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的力量
字体: 16 + -

第2章 克里特的故事

    当下不由分辨,公安人员启动马达,拉响警笛,长驱直入,呼啸着往市区去了。

    云远被捅进公安局后,既有警察过来问讯,做笔录,调查取证。直接录云远口供的是位女警察。称得上是制服美女。云远告诉她自己不抽烟,从天空中蹿下来的是与自己在《外来火》中见到的一样的怪物。录了口供后,刑侦人员经过分析,认为云远编造的谎话破绽很明显,而火蛇一说更没有人相信。当下令云远继续待在铁笼子里,又派出一队刑侦人员前往风雷山调查取证。

    云远在公安局一晃过了三天。到第四天,有狱警过来,神情紧张地让云远填了些表,发了个释放证明,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出狱了。

    云远回道村后才知道,原来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又接连发生了凶事。村长叫云远所言的火蛇给缠绕着,活活烧死了。火蛇游动的速度非常快,它们周身都裹着火焰,狰狞可怖。在刑侦人员看着村长被烧死后,有人朝火蛇开枪扫射。那些怪物似乎负痛,冲进湖水,潜入了水中。下潜时水面发出了“嘶嘶”声,冒出了缕缕青烟。幸而到现在还没有发生别的凶案,只是村长一人遭遇了不测。此事引起了市公安局的高度重视,公安局领导已经下来了,指挥干警疏散村人,派干警在湖边日夜巡逻。而且那些火蛇十分的诡异,它们逃进湖中的时候,也经过了有可燃物的地方,但是并没有引起燃烧。只是云远所言的那火蛇是外来怪物,都已叫人相信了。

    云远听到这些,心底总算舒了一口气,看来那些怪物怕人类的武器,倒不如《外来火》中的那么可怕了。当下便不在流连,急急回了学校。

    云远回到学校,却被校方通知自己被开除了。理由很简单,云远旷课了三天。当下云远进退维谷,像校方解释自己在假期里离奇的经历,却只被校方当做猎奇的事听了去。想一走了之,却又不知道何去何从,虽然自己对高考并没有图个什么希冀。思前想后一阵,决定去找子鱼,要她来做个证明或者帮助自己向校方解释。

    云远找到了子鱼,备述缘由。不料子鱼一反常态,深情款款地对云远说道:“云远,你难道没有变化吗?你忘了那外来火吗?人的生命就像是天际燃烧而过的流星,那些僧人只在瞬息便灰飞烟灭了。你觉得我们这个地球还会是寂寞的吗?还会是平静的吗?那些科幻剧,那些超自然之力,还会只是幻想,只是虚构吗?我想以后进入你的影子也已经不是不可能的。你难道没有感觉到,一个新的时代将要来临了,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时代将要来临了。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在这里含辛茹苦地念书吗?”

    云远理了理思绪道:“或许那些外来火蛇,只是近地的行星天体上泻下来的。而那可能是除了地球外唯一一颗存在生命的天体,天文学家用数学公式计算过,宇宙中存在生命的天体是少之又少,而且那些天体上的生命到达地球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你不要因为那个火蛇的事情耿耿于怀,要知道万物大规模的改变也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宇宙自有它稳定的法则。你也不要说一个什么令人无法想象的时代将要来临了——”

    云远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是子鱼却伸出了自己的鹅颈,用两片红如玫瑰的嘴唇,咬住了云远,柔声道:“你不要跟我讲那么多,我觉得我的周身正燃烧着炽烈的火焰,她们像熔岩一样在流淌。可是哪里是归宿呢?这欲望之火将要把我吞噬,我只有紧紧把你包围!”

    云远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所措。但见月光下,子鱼却无声息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襟,呼之欲出的是一对丰腴饱满的**。这是云远前所未经的诱惑。他记得偶尔有次,点开了成人网站,看到了一位貌美如花的日本少女,也这样揭开了自己的乳罩。 云远分明感到子鱼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而自己的呼吸却好像在凝固。一阵微分拂过,花坛中密簇簇的凤尾竹发出轻微的“莎莎”声。两人即倒在了凤尾竹枯叶铺就的花坛里。

    二人云雨过后,但闻晚风依稀。不免有万千感概,似大梦初醒。当下异口同声:“我们天亮就私奔。”打定主意,各自欢喜回宿舍,只是各自带了一丝怯意。不知是来自内心,还是来自外界;来自未知,还是已知;来自现在,还是来自未来;总之是来自这个宇宙,直接的是已经超出了这个星球。

    因为校方并没有直接令云远卷走铺盖,因此当晚云远仍在宿舍休息,一宿无话。且说云远与子鱼翌日早晨各卷行李,到了一处,辎重皆云远扛着。到了校门口,两人打算雇辆车子,却见了古龙蝶与百里兰,两人在外租住。两人见到子鱼与云远堆着一堆行李,当下心领神会,对着云远,一笑而过。云远分明感到自己的内心“突突”不静起来,似乎有一股气场压了过来。

