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六十七章
东方不败重生末世
9月11号,一天有四节课的星期二，但是出奇的,今天清晨并没有集合的哨子声,很安静，带着肃穆的安静。
就在这么一天的上午,两个年轻俊逸的男人率先推开了礼堂凝重的大门,他们穿戴着整齐的制服，胸前那一排金属盘扣衬托得那二人的气场愈加大气奢华。
这个礼堂就是一个大舞台，帝都一切重要会议还有嘉奖令会在这儿举行,只有足够出色优秀的军人,才有资格走过红毯,站在万众瞩目的高台上。
曲少宸与刃白并排踏上厚实的红毯,眼角投射出的光渐渐往里面扫去，此时大礼堂内已经坐满了学员与士兵，每个人或崇拜或炽热的视线从他们进来的那一刻，一刹那全都胶着在他们身上。
不，与其说是仰着脖子看向他们，倒不如说是看着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个人——东方。
而当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小脸暴露在众人视野中时，会场宁静的气氛才彻底刮起了狂潮。
辽阔无际的辉煌礼堂内，不自觉的爆发出一阵阵强而有力的掌声，几乎每个学员胸腔每一次的跳动，似乎都能体会到从内心涌起的激昂味道。
人类的救星。
斩杀七头人形丧尸的东方，夺回实验药剂的东方，成为人们口中经久不衰的英雄。
整座学校的学员在接到曲少宸一行人凯旋归来的公告时，讨论声铺天盖地传遍国防军校每个角落，对话中大部分是以难以置信的心理居多。
成功了？
成功了！
是了，在惨痛的付出一次又一次人力物力后，在末世求存的人类忍不住都要接受绝望时，“雷霆战队”反而带着横扫丧尸群的好消息荣耀归来。
高兴、彷徨、光明、无措、颤栗……
人这种生物，在黑暗中垂死挣扎太久，以致在丝丝的明亮自阴霾破晓而出时，反倒有些不习惯的眯上眼睛。
种种情绪冲刷过众人沉重的心灵，这一刻，有人笑得近乎癫狂，有人哭得涕泗横流，没人能用言语解释这种难明的心境，大概是开怀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大抵是痛惜那些等不到药剂便死去的亲戚友人。
真是个历史性的时刻。
端坐于主席位的曲睿无声的转过头，不情不愿的睨了东方不败一眼，虽然这个少年勾引了自家儿子，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对方很优秀，非常优秀，优秀到足以担任帝都几百年来首任最年轻、最悍厉的少将。
16岁的少将呵，绝大多人幽幽的感慨一句，这是努力，同样也是天赋。
即便是最闪耀光荣的地方，东方不败的一举一动依旧镇定自若，视线缓缓上移，他们三人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近阶梯。
“全体，起立！”台上的正中央，是年过半百，花白了鬓发但精神抖擞的国防军校校长。
朝着走上台来的东方不败三人沉稳的点头，接着，校长洪亮高昂的声线通过扩音器落进学生们耳际。
刷刷两下！
校长的话尾刚落，座位上所有的士兵及学员，动作一致的稍稍向后拉开椅子，仿佛练习了无数遍的默契般的直起身。
待到教堂重新归为宁静，校长用手虚扶了下脸上的金边眼镜，脱稿致辞，“帝都国防军校，优秀士兵曲少宸，东方，刃白同志，平时训练遵守纪律，工作认真，对自身严格要求的同时，能够按时完成上级领导交给的有关任务……”
优秀士兵嘉奖令，过程并不冗杂，但被成百上千的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就连一向平板的曲少宸脸颊都悄悄描绘出一抹红，激动的。
墨瞳熠熠生辉，曲少宸的激动区别于场中的任何一个人，试验药剂的主动权重新被他们握在手中，而昨晚当他同东方不败、刃白憧憬了一晚未来的生活后，天知道他多想立刻解甲归田不问世事。
可是……时机的果实还未成熟，至少在丧尸浪潮还没有完全解决之前，他根本抽不开身。
