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影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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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我齐云山虽是比不得他武当山的仙人手笔,怎么说一山掌教也不能是个区区先天境吧?”钟老道平复了气息,这才说道。

    “哦?不知钟掌教的修为是到了哪一方了?堪破?洞虚?还是大成?陆地仙人还是免了吧。”慕寒笑嘻嘻地搂着钟玄风的肩膀问道。

    “虽说不是,天狼你这话也太伤老道的心了。”钟玄风一脸委屈状,然后才傲然说道:“这洞虚境,我钟玄风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我钟玄风的洞虚,就是洞虚之顶!”

    “行了行了,也不害臊,下次出来带个徒弟出来给你捧臭脚。”慕寒推搡了钟玄风一下,然后才挂着笑脸走到了柳朔面前,问道:“柳公子,如何?”

    柳朔不理慕寒,而是走到了钟玄风面前,施了一礼这才说道:“原来是齐云山的钟掌教,是小子唐突了。只是不知为何掌教要站在这厮这边?婚姻之事,明明是你情我愿之事,怎容虚无缥缈的运气做定数?”

    钟玄风见柳朔一脸严肃,便也正色道:“柳家的小辈,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老夫不是这浔阳城本地人,你们是不是你情我愿先放到一边。订婚时,男女双方要把各自的生辰八字写在庚贴上互相交换,以推算婚姻是否大吉。这便是婚姻命理。这需要经过奇门九星飞宫定位勘察,结合八字姻缘运势走向,纵横查看夫妻星宿的福禄所在及与命主命宫的渊源、情结、婚缘关系。”

    见柳朔一脸痴呆的样子,钟玄风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说了你也不懂,回去多读读书吧,不要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老道士简单地和你说了吧,就是这两人,天赐良缘!”

    柳朔低下头,紧紧地握了握手中的拳头,然后又无力地松开,待到抬头时,已经换上来一张笑脸,说道:“钟掌教教训的是,我这就离开。”

    钟玄风摸了摸柳朔的头,说道:“孺子可教也。我知道你心中多有怨气,不过老道也许诺你,这趟回家收拾收拾东西,去我齐云山修行一年,老道士我给你指明一份姻缘。”

    柳朔惊喜到:“掌门此话当真?”

    钟玄风点了点头。

    柳朔千恩万谢地出了中堂,连地上躺着的士卒们都不再理会。

    容商无奈地挥了挥手,下人们像抬死狗一般把一群倒下的家伙们抬了出去。

    “一拜天地!”钟玄风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张循之,容钦两人一愣,然后朝着供桌便一齐拜了下去。桌上供着的是天地君亲师的牌位。

    “二拜高堂!”两人转身,朝着容商和他的正妻跪了下去。

    容钦的眼泪突然便流了出来,挪着双膝上前抓住容商的手,说道:“父亲,孩儿不想离开您和母亲!”

    容商原本心中便是有些不舍,被女儿这么一拉扯,便也是难受至极,几乎哽咽地说不出话来,缓了一会儿才温柔地说道:“钦儿,十八年前的这个时候吧,父亲在产房外面,听到你母亲的惨叫声,随后就便是你的啼声,我至今依旧记忆犹新。今天你抛下绣球的时候我就在想,当时那个浑身血污的婴儿,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还要出嫁了?钦儿,你要记住,不论什么时候,你永远是父亲的掌上明珠。人们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当不得真的!若是受到了委屈,只管和父亲说。父亲定为你做主。”

    说完狠狠地剐了一旁的张循之一眼,却见到张循之也挪着双膝走上前来,先是朝着容商一拜,然后又朝着钟玄风一拜不起,口中念道:“既然您不放心把容钦交给我,那晚辈便请钟玄风掌门作证,要是容钦嫁给我张某以后,张某对她有任何不忠不义,就教那五雷轰顶,百毒侵身!受天罚地责人害,挫骨扬灰,形神俱灭!”

    钟玄风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扶起张循之,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好了好了,老道在这里给你佐证。赶紧拜你的堂去。好好的一场婚礼,都给你搅和成什么样子了。能不能喜庆点!”

    张循之谢过钟玄风,转头看向容商,只见容商朝他颔首微微一笑,这才心里有了底。

    “夫妻对拜!”

    一对新人转过身面对面,一拜到底。

    “送入洞房!”

    ……

    “我说老道士,你倒是有模有样的啊!”慕寒用胳膊肘戳了一下钟玄风,调笑道。

    “这…人在世上总要吃饭的嘛。道士做这些,还不是手到擒来?”钟玄风嘿嘿笑道。

    慕寒眼珠子一转,附耳在钟玄风耳边道:“那……要不我们去,闹闹洞房?”

    “天狼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闹洞房的习俗,自古便有。有什么鬼鬼祟祟的必要呢?”钟玄风坏笑地说道。

    两人一肚子坏水。

    慕寒跑到中堂外面,找到了一个吮着手指的约莫四五岁的孩子,从口袋中摸出了一粒刚从婚宴上顺走的喜糖,蹲下来和那小朋友一阵嘱咐。然后带着孩子到了两人的洞房前,笑嘻嘻地说道:“进去吧。”

    小孩子推门进去,慕寒和钟玄风两人便把耳朵贴在了纸窗上,只听见屋内传来几声“爹!爹!”

    钟玄风乐不可支,朝着慕寒竖起了大拇指:“世子殿下,真够损的。”

    慕寒点了点头:“小把戏!”

    不消一会儿工夫,两人便看见张循之面红耳赤的被推搡出了洞房,慕寒有些憋不住笑,便指挥钟玄风上去问候。

    “循之小友,怎么洞房花烛之夜,就留新娘一人独守空房?”钟玄风一脸严肃地问道,活脱脱的一个正派掌门的样子。

    “哎,别提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倒霉孩子,门也不巧,推门就进,进来见着我就抱着我的大腿叫爹!容钦都和我急眼了,怎么解释都不听呢!”张循之无奈地答道。

    强忍笑意,慕寒上前来,拉着张循之说道:“循之啊,你我都是兄弟,只见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你就和我说说,那孩子是不是真是你的私生子找上门来了?”

    张循之脸更红了,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我还是童子之身,到哪里来的私生子?”

    “哈哈哈!”张循之一句话让慕寒再也憋不住了,指着张循之便捧腹大笑,止不住地颤抖,一旁的钟玄风也是笑得捶地,过了好一会儿,慕寒才问道:“我说循之,是不是还要找个嬷嬷教你男女之事?不然恐怕你不会啊!”

    张循之原本有些不明觉厉,思考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掐着慕寒的脖子骂道:“你这狗东西,原来都是你的主意!”

    慕寒翻了翻白眼,扯着嗓子叫道:“杀人啦!容家的乘龙快婿要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