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继任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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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屋里客厅的灯虽说亮着,但走进去之后司徒姚才知道是客厅那桌子上的灯开着而已,周围一片黯淡,显得在灯下的那个人看起来特别地颓废。?

她缓慢走进,手轻轻拍在已经在走神的人的肩上。?

“阿榕,怎么了?”?

被拍肩的人许久没回话,低垂着头,过后,才说了一句话,声音低沉。?

“桌上的纸不见了。”?

司徒姚伸出去的手缩了回去,看了他好一会儿,神色复杂地说道。?

“那张纸我以为是没用的,所以扔了。怎么,有需用?要不要我再找回来?”她凝望着站在她面前的秦榕,手里却紧捏着那张纸。?

她承认,她是故意的,她也一直很在意秦榕的身世。自从和夏敏楠谈过之后,她的心情一直很难平静,只要一有空,脑子里就不断会回响着闵夏楠说的那些话。闵夏楠这个人,表面看着大大咧咧,可是观察力却没人能比上,一直都比别人来得敏锐,她不自觉就会把秦榕是否有病这个想法环绕在秦榕身上。连现在面对着秦榕,她也难以控制自己这种想法。?

秦榕身体明显顿了下。她把这些都看入眼里,接着问道,一定要把今天这个埋在心底很久的疑惑问出口。?

“阿榕,那张纸上面的电话号码是谁的啊?好像不是这里的呢。”?

秦榕已经开始摇头了,嘴里一直轻声呢喃着什么。?

“阿榕,怎么了吗?阿榕。”?

不管她怎么问,秦榕一直猛摇着头,然后俯身盯着桌子,使劲地看着,似乎要把桌子看穿一个洞,只有司徒姚自己知道,他在看什么,他在找那张纸,他宁愿自己盲目地找,也不肯告知她真相。不知道是时机未到,还是秦榕不肯说,这些,她都不知道。她站在楼下,默默望着秦榕摇着头,喃喃自语着,一边走上楼。?

她站在那里,瞧到沙发上的行李,是秦榕的。也许,在乡下,秦榕是发生什么事了。一想到这,她赶忙拿起电话,拨了自己父亲的电话。?

司徒父那边的电话响了许久,才被司徒父接起。?

“爸,是我,我是阿姚,在老家阿榕是不是……”?

“不要跟我提他了。阿姚,你真让我烦心啊。”她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的司徒父已经生气地打断她的话。果然是发生了她没预料的事了。她眉头一皱,急忙问道。?

“爸,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跟阿榕有什么关系啊?”?

“阿姚,你是不是很不愿我逼着你去相亲,才找了他回来的?你知不知道他是那个啊?”?

司徒父的话顿了顿。?

“他是什么?”她很疑惑自己父亲话里的意思,心底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走进房间的时候,秦榕已经躺在**了,身上盖着被子,背着身对着她。房间里像往常一样,只余留着床头灯和门前的一盏小灯方便她刷牙洗脸和换衣服。?

你知不知道他是被人拐卖的啊?我不是告诉过你,这种人虽然可怜,但是绝对不能娶作对象的吗?你要知道这些被拐卖到外乡的人,大多数都经过许多次的转手的,甚至有的已经生下了孩子,还被卖到了别的地方啊。?

她的脑海还残留着自己父亲的话。她抿着嘴,拿起一旁的遥控,将室内的温度调温和点,脑海一直在回放着刚才的情景。?

“爸,你们在村子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禁不住问道,眉头一直皱紧着。?

司徒父已经在电话那头气得要命。?

“阿姚,你到底知不知道秦榕之前生了孩子的,还生了两个的,还不是你的孩子的?他还在别的村子待过好长时间的?”?

“我知道。”她一如既往,很平静地回答着。?

“那你之前说的,秦榕他流过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也不是你的吧。你这次一定要跟我说实话啊!”?

司徒父步步相逼,司徒姚脸上的眉头却松开了,神情看着比之前还平静。?

“是。那孩子不是我的,是阿榕之前待的那个地方的人的。”?

