而且特别交给每个人手里的生意，除了晴哥没人知道有多大，你连文件都没看，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在里面捣鬼。”冯心果怎么想这件事都不合理。
“既然我决定来公司，我想我最需要的不是钱，而是人。我刚来这里，人地两生，又胆小懦弱，没做过大事，这个时候如果没人帮我真心做事，来了也等于没来。给道晴直接办事的只有你们三个人，彼此都有些猜疑，担心的也无非是某个人把资产独占去了或是把其他两个人的也吞掉，既然这样索性把这些资产都真正的给你们，大家彼此心里都干净，做事也不必遮遮掩掩。而且我猜想，道晴既然把这些资产都放在你们的名下，而且这两年的利润也没有取出来，用意也差不多就是留给你们做家底的。我把这两年的利润提出来而且还加了十个点的分成，这样一来也可以多少打消一些你们心里上的顾虑，难免有人会以为我这么做是在试探大家。道晴特别交给你们去打理的生意才是他想要的钱，而且我也没有必要看文件，我想这些生意多数都不会写在纸上的，这部分钱我是要拿回来的，因为在需要钱办事的时候，我们伸手向你们要，如果那样，我就更没法在你们面前说话，让你们办事。道晴发生了什么事还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们不敢有所隐瞒，因为说不定道晴明天就回来，我之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提出来也是这个意思，事情发展下去，如果真的有人做些手脚，那这些钱就真的会消失。我并不是不喜欢钱，这个账户里的钱一天的利息比我一年赚的还多，但我只想找回我弟弟。”陆东雨看着窗外说道。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早就计划好了，我还一直担心呢，这样也好，谁想独立门户就拍屁股走人。”冯心果心里的疑云散去，开始有了一些兴致。
“没有什么计划，找到你们的时候，我还认为道晴在做理发师，但我决定相信这些事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做的，我需要可以信任的人，而最难的是我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是可以相信的了，什么都是虚幻的，又仿佛什么都是真实的。你知道，当你生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的时候，独自一人就可以了，但当你面对一个许多人组成的世界，事情只能由许多人来做才行。”陆东雨叹了一口气。
“你的样子和你的智慧还真是有一段距离，我的脑袋要能想这么多说不定也能干点事业。”冯心果说道。
“这不是智慧，是弱者最常见的表现，遇到困难最先想到的是找人帮忙，然后才想解决问题的办法。”陆东雨说道。
“有我呢，我很强。”冯心果拍了拍胸脯说道。
“但我依然弱，这就是区别。”陆东雨说道。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冯心果没法继续上个话题，他被绕得有些迷糊。
“温柔漂亮体贴大方又有钱的。”陆东雨说完也禁不住淡淡的笑了笑。
“哈哈，那找到了吗？”冯心果大笑着，自从陆道晴失踪后他的心情一直压抑着，今天终于可以释放一点了，就像一只被吹起来的气球突然破了一个洞。他看着陆东雨弯起的嘴角又找到了他们兄弟的一个共同点，很吝惜自己的微笑，但笑起来都很好看。
“在大街上见过很多。”陆东雨说道。
“然后呢？”冯心果还在等着他继续说。
“然后？然后她们就从我身边走过去了。”陆东雨说道。
“为什么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们？”冯心果低着头从墨镜的上方看着陆东雨问道。
“因为她们挽着别的男人的胳膊。”陆东雨看到冯心果一副认真的表情只能应付道。
“现在的娘们儿真他吗的。”冯心果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哎！小心！”陆东雨急着提醒道。
前面的一辆小跑车突然减速，冯心果只顾着说话没注意到，差点追尾，猛的一个急刹车。气得冯心果不停的按喇叭，前面的车听到喇叭声故意左右占着车道，不让冯心果超车。