名不正言不顺。
刃白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嘴角慵慵懒懒的噙着笑，从正常人的角度分析，那是高兴的，可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觉灰眼男人的余光正时不时朝东方不败身上飘去。
像是感觉到刃白意有所指的一瞥，东方不败手指动了动，最后还是悄然爬上衣领处微微扯了扯，精致漂亮的脸蛋露出一丝被触怒的恼意。
真可爱！刃白终于乖乖的收回视线，目不斜视的看着校长口若悬河的背诵嘉奖词，棱角分明的俊颜却明显愉悦了许多。
曲少宸与刃白的性格虽然完全不同，但对东方不败的占有欲却都可怕得骇人。
昨晚，痴缠成瘾的男人们，在东方不败体内律动的频率近乎疯狂，**丨靡的麝香味隐隐绰绰飘进曲少宸、刃白鼻端，挑逗的他们更加情难自禁。
他们濡湿的舌尖施施然的逗弄过少年泛红的肩膀，最后分别一前一后的在东方不败颈侧孟浪的烙下吻痕。
明明看到少年痛得颦紧了眉尖，明明感觉到少年轻轻颤抖的身子，明明捕捉到少年扭动间发出了几声喘息似的呻丨吟。
可即便是如此，曲刃二人还是不打算放过东方不败。
强劲有力的臂膀勒紧纠缠着少年柔韧的腰肢，耳鬓厮磨间两个大男人同时低下头，眸光闪动间是令人心动的爱恋，行动上却是亮出尖尖的獠牙，如同野兽般啃噬着东方不败脆弱优美的脖颈。
在这具完美无瑕的躯体上，打磨上独属他们两个的印记，他们要让爱人时时牢记，东方这个人，究竟是谁的！
你是属于我们的。
这是东方不败陷入黑暗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帝都决定分别给东方、刃白同志授以少将军衔的委任，给曲少宸同志以中将军衔的委任，希望他们在今后的工作中，更加努力，为人类、为帝都创造新的奇迹！”
在三个当事人神游太虚的空隙，帝都校长慷慨激昂的演讲已经趋于尾声，“此致，敬礼！”
最后一个字华丽的结束了颁奖词，德高望重的校长侧过身，神情浮动上不加掩饰的钢铁般的敬意与欣赏，首先向东方不败几人打了个漂亮的军礼，毅然决然的态度再次掀起了大厅内的热潮。
少将，少将……
这两个字砸的不少人脑袋晕晕乎乎的，道听途说是一回事，亲耳所闻又是一回事，学员们几乎是以仰望的姿态看向高台上的东方不败，那么纤细单薄的身体，到底蕴含着怎样毁天灭地的力量？
而一探进东方不败那双宠辱不惊的凤眸，不少人忍不住抽了口凉气，萦绕在众人心头最后那一点小小的不甘和异议，啵的一声烟消云散。
冷静、理智、魄力，果敢，立于高台上睥睨众生的东方不败，大将之风几乎称得上是浑然天成。
“这几天发生的事就像做梦一样，不过，东方这个人，注定前途无量……”有人沉着声音，说道。
是啊，前途无量。
片刻后，东方不败有点愣住，因为他很快就发现，大厅内所有的人……包括帝都的高层，甚至还有看他极不顺眼的曲睿，皆抬起手臂拿下冷硬的军帽夹在腋下，缓慢但却坚定的朝他们三人敬礼。
这一个笔直标准的军礼，不夹杂任何负面情绪，只是单纯的，想向英雄表达感激之情。
仿佛是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撼的感觉，他应该平静接受的，可是东方不败不知为何心里又忽然有些难言的悸动。
他前世从未体验过这种滋味！从未！
人们惧他怕他，暗地里耻笑不屑他，从不曾出现这么多人，出自真心的给予他尊重。
东方不败怔怔的立在原地，平静的看向那一张张洋溢着善意的脸庞，思绪从茫然到后面的清明，似乎是想通了某些事情。
暂时不能离开。
东方不败想到。
除去必要的致敬开场白外，嘉奖仪式并不冗繁，曲总参谋长亲手帮刃白三人戴上勋章时，神情显得既欣慰又揪心，半响后开口，“不要辜负帝都的期望……孩子们。”
妈呀！刃白忍不住在心里狂喊肉麻，表面上还是很应景的回了句“是”。
左手迫不及待的摸了摸那枚金色夺目的勋章，灰眼男人正偷偷估摸着这玩意卖出去能值个几斤几两。
眸光沉沉，曲少宸只是笔直的回了他个军礼。
东方不败却在曲睿快要转身下台的那刻，提出了一个要求，“长官，我请求加入药剂实验的科研组里。”