    却说两人驱车回到了村子,村中并无异样。短短几日,人们似乎习惯火蛇带来的威胁。只是村人在筹办村长与众僧的丧事,几个在办案的刑侦人员亦参加了。

    在村子里待了数天,人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火蛇,僧侣,村长都已经渐渐被人们遗忘,那些办案的警察也都回了市区。村子恢复了寂寞。除了一部电脑成为与外界联络的窗口,云远成了宅男。只是在子鱼相邀的时刻,云远方出门逛逛。直到有天,云远的父母语重心长地对他说,现在没有年轻人在家务农,家中也没有别的活计可做。现在是这样一个时代,人们都外出打工,云远你也就顺应时代的潮流罢了。云远翌日便辞别了父母,又辞别了子鱼,外出到了他乡异地。

    云远来到了一个叫做摩萨的城市,城市很大,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旅游是摩萨城的支柱产业之一,往来的游人络绎不绝。世界上各种稀奇古怪的人都来这个城市旅游,因此这个城市中第三产业占了很大比重。云远在一家星级酒店找了份服务生的执事。

    子鱼也不想待在家里,她对父母讲,自己也该进城务工了。父亲便与之联系了一个远方亲戚,她在摩萨城开了几家连锁的美容店,答应给子鱼提供一份可以学习美容技术的工作。子鱼十分高兴,打算翌日便动身前往摩萨城。

    只是当晚子鱼睡的不安稳,一面想着各种各样的心事,只觉得光阴荏苒,一晃自己就二十来岁了。对于自己生活过的地方,总有一丝依依之念。一面又向往着前往摩萨城,可以在摩萨城里看各种各样的新鲜,还可以去找云远。子鱼现在感到自己每次想到云远都会心动。

    如此在床头翻来覆去。却不料屋外骤然喧哗起来,随之便听到了有人呼天抢地的哭泣声。

    随之子鱼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母亲紧张地喊道:“子鱼!快起来,怪蛇又来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子鱼闻言,即起身穿好衣物,开了门。

    子鱼的母亲一把扯住子鱼道:“快跟我们走,火蛇变成了大怪蛇,刚才袭击村人,乌雷被活活吃掉了。”

    子鱼大吃一惊,即时跟着父母,往村人聚集的地方而去。

    村人们围了数圈。灯光下,圈子中央躺着半截血淋淋的尸身,已经模糊得令人难以辨认。子鱼即时从人丛中挤了出来,她的母亲紧紧拽着她的手,她的父亲寸步不离她们。挤出了人丛,但听到新上任的村长喊道:“乡亲们!我们呆在这里也不安全。我料定水怪待会还要上岸,现在我们都退往安全的地方。”言毕,村长即带领众人往村中的腹地退去。乌雷的父母也哭号跟了人群,乌雷的父亲夹着乌雷的半截尸身。

    退到村子中人们看来安全的地带后,村人们各自整理自己的执事,像一群整装待发的士兵。村长告诫大伙,不管怪物什么时候来,大家都应当精神奕奕,千万不能打瞌睡。众人都小心翼翼,厓到了天亮,幸而一夜无事。

    到了天明时分,一切都热闹起来。鸟儿在啁啾歌唱,阳光照射着湿润的大地,万物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市区的警察也在这个时候驱车到了风雷村。人们又开始了纷纷地议论。

    子鱼对父母说道:“古人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爸爸妈妈,现在村中又出了凶事,我想住在村子里大概日后是不安全的。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到摩萨城去。天大地大,不怕没有个落脚的地方。要不我就养着你们,我会努力地工作,我养着你们。爸妈,我不放心离开你们。”

    子鱼的妈妈紧紧抱着子鱼道:“孩子!我们一起去,我们一起去摩萨城。”

    当下一家子打算兹日即拜访邻人,离开村子。

    远行的客车离开村子,要经过一段沿湖公路。客车平稳地行驶在沿湖公路上,一位外乡的乘客忽然在车厢里惊叫起来。子鱼一家子因为昨晚彻夜未眠,都从梦中惊醒了。循声望去,但见村中的玉女湖里,升腾起了一个巨大的怪物。看去令人难以置信,他的身躯几乎有好几层楼高,几乎不是湖怪,似乎就是海里跑来的怪物,叫做海怪更加合适。海怪从水中一跃而起,带着一股巨大的龙卷风,分开水浪,迅疾地上了湖岸。人们大惊失色,司机加大油门,往前猛冲,只觉车子左右摇晃,渐渐控制不住。忽而一个侧翻,靠在沿湖的一块大石上,戛然而止。乘客蜂拥而起,争着往车外蹿。果然不出一些乘客的预感,怪物即时赶到了车前。一掌拍向了车头,车头顿时变形,司机与车头前的乘客,当场身亡。

    海怪即时伸出了钢铁似的爪子,将车厢一分为二,如撕鸡腿一般。乘客们都绝望地尖叫起来,有些人已经吓得发不出了声音,几个小孩已经尿了裤子。怪物用眼神在人丛中拣了几下,盯着子鱼,也不做杀戮,径直掳了去,跳入了湖中。

