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影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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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逼供

    走出房间门外,那个昨夜被慕寒踢断了双手双腿的刺客还未断气,慕寒蹲了下来,朝着那血泊里的人笑了笑,说道:“说说吧,是谁派你们来杀张循之的?”

    那刺客倒也算是个硬骨头,四肢皆断的情况下被晾了一夜,被慕寒逼问却也只是冷哼一声,把头往旁边一转,一声不吭。

    慕寒双手的拳头捏得嘎嘎作响,却冷笑道:“从这儿到长安还有一天的路程,小爷有的是时间让你把知道的东西干干净净地吐出来。”

    回头嘱咐那女子看好这名刺客,慕寒上街找了两辆马车,谈好价钱,便回到府邸,让张循之与那女子两人先上了车,慕寒自己进房间找了个口袋,随手扯了两个布条塞上了那刺客的嘴,把那刺客卷成一团,扔进了口袋中。

    那女子和张循之一辆马车,慕寒和刺客一辆马车。

    原本准备先去客栈接钟玄风,想到老道士昨晚脱力的模样,慕寒摇了摇头。

    虽说钟玄风身上不一定有银两付房费,不过以老道士坑蒙拐骗的本领,向来脱身也是不在话下。

    上了马车,慕寒便抱着鸣鸿闭目养神,一夜未睡,到底也是乏了。把那口袋放在脚下垫着,也不管里面传来的“呜呜”声,很快便入睡了。

    “秋白,那帮人昨夜的暗杀没成功,恐怕今日去长安的路上,还会有一场劫杀啊!”坐在前面车厢里的孟平之有些担忧地说道。

    “无妨,此次长安之行已经快到尾声,这一路上几乎都是在城中,若是那些人还贼心不死,他们能够进行劫杀的地方也就只有一处,就是樊川与长安之间的一小块林子,但据我所知,那块林子一直有着军队驻扎,出事的可能性是微乎极微的。”被唤做秋白的姑娘安慰孟平之道。

    “既然如此,为了以防万一,等快到那片林子时,你与我一起换车,我和你都去那慕天狼的车上坐着,若是真有人劫杀,好歹他能来得及照应我们。”孟平之想了想,这才又说道。

    秋白点了点头,便闭目养神。

    现在的“张循之”,一直都是由孟平之扮演了。

    孟平之本来也算是落凤城一位大户人家的次子,他的亲生父亲孟晚枫和幽州刺史张青松一直是交情深厚的朋友。

    这孟晚枫也算是个奇人,精通一些奇技淫巧,能用直径一寸的木头,雕刻出宫殿、器具、人物等东西,莫不是栩栩如生,在慕笙的三十岁诞辰时,这孟晚枫献上了一个木箱。

    慕笙一直听闻孟晚枫的木雕手艺高超,只是苦于一直忙碌没有空闲去观赏,那次见到孟晚枫亲自献上的礼物,也没顾得矜持,当场便打开了木箱。

    开箱以后,四周便都只剩下啧啧的赞叹声与惊叹声。

    几寸长的木箱里装着的,是一个精心雕琢的落凤城。慕笙当时便高兴不已,许了孟晚枫一个官职,十名美女。

    没想到的是,孟晚枫接受了侍郎的官职,却是婉言谢绝了十名美女。

    “只求一人比翼连枝,一双儿女,清贫一生足矣。”孟晚枫如是说。

    孟晚枫一直是想要一双儿女,他的夫人头一胎生下的是个男丁,第二胎生下的却还是个男丁,孟晚枫心里便是发愁了,正好当时张青松膝下没有子嗣,便和孟晚枫商量把那男孩过继给自己当儿子。

    张青松便给这个男孩起名叫张循之,一直等到自己的小妾给自己生了个男丁以后,才又把名字给改回孟平之,把张循之的名字给了自己亲生儿子。

    张循之小时候曾经问过张青松,为何非要把“张循之”这个名字给自己,张青松当时正和孟晚枫喝着酒,便翻了个白眼,说道:“废话,老子哪里会取什么名字,这两名字都是你孟叔叔取的,老子不好意思再劳烦他再取个而已。”

    慕寒一睁眼,掀开车帘朝外面看了一眼,太阳挂在正北方,估摸着已经是到了午时了,站起来舒展了下身体,伸脚踢了踢地上的袋子,听闻里面传来了两声呜咽声。

    俯下身子解开口袋,抓着那人的头发把他拎了起来,慕寒问道:“又过了半天了,我再问问你,说,还是不说?”

    那刺客死死地盯着慕寒,被布条堵住的口中呜呜咽咽地,好像想说些什么。

    慕寒一把拽出布条,那刺客便骂道:“落到你手上,算我倒霉,能不能给我个痛快的?”

    慕寒愣了一下,脸色逐渐变冷,把布条又塞了回去。把那刺客放到地上,淡淡地说道:“累了一夜了,我给你理理头发。”

    轻描淡写地把那刺客的头发一缕一缕地拔下,不一会儿功夫,眼前便只剩一颗锃亮的光头,只是上面沾满了鲜血。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算了,估计你们这些杂种也没有这些顾忌。”慕寒摇头。

    “让我想想,接下来怎么办?拔了你的指甲?一根一根折了你的手指?还是削掉四肢?”慕寒漫不经心地说道,手上已经开始动作,把那刺客的左手的小拇指已经折断。

    这时,慕寒终于在那刺客的眼里看到了满满的惊惧,慕寒满意地点了点头,拔出了塞着的布条,那刺客有气无力地说道:“是工部的刘长辉。”

    “你们的团体藏身在何处?”慕寒又逼问道,见那刺客又闭口不言,慕寒便狠狠一脚踢在了他的腿上。

    那刺客痛呼一声,终于还是开口说道:“刘长辉所有的,长安城的西南角的那栋宅邸中。”

    慕寒眼神火热,一拳打在了他的太阳穴上,送了他最后一程,随后便把他又装回口袋中。

    “劳烦停一下车,我身体有些不适。”慕寒招呼车夫道。

    刚下车,慕寒便一手撑着树吐了出来。

    怎么说慕寒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郎,没吃过什么苦头,让他去做严刑逼供这种差事,着实还是有些不能适应。

    “刘长辉啊,刘长辉,不知道那金銮殿上的那位,能不保得住你?”慕寒吐完以后,回到车上轻声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