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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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十历险花妃娘娘墓第一章 困境怨情

不能说张扬过分,因为就每个人能承受的挑衅来说,都有一个底限,当对方一而再、再而三逾越了这条底限,人就会产生疯狂报复对方的念头!就像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一样。

而事实上花月容和张扬刚出国境线时候,丑陋男人企图**花月容那次,张扬就想杀了他;后来在撒撕多村,看着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就那么死在冷箭下,张扬更是想杀了丑陋男人;离开撒斯多村后的丛林跋涉中,丑陋男人又犹如附骨之蛆尾随而来,一次次阴谋迫害他和花月容,张扬早就恨不得将这个畜牲食肉寝皮!

继而两人历尽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后,一次次的交锋中,丑陋男人的龌龊、卑鄙、无耻,让张扬多少次恨不得一枪崩了他!如果不是因为一开始时候,要和懵懂不知情况的小疤妹处好关系,后来又发觉他竟然是花月容的叔父,张扬早就下手了。

从灵机一动开始“温柔安慰”丑陋男人后,张扬发觉自己心中的浓烈杀意虽然没有得到释放,但是折磨得丑陋男人恐惧昏死的行为,让自己的内心里有一种痛快淋漓的感觉,而这快感会让人上瘾。像是吸食毒品一样,越来越大的瘾头驱使着他的整个思维,让他每天欲罢不能!忘记了自己所说的对象是小疤妹,更忘记了道德和良知,整个人沉浸在折磨丑陋男人的快感中……

“啪!”

一个重重的耳光甩在张扬面上,震得他眼冒金星,耳朵“嗡”的一声长鸣不止,脸上火辣辣疼痛不堪,而以为是丑陋男人挣扎着甩了自己一耳光的张扬,马上睁开眼睛怒吼:“你找死吗?”入眼却看到丑陋男人满面血污,人早被自己气得昏死过去。

“是我!是我打了你……”花月容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惊骇中他循声望去,看到花月容带着些野菜和芭蕉叶子站在身后,凤眼圆睁怒视着自己。

看到张扬望向自己的不能置信目光,茫然惊讶中又带着些许委屈,花月容对他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我无法相信你会这样说话……”

“我……我不过是恐吓他的,小疤妹那么善良,我怎么会那么想呢?是他……是他过于狠毒,所以我才要他尝试别人狠毒对待自己的滋味。”分辩中,张扬心中有一股怒火越烧越旺:为什么丑陋男人可以一次次毒辣地阴谋迫害自己,而自己不过嘴上说说,又不是真的那样做,花月容竟然就打自己,自己有什么错?她这样帮着敌人打自己,让自己一个男人的尊严何在?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魔鬼,这个魔鬼就是**和自私。如果任由心中的魔鬼膨胀,最后人就会被魔鬼控制,做出丧失良知和道德的事来……他,就是最好的例子!”说话中,花月容看到张扬的脸色越来越铁青,心中也后悔起自己刚才又急又气竟然打他的举动,急忙迈前一步,伸手抚摸上他五指印骇然呈现的俊面上,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打你……不过我真的无法接受你能说出那样的话来。你在我心里,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干最好的男人,而小疤妹她那么善良,那么纯真……我怕你任由**和仇恨控制了心后,真的做出什么事来,我……”

虽然花月容当场就道歉,但是男人的尊严受损,让张扬无法平息愤怒!

他一把拉开花月容的手,走出茅屋取下挂在屋檐口的毛瑟枪和傈僳长刀,头也不回对着院子外面的坝子走去。因为采野花而落后的小疤妹看到张扬走出院子,高兴地跑过来把手中的野花递给他看,可是张扬脸色铁青,理也不理她,一把推开她走远了……

只留下莫名其妙的小疤妹,“咦哩哇啦”几声后,急忙跑进院子。

一连两天,张扬都没有跟花月容说话,也没有到草坡上金竹园中的小疤妹家去。

而花月容则是忙着两头照顾,要去金竹园帮助小疤妹治疗丑陋男人,要跟语言不通的小疤妹沟通询问《蛊毒经》下落,还要一次次跑回树屋给张扬做饭,寻找机会跟他和解。

可是张扬每次远远看到她回来,就起身离开树屋,对于花月容做好的饭菜,他几乎没有动过,每天就自己动手抓条鱼烧熟,或者烤一块麂子肉干充饥。

到了晚上,张扬几乎要到花月容等到困倦不堪熄灭鱼油蜡烛睡觉后,才悄悄摸回树屋躺下,而躺下的位置距离花月容远远的。而每天早上,天还没有亮他就离开了树屋。

在和张扬的冷战中,花月容每天看着倒掉的饭菜,摸着身边空落落的毛毡,眼泪一次次淌下。她很想和张扬谈谈,告诉他自己那天震惊之下打他耳光后,自己的心很痛,满是后悔!更要告诉他,当初就是自己放纵了心中的**,才会把情蛊子蛊邮寄给他,落得今天深爱的人中了子午断魂蛊,历尽艰险也没能解除……