    人群开始骚动,大伙下意识地四散奔逃。警察闻讯赶来,拦住了将要跳往湖中的子鱼的母亲,子鱼的父亲死死拖曳着她,子鱼的母亲方停止了挣扎。

    警察连忙用冲锋枪对着怪物的背影疯狂扫射,怪物迅速下潜,湖面下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子鱼的母亲当场昏了过去。

    客车遭海怪袭击后,村子过了两个多月都是平静的。没有引起什么大的恐慌,也没有带来什么巨大的灾难。连媒体曾经的报道,以及生态危机,末日危机等话语,都成了危言耸听的陈词滥调。人们的心,都随着那个久久消散的漩涡,渐渐沉到了湖底,生者尚存一丝报仇雪恨的愿望,也渐渐弥散殆尽。

    子鱼的父母已经不愿呆在风雷村,这个令他们伤心落泪的地方。无数次,子鱼的母亲梦到了海怪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了湖面,只是梦魇中依然残留鲜血淋漓的场景。她也无数次疯魔般的跑到湖边。湖水依然平静,温柔地泛着涟漪,在月色下撒着清辉,无声地诠释着这里无边的美丽。鱼鹰,野鸭,苍鹭,黑鹤,大雁,翡翠鸟......或在芦苇丛中休憩,或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这是白天的生态。天高云淡的倒影,令远来的游客往返流连。只是这个渐渐与魔鬼的影子不勾连的湖泊,也渐渐变得平淡与寂静起来。玉女湖渐渐淡出了媒体的视线,警方也将立案侦查的档案投进了保险柜,就像将一块石头投进了湖底,任其沉睡起来。

    风雷村遭海怪袭击的事件,曾传到过月亮中学,只是并没有引起轩然大波。一者学校面临高考,学校本身有着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传统文化构筑的教学心理,虽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是不是身临其境,一个机构的解散或骚动不是轻而易举的;再者媒体曾经的报道隐去了死者与失踪者的名姓,月亮中学知道风雷村遭海怪袭击了,但不知道失踪者里面有过自己学校的学生。

    因为子鱼是在被海怪掳掠之前就提到了要去摩萨城,子鱼的母亲开始相信子鱼被海怪掳走是一场虚影,而她的灵魂早已经去了摩萨城。子鱼的母亲打算前往摩萨城找寻子鱼。子鱼的父亲答应与她一道同去。

    云远自从在摩萨城的一家星级酒店找了份侍应生的工作后,很快转入了***业,专门为那些寂寞空虚而有雄厚经济实力的富婆富人提供***。虽然云远有时感到酸楚,像日本的av女优,虽然薪酬并不高,却也不亦乐乎。整天醉生梦死的云远,却早已把风雷村抛到了脑后。尽管人情怀土,不因穷达而异心。但那只是古人才有的浓重的情思。当代的人们可以上天入地,千里之隔可以一道电波传情,那种因天高地远而来的自然之情,都已经消散殆尽了。风雷村遭海怪袭击的事件,也不是没有传到萨摩城,只因远在千里,风声已经细微了。摩萨城的热闹繁华,早已经淹没了这一点风声鹤唳的事情。因此云远也没有得知子鱼被海怪掳走的事情。

    高考很快到了。现在天气湿热,万物欣欣向荣,暖风熏得游人醉。古龙蝶与百里兰参与了高考后,十分高兴。不管考试的结果如何,她们都可以去燕武城的夭夭学院读书。燕武城是一座滨海的大城市,也是她们曾经生活的地方。她们是读高三才转到月亮高中的,因为一位魔法师曾告诫她们,她们这一年不能待在摩萨城,不然会有灾厄降临。魔法师叫艾伯特,是西方大陆的传教士,两人相信了魔法师的预言,便来到了位于内陆地区的月亮高中。

    夭夭学院盛产美女,以修习古典文学为主,兼修各种礼仪,大体涵盖东方与西方礼仪。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这首诗是夭夭学院的校训,夭夭学院人人耳熟能详,但并未因此消减人们对她的喜好。这本是一首祝贺年青姑娘出嫁的诗,只是已经被当代的观念冲淡了,在这里纯粹用来形容夭夭学院女大学生的青春靓丽。

    古龙蝶与百里兰在授衣时节进了夭夭学院。一切焕然一新,琳琅满目。校园里有专门的珠宝街,古龙蝶与百里兰来到了一家珠宝行。店主是一位纡金佩紫,珠光宝气的女性,大约三十来岁,风韵无限。在她热情的介绍下,古龙蝶买的是一颗红宝石,百里兰买的是一颗蓝宝石。两人微露酥胸,宝石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天上的太阳仿佛被她们装进了宝石里。两人各花费了十个燕武金币。燕武城是东方大陆的行政特区,有自己的铸币机构。

    修习了一年的课程,古龙蝶与百里兰都与外校的男生恋爱了。只是经过了爱情的滋润后,两人感到了繁华之后的荒凉。她们开始厌倦爱情。她们找到了魔法师艾伯特,述说自己的烦恼。

