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身世之谜
坐着马车行了也有两日，杜小森便到了汝南郡，在汝南城外安顿好了马车，看时候尚早，杜小森就进了汝南城。
汝南是个小城，不过四周依山旁水也还算是个山清水秀地方，杜小森在城里四下闲逛，买了两坛好酒，三斤酱牛肉和一些蔬果，又去裁缝铺置办了一身衣裳。
这时已经临近傍晚了，没有多留，杜小森拎着酒水和包好的衣裳就离开了，出了汝南城，将东西大包小包的放上马车，便匆匆驾车往城南外驶去。
走了能有半个时辰，来到一条河边，杜小森下了马车，拿着东西在河边找到一个竹筏，将东西安置好后又驶着竹筏顺着河道往下走了半个时辰，这时候才到了一个梨园外。
这梨园的位置可谓是偏僻，夹在两座大山之间，只能顺着刚才走的河道才能进来，梨园里栽满了梨树，但此时已经是夏季，梨花也都败了，在之间梨树中间，是一个由竹子搭建而成的屋子。
杜小森在河边系好了竹筏，拎着东西走进了梨园，“臭老头，我回来了，快来看我给你带的好东西。”杜小森三步两步来到竹屋外喊到。
不一会儿，竹屋里便走出来一个人，这人年纪能有个四五十岁，穿着一身干净的麻衣，四肢孔武有力，脸上气色红润显得格外精神。
“你个臭小子，叫我什么？”那老人在门口站定，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指着杜小森严厉的说道。
杜小森被这么一指，立马变了个样子，刚才进来时像是个气宇轩昂的大鹅，现在则收起他那骄傲的面容，嘴上略带着尴尬的笑容说道，“嘿嘿，嘿嘿，爹，我跟你开个玩笑嘛，你瞧你，不禁逗。”
那老头听完杜小森的话，放下了手指，虽然感觉态度有些缓和，但脸上依然不带一丝表情，“你个臭小子还知道回来看爹啊，当初就不应该教你轻功，直接把你锁屋里，看你怎么跑。”
杜小森听了，连忙小跑到他爹身边，傻笑道，“嘿嘿，爹，孩儿这不是大了吗，再说了，我不是每隔几个月都回来一次吗。对了对了，你看看，我在汝南城给你买了几坛好酒，还有几斤酱牛肉，你不是最爱吃酱牛肉了嘛，这边这边，这是我给你置办的新衣裳，你这一身行头老久没换了吧。”
杜小森他爹听了，心里虽然高兴，但依然面不露色，“你啊，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赶紧进来吧。”说完便转身回到竹屋内，杜小森也拎着东西进去了。
竹屋不大，里面只有两张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也只有一根已经燃了过半的蜡烛，父子二人在桌子旁桌下。
“这段时间又在外面做些什么呢？”杜小森父亲拍了拍杜小森肩上的灰尘后问道。
杜小森回答道，“亥，没做些什么，我不是会些轻功嘛，在外面认识了一些朋友，朋友就托我帮着城里几家商铺送送东西什么的。”
“那应该挺累的吧？”杜父问道。
“这活对我来说累倒是也不累，就是有点辛苦，有时候都是几个城几个城的跑，有时候还得担惊受怕的，不过那几个朋友对我倒是不错，看我干的卖力，没事还送我点小玩意儿。”说完杜小森便从袖口中掏出一颗翠绿的扳指，“爹之前不是跟我说过您以前有一个扳指后来弄丢了吗，你看这个怎么样？我朋友送给我的，我感觉不错，就拿回来孝敬爹您了。”
杜父接过扳指，借着烛光一看，有些诧异，回头看了看杜小森说道，“你朋友是衡王府的？”
杜小森听了心里一惊，“什么？什么？衡王府？不是呀。”说完便侧回过头，不敢与他爹正视。
“你个臭小子，这扳指内侧刻着衡王府三个字呢。”
“什么？拿的时候没注意啊？”杜小森脱口而出，说完便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捂住了嘴。
杜父见了，重重的拍了下竹桌，“臭小子还想撒谎，快说，这扳指怎么来。。等下，你身上怎么回事？”说完，杜父赶紧站起身走到杜小森旁边，掀开了杜小森的衣服。
“七寒千幻掌？你个小子快说实话，不然今天我打断你的腿。”杜父看到杜小森胸口的掌印，突然大怒，近乎咆哮道。