曲睿脚步一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脸上依旧淡然，东方不败英气的眉宇优雅的微挑，不吝啬的重复，“虽然我在医学上没什么研究，不过帮科研组捕获实验体……丧尸、猎食者、舔食者乃至人形丧尸，我都可以帮的上忙，如何……愿意让我为帝都效力吗，长官？”
少年的眼睛总是非常干净的，给人的总体印象，清爽而纯粹，拥有这般清澈又骄傲眼神的人，似乎没有任何功名利禄，金钱利益能绊倒这个小鬼。
那晚，只不过短暂的一次对话，曲睿就隐约摸清了东方不败打算离开帝都的想法，这怎么可以！？
他的儿子现在对东方不败痴迷异常，甚至到了鬼迷心窍无可救药的地步，如果他允诺少年离开帝都，曲少宸必定也会后脚接着跟上。
所以，曲睿放出了诱饵。
可故事的结尾却让人深深挫败，曲睿这辈子恐怕都忘不了，东方不败在书房内反将他一军的场景。
没有人能束缚住东方，可此刻这个自发自觉愿意效力于帝都的人，又是谁？
曲睿抿了抿嘴唇，双手背在身后，几乎是死死的盯着东方不败表情的细微变化，一字一顿的剖析，“你可知道，给你们提升官衔，只是帝都留下你们的一种手段？”让你们扛上责任，不得不在接下来的战役中拼尽全力。
估计是没想到总参谋长会这样开门见山，东方不败下意识朝曲少宸那边瞟去一眼，可惜对方表情没什么变化，“……估计猜得到。”
“你可知道，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你们一旦扛上了相应的责任，一不能推卸，二不能逃脱？”
“我知道。”
“那你还打算留下？动机是什么？”剑眉一竖，这句话曲睿特意压低了声线，问的有些咬牙切齿，并非全然的愤怒，而是透出点疑惑的不甘心。
东方不败哦了一声，指了指胸前那枚勋章，似笑非笑，“它很漂亮，我很满意，”顿了顿，在曲睿玄幻的眼神中，少年精瘦的脊背挺得笔直，“而且，如果我要走的话，您认为区区一个‘少将’的职位就能栓住我？”
瞳孔微微一缩，曲睿重新审视了东方不败片刻，果然，与少年开门见山才是最恰当的谈话方式，太多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反倒会适得其反。
“好，很好！”直到这一刻，曲睿才真正明白。
这个世间没有一样东西能套牢这个高傲得近乎做作的东方，少年心甘情愿驻守下来帮忙的契机单纯是因为……情谊。
没错，情谊。
…………
一出了礼堂的大门，周围涌上来的空气不比里头，清新凉爽的感觉霎时叫东方不败几人身心舒畅。
“东方，我以为你会拒绝送上门的肥差呢。”刃白显然对东方不败的决定很感兴趣，左手耷拉上对方的肩膀，灰眼男人一边扳过少年的方向，一边提醒，“唉，宝贝儿~那边可不是回宿舍的路。”
“既然是肥差我又怎么舍得拒绝。”东方不败驾轻就熟的拨开刃白不规矩的大手，继续往原定方位走去。
“honey~在我记忆中，你可一点都不在意这些荣华富贵，还有……在说一次，你的方向错了。”刃白按着眉心，无奈。
轻哼一声，东方不败头也不回的，“中午记得帮我打个盒饭，我现在去狩猎场。”
“靠……来真的啊。”
“这么拼命，做什么？”
“明明已经做得足够多了不是吗？为什么不偶尔为未来打算打算呢？”
“东方，你跟我……是同类，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呀。”
灰眼渐渐冷了下来，半响，刃白长长深深的呼吸，含糊不清的说着。
不知道何时曲少宸出现在刃白身旁，拍了拍莫名失落中的灰眼男人肩膀，抬头安慰，“东方现在做得一切，就是在为我们的将来而谋划，刃白……要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们必须得协助他。”
这么浅显的道理，刃白怎么可能不懂，但是该死的！他就是忍不住的生气，东方不败在抢回药剂后一度虚弱的昏迷了几天几夜，这次呢？
