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程心
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宋洵当初惹得宁心讨厌，除了无礼的目光之外，还有她所不知道的原因，一个只有宋洵与程心知道的理由。
当年他缠着宋祈，去找宁心。虽然见到了那一位，可是宁心对他冷淡的很，让他苦恼不矣。那时候的宋洵，自诩家世显赫，自己也是英俊潇洒，他自欺欺人的认为，那只是宁心的女儿矜持。
当夜，宋洵身着盛装，腰佩华美玉佩，手中拿着一根玉笛，就准备借着美好的月色，对宁心敞露心声。
白天是宁心的时间，程心心神下沉，修养魂魄损伤。晚上，宁心心神紧闭，打坐练功，她不知道此时是程心的活动时间。
宋洵的笛音响起，搅得正在研习功法的程心心绪不宁，杀机四起。然而宋洵身份总归是不一样的，为防止身份暴露的程心，只能教训他一顿了事。
然而初出茅庐的宋洵，可不知道什么是放弃，接连几日都在夜晚骚扰程心。无可奈何的她，只能找他谈谈。
“你说你喜欢我？”
程心实在想不出这等无礼举动，怎么会和喜欢扯上关系。眼见宋洵认真的点头，程心心生一计。
“你说说，你喜欢我什么？”
宋洵刚刚十五，哪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他，越发急躁，但是越急越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再问你，我要是想要一样只有你能拿出来的东西，你愿不愿意给我？”
宋洵心下松了口气，脱口就说：“我当然愿意。”
“我想要你宋氏的龙泣剑！”
听到这个答案，宋洵的脸一下垮了下来，无奈道：“这个我给不了你……”
程心冷哼道：“还说喜欢我？试探你一下，就知道你所说是真是假了。”
宋洵这下急了，但是又不好说出剑主的秘密，脸上涨的通红。
眼见程心就要回房，宋洵赶紧喊道：“你听我解释！”
程心停下脚步，却转身，等着宋洵下文。
“这可是我龙城的秘密！你一定不能和其他人说……”
程心这下是真的有点好奇了，随口答应了宋洵请求，等待着他口中的秘密。
宋洵左瞧右看，将程心推入房内，在她耳边低声道：“目前的剑主，是我妹妹，所以我没办法把龙泣剑给你。如果我是剑主，我一定会把它给你。”
得到此等重要消息的程心，只想赶紧回去告诉宁济。刚一转身，与宋洵目光交汇，唇上的触感让她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下生出狂怒的她狠狠给了宋洵一个巴掌，将他推了出去。
此后，宋漓在江南被劫的消息传出，宋洵自父亲口中得知宋府存在内奸，那提心吊胆的一段时间，让他真正的成熟起来。所幸之后宋漓无事，他才将这个秘密埋在了心底。
再与宁心相见，已经是他后天大成以后，无论是心中的警惕还是愧疚，都让他按下了心中的躁动，选择了远离这位女侠。但是缘分安排之下，他们又通过竹之庭的继任林风小筑掌门的机会，产生了交集。
那几日相处，宁心对他大为改观，也让宋洵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位宁女侠，根本不知宋氏剑主的消息，好似那一晚，与他一起的不是她一般。
笛音带着哀愁，再次传进了程心耳中。不知是受宁心影响，还是想在宋洵身上再套取消息，程心再次找到了宋洵。
抱着敬而远之的心态，宋洵对程心不假辞色。
“喂，吃干抹净，你就翻脸不认人了？”只此一句，让宋洵确定，这位宁女侠应该另有隐疾。
“你是不是，把我给你说的秘密，告诉了别人？”
无论程心如何扯开话题，宋洵都不为所动，只是用着严肃的眼神盯着她看。
“你要是追上我，我就告诉你答案。”
两人都是后天大成，宋洵又有承寅虎传授的六劲相助，最后在幽涧的边缘，追上了程心。
眼见速度不如对方，程心直接跳下林风涧，亡魂大冒的宋洵，没做思考，直接追着她跳了下去。
看着神色紧张，却又紧紧抱住她，到处找寻抓取之处的宋洵，程心嘴角不自觉的笑了，轻轻的亲了宋洵脸颊一下。
“这是欠你的！”
天人境界自然不是宋洵可比，程心反手抱住了宋洵，挥出数道真气，宝剑刺入岩壁，两人安然无恙的落在涧底。放下怀中傻愣住的宋洵，程心留下一句答非所问的话，就此回返。
在她回到宁静宫后，便命令下面，放弃了针对宋洵与宋漓的各种计划。
至此以后，宋洵开始重新追求起宁心，也不知是谁对谁的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急速升温。