杜小森从没见自己的父亲这样生气过，那样子让他觉得可怕，眼前的这人甚至变得有些陌生。
“还不快说？”杜父见杜小森不说话，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杜小森的脸上，直接将他打翻在地。
杜小森躺在地上捂着已经被抽出血印的嘴，“行，我都跟你说。”
杜父听了这才稍稍平复自己的情绪，坐在凳子上，神情严肃的看着杜小森。
杜小森慢慢站了起来，把自己从前往后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父亲。
杜父听完后，脸色苍白，仰头长叹一声后，竟趴在竹桌上哭了起来。“大哥，我对不起你啊，我对不起你啊。”
杜小森看父亲这样，有些不明所以，赶紧跑到父亲旁边，“父亲，我知错了，你别哭啊。”
杜父听完，抬起头看着杜小森，眼睛里满是泪光，“孩子，你当真在那东厂太监面前用了凤凰指？”
“孩儿不敢再骗父亲了。”
“孩子啊，你命休矣啊。我之前再三警告你，让你不要在外人面前使用这招，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杜父用手指着杜小森说道。
“既然当时父亲教我，又为什么不能用？况且当时情况危急。。。”
“我为什么从小便教你轻功？就是为了让你遇到强敌的时候就跑。你为什么。。。”
“那父亲为何又要教我凤凰指？父亲说我命已休矣，那就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我，我为什么用了一个招式就得死？死也得让我死的明白吧。”
杜父听了杜小森的话，良久不语，定在那里半天后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又长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对杜小森说，“孩子，刚才那一下打疼了吧。你且在那边坐好，我一开始认为这事不应该跟你说，这个秘密要不是今天，我可能就咽在肚子里一辈子了。”
杜小森听完，将一旁的竹凳拉到父亲身旁坐下。
“其实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什么？”杜小森惊讶的看着他眼前的这个人。
“孩子，你先不要说话，听我说完，我原本是一个飞贼，家里往上数三代都是绿林中人，不过后来，我厌倦了那种整天担惊受怕的日子，就拿着偷过来的家当在扬州安了家，娶了一个媳妇，做了点小生意，本来一切都好的，但是我不争气啊，我好赌啊，家里就算是有万贯家财的人也能输的倾家荡产，更何况我那些呢，赌场的人到我家里来讨债，我没钱还，他们便要把我妻子卖到青楼，本来我是可以跑的，但是我知道我丢下妻子逃跑以后，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值得我活下去的了。那天，赌场的人，把我和我妻子拉到了大街上打，官府的人来了看都不看一眼，是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嘛，我当时躺在地上护着自己的妻子，就觉得吧，这辈子就算是到头了。可能吧，我命不该绝，就在这时候，你父亲过来了，不知道他看中了我哪一点，帮我还清了赌债，还收留了我，而你的父亲就是扬州忠义镖局的大当家王忠。”
“我的亲生父亲是他？”
“对，后来我便一直在镖局里帮你父亲走镖，可能因为我俩投缘，他认我当弟弟，我也认他当大哥，你父亲他为人正义，心怀侠义之情，当时江湖中人都很敬重他，而且你父亲武艺高强，一手家传的凤凰指在当时可以说是技压群雄，但是，不知道你父亲得罪了谁，那一夜，镖局里突然来了几百号朝廷的人，说他勾结乱党企图谋反，你父亲不认，但是他们哪里会听，连押都不押直接就要杀人，大哥他为了保护家人，和他们交手，那些人虽然武艺也算高强，但由于有你父亲在，我和他在那一晚上就杀了几十个人，后来实在是寡不敌众，我们被迫退到后院书房里，我记得大哥当时跟我说，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两个孩子，一个是你，一个是你的妹妹。”
