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鬼魂杀人
战晓着实被吓了一跳，谁能想到死去的人竟然还会出现？
饶是心理素质强大如他，也是有些脊背发寒，他毕竟没有亲眼看到第二个“朱步说”，对于这次末日的诡异在估计上还是有偏差的，这第一次真正遭遇，算是为他敲响了警钟！
恐怖无处不在……或许下一刻，就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虽然心里吃惊，但是战晓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开口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张脸和二楼楼梯口的那个男生的脸很像？”
云绯看着眼前这具尸体，小腿都在微微颤抖，她说道：“战晓……战晓你不要再吓我了，那里哪有什么男生？我当时还奇怪你在看什么呢？”
李玥是第二次看到这具尸体了，她紧紧地抓住刘瑜的胳膊，仍然是惊惧万分：“对啊……战老师，的确什么人都没有啊，难道你看到了……”她很自然地联想到了那些不好的东西上。
刘瑜也是跟着战晓经过了两次末日，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异形末日之中，一些尸体比眼前这一具要恐怖不知道多少，因此她的反应还算冷静，问道：“战老师，刚才你看到什么了？”
战晓表情平静，走上前去拿起尸体的手，一边检查一边说：“我看到一个男生，蹲在墙角自言自语，恩……就是眼前这具尸体。”
三名女性脸色都变得更难看，刘瑜问道：“这也是两个？和朱步说那个一样吗？”
战晓将尸体的手放下，左右查看，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不能确定，毕竟条件不一样，虽然有些相似，但是我不觉得两个事件是同一个性质，观望一下再下定论吧。李老师，你来检查一下怎么样？我毕竟不是专业的。”
正如战晓所言，虽然两个事件有相似之处，但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的。最直截了当的一点就是，朱步说还没有出事，就出现了第二个“朱步说”，而刚才的却是学生先死掉，然后出现第二个“学生”。这第二个“学生”更像是鬼魂之类的东西，而且没有像“朱步说”一样直截了当地给他们带来威胁。
战晓皱着眉头，他去触摸尸体的手，完全是为了给李玥壮壮胆，在这个房间里面，具备检查尸体的专业知识的，就只有李玥，如果她克服不了恐惧的话，那么四人就没有办法得知尸体的具体数据。他的心思并不在眼前这具尸体上，而是在楼梯口学生的鬼魂念叨的那句“死了……死了……”上面。
难道就仅仅是简单的“我已经死了”的意思吗？会不会有一些别的暗示在里面？战晓反复琢磨，试图参悟鬼魂的这句话。
李玥终于鼓起勇气，在刘瑜的搀扶下接近尸体，开始检查尸体。战晓看她脸色苍白，眼中恐惧闪动，真怕她会突然间昏迷过去。
“李老师，没问题吗？”战晓担心，问道。
云绯瞪了战晓一眼，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关你什么事”的不满。战晓苦笑，转过头去继续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来。
“没关系，我……没问题的。”李玥说道，咬紧牙关检查面前的尸体。
刘瑜说道：“战老师，你在找什么？”
“这个……”战晓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说道，“我在找剪刀之类的东西，你们不觉得让他一直吊在这上面，有点不太好么？”
云绯又害怕又好笑：“战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开出玩笑来。”
战晓抗议：“我说的可是实在话，死者为大，就让他吊在这里太不雅观了，咱们还是得想办法把他弄下来。”
如果像平常尸体一样，是绕过脖子吊在吊灯上的话，那么不用太费心思，只需要将尸体抬下来就可以了。奈何这具尸体太过诡异，是用铁丝贯穿左右太阳穴悬挂起来的，而铁丝的两端深入两侧的墙中，而用锤子去破开墙体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
“我想着把铁丝剪开，然后让尸体滑下来，最后铁丝留在这，之后的学生系起来晾个衣服什么的还是不错的。”现在张恒不在，战晓硬着头皮挑起了“搞笑”大梁。
他再一次感觉到队伍中有张恒这样一个角色是有多么重要，能够无时无刻卖蠢搞笑，这让他这个心理医生的工作减轻了不少。不然在末日这么压抑的环境下，幸存者们难免不会三天两头出些心理问题，如果是大范围地出现，那么战晓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三名女性自行脑补着以后的学生在这根铁丝上晾衣服的情景，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精彩起来，刘瑜“嗨”了一声，说道：“战老师，真有你的，还能想出晾衣服这种违和的东西……看样子你马上就要继承张恒的衣钵了。”
