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行之残剑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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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被偷了

    黄昏中,官道上,三人三马被夕阳的余晖拉长了身影,壮硕的骏马踩着小碎步缓缓前行,那模样就像彪形大汉捏着兰花指唱黄梅戏,显得极不协调。

    “大哥,我屁股疼。”秦牧趴在马背上,满脸的委屈。

    “老三,再撑一会,马上就进城了。”屠岸谷坐的笔直,双手死死的抓着缰绳,就怕坐下骏马一个撒欢把他撂下来。无庸斜眼鄙视,“堂堂御林军统领的传人连个马都不会骑,是我就躲起来,绝对不会出来丢人现眼。”

    秦牧翻着白眼,一脚踹在无庸的马屁股上,那马吃痛,撒开蹄子飞奔起来,马上的无庸被颠的东倒西歪,那声“啊”的惨叫声被拉的老远,要不是没有撒开手中的缰绳早已经被撂了下来,身后传来秦牧淫荡的笑声:“那就让我们见识见识二哥你的马技,也好让我和大哥学习学习。”屠岸谷一脸严肃的说道:“老三,你怎么能这样胡闹,这种事下次让我来!”

    一人一马横冲直撞,行人纷纷避让,搅得这个官道上鸡飞狗跳,甚至吓哭了一个孩提,孩子的母亲高声痛骂:“你个天杀的挨千刀的,急着去投胎啊。”她也不敢骂的太狠,这要是哪家的公子少爷吃罪不起。

    妇人的叫骂无庸自然没有听到,他的心神全部放在怎么制服座下的马,可是他被颠的东倒西歪,根本找不到着力的点,只能勉强维持平衡,这骑马也是个技术活儿。突然,一个捕快窜出,腰马合一,稳扎下盘,双臂锁住马颈,脚下一记侧踢踢在马腿上,整匹马连同马背上的无庸被掀翻在地,那马挨了摔吃了疼,顿时老实,爬站起来,无庸顺势在地上滚了一圈站了起来,“以后小心点。”捕快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并没有责备无庸的意思,无庸接过缰绳后转身离去。

    屠岸谷和秦牧已经下了马,牵着马一路小跑从后面追了上来,用秦牧的话说是屁股疼,所以两个人走路的姿势都有点怪异,“刚刚那人是谁?”秦牧看着远去捕快的背影问道。无庸还记得自己刚刚着的道,从怀中掏出钱袋子来回掂量,“今天我要住最好的房间,你们两个就在柴房住吧。”

    “老二,刚刚是老三踹你的马,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屠岸谷辩白,按照秦仲义的说法无耻是每一个政客必备的优秀品质,屠岸谷隐隐有青出于蓝的潜质,秦牧狠狠的鄙视了一把屠岸谷,这家伙太没义气,为了一点蝇头小利竟然出卖自己。

    “是谁说再有这种事情下次让你来的?”无庸没听见妇人的叫骂却听见了屠岸谷的调侃,屠岸谷顿时认怂,无精打采的迈着诡异的步伐跟在无庸身后,那里有一个做大哥该有的姿态,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有钱的都是大爷。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丰源客栈前,屠岸谷一脸谄媚,“二弟,要不给我和老三订一个普通的房间,你看我和三弟现在走路都不正常了,你这么有爱心,怎么忍心我们住柴房。”秦牧一改之前死不悔改的态度,“二哥,出来的时候我爹可是让你照顾好我的,老人家可是说了要尊老爱幼,你不会连老人家的意思都要违逆吧,他老人家可是在天上看着呢。”无庸实在受不了两人像苍蝇一样在自己的耳边嗡嗡个不停,“停停停,受不了你们,给你们订。”说着伸手去掏怀中的钱袋子,可是翻遍了也没找到钱袋子的踪影,脸上的表情变的丰富起来,屠岸谷和秦牧看着他那张表情丰富的脸问道:“你不会是把钱给弄丢了吧。”无庸无奈的点点头,俩人一听急了四手其下在无庸的身上摸索起来,“不可能,一定是你骗我们的。”翻找了老半天才发现无庸这次真的没有欺骗他们。不由得瘫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天啊,真的要露宿街头了!”引的行人纷纷侧目,守门的店小二也将这一切刊载了眼里。