“妹妹？我还有妹妹活在这个世上？”
“你父亲只是把你托付给了我，因为当时你的妹妹并不在镖局里，我并不知道你的妹妹在哪。那天晚上我只带着你一个，从书房暗道逃了出来，本来我想拉着你父亲一起走，但是你父亲说，如果他不死，你和你的妹妹肯定也活不了。”
“但是我在江湖上听曾听说过，当时据说忠义镖局加上镖师一百三十二口人无一幸免。那我和我妹妹为什么会？”
“当时的我嫌自己的身世会给镖局摸黑，所以并没有让你父亲把我和我的妻子入到镖局的名单里。你妹妹不在，你也不在，而我正好有两个孩子。其实当天晚上是死了一百三十三口人，还有一个便是我的妻子。”
“父亲，你是用你自己的孩子代替了我跟我的妹妹？”
“孩子，以后不用叫我父亲了，你姓王，你是王家的后人。”
“不，我永远叫杜小森，父亲为了别人的孩子活着不惜让自己的孩子。。。父亲，不管我的身世如何，你永远是我父亲，养育之恩我此生难报。”
杜父听完杜小森的话，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抱着杜小森号啕大哭。
“孩子，好孩子，是爹害了你啊，当初是怕大哥家里的这门武功没有传人，没想到今日竟然酿成大祸。”
杜小森抱着已经哭成泪人的父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良久，父亲的哭声渐渐淡了，杜小森看着此时已经憔悴不堪的父亲，安慰道，“父亲，没事，朝廷就算知道，也不一定会查到我，而且就算他们不查我，我也还要找他们算一算这笔账。”
“你个傻孩子，朝廷的势力其实你能能对抗的？”
“如今我在暗处，他们在明处，而且他们对于我的出现，现在肯定也是摸不着头脑，我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妹妹，还要查出当初是谁陷害我家，我不仅要为我亲生父亲报仇，也要为父亲你的两个孩子和妻子报仇。”
“孩子。。。”
“父亲不必多说，大丈夫生于世，无愧于天地正气，死又何妨，难道父亲就希望我这样藏头露尾一辈子吗？”
杜父听完杜小森的话，想要劝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同时还为杜小森能有这样的正气感到欣慰。
“父亲，我准备现在就动身，我在青州认识一个朋友，他应该能给我一些帮助。”
“孩子，你且随我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你要随身带着。”说完杜父站起了身，转身面向竹床，接着运气抬指一挥，一道真气便随着指尖击出，真气刚碰到竹床便将其切成两半，而在竹床之间竟然夹着一本由羊皮制成的书。
杜父走过去将那本羊皮书捡起来转身递给了杜小森，并说道，“你决心要走，我也不能硬拦着你，这本秘籍是你父亲当时一块托付给我的，里面记载了凤凰指的全部招式，我以前都是先自己学然后再教给你的，但我太过愚钝，只能领悟其中七八，你以后定要好好修炼。”
“是，孩儿遵命。”杜小森听后，拱手回答道。
“今后的路，要看你自己了，在江湖上行走，且记住万事不可强出头，要时刻隐藏自己的身份，明白吗？”
“孩儿明白。”
“要是真碰到什么难题，就回来找我，幸许我能给你些帮助。”
“孩儿知道了。”
“要注意。。。行了，也没别的事了，你走吧。”说完杜父转过身去不敢再看杜小森。
“那孩儿这就走了，父亲多多保重。”说完杜小森转过身，又回头看看自己的父亲，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还是一忍心一个箭步飞出门外，踏着风，两步便来到梨园门外。
杜小森又回过头，此时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而他也只能看到竹屋里的点点烛光。
