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清醒
李闲受了红发老妪一掌，体内淤积着滚烫的内气，再加上他没有内力，却练有和内力运行相反的“浊功”，使得淤积的内气旷日持久，愈加无法祛除。
想起王玉盈的所作所为，整日如坐针毡，闷闷不乐，便借酒消愁，以酒度日。
几日后，李闲一人于屋外独酌，何忘则在里屋煎药。
“嘤嘤”的娇喘声响起，崔倾菡辗转醒来。
何忘听得动静，放下手中活计，急忙赶去。
崔倾菡迷糊道：“楚大哥，楚大哥，”说着就搂住何忘，还朝着他怀里直蹭。软香在怀，何忘有些心猿意马，却是尴尬至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崔倾菡呜咽道：“楚大哥，你好狠心，你喂菡儿喝了毒药，就这么抛下菡儿，你好狠心呐，呜呜……”
“楚大哥，在你心里，菡儿就真的那么一文不值吗，呜呜……”
她又抿着小嘴，玉手握拳，捶打着何忘，说道：“楚宏！你个负心汉，为了一个薄命，就这么抛下我，我要杀了你！”
“啊哟”，何忘终于开口：“崔姑娘，你先静一静，我不是你的楚大哥！”
崔倾菡如一尊玉佛般呆住，擦着泪痕，认清了眼前之人不是楚宏。她恼羞成怒，但听得“啪”的一声，何忘脸上出现了五道印痕。
何忘道：“崔姑娘，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冷静下来，我愿意让你多打我几个耳光。”
崔倾菡冷冷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何忘道：“我姓何，名忘。这里是长安城之西，京兆府始平县的翠微山下。”
崔倾菡问道，“是你救了我？”
“嗯，你说是，那就是罢。”
崔倾菡面无表情，哭喊道：“你为甚么要救我？难道，死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奢望了吗？”
何忘急道：“崔姑娘，千万不要这么想！世上还有好多关心你的人，比如你的父母，你的师长，想想他们，他们都希望你好好活着！”
崔倾菡道：“心死了，纵然是人还活着，有甚么用呢？”
“你看世间的花儿，开了败，败了开；人心就像世间的花儿一样，死了活，活了死。你只体悟到了心死，却不曾知道，当人心活了之后，那种失而复得、柳暗花明的感觉是甚么样子的。”
“你的人生不顺利，不是他的错，不回首再看你，也不是他的错。”
“时间会慢慢沉淀，有些人会在你心底慢慢模糊。学会放手，你的幸福需要自己的成全。”
崔倾菡忽然捂住耳朵，叫道：“别说了！出去，你给我出去！”
何忘神色一滞，松开握着崔倾菡的手，转头退去，却是看到李闲怔怔立在两人身后，泪如雨下。何忘微楞，问道：“小道长，你也失恋了？”
李闲轻声道：“何兄，你先别走，备一些好酒，我们一同和崔姑娘聊聊。”
何忘犹豫，但是点了点头，“好罢。”于是摆出一方圆桌，放置酒具，取出珍藏的西凤酒。
李闲缓缓走近崔倾菡，说道：“崔姑娘，好久不见。”
崔倾菡抬头一看，顿时愣住。
何忘扶着崔倾菡坐定，崔倾菡没有反抗，好似一个乖巧的媳妇。
李闲满上桌上酒杯，先喝一杯，说道：“崔姑娘，楚宏其人，贫道亦有接触，你大可不必如此。”
崔倾菡行走江湖多年，颇有豪情，端起酒杯，一口下肚，脸上血色恢复不少，她明艳耀人，何忘一时竟看呆了。
崔倾菡痴痴道：“我十四岁的时候，楚莫伯父带着楚大哥来到了博陵郡，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楚大哥。我爹和楚莫伯父相谈甚欢，酒到酣处，我爹想试试楚大哥的实力，于是提出比武助兴。那时的楚大哥虽刚刚及冠，却是成名已久，他连败我崔家数十个武艺不俗的族人，夺得魁首，神采飞扬，意气风发。从那时起，那道不可磨灭的身影，就深深地烙在我的脑海里。后来，楚大哥百般讨好于我，终日与我嬉戏，好似一对神仙眷侣。我暗暗下定决心，此生一定要嫁给他，做他的妻子。”