可张扬没有给予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第三天中午,在金竹园茅屋前院子中,花月容指着芭蕉叶做成的“经书”,又对小疤妹比比划划了大半天后,终于听懂的小疤妹先是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用手指点点花月容,又用手比划一下比自己高很多的意思,最后伸手翘起大拇指慢慢并在一起,然后双手合掌垫在头侧做出睡眠的姿势……

看到小疤妹恍然大悟的表情,花月容心中一喜,可是接下来小疤妹的动作又让她摸不着头脑。而花月容大张着嘴一无所知的表情,也看在小疤妹的眼里,于是她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口里咦哩哇啦急促喊着,可惜她比划了好半天,喊的嗓子都发不出声音了,花月容还是弄不明白。

她问的是《蛊毒经》在哪里,小疤妹回答她的似乎是:自己,还有比小疤妹高很多的张扬,两人恩爱,然后睡觉。

真是风马牛不相及!

于是花月容继续指着芭蕉叶子“经书”,再次对小疤妹比划询问《蛊毒经》在哪里?她认定一定是小疤妹误解了自己询问的东西,所以才给出错误的答复。

当花月容再次询问小疤妹后,小疤妹还是同样的答复,又开始重复起刚才比划过的动作回答花月容,因为急切想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而花月容又怎么也听不懂,她急得小脸涨红着左顾右盼似乎想找出什么更好的表达方法来……

突然,小疤妹兴奋地用小手一拍脑门,拉着花月容跑进堂屋,然后用手指着堂屋里有三个香炉的供桌后面空白屋壁,咦哩哇啦嚷嚷起来……

“不要!不要告诉她!”连着几天没有受到张扬语言“**”的丑陋男人,恢复得很快,已经能够在搀扶下靠坐在竹床边,看到小疤妹对花月容的比划,急忙高声喊了起来。

又聋又哑的小疤妹自然听不到丑陋男人的制止声,就是知道也不会再按他意图行事了,现在的她心里对自己这个哥哥的龌龊行为充满反感,早就视花月容和张扬是她的最亲、最重要的人。

丑陋男人的紧张制止和小疤妹的动作,使花月容知道自己已经接近了问题的核心!

可是供桌后面空荡荡的墙壁,又让她很糊涂。因为在西南边陲一带,每家汉族的堂屋都有一个这样供桌,后面墙壁居中是天、地、君、亲、师位,右边是灶君财神,左边是自己家的祖宗牌位。像祖先是充军而来的人家,在祖宗牌位上一般会写着清河郡、商阳郡等,而汉夷人家里一般是写本郡。

而小疤妹家里的,什么也没有,她让自己看什么呢?这跟《蛊毒经》有什么联系?

看到花月容还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小疤妹又急躁地再次比划起来,所比划的动作和刚才在院子中的一样,只是多了先指一下供桌后面空荡荡的墙壁的动作……可是紧张而又仔细看着她动作的花月容,还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看到小疤妹和花月容鸡同鸭讲,丑陋男人的紧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阴毒的夜猫子般笑声。直到花月容重重瞪了丑陋男人两白眼,她肩膀上的蛊虫巨蚕也愤怒地嘶鸣起来,丑陋男人才有所收敛。

日头西斜时分,交流了一天的花月容和小疤妹还是无法沟通,小疤妹不停重复的动作,让花月容甚至理解为:你和张扬救过我,救过我哥哥,我祝福你们恩恩爱爱白头偕老,我会烧香供奉你们!

因为心系张扬,花月容看了一样快要落山的太阳后,比划着告诉小疤妹,自己明天再来,然后匆匆忙忙对着树屋赶去。

脚步沉重地走过青草地,踏进冰凉的小河水,看着远方蓝宝石般湖泊边的芦苇,因为秋天的炎热枯黄了尖端后,偌大的一片碧绿上飘荡着一层金红,花月容的眼泪簌簌而落……

张扬整整三夜两天没有理她了!

种种悲哀弥漫在她心中,《蛊毒经》到底在哪里?怎么才能解除张扬身中的子午断魂蛊?自己比他大七岁,衰老在他之前是明摆的事实,今后是不是自己稍有不是,他就遗弃自己?找配偶是不是要像人们常说的男大女小才会恩爱?

女人就是这样,当受到爱人冷遇时候,就会把相关和不相关的问题,都强行扯到一起,让自己的脑袋更乱如麻!就像现在的花月容,她所想到的年龄问题,就是自我臆想中给自己找心理压力,几乎要全盘否定张扬对她的爱情!

而她不领悟的是:对于男人来说,他们可以坚强,他们可以果断,他们可以敢作敢为,他们可以吃苦耐劳,他们可以无所畏惧,他们可以对待敌人心狠手辣,他们可以像打不垮的战士……但是他们也有柔弱的心,也需要亲人的宠溺!无论是七十的古稀之年,还是十七的血气方刚,他们都需要亲人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