竹屋里，杜父依然背对着门口，他眼睛紧闭，嘴里轻声嘟囔着，“要注意多照顾自己。”
汝南是个小城，不过四周依山旁水也还算是个山清水秀地方，杜小森在城里四下闲逛，买了两坛好酒，三斤酱牛肉和一些蔬果，又去裁缝铺置办了一身衣裳。
这时已经临近傍晚了，没有多留，杜小森拎着酒水和包好的衣裳就离开了，出了汝南城，将东西大包小包的放上马车，便匆匆驾车往城南外驶去。
走了能有半个时辰，来到一条河边，杜小森下了马车，拿着东西在河边找到一个竹筏，将东西安置好后又驶着竹筏顺着河道往下走了半个时辰，这时候才到了一个梨园外。
这梨园的位置可谓是偏僻，夹在两座大山之间，只能顺着刚才走的河道才能进来，梨园里栽满了梨树，但此时已经是夏季，梨花也都败了，在之间梨树中间，是一个由竹子搭建而成的屋子。
杜小森在河边系好了竹筏，拎着东西走进了梨园，“臭老头，我回来了，快来看我给你带的好东西。”杜小森三步两步来到竹屋外喊到。
不一会儿，竹屋里便走出来一个人，这人年纪能有个四五十岁，穿着一身干净的麻衣，四肢孔武有力，脸上气色红润显得格外精神。
“你个臭小子，叫我什么？”那老人在门口站定，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指着杜小森严厉的说道。
杜小森被这么一指，立马变了个样子，刚才进来时像是个气宇轩昂的大鹅，现在则收起他那骄傲的面容，嘴上略带着尴尬的笑容说道，“嘿嘿，嘿嘿，爹，我跟你开个玩笑嘛，你瞧你，不禁逗。”
那老头听完杜小森的话，放下了手指，虽然感觉态度有些缓和，但脸上依然不带一丝表情，“你个臭小子还知道回来看爹啊，当初就不应该教你轻功，直接把你锁屋里，看你怎么跑。”
杜小森听了，连忙小跑到他爹身边，傻笑道，“嘿嘿，爹，孩儿这不是大了吗，再说了，我不是每隔几个月都回来一次吗。对了对了，你看看，我在汝南城给你买了几坛好酒，还有几斤酱牛肉，你不是最爱吃酱牛肉了嘛，这边这边，这是我给你置办的新衣裳，你这一身行头老久没换了吧。”
杜小森他爹听了，心里虽然高兴，但依然面不露色，“你啊，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赶紧进来吧。”说完便转身回到竹屋内，杜小森也拎着东西进去了。
竹屋不大，里面只有两张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也只有一根已经燃了过半的蜡烛，父子二人在桌子旁桌下。
“这段时间又在外面做些什么呢？”杜小森父亲拍了拍杜小森肩上的灰尘后问道。
杜小森回答道，“亥，没做些什么，我不是会些轻功嘛，在外面认识了一些朋友，朋友就托我帮着城里几家商铺送送东西什么的。”
“那应该挺累的吧？”杜父问道。
“这活对我来说累倒是也不累，就是有点辛苦，有时候都是几个城几个城的跑，有时候还得担惊受怕的，不过那几个朋友对我倒是不错，看我干的卖力，没事还送我点小玩意儿。”说完杜小森便从袖口中掏出一颗翠绿的扳指，“爹之前不是跟我说过您以前有一个扳指后来弄丢了吗，你看这个怎么样？我朋友送给我的，我感觉不错，就拿回来孝敬爹您了。”
杜父接过扳指，借着烛光一看，有些诧异，回头看了看杜小森说道，“你朋友是衡王府的？”
杜小森听了心里一惊，“什么？什么？衡王府？不是呀。”说完便侧回过头，不敢与他爹正视。
“你个臭小子，这扳指内侧刻着衡王府三个字呢。”
“什么？拿的时候没注意啊？”杜小森脱口而出，说完便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捂住了嘴。
杜父见了，重重的拍了下竹桌，“臭小子还想撒谎，快说，这扳指怎么来。。等下，你身上怎么回事？”说完，杜父赶紧站起身走到杜小森旁边，掀开了杜小森的衣服。
“七寒千幻掌？你个小子快说实话，不然今天我打断你的腿。”杜父看到杜小森胸口的掌印，突然大怒，近乎咆哮道。
杜小森从没见自己的父亲这样生气过，那样子让他觉得可怕，眼前的这人甚至变得有些陌生。