李玥迷茫，眨着眼睛说道：“张恒是谁？我们的同事吗？可是我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同事啊。”
“咳咳。”战晓清清嗓子，说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最后战晓向门外的警察接来相关工具，将尸体放了下来。而几乎同时，李玥那边的尸体检查也完毕了。
“我不确定对不对，毕竟尸检这一块我很久都没再接触过了。”李玥对自己的结果不是很有信心，说道，“上大学的时候，我的选修课就是尸检，现在大多数都还给老师了，自己还剩下多少，我也不确定……”
“没关系，你说就行。”战晓没法儿，他听到楼下传来救护车的鸣笛，知道时间不多了，如果尸体进入到医院里，想拿到尸检报告那是千难万难，也只能相信李玥。
在这里他又有了个疑问，出门问警察，说道：“你们来的这么及时，看来警局距离这里不是很远对吗？”
警察回答道：“我们就是霍尔姆兹学院附属警局的，接到报警接着就赶过来了……”
战晓点头，回到房间里听李玥的检查结果。
“尸体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一个小时之前，致命伤……应该是这里。”她指指尸体悬挂着各种血粼粼器官的腰部断面，说道，“看起来凶手是将学生腰斩，等到学生死去之后，再将他悬挂起来的。”
战晓观察地面，但是没有发现有红色的拖痕，如果是腰斩之后，大量失血造成的死亡，那么学生定然痛苦无比，会在地上挣扎扭动，那么就会留下痕迹。然而事实是，除了两半截尸体下面有一摊血迹之外，别的地方都很干净。
战晓走到角落的下半截尸体那里，说道：“假如，我是说假如，我在这里被腰斩，然后会发生什么？”
“战晓，你不要说得这么吓人好吗？”云绯说道。
刘瑜比云绯要聪明不少，理解了战晓的用意：“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如果在那里被腰斩，然后学生当时还是活着的，那么……不论是他自己移动过来的，还是凶手等他死去再将他拿过来悬挂起来的，都会有拖曳的血迹……”
云绯惊呼一声，明白了其中的玄机：“地上的血迹，血迹不见了！”
战晓伸出右手，就近在李玥头上拔了一根头发，云绯眼尖，发现他的小动作，不满道：“战晓，你干嘛呢？”
这个状态的战晓自然是听不到她说话的，他把玩着手里的头发，仔细思考，最后说道：“这次我们面对的危险，和鬼魂杀人脱不了干系，但是这样的话，朱步说的事情就不好解释了，他没有死又怎么会出现鬼魂？”
他想不出所以然来，回过神来看到手上有一根头发，抱歉地问道：“不好意思……这是谁的头发？”
“我的……”李玥脸红扑扑的，显然刚才被她认为成了“亲昵”的动作。
“这个……我一聚精会神地思考，就会不由自主地从旁边人头上扯一根头发下来，不是有意的。”战晓简单地解释了一番，接着说道，“这……是个双人宿舍啊，那么宿舍里的另一名学生在哪？”
刘瑜摇头，说道：“这个你应该问门口的警官才是。”
战晓点头，再一次走了出去。
此时，在一间教室里，一名少年静静地坐在座位上。老师在讲台上讲课，他却一直没有抬头，在专心致志地看一本杂志。将镜头拉近，他看的竟然是《科幻世界》。
老师讲课的声音越来越小，教室里的光线也越来越暗。他似无所觉，仍然是埋头，仔细读着面前的杂志，不时地还用笔标注一下。
那名老师死死地盯着他，嘴张得越来越大，但是传到他耳朵里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光线暗到他无法看书的地步。他微蹙眉头，抬起头来……
教室里所有人都在死死地盯着他！
老师面容扭曲，嘴巴大张，讲台上的三角尺不断溢出鲜血，整个教室的光线阴红惨暗，气氛诡异到极致！
少年转过头去，同桌双眼只剩下眼白，表情和讲台上的老师惊人地一致，他的喉咙抖动，声带颤动，但是少年却听不到任何声响！
就在这种诡异到极点，足以把普通人吓到心神无主的场景之中……
少年扶了扶鼻子上的眼睛，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淡漠地说了一句：
“聒噪！”
在话落地的瞬间，教室里的所有“人”动作凝固，随后那诡异的一份如同潮水一样退去，仅仅几秒的时间，就又回到了那个温馨暖和的教室之中，老师慢条斯理地讲课，同学在认真听讲，一切都很祥和……
而这名少年，摘下眼镜轻轻擦拭一番，继续低头，仔细读着《科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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