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乘鲸远航
清晨五点半，天还黑蒙蒙，京津公路上人迹罕至，放眼望去，只有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一路驰骋。这条路的尽头，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面包车颠簸了几下，忽然停了下来。
“又没油了吗？”后座上，陆曦和迷迷糊糊睁开眼，打着哈欠问。
“下车。”洛宸说。
他们三人租了这辆面包车。没日没夜地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20多小时。这期间，洛兮和洛宸轮流驾驶。
“终于到了啊！”陆曦和伸了个懒腰，打开车门。
瞬间，徐徐的海风就将他吹醒了。
“喂！兄dei，你没搞错吧！怎么到海边来了？！你们家建在海里吗？”他狐疑地看了一眼半睡半醒的洛兮：“难不成你们是美人鱼？”
洛兮揉了揉眼睛，朦胧的世界清晰了起来。“我们家在美国北部的一个小岛上。”她低声说，声音软绵绵的，像是嘴角还挂着一丝睡意。
“美国？！那我们应该坐飞机啊！”
“坐飞机？你有护照吗？”
“没有……等等，你们这是要偷渡？”陆曦和不由地睁大了眼睛。偷渡这种事情，他经常在电影里看到，似乎只有走私犯才会做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我们会不会被抓起来枪毙啊？”
洛兮白了他一眼，说：“你和你的家人可真不像。”
“恩，我也觉得不太像。”洛宸附和着。
“哪里不像？”
“哪里都不像！你们家世世代代都是铁血骑士团的团长，都是英勇无畏的战神，怎么到了你这里就这么怂。难道基因变异啦？”
“可能是环境影响到了他的性格吧。”洛宸的表情有些凝重，像是陷入了沉思。
洛兮一脸坏笑地说：“也或许是欠揍！说不定多揍一揍血统就觉醒了。”
陆曦和满脸黑线，亏得第一次见这妹纸还觉得她像个误入凡间的天使，没想到竟然这么泼辣。
她的目光落在了陆曦和身上。陆曦和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天还没亮，但这微弱的车灯下，陆曦和依然能感觉到她火辣辣的目光扫荡在自己身上。她上上下下扫视了陆曦和十来遍。
陆曦和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已经被这个妹纸看光了，他满脸通红，终于忍不住叫出来：“哇！非礼啊！你这色妞，你这样看着我干嘛？”陆曦和小心地抱住自己。
这叫声把洛兮吓了一跳，她幽幽地说：“我就看看你又没摸你！这么激动干嘛？你穿太多了！把t恤和牛仔裤脱下来。”
这话听着太别扭了，陆曦和被吓得不行，他更紧地抱住自己，又是气又是羞地说：“脱……脱衣服干嘛？你哥还在这儿呢！”
“不脱衣服怎么游泳啊？”
“卧槽，你真打算游去美国？？？”陆曦和脸上写满了问号。
他们对话期间，晨星的光芒一点一点黯淡下去。远方海天相接的地方，泛起了一些橘红色的彩霞。这些彩霞像是染料似的，很快染遍了整个大海。
陆曦和迷茫地看向洛宸。
洛宸刚从车上下来，他从车上带下来几个塑料样的物体，又拿出一个打气筒似的东西像给它打气。
陆曦和正想去帮他，但刚走出几步，忽然听见有歌手传来。是洛兮！向着朝阳，她忽然唱起歌来。这是一首没有歌词的歌，甚至听不出曲调——不，与其说是歌声，不如说是什么乐器的声音——反正绝不是人声。这声音悠远、悲凉而诡异，像是谁敲响了丧钟。
陆曦和扭过头去，吃惊的看着她。她穿着泳衣将头埋在海水中，向海中央游去。显然，她的手上并没有拿什么乐器。陆曦和不得不怀疑，这奇怪的声音究竟是不是她发出的。
忽然，陆曦和听到另一个悲凉的声音响起，像是从海的另一边传来的。陆曦和不由得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应该没有听错，海里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回应着她。
陆曦和又疑惑地看向洛宸。
此时洛宸已经打好了三个气囊，每个气囊都有陆曦和的卧室那么大。还有一个小一些的气囊被他塞满了行李后抽去了空气。