    艾伯特告诉她们,在这个时代,这个星球,人们已经开始慢慢变得不需要爱情。人机结合的趋势已经越来越明朗,许多科学家都已经献身边缘科学的研究。尽管人们还在滚滚红尘中你争我抢,但他们已经站在世界科学的最前沿。他们热爱自己研究的宇宙,自己研究的天体,自己研究的机械,自己研究的蚁穴。不要爱情未必不幸福。艾伯特告诫她们自己并不想逆天而行。古龙蝶与百里兰在艾伯特那里没有找到爱情荒的解救途径,开始萌生了文学创作的念头。

    古龙蝶开始写小说,书名叫《克里特的故事》,百里兰也开始写小说,书名叫《剩下的果实》。两人打算辑成合辑。

    《克里特的故事》是一部魔幻小说,书是这样写的:我无法想象,在我仰望着天空的时候,天空的颜色忽然变成血红,随之是淋漓的鲜血落在了摩索布莱城,那是我们白精灵的领地。似乎这就是灾难,巨大的就要降临的灾难.。

    在我预感到灾难的时候,美索不达娅正在圣菲底斯河边喝水。巨魔的血液流进了圣菲底斯河,美索不达娅随着河水一道喝进了血液。她若无其事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克菲菲尔地洞。克菲菲尔地洞闪着绿色的光芒,地精仆役与科隆兽正日夜不停地劳作。

    当巨魔的血液降下,美索不达娅在圣菲底斯河边喝水的时候,水泽女神蔓蒂托正悄悄注视着她,阴沉的河水泛着涟漪,美索不达娅白皙的面庞开始在水中碎裂,像夜晚破碎的月光。月光洒在圣菲底斯河的时候,摩索布莱城会浸入热闹又宁静的气氛中。有部分精灵会出来夜游,她们的肤色会与月光溶为一体。美索不达娅也曾出来夜游。今晚她再度出了克菲菲尔地洞,在夜晚的清风里舞蹈。美索不达娅骑着一只碟大的瓢虫。瓢虫背部的七星在夜晚会比天空中的北斗七星明亮,美索不达娅因此在暗夜里有最夺人的光环。

    玛维爱在夜间出巡。作为暗影猎手,玛维是摩索布莱城里最高级的精灵统治者之一。在巨魔降下血液在摩索布莱城的时候,玛维开始悸动。降在摩索布莱城的巨魔血液会给整个精灵族带来瘟疫。玛维藉此召开摩索布莱城守护者会议。守护者们一致同意以巫术驱除巨魔降下的诅咒之血。事情似乎会于此告以段落,摩索布莱城的精灵降恢复往日的宁静与热闹。但是美索不达娅的症状很快发作了。她的皮肤开始溃烂,与月光一样的脸膛开始发绿,轻盈的身躯开始庞大。她就要变成魔鬼的样子。

    玛维要驱赶美索不达娅。克霏霏尔地洞的地精与科隆兽都向玛维祈求。它们留恋克霏霏尔地洞的主人离开。玛维答应不赶走美索不达娅,但是她必须恢复自己的精灵相貌与形体。美索不达娅要解除诅咒,号召克菲菲尔地洞的女弓箭手,前往巨魔领地作战。只要斩杀了巨魔巫师,美索不达娅的诅咒便会解除。美索不达娅率领女弓箭手开出了摩索布莱城。

    巨魔的领地在西方大陆与爱琴海交界处,那里有着优良的港湾与富饶的岛屿。巨魔们有着如此优厚的地理条件,为什么还要发动战争,将诅咒降诸于白精灵呢?美索布达娅率领着自己的女弓箭手,却一直抱着这个疑问。

    两军很快开始交战。交战地在西方大陆一个叫做黑岩国的地方。黑岩国虽然是个国度,但是举国上下并没有自己的军队与政权,没有骁勇善战的骑士,更没有地位显赫,魔力强大的术士。人们多是无政府主义者。虽然他们不参加战争,但也没法阻止战争,更没有能力阻止精灵与巨魔在他们国度上的战争。因为他们历来坚守和平中立,交战国也不轻易将战火与杀戮荼毒到黑岩国人民的头上。

    在黑岩国一处叫双月谷的谷地,两军阵前遭遇。各自展开武技与魔法厮杀。

    一时只见群星坠落,日月散华。这边风生水起,那边烈火滔天。这边刀剑霹雳,那边箭鸣天地。这边光影幢幢,那边火焰闪闪。直杀得天生异象,地裂鬼火。渐渐落日西沉,太阳快回到了双月谷的山坳。层林尽染,天空像被清洗过,美丽,光彩而又孤寂。天象就是天象,灵毓着圣灵万物,却又孤傲不入万物,谁也别想硬把她与俗世万物扯到一起。

    这场战争,与天无关。

    白精灵开始捉襟见肘。女弓箭手已经不能从容应对巨魔族的攻击,有十几个女弓箭手倒下了。她们战死后都化成了一颗晶石,叫做月亮之心。美索布达娅全力张开月弓,用尽所有的魔力,朝巨魔族射出了最后一支箭。箭带着她的仇恨与愤怒,在巨魔群中爆炸出一个球形闪电,触及者纷纷倒下。美索布达娅从容地飞身跃上自己的坐骑灵枭。只是因为美索布达娅的容颜改变了,灵枭也变得不认识自己的主人。它抖落了美索布达娅,美索布达娅从空中坠下,受了伤。军队的后撤开始变得混乱,巨魔族见状追杀了过来。