她回答地越平静,电话那边的人怒火升得越旺,司徒父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怒道。?

“阿姚,你是不是想气死我的?你不想要我介绍的人,跟我直说就好,为什么要勉强自己跟他绑在一起呢,还注册了。你真的是……我都要被你气死了。”司徒父边说,边按着太阳穴。“要不是今天我跟你外公出去的时候,村头有人认出秦榕,我还被你蒙在鼓里呢。你倒是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如今我们司徒家在村子里可真是抬不起头了,大家都知道我的女儿,她娶的人竟是这样的!”?

他等了会儿,却听到电话那头竟是那样回答他的。?

“爸,我跟他结婚不是被逼的,我是真的想和他过一辈子的。爸,他很可怜,造成他现在这样子,又不是他的错,我们干嘛要把这些都归在他身上啊,这样对他不公平啊。而且,是我自己亲自去那个村子把他带回来的,我也很喜欢他。”司徒姚不紧不慢地回答着,脸上的表情却很认真。?

“哦,也就是你承认,你其实不是喜欢他而是因为同情他才跟他结婚的?”司徒父冷冷地说着,很不赞同她这样。?

电话那边的司徒姚却笑了一声。“是的爸。一开始我是看他可怜,所以帮助他。”她想起之前和秦榕的相遇,虽说不烂漫,也不唯美,但是却让人心酸。“但是,爸,我慢慢觉得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了。真的,爸。”?

她缓缓走到床边,在秦榕身边躺下,将床头灯关掉。对着秦榕的背影,静静闭上眼睛。?

“阿榕,那张纸我在书房找到了。”伸入被窝中,摸索着这人的手,轻轻握住。手指磨蹭着他有些冰凉的手指。?

背对着她的身体没动静,只是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挣脱开她的掌控。她没再说话,放开了他的手,转身背对他而睡。?

她知道他可能猜到是她故意的,所以生气了,这事她承认是她的错。但是,她心底也是有些生气的。别人不是常说,夫妻间不是应该坦诚相对的吗?他瞒了她关于自己身上的疤痕,她不计较。他瞒了她身世这事,她也不计较。但是关于这张纸上的空号码的,她却不得不去计较了。?

就这样同床异梦,对于司徒姚来说,这是跟秦榕的第一次。?

到了后半夜,在她还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身侧却却传来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哭声,哭得撕心裂肺。她不得不睁开眼睛,有些迷糊,在知道是谁在哭后,才彻底清醒过来。?

“阿榕,阿榕,你醒醒啊。阿榕?”?

她转身,入眼便看到背对着她的身影蜷缩着,不断颤抖着,等她把人转过身来时,这人已经满脸是泪水了。眼睛紧闭着,泪水却不断从眼眶中涌出来,她擦掉了又流了出来。她不得不把他摇醒。?

秦榕似乎在梦魇中,她摇了好久,最终,秦榕才慢慢地睁开眼,眼底一片迷茫,很惶然地看着她。眼角边还带着泪珠。?

“阿姚?”?

他声音有些哽咽,带着刚哭过的嘶哑。?

她摸着他的脸,没说话,凝望着他许久,才俯下头,手磨蹭着他的脸,轻声说道。?

“阿榕,你刚才哭了,是不是梦魇了?”?

秦榕的神情很复杂,眼睛带着些疑惑。?

“是吗?我……不知道。”他摸到自己脸颊边的水,愣了下,有些不敢相信。?

司徒姚一直在默默观察着他的反应,知道他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手揉了揉他的软发,低声说道。?

“阿榕,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环上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拉入自己的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顶,秦榕在她怀里略微挣扎了下,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先自己软化了先前的态度。?

“阿榕,对不起。为了先前我骗你说扔掉了你的纸而道歉。你不要再生气了,气坏了不好,你的身体还需要再养养呢。”?

怀里的人听了她这话,没再挣扎,却没像之前一样,顺从地趴在她怀里,而是用双手抵着她的身体,阻止她的进一步靠近。她权当没发觉,硬是把他拉得更靠近自己,紧了紧环住他腰的手。?