“还不快说？”杜父见杜小森不说话，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杜小森的脸上，直接将他打翻在地。
杜小森躺在地上捂着已经被抽出血印的嘴，“行，我都跟你说。”
杜父听了这才稍稍平复自己的情绪，坐在凳子上，神情严肃的看着杜小森。
杜小森慢慢站了起来，把自己从前往后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父亲。
杜父听完后，脸色苍白，仰头长叹一声后，竟趴在竹桌上哭了起来。“大哥，我对不起你啊，我对不起你啊。”
杜小森看父亲这样，有些不明所以，赶紧跑到父亲旁边，“父亲，我知错了，你别哭啊。”
杜父听完，抬起头看着杜小森，眼睛里满是泪光，“孩子，你当真在那东厂太监面前用了凤凰指？”
“孩儿不敢再骗父亲了。”
“孩子啊，你命休矣啊。我之前再三警告你，让你不要在外人面前使用这招，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杜父用手指着杜小森说道。
“既然当时父亲教我，又为什么不能用？况且当时情况危急。。。”
“我为什么从小便教你轻功？就是为了让你遇到强敌的时候就跑。你为什么。。。”
“那父亲为何又要教我凤凰指？父亲说我命已休矣，那就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我，我为什么用了一个招式就得死？死也得让我死的明白吧。”
杜父听了杜小森的话，良久不语，定在那里半天后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又长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对杜小森说，“孩子，刚才那一下打疼了吧。你且在那边坐好，我一开始认为这事不应该跟你说，这个秘密要不是今天，我可能就咽在肚子里一辈子了。”
杜小森听完，将一旁的竹凳拉到父亲身旁坐下。
“其实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什么？”杜小森惊讶的看着他眼前的这个人。
“孩子，你先不要说话，听我说完，我原本是一个飞贼，家里往上数三代都是绿林中人，不过后来，我厌倦了那种整天担惊受怕的日子，就拿着偷过来的家当在扬州安了家，娶了一个媳妇，做了点小生意，本来一切都好的，但是我不争气啊，我好赌啊，家里就算是有万贯家财的人也能输的倾家荡产，更何况我那些呢，赌场的人到我家里来讨债，我没钱还，他们便要把我妻子卖到青楼，本来我是可以跑的，但是我知道我丢下妻子逃跑以后，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值得我活下去的了。那天，赌场的人，把我和我妻子拉到了大街上打，官府的人来了看都不看一眼，是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嘛，我当时躺在地上护着自己的妻子，就觉得吧，这辈子就算是到头了。可能吧，我命不该绝，就在这时候，你父亲过来了，不知道他看中了我哪一点，帮我还清了赌债，还收留了我，而你的父亲就是扬州忠义镖局的大当家王忠。”
“我的亲生父亲是他？”
“对，后来我便一直在镖局里帮你父亲走镖，可能因为我俩投缘，他认我当弟弟，我也认他当大哥，你父亲他为人正义，心怀侠义之情，当时江湖中人都很敬重他，而且你父亲武艺高强，一手家传的凤凰指在当时可以说是技压群雄，但是，不知道你父亲得罪了谁，那一夜，镖局里突然来了几百号朝廷的人，说他勾结乱党企图谋反，你父亲不认，但是他们哪里会听，连押都不押直接就要杀人，大哥他为了保护家人，和他们交手，那些人虽然武艺也算高强，但由于有你父亲在，我和他在那一晚上就杀了几十个人，后来实在是寡不敌众，我们被迫退到后院书房里，我记得大哥当时跟我说，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两个孩子，一个是你，一个是你的妹妹。”