    守门这份闲差的没个识人的眼力劲儿绝对做不来,本来以为来的是个有钱的主顾,到头来是三个穷光蛋,赶紧开始赶人:“走走走,没钱就不要挡在这里打扰我们做生意。”无庸正为丢失钱不知道怎么应付屠岸谷和秦牧,店小二的行为倒是让他找到了借口,“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没钱怎么了,没钱我就不能站在这里吗,这地是你家的?”那个店小二一看是个彪悍的主,这要是真的闹起来可是真的要影响生意了,掌柜的肯定饶不了他,立刻认怂,“得,您彪,我错了,你爱站在哪站哪,我管不到,您啊想怎么站怎么站,想站到什么时候就站到什么时候,不过我可提醒您三位,这丑时一到就宵禁了,我劝您三位还是赶紧去找住得地儿吧,不然就只能住到大牢里面去了。”说完赶紧去招呼其他客人,不再招惹无庸三人,无庸这一拳打在了棉花里,说不出得难受。

    “二哥,你赶紧想想钱掉在哪里了,说不定还在那里,不然我们真的要没地住,只能住大牢了。”秦牧眼巴巴得看着无庸。

    “大牢也不错啊,有的住还有的吃,我看大牢就是我们现在最好的去处,要是再不吃东西我就要横尸街头了。”屠岸谷摸着自己干瘪得肚皮悲怆。

    “我想起来了!”无庸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一丝眉目,“你们还记得我们刚刚进城的时候有个人撞了我一下吗?”

    “你是说那个满脸胡子,一副尖嘴猴腮,长的还特磕碜特提神的那个?”屠岸谷的这张嘴一如既往的欠。

    “对,就是他!”无庸咬牙切齿。

    “钱被偷了!”秦牧悲愤,“以后要怎么活啊?”

    “走!”无庸说。

    “干嘛去?”屠岸谷和秦牧转头问道。

    “去拿回我们的钱啊!”无庸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去哪里拿?”屠岸谷问道。

    “找啊,你不是说他长得特别提神,找人问问不就直到他是谁了。”无庸回答说。

    秦牧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站了起来说道:“二哥,谁捣鼓出来的谁摆平,你也看到我和大哥走路都走不正常了,就不陪你瞎溜达了,大哥我们还是找个地休息吧,哪怕是破庙也行,我这屁股真的不能再折腾了。”屠岸谷也站了起来和秦牧互相搀扶着,“老二,我觉得老三说的对,虽然我两的屁股蛋子不金贵,但是扯着疼,你那屁股蛋儿不疼,能者多劳,你就受受累把钱拿回来,到时候分钱的时候多分你一份。”说着挽着秦牧的胳膊牵着两人的马,领走不忘提醒说:“老二,要是找到钱了就到破庙去找我们,我们一定就在那,不要忘了带点吃的,要是没有带两口棺材,替我们收尸。”

    “没义气!”无庸愤愤然。又不忘加一句:“饿死你们。”说着偷偷从鞋中抽出一张银票,可不巧的是这一幕刚好被秦牧看到,刚刚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面孔立刻毫无尊严的抱着无庸的胳膊厚颜无耻的说道:“还是二哥有远见,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走走,我实在饿的受不了。”屠岸谷更是不要了脸皮,“老二,只要你让我填饱肚子,你就是我的衣食父母。”无庸展开手中的银票,秦牧和屠岸谷两人的脸上立刻变得精彩起来,“二两,就够吃一顿的!”秦牧欲哭无泪。

    “得,先顾眼前吧,填饱肚子我们还要去找个破庙睡觉。”屠岸谷看着无庸手中的银票也是欲哭无泪。

    酒饱饭足,三人打着饱嗝,心满意足,屠岸谷迈着螃蟹步说道:“走吧,找个破庙睡觉去,明天找到那个丑八怪不把他打的连他妈都不认识老二你就跟他姓。”

    无庸不愿意了,“凭什么我跟他姓,不是你。”

    秦牧一边迈着螃蟹步一边笑着说:“因为这事是二哥你闹出来的啊,再说了二哥,说不定他还真的和你是一个姓。”

    无庸听了更不愿意了,“那就把他打成一个猪头。”

    “别,你不要侮辱了猪,就他那磕碜的模样猪都比他好看,肯定是上辈子做了十恶不赦的缺德事,这辈子才会长成那副模样。”屠岸谷的螃蟹步迈的又标致了几分。

    “钱啊,钱啊,没钱的日子真难熬啊。”无庸感慨,“老大、老三,就算我们把钱找回来也只有那么点,总有用完的时候,我们要想个赚钱的办法才行。”

    “赚钱可以办法你们想,我照做。”秦牧撂了挑子。

    “卖艺怎么样?”屠岸谷双手比划,“胸口碎大石,吹拉弹唱,实在不行卖个惨。”无庸和秦牧同时给了他一个白眼,“我拉不下那个脸,要去你去。”秦牧迈开螃蟹步,马他是不敢骑了。无庸说道:“老大你脸皮厚,这事你做应该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