“你说，我们要是死在了这里，会怎么样？”
古墓之下，打坐疗伤的宁心突然开口，让宋洵知道自己面前的宁心已经换了一个人。
淡淡的火光，照在两人身上，宋洵笑道：“若是死在这里，我觉得也不错。”
程心慢慢坐到了他的身旁，不屑道：“想和我同穴而眠？你还没这个资格！”
“我知道……”
宋洵出乎预料的话语，让程心产生了紧张。“他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
“……所有人都说我优秀，只有我知道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没有出类拔萃的天赋，没有过人一等的悟性，甚至连苦都没怎么吃过。若是撇去出身地位，我就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这一身功夫，具是运气使然。”
心下一松的程心，狠狠的给了他一拳。
紧紧握住程心的拳头，宋洵低声道：“我想，成为能够配得上你的人！”
“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没有说开的情况下，程心一直很享受与宋洵的相处时光，这种陌生的关怀，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了。然而宋洵此番将话题挑明，程心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一方面她对男女之情嗤之以鼻，另一方面她同样珍惜与宋洵的相处时光。
一时之间，程心陷入了矛盾之中，这段时间也是她治疗三魂之伤的紧要关头，是以自那日之后，宋洵再也没有见过程心。
在程心彻底治愈三魂伤势之后，将宁心镇压元婴的她，与宋洵朝夕相处。宋洵不敢问那一位宁心去了哪里，就像程心不在的那段日子，他同样不敢问宁心一样，宋洵畏惧着里面的答案。
而这两个月的时间，也让程心思考清楚了。既然宋洵想要一个机会，想成为配的上她的人，那么她会给他一个机会。而承寅虎，这个在宋洵眼中与她及其相似的人，就是程心给他的最后考验。
最后的结果，让人伤心、绝望，却又有欣喜。
宋洵紧紧抱住程心，用着颤抖声音说道：“我早就知道你们是两个人……你说我贪心也好，说我好色也罢，总之，我爱你们！”
这一刻，程心好似在绝望中，收获了最终的希望，抬起靠在宋洵肩上的脑袋，眼中泪光闪烁，泣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爱你们，无论是你还是宁心，我不想放弃你们！原谅我……”
“就算，我杀了你最好的朋友，你也愿意接受我吗？”
宋洵心下一颤，不言不语的他，让程心的心业跟着下沉。
“我……不能原谅你杀了他！但是，这和我爱你的心，不矛盾。我想救你出去，至于阿善，我会用自己的命，代替你去偿还给他。”
峰回路转，从宋洵口中说出的最完美的答案，让程心有点不敢相信，追问道：“你对宁心示过爱，我也想听你对我说一遍。”
拨开程心散乱的秀发，宋洵微笑道：“我说……”
犹如宁心当初一样，程心睁大双眼，没有等到想要的那三个字，等来的却是宋洵的深深一吻。
良久之后，两人唇分，程心脸上重新焕发出光彩，对着宋洵低声道：“我自私了一辈子……为了你，我愿意……”
宋洵面色一变，不待他做出行动，程心拉开他的双手，用力将他推了出去。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宋洵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指尖擦着程心的指尖划过。这一刻，他发现不是老天对他太好，而是将他所有的痛苦，都留在了今天。
穿过火焰出来的宋洵，还要再次扑上去，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
“冷静一点！”
“阿洵……”
两道熟悉声音同时响起，宋洵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到眼前熟悉的面容，以及那略带一分讽刺的微笑，终于让他冷静下来了。
没有犹豫，宋洵直接双膝跪地，哭道：“阿善……对不起……对不起！你能不能帮我救她出来，我知道我不应该提出这种要求，但是，我不想看到她受到这种煎熬。我愿意……”
重重的拍了宋洵一下，承寅虎制止了他下面想要说的话。
“还记得我当初和你说过什么？”
“有事情就和我说，我总是，很有办法的。”
