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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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山房遇**徒

张扬忍不住迈步想走进窝棚去,突然犹如炸雷一样的一声生硬中国话男声传来:“干什么的?”

生硬的男声震得张扬刹住了脚步,因为没有听到花月容的回答,张扬边转身边回答:“老乡,我们是山那边的中国人,到甘摆地西侧的山村去走亲戚。”

不过张扬忘记了他自己的一口标准普通话腔调!

就在张扬转过身来后,窝棚右侧面的灌木丛中钻出一个男人,一个皮肤黎黑,个头矮壮,满面大麻子套小麻子后显得面目疙疙瘩瘩还狰狞的男人。

钻出灌木的男人,并不接口张扬的问好,而是狐疑地打量着张扬。不过当他目光看到花月容后,脸上马上表情一变,露出一种几年没有吃饭的饿死鬼看到一碗红烧肉时垂涎三尺的表情。露出那恶心的龌龊表情还不说,竟然旁若无人地走到花月容身边,然后围着花月容转了一圈,那两只略显浑浊的眼睛里毫不掩饰地露出**猥亵的目光,把花月容上下左右前后好一番仔细地打量。这一番打量下来,像是碰上了一件极品的货物般,他脸上的神情是越发得满意了,那猥亵的目光最后落到了花月容的前面,在她上下两个女性的特征部位毫不忌惮地巡个不停。

如果他的目光可以脱衣服,估计早把花月容扒光了!

从男人开始野蛮地用**裸的龌龊目光射向花月容,张扬心中开始产生一种不舒服的情绪;当男人露出几年没吃饭的饿死鬼看到红烧肉一样的垂涎表情时候,张扬的心中开始产生一种愤怒;而男人脸上挂着恶心的龌龊表情围着花月容转圈时候,张扬心中的愤怒变成了熊熊燃烧的怒火;最后意会到矮小丑男用目光下流地扒花月容衣服时候,张扬那突然青筋暴露的手已经握紧了傈僳长刀!

虽然张扬目前还不确定今后自己和花月容的关系何去何从,但是他和花月容有过夫妻之实是事实,张扬是汉族男子,心里其实早已把花月容视为他的女人。他受过传统文化熏陶,思想虽然未必守旧,但是他怎么能眼睁睁地忍受其他男人用这般**裸猥亵的目光打量自己的女人?

他不能忍!

就在张扬用喷火的目光盯着男人开始迈出一步时候,一直反感地躲避男人猥琐目光的花月容低声说:“张扬,我们走!”

花月容的声音让准备拔刀杀人的张扬停顿了一下,更惊醒了一直龌龊打量花月容的男人。男人突然兴奋地用生硬的汉语说:“你们来找住宿处吗?我马上给大妹子搭个窝棚去。”

兴奋得像吃了催情配种药后的种公猪般男人,说完并不理会张扬和花月容的反应,抽出挂在腰上的短砍刀跳起来就砍灌木枝,边砍边热情地说:“我这里有大白米,还有腊肉哦,一会做饭给你们吃。”

男人的举动让本来准备刀兵相见的张扬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似乎是两个剑拔弩张的敌人濒临拼命时分,其中一个突然说:我们不是敌人,我把你当朋友看待的。

但是无论男人口中如何热情,他的行为让张扬深恶痛绝,所以张扬没有理会他,而是跟随着一直皱着眉头早就想离开的花月容大步离开。

看到张扬和花月容一句话不说大步离开,男人急忙停下手中砍树枝的动作,追来喊道:“别走哇,喂……老哥,我把我的床让给你呢……大妹子,别走哇……我这里有肉和白米呢……这里是蚂蚁山……很多的蚂蚁会咬人呢……”

张扬和花月容谁也没有回答猥琐男人的挽留,继续趁着夕阳大步离开。喊叫不停的男人见到两人越走越远,心中一急口不择言喊道:“妹子……大妹子……我的家伙好硬呢……你留下啊……今夜一定能干好多次……让你爽翻了……”

听到男人开始污言秽语,张扬猛然停住脚步,手中青筋又开始暴露,他要转折回去杀了这个**徒!

不过张扬还没有转过身,就被花月容一把拉住,然后无奈地摇着头说:“别理他!我们不在山房留宿就是了……因为汉夷人山房的肮脏风俗里,女人如果要在山房寻求食物或者庇护,就得任由山房主人为所欲为。”

“啊……”花月容的话让张扬忍不住惊呼起来,旋即他懊悔地对花月容说,“对不起!是我好奇才让你受辱。”

“没什么,我们快点走,争取在太阳落山前离他山房远点的地方扎营。”花月容大度地安慰张扬,拉着张扬的手没有放开,俩人大步对着山坡下走去。

不甘心的男人继续在后面的坡上喊叫着,挽留着……

相对平缓的山坡和放牧牛的原因,让张扬和花月容的速度比在丛林里快了很多,当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消逝时分,两人来到了山破脚一块很平坦的地上。趁着最后的光亮,花月容环顾了一下四周环境后,决定两人今夜就在这里扎营过夜。