    我深爱着美索布达娅,在我们白精灵的部队开出了魔索布莱城之际,我的内心即涌起了无底的忧愁。我找到了玛维,我要率军前去援助美索布达娅。玛维答应了我的请求。

    军队开到洛斯森林边,我们停驻了下来。因为我们看到了黄昏时美丽的落日,她像在海中沐浴一般。不管战局怎样,我们白精灵只喜欢看到明净的天,而这一切似乎就是好的征兆。在洛斯森林边,我们发现了一片紫红的桑葚,我的士兵摘去了一半。为了防止令一半被巨魔族的兵士摘走,我给另一半施加了诅咒。因为这片桑葚是野生的,所以我不忌讳诅咒会给黑岩国的居民带来什么影响。到了黄昏的尽头,我开始变得激动起来,夜晚的天地,将全部属于我们白精灵,巨魔没有夜视能力,战争会在这个时候彻底的封印。巨魔族追杀美索布达娅到了洛斯森林边,夜幕开始拉下,又遭遇了我们前去增援的部队,巨魔族不敢继续向前追赶。此时他们的士兵已经累得口干舌燥,看见在幽微的夜幕下闪闪发光的桑葚,比刚过去的晚霞还要诱人,巨魔族的士兵蜂拥而入了桑葚林。他们开始分工,一个士兵摇晃着桑树,数个士兵取下头盔,兴奋地接着掉落下的桑葚。只是诅咒随之而来,一阵阵嗡嗡声突兀的响起,无数的黄蜂从天而降,疯狂地叮咬着巨魔。巨魔士兵丧魂落魄,争先恐后,连滚带爬地逃回营地。

    美索布达娅坐在我的坐骑上,揽着我的腰际,前往营地而去。

    美索布达娅的营地在圣菲底斯河的支流月亮河河畔。月亮河在黑岩国的境内,因为环境保护得力,月亮河的河水和圣菲底斯河一样清澈。美索布达娅属下的女弓箭手开始在月亮河里沐浴,她们袒露着和月色一样的肌肤,跳入月亮河中,洗掉身上的尘垢,伤痕,以及疲倦,恢复法力。几只科隆兽来到月亮河边饮水,女弓箭手嬉笑着朝它们洒水,科隆兽识趣地扭转了身子,匆匆喝完水,朝营地走去,耳畔一直回荡着女弓箭手的笑语。

    美索布达娅来到月光下的月亮河边。月亮河倒影着她的容颜,美索布达娅即时泪流满面,用月色般的双手掩面道:”我怎么变成了魔鬼的模样,我怎么变成了魔鬼的模样。”她的声音极其细微,但因为与兵士连接了灵魂锁链,美索布达娅的哭泣在三军中引起了悸动。女弓箭手与科隆兽兵士都出了营帐,在月光下排成了整齐庄严地队伍。月色下,女弓箭手的眼睛闪着寒光,科隆兽开始低声咆哮,我们的旗帜也在微风中开始飘荡,旗帜上的日月星辰开始隐隐放光,这一切都是预临大战的初衷。美索布达娅缓缓起身,月亮河隐去了她的影子。美索布达娅来到了阵前,轻轻拭掉了未干的泪痕,对着三军道:“姐妹们,勇士们!过去的光阴里,我们白精灵险遭厄难,巨魔对我们施加诅咒,魔索布莱城上的天空并不干净。我现在的这个容貌,都是因为巨魔诅咒的结果。如果我们不彻底铲除敌人,灭掉巨魔巫师,我们将要继续遭遇诅咒。为了魔索布莱城有干净的天空,为了我们能够在月色下自由的舞蹈,我们唯有与敌人决一死战。我们现在就要出发,去袭击敌人的营地。”

    我听了美索布达娅的话语,迅速上前道:“月之女神啊,我们不能这样鲁莽地去袭击敌人的营地。巨魔的营地上有密集的蛛网怪塔守护,前去袭营会带来重大的伤亡。只有令工匠造出了能防御蛛网怪塔霜冻攻击的铠甲,我们才可以将战火烧到它们的营地。”

    美索布达娅摇头道:“克里特将军,我知道你的担忧是正确的。但是我这个样子,玛维是不会让我回魔索布莱城的。我宁愿像我的部下那样战死,化成一颗美丽的月亮之心,晶莹剔透。我愿意这样被你带在身边,你想念我的时候,可以随手拿出来看看。我现在有什么心情与你呆在一起,撤军的时候,我还揽着你的腰际,现在想来,着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月之女神啊!在黑岩国的紫月山中,生长着奇特的仙草驻颜花与复容草。听说将两种仙草找全了,混在一起,可以疗好人身上的任何瑕疵,而且可以令人芳容永驻。驻颜花像蔓珠沙华一样美丽,没有花萼,花团硕大,容易找寻,她们生长在紫月山的火山口旁。复容草则生长在紫月山的幽深之处。我本想一个人前去,而现在请允许我带一队士兵前去,我将找到这两株灵根。相信我吧!我将使你的容颜美得令天上的月亮失色。”