“哎呀，我他吗的！”冯心果转了几次方向盘都超不过去，气得猛地一踩油门，汽车从路边的野地里穿了过去，横在路中间，挡住了后车的路。
“继续走吧，可能是个女的，听到你按喇叭紧张了。”陆东雨息事宁人地说道。
“女的就更得让她知道什么是幸福了。”冯心果说着摘下墨镜打开车门。
陆东雨也硬着头皮下了车，看到那辆白色的奥迪跑车停在跟前，一对男女也下车了。
“你会不会开车啊？害得我们差点追尾。”女人抱着肩膀趾高气昂地质问道。
“这么说你差点亲我的屁股？”冯心果看着女人问道。
“流氓！”女人厌恶地瞪了一眼。
“你说的是我读小学时候的事，如果不是只读了两年就辍学了，在流氓这条路上我可能还有些发展。”冯心果说着点了一支烟。
“我看你是越说越上脸了，没人跟你在这耽误时间，把你的车让开。”男人说道。
“刚才为什么挡着我的路呢，我也赶时间。”冯心果看着男人狂妄的表情皱了皱眉头。
“越说越来劲是吧，那就在这都别走好了。”男人说着坐在引擎盖上。
“走吧，后面有不少车已经被挡住了，这样纠缠下去你就真像一个流氓了。”陆东雨说着上了车。
“有道理。”冯心果笑着也上了车。
“我还真担心你们打起来，他们开着跑车，说不定有什么背景，惹到麻烦就不好了。”陆东雨看到冯心果发动车子重新上路，心里松了一口气。
“知道老实人为什么被欺负吗？因为他们就常常像你这样想。我们的车比他们的贵，而且，说我们有背景才对，不过，你那句话说的有道理，本来我是打算教训他们一下的。”冯心果撇撇嘴，把车子开得飞快。
冯心果接着说道：“不过那个小妞确实不错，腿还真长，怎么跟了那个傻蛋。大哥，你交过几个女朋友？”
“我？没有几个，因为我让人没安全感，认识的女人都是这么说的。”陆东雨说道。
“她们还挺诚实的，你确实看着让人心里没着落。”冯心果说道。
“你也这么认为？”陆东雨问道。
“是的，看到你的样子就像保护你。哈哈。”冯心果笑了起来。
“我听说了一些你的故事，你真的很能打吗？”陆东雨问道。
“保护大哥还是绰绰有余的，都什么时代了，能打不是本钱了，别拿我和那些街头打架的小混混比。”冯心果自信地说道。
“能一个打一百个？像电影里一样？”陆东雨笑着问。
“不能，但是结果应该差不多，现实和电影不同的地方是当你真的一个人对一百个人的时候，只需要杀了前十个，剩下的九十个就跑了。现实不需要表演，要的是结果，不是效果。就是这么回事。”冯心果想了想说道。
“这是你的分析推理还是经验总结？”陆东雨偶然想到了一部喜剧电影里的关于一个打一百个的台词，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一下。
“我不知道什么分析总结，总之这么做就对了。”冯心果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给你说一个道晴小时候的事，不过你最好不要对别人讲。”外面无拘无束的阳光又让陆东雨想起了弟弟小时候的趣事，他想和人分享一下。
“我保证，如果这件事不是让人太开心的话。”冯心果说着抽出一只手煞有介事地伸出三根手指做出发誓的样子。
“在他还不懂事的时候，有一次被自己放屁的声音吓哭了。”陆东雨边说边回想着弟弟小时候的模样。
“哈哈哈哈……真是想不到。”冯心果止不住的大笑起来，不停的用头撞方向盘。
两人一路上都在说一些轻松的话题，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不少，不过当陆东雨看到前面的路被四五辆车挡住的时候，心里开始忐忑起来，车边站着二十几个人，看到他们的大型越野车驶过来便走到路中间挡住去路。一直跟在后面的跑车也停了下来。
“你看，这就是失误，小麻烦不解决总会带来大麻烦，小孩子犯错误不打屁股他就会更淘气。”冯心果停车熄火看着陆东雨说道。
“如果我们下去态度好一点跟他们谈谈，能解决吗？”陆东雨看着挡住去路的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说道。
“你认为呢？”冯心果转头问道。
“如果他们讲道理，我可以去跟他们说说，就怕他们不跟我说。”陆东雨犹豫地说道。
“相信我，你这么干只能更麻烦，如果他们是讲道理的人之前就不会挡着我们的路，现在也不会叫这些人来了。”冯心果摇摇头。看到陆东雨不说话，接着说道：“第一是我下车解决问题，第二我开车撞过去，第三是你下去跟你们谈，被他们揍一顿，然后我再揍他们一顿，事情就这么简单。”
“如果我下去，你肯定他们会动手吗？”陆东雨估量着三种选择的后果问道。