“妹妹？我还有妹妹活在这个世上？”
“你父亲只是把你托付给了我，因为当时你的妹妹并不在镖局里，我并不知道你的妹妹在哪。那天晚上我只带着你一个，从书房暗道逃了出来，本来我想拉着你父亲一起走，但是你父亲说，如果他不死，你和你的妹妹肯定也活不了。”
“但是我在江湖上听曾听说过，当时据说忠义镖局加上镖师一百三十二口人无一幸免。那我和我妹妹为什么会？”
“当时的我嫌自己的身世会给镖局摸黑，所以并没有让你父亲把我和我的妻子入到镖局的名单里。你妹妹不在，你也不在，而我正好有两个孩子。其实当天晚上是死了一百三十三口人，还有一个便是我的妻子。”
“父亲，你是用你自己的孩子代替了我跟我的妹妹？”
“孩子，以后不用叫我父亲了，你姓王，你是王家的后人。”
“不，我永远叫杜小森，父亲为了别人的孩子活着不惜让自己的孩子。。。父亲，不管我的身世如何，你永远是我父亲，养育之恩我此生难报。”
杜父听完杜小森的话，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抱着杜小森号啕大哭。
“孩子，好孩子，是爹害了你啊，当初是怕大哥家里的这门武功没有传人，没想到今日竟然酿成大祸。”
杜小森抱着已经哭成泪人的父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良久，父亲的哭声渐渐淡了，杜小森看着此时已经憔悴不堪的父亲，安慰道，“父亲，没事，朝廷就算知道，也不一定会查到我，而且就算他们不查我，我也还要找他们算一算这笔账。”
“你个傻孩子，朝廷的势力其实你能能对抗的？”
“如今我在暗处，他们在明处，而且他们对于我的出现，现在肯定也是摸不着头脑，我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妹妹，还要查出当初是谁陷害我家，我不仅要为我亲生父亲报仇，也要为父亲你的两个孩子和妻子报仇。”
“孩子。。。”
“父亲不必多说，大丈夫生于世，无愧于天地正气，死又何妨，难道父亲就希望我这样藏头露尾一辈子吗？”
杜父听完杜小森的话，想要劝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同时还为杜小森能有这样的正气感到欣慰。
“父亲，我准备现在就动身，我在青州认识一个朋友，他应该能给我一些帮助。”
“孩子，你且随我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你要随身带着。”说完杜父站起了身，转身面向竹床，接着运气抬指一挥，一道真气便随着指尖击出，真气刚碰到竹床便将其切成两半，而在竹床之间竟然夹着一本由羊皮制成的书。
杜父走过去将那本羊皮书捡起来转身递给了杜小森，并说道，“你决心要走，我也不能硬拦着你，这本秘籍是你父亲当时一块托付给我的，里面记载了凤凰指的全部招式，我以前都是先自己学然后再教给你的，但我太过愚钝，只能领悟其中七八，你以后定要好好修炼。”
“是，孩儿遵命。”杜小森听后，拱手回答道。
“今后的路，要看你自己了，在江湖上行走，且记住万事不可强出头，要时刻隐藏自己的身份，明白吗？”
“孩儿明白。”
“要是真碰到什么难题，就回来找我，幸许我能给你些帮助。”
“孩儿知道了。”
“要注意。。。行了，也没别的事了，你走吧。”说完杜父转过身去不敢再看杜小森。
“那孩儿这就走了，父亲多多保重。”说完杜小森转过身，又回头看看自己的父亲，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还是一忍心一个箭步飞出门外，踏着风，两步便来到梨园门外。
杜小森又回过头，此时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而他也只能看到竹屋里的点点烛光。
竹屋里，杜父依然背对着门口，他眼睛紧闭，嘴里轻声嘟囔着，“要注意多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