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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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拉住你了!”

将两套葛藤分别牢牢地固定在两棵崖顶口最前端被山风吹得扭曲了的大树根部,接着把大背箩和大背包用第一次编织的葛藤吊下崖去,张扬明确地估计出这个崖高大概是三十五米左右。接着张扬用他们出发时候带来的粗尼龙绳,飞快结出了两个攀岩用的保险扣固定在花月容和自己身上后,然后张扬掏出笔在花月容手上写下三个字“跟我说!”

“现在我们要开始顺着葛藤溜下悬崖,你先下去……我等你下了后再下来!”似乎怕山风太大花月容会听不清,张扬故意大声吩咐道。

花月容疑惑地看了看张扬,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嘴上却顺着他的话回答道:“好的!”

山风把他们的对话送得很远很远,原始森林中鬼鬼祟祟身影的主人听到后露出了一个阴狠毒辣的笑容。

“你到下面后大吼一声,我就不说话了,免得影响了你,一分心会出危险的!”张扬再次大声说完后,对花月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示意花月容抱住自己身躯,他的手一松把尼龙保险扣绳放开了五十公分,风声呼啸中他们开始对着崖下滑去!

为什么张扬这样做?

因为他赌不起!让花月容一个人先下去,如果遇到危险而失去了她,那么他的生命就没有了意义!反之如果自己遇到危险丢下她一个在原始森林里,他也会死不瞑目!

所以他们要生同生!要死同死!

呼啸刮过的冷风吹得张扬和花月容的脸生生地痛,而那看似光滑的崖面实际上崎岖不平,疏脆的风化岩随便着力都能断裂碎开,更别说俯瞰那相当于十二层楼高度下的黛色树木造成的眩晕感觉……

张扬自身的重量,还有抱紧他后全身依附在他身上的花月容重量,都只靠他那没有劳作过的双手来抓紧葛腾垂吊着,而且他还要时不时用一只手放松尼龙绳结的保险带活扣,才能保证他们安全下滑。

每下滑一下他的手火辣辣地疼,血开始从他指缝中滴出,而他白皙的手臂上更是青筋暴露、肌肉贲张!

紧抱着他的花月容,在开始俯视了身下一眼,面色顿时苍白无血,不过很快她就闭上双眼,任由张扬带着自己下滑。因为这个小她七岁的男人,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依赖,她的未来……只要能在他怀里,无论多么艰难险阻,她都无所畏惧!

时间像过了几世纪一样漫长,又像眨眼般白驹过隙……当张扬眼角的余光能看到脚下茂盛的树木后,他飞快地低头看了一眼脚下方的树冠,然后对花月容说:“只有五米就到树顶了,你注意了!”

一直微笑闭目的花月容睁开眼,看到脚下茂盛生长后纠结在一起的树冠,虽然不知道树冠到地面有多高,但是这里无疑将是他们暂时的落脚之地。

四米、三米、二米……

就在张扬透过枝叶注意到他们垂直下方的树冠有几根交错的粗大横树枝而暗自高兴时,一股巨大的自由落体的感觉突然向两人袭来!

电光火石之间,张扬没有多想,用力将花月容一送,将花月容对着那几根交错盘结的大树枝落去,而他的身体则因为反作用力的影响,对着树枝的空隙落下!

在张扬自身重量的地心引力作用下,下坠过程中他不知道砸断了多少根粗细不均的枝桠,一阵不绝于耳的“噼呖啪啦”的断裂声中,不断有树枝划过他的身体,张扬只觉得身上到处是火辣辣的疼痛。

慌乱中他看到自己距离地面大概有十米距离,顾不得多余思考的他只能用手紧紧抓住那根他用来带着花月容滑下时候突然断开的葛藤……盼望着葛藤落下的时候能巧合地缠绕在树上让自己不至于摔死!

突然,他发觉自己不再做自由落体了,心中狂喜感谢苍天的他疑惑地抬头往上望去。只见被他推着落向粗大树枝的花月容双手环绕过一个树桠,紧紧抓住了随他而落的葛藤一端!

血从花月容紧紧抓住葛藤的手中涌出,她的脸因为使出巨大的力气而涨红着,不过她看着张扬的眼却在笑。当看到张扬抬头,她柔声说道:“我拉住你了!”

看着这个女人不顾自己性命危险而这样拉住自己,张扬的眼角突然潮湿了。

几滴还带着余温的鲜血已经顺着葛藤落到张扬面上,张扬猛然醒悟过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马上找到一个落脚点,不然当花月容力气枯竭的时候,一切都是前功尽弃!

张扬飞快地看了自己四周一眼,发现自己腰前方两米多距离有根汤盆粗的横枝,他急忙对花月容说:“你最后再坚持一会,我马上荡过去!”

“嗯!”涨红着脸的花月容坚定地回答了他一声,手中的葛藤抓得更牢了。

悬在空中的张扬开始用力晃动身体,可是空中无处借力,他不可能一次就荡到横枝附近,只能依靠着惯性一次次荡悠加幅,试图达到最合适的距离。而随着他的荡悠,花月容所抓住的葛藤带给她的负重感越来越大,张扬才荡悠到第二次,葛藤就从她手中往下拽出了半尺距离,鲜血染红了从她手中拖过的那段葛藤。

看到这样的情况,张扬来不及多想,在葛藤第三次荡到距离横枝一米的时候,他双眼一闭,放开自己双手抓的葛藤,借着惯性猛一跃……

左手落空了!但是右手……横搭在了坚硬的树枝上!

飞快爬到花月容所在位置的张扬,抓起她血肉模糊的双手捧在手中,他心疼得声音发颤:“你……你应该……先顾……你自己……”

“我当时什么也不知道,看到你往下摔,就伸手拉了……别,不是很疼呢。”如果不是被张扬绝处逢生的喜悦支撑着、恐怕早就疼痛得昏迷过去的花月容反倒轻声安慰起张扬来了。

当两人脚踏实地并包扎好手上的伤口后,张扬找到落下的葛藤,一个明显是被砍刀砍断的切口说明了一切!

如果张扬还是那个过去在上海时候的张扬,估计他面临这样咄咄逼人的危险袭来,他会生出恐惧之心。但是今天的张扬没有任何畏惧,而是面色铁青地看着手中葛藤的切口,心中发誓:想要我们的命,那么我先要你的命!

花月容到现在才明白张扬为什么在临下崖时候要自己配合着他说话,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担忧,问道:“是撒斯多村放冷箭的那个凶手?”

“应该是同一个人!他的弩弓在撒斯多村逃避猎狗的时候丢了……不然这几天我们可能早被他用冷箭射了。”张扬话才出口,看到花月容越来越苍白的面色,急忙轻声安慰她,“别怕……有我呢。”

“嗯……”在张扬宽慰下面色有点缓和的花月容应了一声后,还是有点惶恐地催促道:“我们快走吧!这样说不定可以摆脱他。”

穿过原始森林来到峡谷最底部的时候,两人再一次发觉无路可走——一条百米宽的江水横在两人面前,酱黄色的江水浑浊不堪,浊浪拍打在江岸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脚下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江水对岸边礁石的冲击与震动,江水中一圈圈巨大的旋涡让人看着都会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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