“肯定，他们就是为着这个来的。”冯心果肯定地点点头，这些人他太了解了。因为一点小事大动干戈，这个人要么平时就是风扬跋扈，横行霸道，要么就是跑车里面的那个贱货是新泡到手的，时刻想为她表现自己的威风。
“你下车打算怎么解决？”陆东雨问道。
“跟他们聊聊天，看看他们调皮到什么程度，然后再教育教育，要不还能怎么样。”冯心果说道，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了，确切的来说应该是十六岁以后就不和这些靠打群架取胜的人混在一起了。
“该不会用你刚才说的那种方法吧。”陆东雨有些担心地问道。
“大哥，你怎么如此单纯？现在杀人是要是坐牢的。”冯心果看着陆东雨忧心忡忡的表情好奇的问道。
冯心果下车直接走到后面的跑车跟前，看到车窗降落下来。
“你这不是越野车吗？怎么不像刚才超我车一样继续在野地里越野啊？妈的，还敢拦我的车！”男人把手里的手机潇洒的扔在了一边。
“这些人都是你找来的？不下车聊聊吗？”冯心果看了看围上来的人问道。
“我跟你聊个屁呀，你是谁呀？马上道歉认错，再把每个兄弟的油费和误工费拿出来，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男人吊着眉梢看了一眼冯心果说道。
“拿五万块来，要不然他们失手砸了你的车恐怕不好吧。”男人故作姿态地瞪着眼睛说道。
“我再多给你五万，让你旁边的娘们儿陪我睡一晚，怎么样？”冯心果手扶着车窗看着里面对男人说道。
“我看你他妈的是不想活了！”男人说着伸手去开车门。
围在冯心果旁边的人也都赶上来动手。
“你已经说了不想下车。”冯心果瞬间拨开男人的手，后退了一步，一脚踹在车门上，砰地一声，车门把手的旁边凹陷了一个大坑，男人暴躁地拉着把手却怎么也打不开车门。
这时候有一个矮小的胖子已经冲到了跟前，拳头挥向了冯心果的眼睛，旁边两个人也抬起脚踢了过来，后面的一个人则想寻找机会抱住冯心果。几声惨叫过后，后面手里拿着家伙的人以为得手，还在叫喊要冲上前来显身手，围在里面的人却挣扎着找空隙往外跑。冯心果一拳对在了矮胖子的拳头上，抬起脚一个侧踢击倒了后面想抱住他的人，落下的脚顺势下劈截住了旁边两人踢过来的脚。矮胖子断了手骨躺在地上打滚，高个子满脸开花捂着已经塌陷的鼻子向一辆车跑去。另外两个被冯心果劈断了腿的人强忍着疼痛想爬到外面去，不想又被冯心果抓住另一条腿抡起来砸向跑车，等他们从车上滚落下来的时候已经无法叫喊出声音了。
如果情况像以前一样有同伙被打到了，后面的人早就举起家伙疯狂地冲了上来，但这次他们却没有动，他们围上来刚要呼喊着造造声势，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就有一个人满脸是血的跑了出来。
“你看，你的兄弟失手砸了你的车。”冯心果看着仍困在车里的男人说道。
“要多少钱你说。”男人看到外面的人都不敢动手，硬着头皮说道。
“流氓才说这样的话，出来这么多人就为了点油费和误工费，小题大做，对吗？”冯心果看了一眼坐在里面吓得发抖的女人说，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给你们一个机会，想争气的话到香城朝歌夜总会，就说找冯心果。”冯心果降下车窗对着外面的人说道。
“出手太重了。”陆东雨想着究竟是什么让那些人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是看到了更强的人吗，他们害怕的终究还是受伤害。
“我只出了一拳一脚，他们是想靠数量取胜，我说了我不是流氓。”冯心果重新戴上墨镜驶进了香城。
两人推开书店的门，看到兰珊穿着牛仔短裤，白色球鞋，齐腰的t恤，挽着头发正站在凳子上踮着脚费力地打扫着书架，看到陆东雨回来，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从凳子上跳下来。
“你在这里休息就好了，怎么能让你来打扫。”陆东雨不好意思地说道，他临走的时候把钥匙交给兰珊，让她可以像以往一样下午来这里睡一觉。
“房间里都是灰尘，让我怎么休息啊。你这些书本来就没人买，如果再落上灰，就成了二手书了。”兰珊端起桌上的咖啡啜了一小口。
“你今天又不上班吗？”陆东雨看着兰珊的打扮问道。