这是张扬和花月容离开南疆西出缅甸的第一夜,也是他们第一次在野外宿营。本来刚才因为自己好奇让花月容受辱,张扬心中倍感不安,于是勤快地想帮忙做点什么,可是对野外露营一无所知的他,又插不上手帮忙,只好一个大老爷们干站着看一个女人忙碌不停……

只见花月容先是从张扬背着大箩筐边抽出一把砍刀,利索地飞快清理出一块七到八个平方的地面上的杂草和枯枝。然后有条不紊地从大背箩中取出东西,原来沉重的大背箩中,竟然放有腊肉、鸡蛋、咸鸭蛋、一袋米、两口铜罗锅(注)、盐巴、干辣椒、搪瓷碗等等好多东西。

砍下三根拳头粗的树枝做出锅架后,张扬终于找到事做,那就是在附近捡干枯的树枝。不过边劳动的他边注意着花月容下一步程序,因为他知道丛林中满是危险,如果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懂得野外生存便能有更多的机会寻得生机,有花月容这个现成的老师,现在可不正是学习的好机会?

果然花月容取水时候的举动让张扬好奇起来,忍不住开口询问:“为什么先把水舀起来放搪瓷碗中沉淀,然后用电筒照着仔细的看了才用水做饭?”

手上忙碌做饭的花月容,头也不回地回答张扬:“这是看水里有没有蚂蝗。”

“哦……”恍然大悟的张扬赞同地点点头,不过很快有疑惑地问,“如果有蚂蝗怎么办?不做饭吗?”

“咯咯……笨哦,如果有了,那么我们找个潮湿的地方挖坑就出水啦。”似乎是被张扬的无知逗笑了,花月容在离开山房后又一次露出似笑似嗔的表情。看到花月容情绪的转变,张扬也开始忘记了那个丑陋的男人,抱着柴禾回到花月容身边,同时也看到取出东西的大背箩中还有一把小十字镐和一把工兵铲。

奔波了一天后,能够吃上一顿热饭,自然是开心的事。而且还是巧手的花月容做的,自然吃得张扬心满意足。

张扬吃好后,花月容早从大背包中取出两条窄长的毛毡铺在冓火左右两边,然后还在一条毛毡上放了一个毛毯,张扬知道这就是今晚他们的床。不过看到大背包除了两人的换洗衣服和一叠塑料布之外还有个鼓鼓囊囊的包,张扬也知道那些是花月容的什么神秘东西。

时至今日,张扬对花月容修习的蛊术既讨厌又好奇,讨厌是因为他是一个蛊受害者,好奇他想知道这些神秘东西是怎么培养的……他期待着一饱眼福。

可惜收拾好卧具和炊具的花月容低声提出:“张扬,你能背过身去不看我这边十分钟吗?”

本来张扬想问花月容为什么,不过直觉告诉他花月容一定是要摆弄她的蛊物,虽然心里十分想看花月容摆弄,不过张扬转念一想自己一个男人大丈夫是不该和女人计较,也就顺从地扭过头去不看。

在确定张扬扭过头去后,花月容飞快地从大背包中取出一个似陶似铁的浅口小盆,然后又从背包中摸出几个小瓶抖下少许药粉,接着先从自己衣襟下摆摸出两个模样奇怪的白色小虫放进去,又从大背包底掏出几个其他颜色的怪异小虫放入盆中……过几分钟后当盆中小虫吃光药粉开始想战斗的时候,她马上倒入清水,然后捞出小虫归还原位。

闻着山间清新的空气,听着远处传来悠扬的木玲铛声中间杂着附近不知名的蛙虫鸣叫,合衣而卧的张扬觉得如果除开环境的简陋不说,这里真是欣赏自然天籁之音的美妙地方。而且有花月容这样个蛊女陪伴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因为周围被她撒了防虫的药物,免去了野外晚上蚊叮虫咬的苦头。

人都这样,一但闲下来了,就会有时间思考自己经历过的某些不知道的事,张扬对傍晚丑陋男人的行为深恶痛绝,但是也对山房既然不准女人进,却又供奉女人小脚绣鞋的做法感到好奇万分。于是,他对花月容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同样合衣卧在篝火另一边的花月容,打开话匣子为张扬娓娓道来解释疑惑:“汉夷人有很多奇风陋宿,比如家里来了男客就让女儿和妻子陪睡,比如不在乎羞耻的男女之间乱来……山房不让女人进是他们觉得女人低贱,如果女人进了就会让牛马无缘无故病死和滚崖……”

在他们低声谈论中,一个犹如鬼魅般的身影从山坡上对着他们的宿营地悄悄摸来,然后蹲在距离他们五十多米的灌木丛后面,怨毒地盯着他们……

注:罗锅——有盖、带吊把的平底锅,在云南是山区人野外做饭的合适炊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