    美索布达娅显露出了惊喜,她的眼眸里闪着精灵的泪花。良久,美索布达娅开口道:“将军,那这场战争是否继续下去。”

    我开口道:“月之女神,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妄动干戈,战争当然会继续。”我说完即招呼了一队科隆兽兵士,整装出发,前往紫月山。美索布达娅紧闭营寨,高挂免战牌,暂不出战。

    紫月山的火山口里,翻滚着炽烈的熔岩,火龙盘亘其中,守护着驻颜花。我的行动惊动了火龙,它看到我要夺走它守护的灵根,爆发出了冲天的愤怒,紫月山的火山再度喷发起来。而前一此喷发是在一百年之前,而驻颜花也是一百年盛开一次,火龙已经守护了几百年,但它依然年轻。曾经的驻颜花,都被火龙吞进了肚里。这条年轻的火龙飞上天空,向我们咆哮,接着朝我们喷来灼热的火焰,我的士兵有几个没及时躲开的,都被烧成了焦炭。我高举着大法师梅林遗留下来的魔杖,朝火龙施加魔法。一道道闪电与霹雳击向火龙,火龙在空中翻滚,最终受了重伤,再度掉进了火山口。掉进了火山口的火龙再度得到了活力,它潜入了熔岩里,不见了踪迹。火山口的熔岩也随之下降,冷却了。我并没有杀死火龙,但这已经无关紧要了,我已经得到了驻颜花。我双手捧着驻颜花,像捧着一团燃烧的火焰,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我的储物袋。此时我无比的兴奋,幸福的感觉朝我袭来,仿佛从天而降,我已经看到了美索布达娅的微笑。她的微笑像天边的霞光一样令人心驰神往。呵,伊米尔,精灵之祖啊,感谢你给我带来这无边的幸运。当我陶醉在这幸运之中,我的一个士兵提醒我,他闻到了一股奇特的异香。

    我下意识地嗅了一下,这飘忽不定的异香,似乎不允许人类对其做任何一个有冀图的动作,或者只是一种纯粹的赏心悦目的举动,包括我们精灵族在内。因为我瞬时感到在嗅到异香的时刻,她隐隐飘出了很远。我立时大叫一声,欣喜若狂的告诉我的士兵,这是复容草的香味。

    士兵也都紧张兴奋起来,开始努力追寻这种香味。我们按图索骥,历尽千辛万苦,钻进了苍茫的紫月山。在搜寻了几个昼夜后,我找到了复容草。像战斗胜利了一般,我们唱着凯歌回归。此时我只恨肋下没有生出双翼,奋飞到美索布达娅的身旁。即使如此,我还是使用了昂贵的回城转轴,一张回城卷轴只能使用一次。瞬间,我们从天而降,落在了美索布达娅的营地上。美索布达娅喜出望外,军队一片欢腾。

    接下来我探囊取物,呈递上驻颜花与还容草。这两株灵根自身的容颜丝毫未减,依旧鲜艳夺目。美索布达娅爱不释手地捧着驻颜花与还容草,激动得掉出了眼泪。美索不达娅的泪水掉落在驻颜花与复容草上,两株灵根即时开始枯萎。美索布达娅大惊失色,失声地叫了出来。我看见这不妙的一幕,叫美索布达娅立即吃掉驻颜花与还容草。美索布达娅即听了我的劝告,当时吞下了两株灵根。我的心也稍稍安稳了下来,只等来日看结果。打此我才知道,这两株灵根沾不得女人的眼泪,沾了女人的眼泪后,花之精魂即会溢出,而使花失去美容驻颜的功效。第二天,奇迹在美索布达娅的身上发生了,她变形的身躯在一夜之间回复了婀娜,可以再次乘坐自己的七星虫了。只是她那已经变得丑陋的面容还没有恢复。我们以为要继续等待,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却再也没有奇迹发生了。美索布达娅渐渐失去了信心,仇恨的火焰再度在她的内心升腾燃烧。

    美索布达娅的仇恨升腾起来,我的仇恨也在心底生长。是巨魔的诅咒造成这样的恶果,使得我心爱的人的变得令人目不忍视,仿佛是粗鲁的人在《圣经》上泼下了浓墨重彩,使得原本美妙精湛的字体都不见了,而这样的罪过,是罄竹难书的。

    在我们等待的日子里,乌鸦与秃鹫数次飞临到我们营地的领空,那是巨魔族派出的哨探。只是无一例外的,那些飞禽都被英勇美丽的女弓箭手射落了下来。巨魔族没有探析到我们白精灵的军事情报,不敢冒然出战。而夜晚,他们更加不敢前来挑衅,我们精灵族的眼睛可以看透黑夜。

    就在我们秣马厉兵的当天,有大片秃鹫飞临了我们营地的上空,这次来的秃鹫比以往来的总数目还要多,这些丑陋而又聒噪的鸟。我们的女弓箭手再度出战,但在射出数枝箭后,我们即发现了这是巨魔族的阴谋。那些被射下来的秃鹫,很快就化成一滩血水,然后扩散蔓延,有些直接流进了月亮河里。接着就爆发了瘟疫,美丽的鹦鹉鱼浮出水面,奄奄一息,女弓箭手的皮肤开始染上黄斑,好像月亮开始变得昏暗。我们已经不能在这里安营扎寨,我们开始溯流而上,到了月亮河的上游下寨,原来的营寨被我们投了一把火,烧得灰飞烟灭。

