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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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十日惊情(14)

张怡明显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她看了一眼摄像机的镜头后,伸手指着那个拐角的另一侧然后趴在地上就不动了。

看样子——是死了。

原来那具半埋着的尸骨是张怡的。

刘平坐在地上开始哭,张怡死了。

这是他亲眼看见的,没什么值得怀疑。

她是怎么死的?

是谁把她活埋在土里的?

刘平恨的咬牙切齿。

哭了二十多分钟,刘平忽然想起曲波跟x说的话,他们说张怡没死,明显是在说谎,难道张怡是他们害死的?

刘平摇了摇头,他们不象那种人。

很可能是方生,但是曲波跟x为什么要骗自己说张怡还活着?

他们是怕自己接受不住打击?

刘平一边想一边站起来。

他把摄像机又放回到土里然后埋上,他不想再看见那一幕。

他心灰意冷,没有张怡,生命对他来说意义不大。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了亮光,两个人慢慢的走了过来。

是曲波跟x。

刘平脑袋里嗡嗡直响,他拎着那个旅行袋,踉踉跄跄的就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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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曲波听刘平讲述了以往的经历。

因为见到了张怡,刘平不在怀疑我们。

我看着曲波,曲波也看着我。

这太不可思议了。

刘平在这里只是消失了几个小时,他在外面竟然经历了十几天,而且——还遇见了曲波和我。

我不觉得刘平是在说谎,因为他的眼神从没闪烁过一下。

曲波:“那本日记呢?你还带着么?”

刘平:“带着。”

说完刘平从兜里掏出那个红色的日记本交给曲波,日记本来就是他父亲的。

曲波翻开看了看,他眉头紧锁,因为那确实是他父亲的笔迹。

事情渐渐的有了头绪,曲波翻看了日记上的每一页。

很多事情,他似乎都明白了。

曲波看了我一眼说:“我明白了。”

我:“我好象——也明白了。你说吧。”

曲波:“事情的开始不是现在,也不是几年前,而是——我小的时候。”

刘平:“你小的时候?”

曲波点了点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小时候在凤凰山附近的遭遇吗?”

我:“就是——看见穿铠甲厮杀的古代军队?”

曲波:“就是那次。我父亲跟他的一些同事组成了小组,一直对那里进行研究,后来我上学走了,但我知道,他们似乎是有了成果,是什么我不清楚。日记里提到打开潘多拉魔盒,我觉得——指的就是盐壳谷。还有迦南我也认识,他是我父亲的一个助手,但是方生我小的时候没见过。”

我拿起那本日记也看了一遍,尤其是最后的一页让人很费解。

曲波:“我父亲失踪很久了,按着日记上最后一页写的——他可能是遇害了。”

我:“最后一页是谁写的?”

曲波:“不好说。有可能是方生,也可能是其他人。”

曲波看了我一眼,然后站起说:“走,出去透透气。”

我觉得,他是有话要跟我说。

刘平也站了起来,我也出去透透气。

张怡看了我们一眼,她似乎察觉到我们有话想说,但是又不想让她听见。

事实也是这样。

出来后我们走到离帐篷远一点的地方。

我看着刘平:“你先说吧。”

刘平接着把摄像机的事儿告诉了我跟曲波。

在帐篷里他怕张怡害怕没敢说。

我和曲波听完也是骇然一惊,现在我终于明白,刘平为什么看见张怡嚎啕大哭。

因为他以为张怡已经死了。

刘平看着曲波说:“你想说什么?”

曲波知道,现在一切都没有必要隐瞒。

曲波看了我一眼说:“上次我跟你提到妞妞的来历还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

曲波又简短的跟刘平讲了一遍,然后说:“从日记中能看出来,我说的小雪应该就是张雪,她是方生的女朋友。因为孩子的缘故方生错手杀了她,所以她一直没在出现。”

我点了点头说:“应该是这样。”

曲波:“我父亲在日记中提到过一个词——时间线”

我:“什么意思?”

曲波:“我多少能理解一点。打个比方,我在桌子上放一个苹果,一分钟前和一分钟后它还是不是同一个?”

刘平:“当然是同一个。”

曲波:“不一定。时间之所以存在,是因为物质改变,如果有哪一个物质、或者说人一千年、一万年、甚至一亿年都绝对的一丝一毫不变,对它来说——就没有时间。”

我:“你说的没错。”

曲波:“所以说一分钟前的苹果和一分钟后的苹果,严格的来说——它们不是同一个。苹果本身在变,一个星期后,它可能会烂没,每一秒、每一毫秒它们都是独立的一个。”

刘平:“跟我们现在的经历——有什么关系?”

曲波:“如果让这只一个星期才能烂掉的苹果一秒钟烂没,对苹果来说——在一秒钟它已经走完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我:“你的意思是——盐壳谷把时间缩短或者延长了?”

曲波:“有这个可能。”

我:“那张怡的录像怎么解释?”

曲波看了我一眼说:“兜圈子。”

我:“兜圈子?”

曲波:“如果盐壳谷能够延长或者压缩时间,我们进来的时候是2014年3月,按缩短来说,我们在出去的时候——有没有可能是2012年的某一天?”

我还是不太明白,但是多少能听懂曲波的意思。

刘平:“你的意思是——录像是已经发生过的,因为盐壳谷压缩了时间,我们现在在事发之前?”

曲波:“你说的没错。”

刘平脸色很难看,他看着曲波:“这么说——张怡还是会死?”

曲波能体会到刘平现在的心情,他眯着眼睛想了想说:“不一定。日记中说每一次的结果都不同,而且我觉得——我父亲一直在试图挽救我们。”

我:“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从日记里看老爷子似乎跟方生有个交易,想来方生是想回去救张雪。”

曲波点头说:“应该是这样。”

刘平:“那么说——张怡还有救?”

曲波:“不是有救,对我们来说——是还没有发生。”

我:“好在我们知道是事件是怎么发生的,还来得及阻止。”

刘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明白我的意思。

日记中写到张怡是让刘平用刀捅死的,那时候的刘平已经疯了。

刘平看了我一眼颓然的说:“我的精神状况确实越来越差,如果——我是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有发疯的迹象,希望你们能保护好张怡,迫不得已——你们就杀了我。”

我:“放心吧,我们会看着你的,真有那么一天,也不会杀你。”

曲波:“把你控制起来就行。对了——你的精神状况……”

刘平:“是红碱水。”

我:“红碱水有问题?”

刘平:“有问题,他能干扰人的神经,只不过短时间内发现不了。”

我:“现在喝过红碱水的只有咱们两个。”

曲波看了看刘平血红血红的眼珠子说:“喝过红碱水的人眼睛都会变红。”

我:“刘平——你说有个尸骨洞?”

刘平:“就在拐角那儿,日记也是在里面找到的。”

我看了一眼曲波说:“咱们去看看?”

曲波点了点头。

刘平:“我就不去了。我想——跟张怡说说话儿。”

我看了他一眼说:“你——现在没问题吧?”

刘平:“现在还没疯,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