“老板进了医院，我给自己放长假了，再也不用晚上上班了。”兰珊说完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个大嫂不错嘛，你得给她幸福。”冯心果在后面把墨镜退到鼻尖看了一眼兰珊后在陆东雨耳边说道。
“别乱说话。”陆东雨低声说道。
“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店里，这个店面我会续租的，你还是可以随时来，我把钥匙留给你。”陆东雨说着从书架找出一些自己平时爱看的书放在桌子上。
“什么情况？有事发生吗？”兰珊说完了看了一眼冯心果。
“我要……我要出去办一些事。”陆东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兰珊。
“怎么？在这里苦闷了两年，想出去改变人生了？”兰珊用好奇的眼神看着陆东雨。
“我要出去找一些东西，一个在我生命中很重要的和一些原本属于我的。”陆东雨放下手里的书定睛看着兰珊，这是他第一次这样面对面的直视这个女人，我认为自己说的很坚决。
“如果你找的是爱情，我劝你别犯傻。”兰珊说着端着咖啡走到门口晒太阳去了。
陆东雨望着桌子上自己找出来的书，想了想，又把它们放回书架上。从书中他仿佛认识了整个世界，但眼前的世界却仍是杂乱而陌生的，书中是一个从一而终的世界，而外面却是纷纷扰扰的舞台，像一场没有主角的戏，每个人却都在做着主角的梦。
“你在这坐一会，我到里面去收拾一下。”陆东雨说着走进了里面的房间。
冯心果在书店里转了一圈，没发现感兴趣的东西，也走到了门口，兰珊交叉着双腿倚在门边，双手捧着咖啡看着街道对面来往的行人。
“我叫冯心果，刚才大哥忘了给我们介绍。”冯心果也靠在门边的墙上，戴上墨镜，看着空中的太阳，对兰珊伸出手说道。
兰珊低头看了看伸过来的手，没有说话，又转头看向对面。
“你是大哥的朋友？他还真有定力，你该不会就是他说的那个温柔大方体贴又有钱但是已经有男人了的女人吧？”冯心果看着兰珊走到路边一只手扶着栏杆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奇地打趣道。
听到冯心果的话，兰珊转回身，突然抬起脚踹在冯心果肩膀附近的墙上，手里仍稳稳地拿着咖啡。
“我警告你，他很单纯，不管你们做什么，别托他下水。”兰珊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半截的冯心果冷冷地说道。
“好身手！”冯心果由衷地说道，低头了看了看身旁光滑的大腿，估算了一下这一脚了力道，又看了看兰珊手里咖啡轻微晃动的水面。
“最好管住你的嘴。”兰珊说完收回腿又走到了路边。
“别紧张，自己人。”冯心果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兰珊t恤和短裤之间裸露出来的一截紧致的腰身放松语气说道。
“我不认识你，还有，最好收敛一下你那色狼一样的眼神，看你的德行也不缺女人。”兰珊没有回头，漠然地说着。
“不管狼有没有吃饱，看到羊总要留意一下的，更何况现在的羊都喜欢在狼群里吃草。我这是欣赏，别介意。”冯心果说着低头点燃一支烟。
“我对你的幽默不感兴趣。”兰珊说道。
“要不是看见你，我还想不起来张老头说的话，他说晴哥这些年一直不让公司的人和大哥接触，甚至大家都不知道他有个哥哥，但是以晴哥的习惯，一定会派人在大哥身边的，因为他就这么一个哥哥。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吧，咱们是自己人，都是给晴哥办事。”冯心果说道。
“我不认识什么晴哥，你这种搭讪的套路对我没用。”兰珊说着走了进去。
“搭讪？我说的是正事！”冯心果有些气恼地说道，以前跟女人沟通没这么费劲啊。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店里。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冯心果原地转了一圈问道。
“到卧室里随便帮我那几件衣服吧。”陆东雨说道。
“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你帮我介绍那么多客户，我还没真正的请你吃过饭呢，去哪里吃都行。”陆东雨看着兰珊说道。
“怎么？出门几天发财了？”兰珊问道，看着一向节省的陆东雨。
“呵呵，不是发财，是有钱了。”陆东雨无奈地轻笑着说道。