何忘道：“如此说来，你的楚大哥算是你的初恋。”
李闲换了大碗，连灌数口，感斯人言，竟再起“失恋”意，然时光如水，物是人非，此时失恋之人，已不是面前的旧人。
她泣不成声，继续道：“为了楚大哥，我拒绝了当时的太子，现在的皇帝；拒绝了上清三代魁首卢修文；拒绝了绛王李悟；更拒绝了你，十霄道人摇光。”
何忘疑惑，问道：“小道长，你真是深藏不露啊，还追求过崔姑娘？”
李闲却是吃了一惊，左手紧握泣鬼刀，随时准备动手。
崔倾菡仿佛没有感受到酒桌间蕴藏的杀气，柔声道：“楚大哥亲自喂我喝下毒酒前，我曾查探过那个女人的底细，从两年前的偈语，到两个月前的少林，再到一个月前的河东，抽丝剥茧之下，竟然发现，‘你’和‘你’，把‘她’，‘她’和‘她’，联系在一起。我恍然大悟：三个‘她’，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两个‘你’，也是同一个人！”
李闲松开握刀的手掌，叹息道：“有时候，我真的希望，她可以和你一样，这般至死不渝。”
崔倾菡怅惘道：“至死不渝，有甚么用呢？我倒是希望，他可以和你一样，用情专一。”
何忘愈加不解，“等等，两位，这么多‘你’和‘她’，到底是谁和谁啊？你们俩真是把我给弄糊涂了！”
李闲举起酒杯，突兀大笑，“崔姑娘，这话不对。你不是刚刚说过么？贫道可是追求过你呢！此时移情别恋，哪里用情专一了？”
何忘道：“好啊，摇光，你小子还真追求过崔姑娘！真是丢尽了崔姑娘的脸面！”
李闲和崔倾菡打开了天窗，心照不宣，相视一笑。失恋之意，竟减不少。
李闲笑道：“何兄此言差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崔姑娘如此美貌，贫道当年情窦初开，哪里抵得住诱惑？再丢脸，也是人之常情！”
崔倾菡亦笑道：“贼道人，真是厚脸皮，和以前一个样。”
想起王玉盈的所作所为，整日如坐针毡，闷闷不乐，便借酒消愁，以酒度日。
几日后，李闲一人于屋外独酌，何忘则在里屋煎药。
“嘤嘤”的娇喘声响起，崔倾菡辗转醒来。
何忘听得动静，放下手中活计，急忙赶去。
崔倾菡迷糊道：“楚大哥，楚大哥，”说着就搂住何忘，还朝着他怀里直蹭。软香在怀，何忘有些心猿意马，却是尴尬至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崔倾菡呜咽道：“楚大哥，你好狠心，你喂菡儿喝了毒药，就这么抛下菡儿，你好狠心呐，呜呜……”
“楚大哥，在你心里，菡儿就真的那么一文不值吗，呜呜……”
她又抿着小嘴，玉手握拳，捶打着何忘，说道：“楚宏！你个负心汉，为了一个薄命，就这么抛下我，我要杀了你！”
“啊哟”，何忘终于开口：“崔姑娘，你先静一静，我不是你的楚大哥！”
崔倾菡如一尊玉佛般呆住，擦着泪痕，认清了眼前之人不是楚宏。她恼羞成怒，但听得“啪”的一声，何忘脸上出现了五道印痕。
何忘道：“崔姑娘，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冷静下来，我愿意让你多打我几个耳光。”
崔倾菡冷冷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何忘道：“我姓何，名忘。这里是长安城之西，京兆府始平县的翠微山下。”
崔倾菡问道，“是你救了我？”
“嗯，你说是，那就是罢。”
崔倾菡面无表情，哭喊道：“你为甚么要救我？难道，死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奢望了吗？”
何忘急道：“崔姑娘，千万不要这么想！世上还有好多关心你的人，比如你的父母，你的师长，想想他们，他们都希望你好好活着！”
