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请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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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家和才能万事兴

随后苍裕和又问起了根子家的事情,初九心中早有托词,也便没犹豫,只说是打本书上瞧见的,叫坏血病,病因是因为根子一家常年只吃一种东西,造成了不平衡的缘故,没什么大碍,只要吃食上稍加注意,只是刚巧这病症知道的人不多,才以为是什么不治之症。

苍裕和再问,她便说是很久以前看到的,也不记得在哪里看到过,也许是在太医府上瞧见的。

苍裕和点点头,太医府上医书众多,会有这等奇异的医术,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只是他们离开本家时,这孩子还尚且年幼,都不识字儿。

打后回本家也只是小住几日便会回来,那太医府的书也不是他们能瞧见的。

但明明知道这孩子是在撒谎,他还是不想再问,孩子有孩子的想法,只要不走岔了道,啥都行。

随后苍裕和提起让初九跟他去铺子上打理,也当散散心,总窝在家中也不好,还能去多学点东西,他也不是那种传男不传女的老想法,女儿能有一技傍身,他也踏实些。

初九歪头想了想,知道他这是担心自己因为脸的缘故,会难以出嫁,这才提出了让她去铺子上跟着打理的事情,便点了点头。()

二人回到正堂,初九顺道从房里取了斗笠,戴在头上,吃饭的时候虽有不便,但也没给摘下,这十一还好说,虎子还小,上回被自己的脸给吓着的事情她还记得

婉娘看着她戴着斗笠出来,便是鼻头一酸,一个劲地往初九碗里夹菜,还把一大块的炒鸡蛋夹到了她碗里,一个劲的催促她快些吃了。

初九迟疑了下,把那大块鸡蛋又用筷子分成两半,十一与虎子各半块。

“咳。”婉娘干咳了两声,十一便连忙把炒鸡蛋夹回到初九碗里,本欢天喜地将鸡蛋送到嘴边的虎子一瞧二姐这样做,也咽咽口水,把炒鸡蛋送回来。

初九心头一软,心道这苍家怎么也算是有些脸面的,怎么会穷到这番地步。

“你有这功夫心疼两个小的,还不如想想你这脸怎么办,都没瞧你上心。”婉娘有些不满初九的举动,便斥了句,心里有些感慨,这孩子总是戴着面纱也不是法子,外面的那些个流言蜚语,都不知道传成了什么模样,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以后怕是连媒婆也不会登门。

可这还不是她最烦心的,最让她烦心的是她这边担心的要死,初九那丫头却对自己的脸毫不关心,此时更是连发鬓也不打理,随意的散着,或者只拿跟发带捆在后面,甚至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就跟没瞧见一样,从前喜欢的那些胭脂水粉,也都是堆在一边。

“这脸应该是不碍事的,毕竟只是青黑,却没累到旁的并发症出现。”初九犹豫了一下,搁下了手里的筷子,她想还是与婉娘解释一下的好,以免婉娘担心。

她起初也是有过担心,毕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病,万一是什么内在的病症的表证,那便是病入膏肓之兆。

可是仔细观察后,发现这只是脸上的事情,且只是表皮,并不会影响到旁的什么,她也便没再花费心神在上面。

“什么叫不碍事,你怎么就不懂呢!”婉娘一听,顿时不高兴起来,本来好好的脸变成这样,她却淡然的告诉她,不碍事,就是黑了点。

她也不想想,这还没上花轿就因为脸的事情被退了婚,名声早已传开,谁不知道自己苍家的九小姐貌美如花转眼变成了母夜叉,这以后要怎么嫁人?

结果她还不着急,说挺好

这感觉就好像自己拿刀子跟人拼命,后面跟着的抽空去喝了茶水,听了小曲一般。

“婉娘,九儿她也不想的,你就让她先吃顿安生饭,有事儿咱们吃完了再说。”苍裕和见初九连筷子都搁下了,便叩指敲桌,不想让婉娘再说下去。

“你,对,就是你,如果你能撑劲点,你要没拦着我,我一准在本家给九儿讨个公道。”婉娘说着,心头一酸,曾几时自己这闺女从前相貌可是一顶一的,谁见谁不夸,眼瞅着给找个好婆家,可转眼又被打回原形。

“你那爹也够心狠的,九儿可是他亲孙女,怎么就舍得见死不救,我可怜的九儿,好好的就变成这样,他们家邪风入府,咋能就报到了我九儿的身上,我当初是怎么想的,怎么怎么就答应了呢。”

婉娘说到这,忍不住拿手背抹眼泪。“我的九儿实在是太命苦了,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非让我家九儿从那府上出嫁,一准就是他们给害的,就那二房,一准是那二房眼红咱们九儿,给咱们九儿施了什么巫术,就是想抢咱们家九儿的好姻缘。”

婉娘越说越激动,苍裕和却听不下去了,筷子往桌上一拍,婉娘顿时没了声,一屋子都安静下来,看着苍裕和。

苍裕和虽然听到婉娘说自己家里的人,也是有气,但终究是性子软,加之也知道自己发妻的脾气,便软着声劝道:“婉娘啊,我爹那也是没办法,毕竟九儿这病罕见,二哥那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知道咱们九儿要出嫁,不还送了好些个东西来嘛,你就别再听那些人说的了。”

“你别给我提那些东西,有搁在红箱子底下垫稻草的吗?这是啥意思,让咱们闺女嫁过去,吃糠咽菜睡茅草屋啊,好不容易送床被子,里面还是黑的,你们苍家是穷疯了还是咋的,这要送过去,人家怎么想咱们家九儿。”

“别总是一口一个你们苍家,这让人听见了非得被笑了去不可,而且二哥不也说了,那稻草的事情,其实是被人给诳了去,他自个也是不知道的,那箱子里会是那样,谁也是不想的,你就别总是揪着此事不放,再揪着不放,也没啥意思不是。”

苍裕和软着声劝着,最后那句才是真,便是揪着不放,又能改变什么不成,南州离本家那么远,他们还不如宽宽心,把事情尽往好处想想,也省得费心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