    到了月亮河的上游,因为远离魔索布莱城的缘故,士兵开始思念家乡。加之瘟疫没有清除,不少科隆兽兵士病倒了,形式开始变得严峻。美索不达娅有天与我商量道:“眼下情势危急,军队里疫病流行,军士们思乡心切,这场战争怕是打不下去了。要打的话,于我们不利。我已经无法复仇了,玛维不许我回魔索布莱城。我领军出来作战,没有取得战果,而且损兵折将,也没有脸面回去见玛维了。我将呆在黑岩国隐居,了此残生,你率领军队回魔索布莱城吧!”

    “不!”我失声叫道:“我们要与你并肩战斗,月之女神啊,一切都会好转的。”

    美索布达娅轻轻挥了挥手,平静的说道:”如果你愿意,我宁愿战死,化成一颗月亮之心,被你带在身旁。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过去曾经追求过我,我没有答应,现在我想答应你,可是已经没了意义。我已经不是曾经的美索不达娅了。”

    我泪流满面道:“美索布达娅,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怎么会死呢?你是精灵,我们族类是会永生的。你也不要呆在黑岩国,我将率领部队去战斗,我一定会打败巨魔族,杀死巨魔巫师,解除你的诅咒。”

    美索不达娅轻轻说道:“没用的,克里特将军。巨魔巫医的法力无比强大,能够将诅咒之血降在我们魔索布莱城上空。我想巨魔族巫师并不想得罪整个魔索布莱城,而引发全面战争。这次的局部战争,巨魔巫师并没有参与便是证明。那场诅咒好像是冲我一人而来,我至今没有找到原因,我想是不是我得罪了水泽女神蔓蒂托。我曾经因为与她争谁最美丽而发生过争斗,现在看来都是虚幻一场,没有任何意义。”

    我怒发冲冠地说道:“我将前去找寻蔓蒂托,如果是她邀请的巨魔巫师,我将杀死她。”

    美索布达娅再度轻轻挥手道:“蔓蒂托虽然阴险深沉,但她还是圣菲底斯河的守护神,你不能杀她。克里特将军,照我所说的做吧!“

    天气开始变得湿热,爱琴海吹过来的暖湿气流控制着黑岩国的气候。终于下起了暴雨,天地万物都在洗涤中。洗去尘垢,伤痛甚至是记忆。这个时候,我知道月亮河下游的瘟疫已经得到了解除,鹦鹉鱼开始溯流而上,它们鲜艳的身影开始在月亮河上游出现,像是在水中盛开的鲜花。

    战争在轰隆隆的雷声中已悄无声息。

    我最终同意了美索布达娅的提议,带领军队回魔索布莱城。而美索布达娅就留在了黑岩国。我们都不知道,这一旦分离,何时再能重见。

    一位女神凋零了,我如是悲歌。一颗心破碎了,哪怕美丽的月亮之心重现。月光再度如水,女神已不知赏心悦目;清风再度吹拂,女神已不会迎风舞蹈。魔索布莱城的夜空里,缺失了令北斗七星黯然失色的光环。而暗夜的天空啊,那星辰的微光,已经足够了我们的仰望。

    美索布达娅留在黑岩国,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

    黑岩国没有政权,没有统领者,没有国籍,也没有人留意一个外来者新加入这个国度。人们过着男耕女织,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还有一个大群体,即是渔民与猎人,他们不种庄稼,过着渔猎社会式的生活,没有向他们征税。他们靠自己的猎物与农民交换粮食。还有一部分是商人,只是他们实行的也是物物交换,没有货币流通,更没有货币战争。黑岩国有维护治安的兵士,但大多只有一身武技,不会光怪陆离的魔法。兵士没有人统领。

    美索布达娅的留下改变了这一切,她用魔法收服了黑岩国的兵士,带领兵士束缚了紫月山再度复出的火龙,火龙成了她的坐骑。美索布达娅开始在自己的脸庞上蒙上面纱。她的眼睛依然美丽,因为她的眼睛是星星做成的。没有人可以将诅咒加诸于天体之上,因为天体本身是诅咒与魔力的来源。

    美索布达娅又收伏了黑岩国中有宗教信仰的紫月教会。因为黑岩国的月亮是紫色的,紫月教会因天体崇拜而诞生。美索布达娅教授紫月教会信徒魔法,使之为自己的政权服务。有了这两大势力的支持,美索布达娅开始统治黑岩国的人民。她发行货币,促进商业的繁荣,设立祭坛,祈求风调雨顺,征收赋税,使国库充实,建造国家机器,重视科技发明,使农民播种优良的种子。然后再临近爱琴海的地方建造军事要塞。

    一个崭新的国度诞生了,巨魔族与外来者被警告不准随意踏入这个国度。巨魔族开始感到了威胁。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漠视一股强大力量的崛起,而且是迅速的崛起。