陆曦和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汇报：“你妹妹！她像被什么勾了魂似得，向深海游去了！”
“她去联系她的朋友了。”洛宸轻声说。“有一只鲸来接我们，第一次坐可能会有些不适应。一会儿要是害怕你就闭上眼睛，不会有事的。”他的声音很温柔，让人感觉十分踏实。陆曦和心想，一定是这个温柔的哥哥惯出了那么泼辣的妹妹。
他递给陆曦和一个蓝牙耳机一样的东西：“通讯器。路上和我们聊聊天，很快就会到的。”
陆羲和连忙接过，挂在耳边。
“别看这气囊像是塑料似的，它用的是abs塑料的加强版，比一般abs塑料的韧性、弹性、耐化学腐蚀性更好。子弹都打不破它。”洛宸不厌其烦地讲解着。“每个气囊有两个气仓，一个里面装的纯氧，另一个连接门的装的是按比例配置好的空气。因为路途遥远，我装的纯氧比较多。你进去待一段时间那个装纯氧的仓就会变小、另一个仓会变大的。”
他们两人将四个球推进了海中。
洛宸用线将四个球连在了一起，又将连接着四个球的线绑在腰间。
“会游泳吗？”他忽然扭头问。
“不太会……”陆曦和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口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包括手机。”
陆曦和乖乖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看着洛宸放进那个放杂物的球。
“一会儿可能会有些颠簸，这些小玩意儿容易砸伤你。”洛宸耐心地说。“你先进仓吧。”
就这样，他一个人拖着三个球加一个人，向洛兮游去。
离岸边大约一公里的地方，洛宸洛兮也进了仓。
“陆曦和我哥哥伤还没好！你要累死他吗……”刚进仓，洛兮就大声咆哮。
她话音还没落，一股巨大的水流便将他们卷入海中。环境忽然从朝霞笼罩下的大海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唯一可见的是每个气囊球中间撒着的一些荧光。他们三人的轮廓在荧光下若隐若现。
“我们被吃掉了？！”陆曦和的声音有些惊慌——他原本以为会骑在鲸的背上驶过茫茫大海。在被吞的这几秒钟里，陆曦和脑补了一下自己此生的结局：他最后变成一坨翔被拉在辽阔的大海里。可能连一块写着“陆曦和，卒”这类字样的石碑都没有！实在太凄惨了！他可不想死在这种鬼地方。
“别怕，这只蓝鲸是我们的朋友，它不会把我们吞下去的。”洛宸像个知心哥哥似的解除了他的担心。
“洛兮，你刚刚是和鲸说话吗？”
“嗯。”
“所以你们真的是美人鱼吗？”
“我算三分之二只人鱼吧，我哥哥不是。”
“三分之二？”
“听说过‘ningen’吗？”
“我小学的时候看到过它的报道……咦，后来不是有人辟谣说那是不存在的生物吗？”
“他曾经真实的存在过，他的基因组成和我妹妹有些相似，但他的基因有很多缺陷。他因为基因缺陷被族人排挤，因为无家可归他一路游到了北极。后来他由于暴露在了地面人的视野，被地心人特种兵暗杀了。”
“现在的地心人一般都有两套基因，一套地心人的基因，一套其他生物的基因。”
“也就是说，我们是有人类基因和地心人基因的混血儿吗？为什么洛兮还有鱼的基因？”
“不，我们三个都有特殊的使命，所以我们都有三套基因杂交。现在我们处于适宜人面人生存的环境，所以处于显性的主要是地面人基因，但不代表我们那两套基因就不复存在了，有很多dna和rna片段残留在我们体内，在特定的条件下，他们会逆转录，变成显性基因，显现出特定的性状来。”
洛宸讲的很浅显，陆曦和高中的生物成绩还凑合，理解这些不算难。
“等等，你们家的环境是不是比较特殊？”
“是啊。”
“也就是说，去了你们家，你们和我都可能变成没有人样的怪物？”
“变化不会很快的啦，全身细胞全部更换一次怎么也得好几年呢。你要是不喜欢变化后的样子，你还是可以回到地面人的世界里去的——只要你不怕每天都有那种蓝色的怪物从你的冰箱或者电视或者其他家具里爬出来的话。”
“对了，你们认识尹依吗？”
“那个胸大无脑的小丫头啊？”洛兮听见这个名字忽然激动地站了起来。“她太迷恋我哥了。她总是抢着给我哥献殷勤，但是没有一件事情做好！”
“她只是思维方式和我们不太一样罢了。本意还是好的。”洛宸辩解。
“你这个三无少女，你是嫉妒别人的胸吧！”陆羲和终于找到了能够怼她的地方，这句话脱口而出。