崔倾菡道：“心死了，纵然是人还活着，有甚么用呢？”
“你看世间的花儿，开了败，败了开；人心就像世间的花儿一样，死了活，活了死。你只体悟到了心死，却不曾知道，当人心活了之后，那种失而复得、柳暗花明的感觉是甚么样子的。”
“你的人生不顺利，不是他的错，不回首再看你，也不是他的错。”
“时间会慢慢沉淀，有些人会在你心底慢慢模糊。学会放手，你的幸福需要自己的成全。”
崔倾菡忽然捂住耳朵，叫道：“别说了！出去，你给我出去！”
何忘神色一滞，松开握着崔倾菡的手，转头退去，却是看到李闲怔怔立在两人身后，泪如雨下。何忘微楞，问道：“小道长，你也失恋了？”
李闲轻声道：“何兄，你先别走，备一些好酒，我们一同和崔姑娘聊聊。”
何忘犹豫，但是点了点头，“好罢。”于是摆出一方圆桌，放置酒具，取出珍藏的西凤酒。
李闲缓缓走近崔倾菡，说道：“崔姑娘，好久不见。”
崔倾菡抬头一看，顿时愣住。
何忘扶着崔倾菡坐定，崔倾菡没有反抗，好似一个乖巧的媳妇。
李闲满上桌上酒杯，先喝一杯，说道：“崔姑娘，楚宏其人，贫道亦有接触，你大可不必如此。”
崔倾菡行走江湖多年，颇有豪情，端起酒杯，一口下肚，脸上血色恢复不少，她明艳耀人，何忘一时竟看呆了。
崔倾菡痴痴道：“我十四岁的时候，楚莫伯父带着楚大哥来到了博陵郡，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楚大哥。我爹和楚莫伯父相谈甚欢，酒到酣处，我爹想试试楚大哥的实力，于是提出比武助兴。那时的楚大哥虽刚刚及冠，却是成名已久，他连败我崔家数十个武艺不俗的族人，夺得魁首，神采飞扬，意气风发。从那时起，那道不可磨灭的身影，就深深地烙在我的脑海里。后来，楚大哥百般讨好于我，终日与我嬉戏，好似一对神仙眷侣。我暗暗下定决心，此生一定要嫁给他，做他的妻子。”
何忘道：“如此说来，你的楚大哥算是你的初恋。”
李闲换了大碗，连灌数口，感斯人言，竟再起“失恋”意，然时光如水，物是人非，此时失恋之人，已不是面前的旧人。
她泣不成声，继续道：“为了楚大哥，我拒绝了当时的太子，现在的皇帝；拒绝了上清三代魁首卢修文；拒绝了绛王李悟；更拒绝了你，十霄道人摇光。”
何忘疑惑，问道：“小道长，你真是深藏不露啊，还追求过崔姑娘？”
李闲却是吃了一惊，左手紧握泣鬼刀，随时准备动手。
崔倾菡仿佛没有感受到酒桌间蕴藏的杀气，柔声道：“楚大哥亲自喂我喝下毒酒前，我曾查探过那个女人的底细，从两年前的偈语，到两个月前的少林，再到一个月前的河东，抽丝剥茧之下，竟然发现，‘你’和‘你’，把‘她’，‘她’和‘她’，联系在一起。我恍然大悟：三个‘她’，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两个‘你’，也是同一个人！”
李闲松开握刀的手掌，叹息道：“有时候，我真的希望，她可以和你一样，这般至死不渝。”
崔倾菡怅惘道：“至死不渝，有甚么用呢？我倒是希望，他可以和你一样，用情专一。”
何忘愈加不解，“等等，两位，这么多‘你’和‘她’，到底是谁和谁啊？你们俩真是把我给弄糊涂了！”
李闲举起酒杯，突兀大笑，“崔姑娘，这话不对。你不是刚刚说过么？贫道可是追求过你呢！此时移情别恋，哪里用情专一了？”
何忘道：“好啊，摇光，你小子还真追求过崔姑娘！真是丢尽了崔姑娘的脸面！”
李闲和崔倾菡打开了天窗，心照不宣，相视一笑。失恋之意，竟减不少。
李闲笑道：“何兄此言差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崔姑娘如此美貌，贫道当年情窦初开，哪里抵得住诱惑？再丢脸，也是人之常情！”
崔倾菡亦笑道：“贼道人，真是厚脸皮，和以前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