这次东方能不能向他们保证，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就算是为了他，为了曲少宸，东方都应该先学会照顾好自己！
爱情就是这样自私，容不得分毫差错，刃白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俊颜难得痛苦的揪起来，要不停忍受爱上东方后的那种患得患失，这样下去他都快疯魔了。
“我们共有一个任性的爱人，”对于刃白硬邦邦的释放着冷气，曲少宸静默三秒后，五味陈杂的将眼神定到远处凝成一个白点的东方不败身上，也不知道是在开解谁，“他做事可能随心所欲，他为人可能**不羁，也许他就是吃定了我们爱他这条真理，就算是将丧尸群搅得天翻地覆也无所畏惧，就算他那晚威胁了总参谋长气跑了李非非依然气定神闲，就算今日他主动要求加入科研组每天同危险的变异体打交道，那都是因为我们陪在他身边。”
曲少宸蓦然垂下眸，掩盖住心中的情绪，不敢在去看越走越远的东方不败，声音哑哑的很不自然，“我们视他为沧海遗珠，他又何尝不是将我们摆在心尖唯一？刃白，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看着东方涉险或者……陪着他去冒险！”
很好懂的道理，不是吗？
无论东方是成功，是失败，是受伤，甚至是死亡。
至少，他们会追随着少年前行的脚步……一辈子。
于是，这一天。
东方不败到达狩猎场的时候，凤眸微微瞪大，有点不敢置信的望着早已伫立在修罗场外围的两个男人，低低的问，“你们也来了？”
“……没事做”一直盯着自己鞋面的灰眼男人，突然扬起头来，下垂的眼角因为微笑而弯起来，细细的眼纹在背阴的地方看上去有点深。
睁着眼睛说瞎话，东方不败笑着将绣花针捻在两指间，凤眸调皮的挪到曲少宸那儿，“刃白同志没事做，那么你呢，曲长官？”
呵呵声从喉咙里哑哑发出来，曲少宸冷硬的面部线条浮动出柔软的感情起伏，直接说出个正大光明的偷跑理由，“唔，好不容易晋升为中将，监督你这个少将的一举一动，就是我的职责。”
第一天，东方不败三人在不杀死低级丧尸的情况下，利落的打碎对手的牙齿，细心的拔去对手的指甲，各自押着一头丧尸前往科研室。
当冰蓝色的**随着针管，缓缓注射进戴着手铐却不停挣扎嘶吼的丧尸体内时，科研室的主管告诉屏息以待的曲少宸，药效要在24小时后才发挥功效。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刃白提溜着还在翘首以待的东方不败迅速返回宿舍，徒留中将大人一个还在科研室与主管进行医学性探讨。
第二天，东方不败很早下了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去厕所刷牙洗脸，却在经过宿舍内那盆越显茂盛的吊脚兰时，停下脚步。
“到时把你也一起带走。”少年这样承诺着，柔软的指腹默默拨了拨青葱的叶子，接着拎起花洒顺手给盆栽淋了水。
然后，东方教主没支会还在**休息的曲刃，对着镜子整理了下仪表着装后，轻轻开门，关门……
他又来到了科研室。
虽然24小时还没到，可东方不败却想守在这里盯着。
隔离室内关着的三头低级丧尸，拷在椅子上的手脚磨出了一道道狰狞的伤痕，伤口上渗出的血液经过一整夜的风干，沉淀出一种深红色的黯沉。
不知是因为丧尸们折腾累了，还是药效真的起了作用，虽然那一具具皱巴巴的身子依旧没能恢复一丝人类皮肤的色泽，可他们却表现的很安分……居然睡着了？
期间，东方不败离开的时候，正好跟科研主管碰了一面，“早。”颔首，互相打招呼。
科研主管像是一夜未眠，眼角处甚至生出疲惫的血丝，但东方不败却能清楚的从对方眼底，捕捉到了缕缕兴奋热烈的狂喜。
而当科研主管因为过分激动而导致语音不全的时候，东方不败眸光一亮，知道人类胜利的时代已经来临。
“报告长官！您可以着手捕捉舔食者和猎食者了！”
这一句话，如同冬日里的一声闷雷，在东方不败心中轰然炸响。
科研主管头发扒的乱糟糟的，平凡的脸上泛出点油光，纯白的外套不知打哪沾上一团黑，可是东方不败却在这一刻真心认为，没有比眼前这个家伙更帅气的男人了！