黑暗掩盖了洛兮愤怒的表情，却掩盖不住空气里满满的火药味。
“陆——曦——和！你给本小姐等着！”洛兮气急败坏的吼声回荡在太平洋。
(本章完)
面包车颠簸了几下，忽然停了下来。
“又没油了吗？”后座上，陆曦和迷迷糊糊睁开眼，打着哈欠问。
“下车。”洛宸说。
他们三人租了这辆面包车。没日没夜地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20多小时。这期间，洛兮和洛宸轮流驾驶。
“终于到了啊！”陆曦和伸了个懒腰，打开车门。
瞬间，徐徐的海风就将他吹醒了。
“喂！兄dei，你没搞错吧！怎么到海边来了？！你们家建在海里吗？”他狐疑地看了一眼半睡半醒的洛兮：“难不成你们是美人鱼？”
洛兮揉了揉眼睛，朦胧的世界清晰了起来。“我们家在美国北部的一个小岛上。”她低声说，声音软绵绵的，像是嘴角还挂着一丝睡意。
“美国？！那我们应该坐飞机啊！”
“坐飞机？你有护照吗？”
“没有……等等，你们这是要偷渡？”陆曦和不由地睁大了眼睛。偷渡这种事情，他经常在电影里看到，似乎只有走私犯才会做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我们会不会被抓起来枪毙啊？”
洛兮白了他一眼，说：“你和你的家人可真不像。”
“恩，我也觉得不太像。”洛宸附和着。
“哪里不像？”
“哪里都不像！你们家世世代代都是铁血骑士团的团长，都是英勇无畏的战神，怎么到了你这里就这么怂。难道基因变异啦？”
“可能是环境影响到了他的性格吧。”洛宸的表情有些凝重，像是陷入了沉思。
洛兮一脸坏笑地说：“也或许是欠揍！说不定多揍一揍血统就觉醒了。”
陆曦和满脸黑线，亏得第一次见这妹纸还觉得她像个误入凡间的天使，没想到竟然这么泼辣。
她的目光落在了陆曦和身上。陆曦和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天还没亮，但这微弱的车灯下，陆曦和依然能感觉到她火辣辣的目光扫荡在自己身上。她上上下下扫视了陆曦和十来遍。
陆曦和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已经被这个妹纸看光了，他满脸通红，终于忍不住叫出来：“哇！非礼啊！你这色妞，你这样看着我干嘛？”陆曦和小心地抱住自己。
这叫声把洛兮吓了一跳，她幽幽地说：“我就看看你又没摸你！这么激动干嘛？你穿太多了！把t恤和牛仔裤脱下来。”
这话听着太别扭了，陆曦和被吓得不行，他更紧地抱住自己，又是气又是羞地说：“脱……脱衣服干嘛？你哥还在这儿呢！”
“不脱衣服怎么游泳啊？”
“卧槽，你真打算游去美国？？？”陆曦和脸上写满了问号。
他们对话期间，晨星的光芒一点一点黯淡下去。远方海天相接的地方，泛起了一些橘红色的彩霞。这些彩霞像是染料似的，很快染遍了整个大海。
陆曦和迷茫地看向洛宸。
洛宸刚从车上下来，他从车上带下来几个塑料样的物体，又拿出一个打气筒似的东西像给它打气。
陆曦和正想去帮他，但刚走出几步，忽然听见有歌手传来。是洛兮！向着朝阳，她忽然唱起歌来。这是一首没有歌词的歌，甚至听不出曲调——不，与其说是歌声，不如说是什么乐器的声音——反正绝不是人声。这声音悠远、悲凉而诡异，像是谁敲响了丧钟。
陆曦和扭过头去，吃惊的看着她。她穿着泳衣将头埋在海水中，向海中央游去。显然，她的手上并没有拿什么乐器。陆曦和不得不怀疑，这奇怪的声音究竟是不是她发出的。
忽然，陆曦和听到另一个悲凉的声音响起，像是从海的另一边传来的。陆曦和不由得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应该没有听错，海里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回应着她。
陆曦和又疑惑地看向洛宸。
此时洛宸已经打好了三个气囊，每个气囊都有陆曦和的卧室那么大。还有一个小一些的气囊被他塞满了行李后抽去了空气。
陆曦和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汇报：“你妹妹！她像被什么勾了魂似得，向深海游去了！”
“她去联系她的朋友了。”洛宸轻声说。“有一只鲸来接我们，第一次坐可能会有些不适应。一会儿要是害怕你就闭上眼睛，不会有事的。”他的声音很温柔，让人感觉十分踏实。陆曦和心想，一定是这个温柔的哥哥惯出了那么泼辣的妹妹。