宋洵抬头看着微笑承寅虎，他知道，这个人就算让他自杀，他也会毫不迟疑的去做，无论任何时候。
宋洵当初惹得宁心讨厌，除了无礼的目光之外，还有她所不知道的原因，一个只有宋洵与程心知道的理由。
当年他缠着宋祈，去找宁心。虽然见到了那一位，可是宁心对他冷淡的很，让他苦恼不矣。那时候的宋洵，自诩家世显赫，自己也是英俊潇洒，他自欺欺人的认为，那只是宁心的女儿矜持。
当夜，宋洵身着盛装，腰佩华美玉佩，手中拿着一根玉笛，就准备借着美好的月色，对宁心敞露心声。
白天是宁心的时间，程心心神下沉，修养魂魄损伤。晚上，宁心心神紧闭，打坐练功，她不知道此时是程心的活动时间。
宋洵的笛音响起，搅得正在研习功法的程心心绪不宁，杀机四起。然而宋洵身份总归是不一样的，为防止身份暴露的程心，只能教训他一顿了事。
然而初出茅庐的宋洵，可不知道什么是放弃，接连几日都在夜晚骚扰程心。无可奈何的她，只能找他谈谈。
“你说你喜欢我？”
程心实在想不出这等无礼举动，怎么会和喜欢扯上关系。眼见宋洵认真的点头，程心心生一计。
“你说说，你喜欢我什么？”
宋洵刚刚十五，哪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他，越发急躁，但是越急越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再问你，我要是想要一样只有你能拿出来的东西，你愿不愿意给我？”
宋洵心下松了口气，脱口就说：“我当然愿意。”
“我想要你宋氏的龙泣剑！”
听到这个答案，宋洵的脸一下垮了下来，无奈道：“这个我给不了你……”
程心冷哼道：“还说喜欢我？试探你一下，就知道你所说是真是假了。”
宋洵这下急了，但是又不好说出剑主的秘密，脸上涨的通红。
眼见程心就要回房，宋洵赶紧喊道：“你听我解释！”
程心停下脚步，却转身，等着宋洵下文。
“这可是我龙城的秘密！你一定不能和其他人说……”
程心这下是真的有点好奇了，随口答应了宋洵请求，等待着他口中的秘密。
宋洵左瞧右看，将程心推入房内，在她耳边低声道：“目前的剑主，是我妹妹，所以我没办法把龙泣剑给你。如果我是剑主，我一定会把它给你。”
得到此等重要消息的程心，只想赶紧回去告诉宁济。刚一转身，与宋洵目光交汇，唇上的触感让她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下生出狂怒的她狠狠给了宋洵一个巴掌，将他推了出去。
此后，宋漓在江南被劫的消息传出，宋洵自父亲口中得知宋府存在内奸，那提心吊胆的一段时间，让他真正的成熟起来。所幸之后宋漓无事，他才将这个秘密埋在了心底。
再与宁心相见，已经是他后天大成以后，无论是心中的警惕还是愧疚，都让他按下了心中的躁动，选择了远离这位女侠。但是缘分安排之下，他们又通过竹之庭的继任林风小筑掌门的机会，产生了交集。
那几日相处，宁心对他大为改观，也让宋洵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位宁女侠，根本不知宋氏剑主的消息，好似那一晚，与他一起的不是她一般。
笛音带着哀愁，再次传进了程心耳中。不知是受宁心影响，还是想在宋洵身上再套取消息，程心再次找到了宋洵。
抱着敬而远之的心态，宋洵对程心不假辞色。
“喂，吃干抹净，你就翻脸不认人了？”只此一句，让宋洵确定，这位宁女侠应该另有隐疾。
“你是不是，把我给你说的秘密，告诉了别人？”
无论程心如何扯开话题，宋洵都不为所动，只是用着严肃的眼神盯着她看。
“你要是追上我，我就告诉你答案。”
两人都是后天大成，宋洵又有承寅虎传授的六劲相助，最后在幽涧的边缘，追上了程心。
眼见速度不如对方，程心直接跳下林风涧，亡魂大冒的宋洵，没做思考，直接追着她跳了下去。
看着神色紧张，却又紧紧抱住她，到处找寻抓取之处的宋洵，程心嘴角不自觉的笑了，轻轻的亲了宋洵脸颊一下。
“这是欠你的！”
天人境界自然不是宋洵可比，程心反手抱住了宋洵，挥出数道真气，宝剑刺入岩壁，两人安然无恙的落在涧底。放下怀中傻愣住的宋洵，程心留下一句答非所问的话，就此回返。
在她回到宁静宫后，便命令下面，放弃了针对宋洵与宋漓的各种计划。
至此以后，宋洵开始重新追求起宁心，也不知是谁对谁的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急速升温。
“你说，我们要是死在了这里，会怎么样？”
古墓之下，打坐疗伤的宁心突然开口，让宋洵知道自己面前的宁心已经换了一个人。
淡淡的火光，照在两人身上，宋洵笑道：“若是死在这里，我觉得也不错。”