“他是什么人？你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朋友吧？”兰珊指着冯心果的方向问道。
“我弟弟公司的人。”陆东雨答道。
“你弟弟就是他说的晴哥？”兰珊疑问道。
“是的。”陆东雨道。
“你弟弟不是理发师吗？怎么又有公司了？”兰珊问道，她听陆东雨说过一些他弟弟的事。
“太复杂了，连我都不能相信，总之，我弟弟失去联系了，我要找到他，不管用什么办法。”陆东雨叹了口气说道。
“失踪了？”兰珊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大哥，你这是什么情况？”冯心果抱着一堆衣服走过来放在桌子上，一脸不解地看着陆东雨。
兰珊也走到跟前，看了看衣服又看着陆东雨，五件一模一样的黑色夹克，五条同一款式的牛仔裤，十几件t恤也都是黑色同款的。
“你这是个性呢，还是故意让人误解你从来不换衣服呢。”兰珊笑着说道。
“大哥，你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吧？”冯心果手里摆弄着一打没有拆包装的内裤，也是同一颜色款式。
“都是一样的，每天就不用考虑怎么搭配穿衣服了。”陆东雨说着走回房间拿出来一个提包。
“你要带着这些衣服？”冯心果瞪大了眼睛问道。
“不带我穿什么呢，难到想让我真的一直不换衣服啊？”陆东雨笑着说道。
“以后穿这些衣服可能不合适，比如参加个酒会什么的，你这样站在张老头面前就像个跟班的。”冯心果说道。
“没关系。”陆东雨一边把衣服叠好放进包里一边接着对兰珊说道：“你是等老板从医院出来接着上班，还是有别的打算？”
“先休息一段时间，再到处走走，至于干什么然后再说。”兰珊不在意地说道。
“你先收拾，我回去换件衣服，然后过来找你，既然你有钱了，那今天我得找个好地方吃饭。”兰珊说着站起来走了。
“大哥，她是你女朋友吗？”冯心果问。
“不是。”陆东雨答道。
“你喜欢她吗？”冯心果问。
“你想说什么？”陆东雨反问道。
“我看她就挺温柔漂亮体贴大方，而且看上去也不缺钱，符合你的标准。”冯心果试探着问道。
“不可能。”陆东雨说道。
“什么不可能，是你不喜欢他，还是你看到她挽着别的男人了。”冯心果问道。
“她只是我的一个客人，平时挺照顾生意的。”陆东雨说道。
“那你们算是朋友吗？”冯心果继续问道。
“算是朋友，如果你喜欢她，我可以给你们创造机会，虽然你有点野蛮暴躁，但心还不是坏的，不过她喜欢安静，可能不喜欢你这种暴力型的。”陆东雨说道。
“哪里，她不是我的菜，在一起容易起冲突。我想，如果你们是朋友，她现在没工作，你又回公司了，需要人帮忙，不如，你给她一份工作，怎么样？”冯心果说道。
“如果是在平时，我很愿意这么做，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都不知道事态会向那个方向发展，将来要面对什么也难以预料，而且我要做的事也不是上下班那么简单，还没有开始做事单单是里面的这些关系就已经让人头疼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把别人牵扯进来，如果她需要钱我很乐意拿出一些，我现在有的也只是这个了。”陆东雨说道。
“说了这么多，那就是你心里还是想让她到公司来，对吗？”冯心果问道。
“不是，我不想让她到公司来，即使在道晴没有失去联系的情况下，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状态是满意的，那就不要去改变她的生活。”陆东雨说道。
“那好吧，我喜欢她，但是她没有对我一见钟情，你给我们创造机会吧。”冯心果一副你看着办吧的表情。
“等下吃完饭，你开车送她回家。”陆东雨想了想说道。
“然后呢？”冯心果问道。
“然后，你们可以看看电影什么的。”陆东雨说道。
“明天呢？”冯心果问。
“明天我们回香城。”陆东雨答道。
“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们三个等一下吃个饭，然后我送她回家，如果谈得投机再看场电影，这样她就能同意做我老婆了？是你太相信我的能力？还是你知道她今晚就想随便找个人了事？我刚才说她没有对我一见钟情的意思是她讨厌我，你创造的机会太无情了，不管怎么说，你是大哥，得对我的感情负责。”
“你想有更多的机会？”陆东雨问。
“是的。”冯心果点点头。