他递给陆曦和一个蓝牙耳机一样的东西：“通讯器。路上和我们聊聊天，很快就会到的。”
陆羲和连忙接过，挂在耳边。
“别看这气囊像是塑料似的，它用的是abs塑料的加强版，比一般abs塑料的韧性、弹性、耐化学腐蚀性更好。子弹都打不破它。”洛宸不厌其烦地讲解着。“每个气囊有两个气仓，一个里面装的纯氧，另一个连接门的装的是按比例配置好的空气。因为路途遥远，我装的纯氧比较多。你进去待一段时间那个装纯氧的仓就会变小、另一个仓会变大的。”
他们两人将四个球推进了海中。
洛宸用线将四个球连在了一起，又将连接着四个球的线绑在腰间。
“会游泳吗？”他忽然扭头问。
“不太会……”陆曦和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口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包括手机。”
陆曦和乖乖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看着洛宸放进那个放杂物的球。
“一会儿可能会有些颠簸，这些小玩意儿容易砸伤你。”洛宸耐心地说。“你先进仓吧。”
就这样，他一个人拖着三个球加一个人，向洛兮游去。
离岸边大约一公里的地方，洛宸洛兮也进了仓。
“陆曦和我哥哥伤还没好！你要累死他吗……”刚进仓，洛兮就大声咆哮。
她话音还没落，一股巨大的水流便将他们卷入海中。环境忽然从朝霞笼罩下的大海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唯一可见的是每个气囊球中间撒着的一些荧光。他们三人的轮廓在荧光下若隐若现。
“我们被吃掉了？！”陆曦和的声音有些惊慌——他原本以为会骑在鲸的背上驶过茫茫大海。在被吞的这几秒钟里，陆曦和脑补了一下自己此生的结局：他最后变成一坨翔被拉在辽阔的大海里。可能连一块写着“陆曦和，卒”这类字样的石碑都没有！实在太凄惨了！他可不想死在这种鬼地方。
“别怕，这只蓝鲸是我们的朋友，它不会把我们吞下去的。”洛宸像个知心哥哥似的解除了他的担心。
“洛兮，你刚刚是和鲸说话吗？”
“嗯。”
“所以你们真的是美人鱼吗？”
“我算三分之二只人鱼吧，我哥哥不是。”
“三分之二？”
“听说过‘ningen’吗？”
“我小学的时候看到过它的报道……咦，后来不是有人辟谣说那是不存在的生物吗？”
“他曾经真实的存在过，他的基因组成和我妹妹有些相似，但他的基因有很多缺陷。他因为基因缺陷被族人排挤，因为无家可归他一路游到了北极。后来他由于暴露在了地面人的视野，被地心人特种兵暗杀了。”
“现在的地心人一般都有两套基因，一套地心人的基因，一套其他生物的基因。”
“也就是说，我们是有人类基因和地心人基因的混血儿吗？为什么洛兮还有鱼的基因？”
“不，我们三个都有特殊的使命，所以我们都有三套基因杂交。现在我们处于适宜人面人生存的环境，所以处于显性的主要是地面人基因，但不代表我们那两套基因就不复存在了，有很多dna和rna片段残留在我们体内，在特定的条件下，他们会逆转录，变成显性基因，显现出特定的性状来。”
洛宸讲的很浅显，陆曦和高中的生物成绩还凑合，理解这些不算难。
“等等，你们家的环境是不是比较特殊？”
“是啊。”
“也就是说，去了你们家，你们和我都可能变成没有人样的怪物？”
“变化不会很快的啦，全身细胞全部更换一次怎么也得好几年呢。你要是不喜欢变化后的样子，你还是可以回到地面人的世界里去的——只要你不怕每天都有那种蓝色的怪物从你的冰箱或者电视或者其他家具里爬出来的话。”
“对了，你们认识尹依吗？”
“那个胸大无脑的小丫头啊？”洛兮听见这个名字忽然激动地站了起来。“她太迷恋我哥了。她总是抢着给我哥献殷勤，但是没有一件事情做好！”
“她只是思维方式和我们不太一样罢了。本意还是好的。”洛宸辩解。
“你这个三无少女，你是嫉妒别人的胸吧！”陆羲和终于找到了能够怼她的地方，这句话脱口而出。
黑暗掩盖了洛兮愤怒的表情，却掩盖不住空气里满满的火药味。
“陆——曦——和！你给本小姐等着！”洛兮气急败坏的吼声回荡在太平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