就让丧尸们，重新变回人类吧。
“没问题~”想到这，旋过身的东方不败，嘴角不可抑制的翘起一个弧度，尾音更是轻快愉悦的飞了起来。
……
日复一日，东方不败、刃白、曲少宸三人要做的事既单调却危险，那就是捕猎捕猎再捕猎，几乎把各个品种各种能力的丧尸安然无恙的送到科研室。
而经过一次次试验，反复改善精化的药剂使用效果，就是让丧尸们重新蜕变回人类该有的样子。
尽管他们刚恢复的时候神智不清，黑白分明的眼球中浑浑噩噩的散着光，身体四肢暂时还不能正常运动，骨瘦嶙峋，口不能言。
但是！科研室内的所有研究员、护士、医生却在当下一秒，奔相告走，喜极而泣！
接收到报告的帝都，第一时间开始大批量投入改良药剂的生产，甚至还大手笔的派出军队，前往各地采集相关药物供科研室萃取研究。
总的来说……帝都上层给了死命令，既要最大程度的发挥药剂的使用效果，又要将刚恢复成人类的小群体小心隔离起来，仔细观察记录他们的日常活动，以防不测。
这种如火如荼的生活节奏，几乎压得叫人喘不过来气，但是，这场实验责任重大，人类几乎将一生的赌注压在了这间小小的科研室里。
转眼，便是半年有余。
某天，向帝都上级呈递总结的东方不败，又适时递交了三分辞职报告。
辞职者，三名。
至于是谁，曲睿总参谋长闭着眼睛都能猜到。
食指依旧习惯在桌沿上扣动，东方不败留意到，其实曲少宸也有类似的小动作，一思考或者一烦躁的时候，就会习惯性面无表情的扣动桌面。
这对父子，真是一样的毛病。
“……东方你们还年轻，不要着急走。”沉着气，曲睿将报告麻利的推回到少年面前。
“长官，就是因为考虑到我们还年轻，所以才决定到外头长长见识。”东方不败四两拨千斤，递回去。
“够胆！不过现在世道还不太平，何必呢？”曲睿漫不经心，拒绝接收。
“长官您真是多虑了，我记得……两周前各国直升飞机已经满世界转悠过一圈了……从飞机上洒下的药剂，24小时后起效不是吗？”
想忽悠东方不败这个时常绕地球捉实验体的人，做梦！
“就不怕……会有泼洒不到的死角？”曲睿滞了一下，就是不想遂了东方不败的意图。
越想带着自己的儿子跑路，他就越不能让东方这头狡猾的狐狸如愿。
“长官，事实上，我只是来通知你的……”东方不败斜眼看着他，一点点的自信从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勾起，少年微微垂下头，将三份辞职报告轻轻压到砚台下，用着平静的嗓音说着令曲睿火冒三丈的话，“你是关不住我们的……”
直升飞机的轰轰响动似乎正隐隐接近这栋大楼——
吵死了！
正被东方不败闹得心情不爽快的曲睿，烦躁的想直接一个炮弹，将外面所有的噪音制造器轰个飞灰湮灭。
细致的眉宇渲染出惊心动魄的猖狂，东方不败在对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伸缩力极强的针线往敞开的窗外猛地一弹，整个人几乎速度快到化为一道残影消失在曲睿跟前！
离得极尽的直升飞机带起的狂风，瞬间将总参谋长严谨干净书房内的文件扑腾得乱起八糟。
曲睿脸色都白了，等到他急急忙忙的冲至窗沿时，直升飞机已经预备调头，虽然总参谋长的年纪大了，但还没到老眼昏花的程度。
定睛一瞧，曲老爷子的血压蹭蹭蹭的升了好几个百分比，因为此时机舱内伸出了一只素白的手臂，冲着他嚣张的竖、了、个、中、指！！
……
“哈哈哈，宝贝儿你太不厚道了~临出发前还特意去刺激我们‘敬爱的’总参谋长！”迅速拔下左耳塞着的窃听器，刃白拥着东方不败小小的身子乐不可支。
“没有，我只是在奉行公事的时候顺便打个招呼。”东方不败无辜。
“那还真够……顺便的。”旁边传来曲少宸无奈的声音。
东方囧，“少宸……你生气啦？”
“没有，”捏了捏东方不败委委屈屈的脸颊，曲少宸展颜问道，“你们想去哪儿？”
灰眼先生思考无果，直接把问题抛给少年，“……我听东方的。”
于是，两双眼睛集中到东方不败身上。
想去哪儿？
东方不败软软的笑了笑，回答，“想去花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