“其实还是想她去香城，是不是？这还有必要绕着弯说嘛，你可以请她到香城玩几天，为什么非得到公司来呢。”陆东雨问道。
“在一条路上走习惯了。”冯心果有些心不在焉地说着，其实这件事本应该开个头就打住的，但是陆东雨总是习惯沉默，他一时又找不到新的话题，只好有意无意地顺着话聊了下去。
兰珊穿着一身红色连衣长裙在门口摆手，冯心果看着兰珊开来的车，转头看着陆东雨。
“你是想让我们两个在回去的路上，都把车窗摇下来对着喊话吗？”冯心果问道。
“我不知道她还有车。”陆东雨从来没见过兰珊开车。
“看来计划泡汤了。”冯心果摸了摸额头。
“再想办法。”陆东雨说道，接着向兰珊问道：“想好吃什么了吗？”
“吃西餐。”兰珊拉起裙子的一角做了一个优雅的姿势。
“那你载我们去吧，我们都不清楚路线。”陆东雨说道。
“好办法。”冯心果在陆东雨耳边小声说道。
“他也去吗？我以为他是司机，只订了我们两个人的位子。”兰珊看了眼冯心果对陆东雨说道。
“到了再换换四人的位子，现在还不到吃完饭的时间，应该有位置。”陆东雨说道。
“你不用做的这么过分吧，我又没招惹你。”上车的时候冯心果悄声对兰珊说道。
“我说过对你没好感。”兰珊瞥了一眼发动车子。
餐馆的环境很好，陆东雨还是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餐厅吃饭，幸好客人不多，换了位子，不然对冯心果还真有些过意不去。三人边吃边评点了一下菜的味道，然后就没有话题了，只是静静的吃着，一时间的沉默所产生的尬尴顿时让陆东雨感到有些紧张。
“其实心果这个人就是看上去有点凶。”
“你平时不是就讨厌这样的人吗？像流氓一样，屁本事没有，就靠气势吓人。”兰珊打断了陆东雨的话抬头说道。
“我不是流氓。”冯心果有气无力地辩解道。
“是不是如果你讨厌的或者害怕的人，有一天站在你这边了，你就不讨厌或怕他了？”兰珊看着陆东雨继续问道。
“他不是那样的人。”陆东雨不知道怎么缓和气氛，以前兰珊说话从来不这么尖锐，或许他们之前根本就没说过几句话。
“你不能看一个人长得像什么，就认定了他是什么。”冯心果叉起半块牛排毫不在乎地咀嚼起来。
“你们两个经常吃西餐，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吧。”陆东雨不得不转移话题。
“什么问题？”
“你们知道吃西餐的时候为什么要右手拿刀左手拿叉子吗？”陆东雨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的刀叉。
“不知道，这可能就是外国人的习惯，就像我们多数人都用右手拿筷子一样。”兰珊摇摇头说道。
“我知道，因为吃饭之前他们就把刀子放在盘子的右边，叉子放在盘子的左边。”冯心果说道。
“如果放在一起呢，你一只手拿两个？”兰珊不屑地说道。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外国人的刀叉和中国人的筷子一样，也是一点一点衍变的，最初他们用的不是现在这样的餐刀，而是锋利的真刀子。你们知道，那时候的西方人很野蛮，遇到什么事情都用武力来解决，就连吃饭都是冒着危险的，不信你可以查查历史，很多事件都是在餐馆发生的，他们之所以用右手拿刀，是因为他们在吃饭的时候都在防备着对方，以防大家哪句话说过了头动起手来好方便捅人。如果是左手拿刀，动手的时候还要把刀交到右手，很浪费时间，后来为了消除这个潜在的威胁，也让人们能够安心的吃饭，有人才提出把餐刀的刀尖改成圆滑的光头，刀刃也不再那么锋利。”陆东雨说完拿着刀子做了一个捅人的动作。
“原来如此，他们也真够可怜的，连吃个饭也不消停，用什么刀啊，用筷子不就完了嘛。”冯心果也比划了一下，信服地点头说道。
“真是这样的吗？”兰珊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确认道。
“当然不是真的了，他们又不傻，没有刀尖是因为他们害怕扎到自己的舌头。”陆东雨看着兰珊一脸认真的表情笑着说道。
“讨厌。”兰珊低头继续吃饭。
“我喜欢。”冯心果想了想决定记下这个段子。
晚饭结束后，他们的计划依然没能成行，兰珊送两个人回到书店，独自驾车离去了，不过没人失望，冯心果并不是真的想要这个机会，陆东雨没心思为这个机会进行周密的计划，两人拿起了陆东雨简单的行囊连夜回香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