“阿榕,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么?”她低下头,亲了亲他体温不高的额头,带着熟悉的凉意,缓缓移下,吻了吻他那湿漉漉的眸子,吓得他的眼睛睁开了又闭上,她轻笑了声,顺着鼻梁往下亲,吻了吻他的两颊,又亲了亲他薄唇的唇角,带着小心翼翼的谨慎,很爱惜地呵护着他。?

她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她这种攻势下,反而僵硬着身体。有些疑惑地摸上他的两颊,指尖有着熟悉的湿意。她愣了下,在秦榕还没回过神时,床头的灯已经被人扭开了。?

司徒姚转过身时,秦榕慌忙把脸遮住。?

“不要看我。”声音带着颤抖。?

司徒姚没做理会,反而更凑近,把身下的人瞧得仔仔细细,努力地捕捉秦榕脸上的一丝表情的变化。?

“阿榕,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之所以娶你,是因为同情你所以才这样的?”?

她的手轻轻抚上身底下的脸,那精致的五官,那湿漉漉的眸子,这些她看了多日,现在却发觉,她看了这么久还是没看够,没看厌,反而随着相处的日子的增多,对秦榕的了解也更多,更看到他身上的优点,看到他的细心,看到他的温柔,看到他内向的内心会因为她的一句赞赏而欢心,他的高兴大多都来源她,她平生一次觉得很有成就感,比第一次成功面试还要高兴。?

身体底下的人狭长的眸子微微下垂,没做声。她没气馁,反而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身体,手指缓缓摸上他胸前的扣子,在他注意力被转移过来时,她已经把他上身的扣子全扭开了,一大片肌肤**在空气中。?

他惊得想用被子遮掩,司徒姚压着被子,不让他拿被子,硬是他整个人挟制在自己的怀里。手指缓缓在那光luo(和谐字眼)的肌肤上滑行,引得秦榕身体一阵战栗。他伸手想推开那只手,却反被一把抓住,知道自己掩藏的即将被她知晓,秦榕绝望地闭上眼,再也不挣扎了。?

借着灯光,结婚后,她第一次不是靠着触觉去感受他身上有多少疤痕,而是亲自用眼睛去看。在灯光下,她的手带着颤抖,不敢轻易摸上那片肌肤。上面条条疤痕,有类似鞭子的,也有藤条的,在小腹的位置更多的却是小小的黑圈,密密麻麻的,她看着觉得有些恶心,却舍不得转开视线。?

“不要再看了。求你了,不要……再看了。”?

身下的人没有再挣扎了,却开始哀求她。?

“阿榕。”?

望了许久,她柔声唤道,缓缓俯下头,吻住那结了疤的伤口。?

“这是她拿鞭子抽你的吗?”?

她问了一下,便吻一下。?

“她赌钱输了就打我,用鞭子。”?

秦榕声音哽咽着,依旧闭着眼,不敢看司徒姚看到他这身丑陋后会有什么表情。?

“阿榕,那这个呢?”?

她吻着那藤条状的伤疤,伤口看起来有些久了。?

“她从窑子里出来,听到我又不肯下地务农,用衣架打我,被衣架的头勾到的。不要再看了,真的很丑的,求……你了。”?

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却仍感觉司徒姚那手一直继续往下移动。?

她垂着眸子,爱怜地吻着那疤痕。?

“那这些呢?”她摸着小腹上密密麻麻的小黑圈,和手臂上的一模一样。?

“村里的人说我周家生不出女娃,她喝醉了就用烟头烫我。他们不肯给我生的一个孩子吃饭,我偷偷跑去厨房,她的父亲发现,告诉她,她又烫我。”?

秦榕说着,又想抽那被子,无奈手被人死死挟制,他完全动弹不得。?

“阿姚,是不是我全部说了,你就放过我了,你就会放我离开了?”?

司徒姚本来还趴在他胸前,听到他这话,猛地抬头,瞪着他,冷声说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