程心慢慢坐到了他的身旁，不屑道：“想和我同穴而眠？你还没这个资格！”
“我知道……”
宋洵出乎预料的话语，让程心产生了紧张。“他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
“……所有人都说我优秀，只有我知道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没有出类拔萃的天赋，没有过人一等的悟性，甚至连苦都没怎么吃过。若是撇去出身地位，我就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这一身功夫，具是运气使然。”
心下一松的程心，狠狠的给了他一拳。
紧紧握住程心的拳头，宋洵低声道：“我想，成为能够配得上你的人！”
“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没有说开的情况下，程心一直很享受与宋洵的相处时光，这种陌生的关怀，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了。然而宋洵此番将话题挑明，程心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一方面她对男女之情嗤之以鼻，另一方面她同样珍惜与宋洵的相处时光。
一时之间，程心陷入了矛盾之中，这段时间也是她治疗三魂之伤的紧要关头，是以自那日之后，宋洵再也没有见过程心。
在程心彻底治愈三魂伤势之后，将宁心镇压元婴的她，与宋洵朝夕相处。宋洵不敢问那一位宁心去了哪里，就像程心不在的那段日子，他同样不敢问宁心一样，宋洵畏惧着里面的答案。
而这两个月的时间，也让程心思考清楚了。既然宋洵想要一个机会，想成为配的上她的人，那么她会给他一个机会。而承寅虎，这个在宋洵眼中与她及其相似的人，就是程心给他的最后考验。
最后的结果，让人伤心、绝望，却又有欣喜。
宋洵紧紧抱住程心，用着颤抖声音说道：“我早就知道你们是两个人……你说我贪心也好，说我好色也罢，总之，我爱你们！”
这一刻，程心好似在绝望中，收获了最终的希望，抬起靠在宋洵肩上的脑袋，眼中泪光闪烁，泣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爱你们，无论是你还是宁心，我不想放弃你们！原谅我……”
“就算，我杀了你最好的朋友，你也愿意接受我吗？”
宋洵心下一颤，不言不语的他，让程心的心业跟着下沉。
“我……不能原谅你杀了他！但是，这和我爱你的心，不矛盾。我想救你出去，至于阿善，我会用自己的命，代替你去偿还给他。”
峰回路转，从宋洵口中说出的最完美的答案，让程心有点不敢相信，追问道：“你对宁心示过爱，我也想听你对我说一遍。”
拨开程心散乱的秀发，宋洵微笑道：“我说……”
犹如宁心当初一样，程心睁大双眼，没有等到想要的那三个字，等来的却是宋洵的深深一吻。
良久之后，两人唇分，程心脸上重新焕发出光彩，对着宋洵低声道：“我自私了一辈子……为了你，我愿意……”
宋洵面色一变，不待他做出行动，程心拉开他的双手，用力将他推了出去。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宋洵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指尖擦着程心的指尖划过。这一刻，他发现不是老天对他太好，而是将他所有的痛苦，都留在了今天。
穿过火焰出来的宋洵，还要再次扑上去，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
“冷静一点！”
“阿洵……”
两道熟悉声音同时响起，宋洵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到眼前熟悉的面容，以及那略带一分讽刺的微笑，终于让他冷静下来了。
没有犹豫，宋洵直接双膝跪地，哭道：“阿善……对不起……对不起！你能不能帮我救她出来，我知道我不应该提出这种要求，但是，我不想看到她受到这种煎熬。我愿意……”
重重的拍了宋洵一下，承寅虎制止了他下面想要说的话。
“还记得我当初和你说过什么？”
“有事情就和我说，我总是，很有办法的。”
宋洵抬头看着微笑承寅虎，他知道，这个人就算让他自杀，他也会毫不迟疑的去做，无论任何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