    战火被再次点燃,巨魔族向黑岩国递交了战书。美索布达娅已经不愿意战争了,她派出了使者前往巨魔族的血石岛屿。血石岛屿在靠近西方大陆的爱情海中,岛屿上盛产红色的石油。巨魔族靠血色石油燃烧照明,取暖,从事祭祀活动,换取外邦的金币,铸造黄金战甲,雇养庞大的军团。使者质询巨魔族的国王,为何要无端挑起战事,国王一时语塞,随即信口开河道:“你们黑岩国发行的是银币,不能作为硬通货币使用。”使者潘赛斯道:“我们黑岩国虽然发行的不是金币,但是我们黑岩国发行的银币却是纯银铸造。银是我们国家的稀有的贵金属,在我们黑岩国,只有将军才能穿上圣银战甲。而且我们国家的银币可以兑换任何外邦的金币,并且一个银币可以三个埃克斯金币,五个罗曼金币,十个新兰金币......我们黑岩国的银币乃是月银铸造,用火龙之火淬炼,在整个西方大陆独一无二。我们黑岩国的经济稳定,几乎没有通货膨胀,币值稳定,如何不能作为硬通货币?“潘赛斯一番话说得巨魔国王哑口无言,支吾了一阵,巨魔国王开口道:”你们黑岩国私下发展黑魔法,魔法杀伤力强大,而且你们研习的魔法不透明,这对外邦构成了威胁。尤其是我们巨魔族,临近你们黑岩国,如果遭受黑魔法的攻击,最先遭灾的就是我们巨魔族。”

    潘赛斯道:“伟大的国王,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黑岩国只有一个紫月教会,教会里没有巫师里的职位,我们黑岩国没有豢养影子巫师,哪里来的黑魔法。我们黑岩国的魔法都是源自天体的力量与恩赐,我们用的魔法都是光明的。”

    巨魔国王嗫嚅一阵道:“你们黑岩国的国王来历不明,听说她一直用白色的纱巾蒙面,可有此事?”

    潘赛斯道:“国王,这是我们紫月教会的教旨,紫月教信徒都用白色的纱巾蒙面。”

    巨魔国王没有迟疑,直接回驳道:”我知道你们黑岩国的紫月教会,教会以前没有这样的教旨。你们的国王大概是想隐瞒什么?”

    潘赛斯大义凛然道:”国王!世界上任何一个教会,甚至任何一个组织,都有他们内部的隐秘。只要这个组织是阶级性的,局部性的,而这其中的隐秘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也没有必要公诸于众。”

    “什么隐秘,我看是见不得人的秘密。”立在一旁的巨魔巫师冷冷道。巨魔巫师有一对闪光的,火红而又叫人看不透的眼睛。

    “放肆!”潘赛斯举起黑岩国国王交给他的符节,义正言辞道:“你没有资格侮辱我的国王,我们黑岩国伟大的紫月星神。”

    巨魔族巫师冷笑道:”潘赛斯,我是没有资格说你们的国王,但我有理由,而且我们的国王也要说。”巨魔巫师说完两眼喷出了两道火焰,飞向空中,无声无息的熄灭了。殿下的守殿武士举起剑戟,齐声高呼:“呼!”这是巨魔族特有的示威的音符,源自巨魔族巫师祈祷仪式结束后的咒语。

    潘赛斯激动得高举符节,符节上隐隐流动着丝丝雷电,终于潘赛斯愤怒地吼了一声:“我们黑岩国的人民不畏惧战争,也绝不会向任何敌人屈服,哪怕我们全部战死沙场。”

    巨魔族巫师冷笑道:“潘赛斯,不要说这么粗鲁的话,像个乡巴佬。”

    “对!乡巴佬!你们黑岩国的国民都是乡巴佬,一国低贱的人种。”护殿武士齐声高呼。

    “你们这些下贱的武士!你们会为你们愚蠢无礼的言行付出代价。你们愿意挑起战争,但是在不久,你们将会自食其果,成为炮灰,永远呆在地狱里。”潘赛斯愤怒的吼道。

    按照规矩,殿前武士没有得到国王的允许,不许上殿。一位巨魔族武士怒不可遏,撕掉了身上的一片铠甲,朝潘赛斯砸来。这片铠甲明显带了魔法,打在潘赛斯身上即然起了一团黑色的火焰。潘赛斯的衣服烧破了。

    巨魔族国王挥手打断了愤怒的武士,得意地说道:“潘赛斯,你已经是不受欢迎的客人了。你已经看到了,我们巨魔族的武士的英勇。两国相争,不迁怒于使者,你速速回国,叫你们的国王用最衷心的投降来欢迎我们巨魔族的铁蹄。”

    巨魔族国王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大殿,潘赛斯只好回到自己的住处。潘赛斯回到下榻的住处后,坐卧不宁,他认为自己没有达成和平的目的,有辱紫月星神交给他的使命。但是他的骨子里却渴望战斗,他要令巨魔族覆没在他们伟大的祖国强大的军事战斗力下。他想不顾一切地厮杀,他想让巨魔族得到报应。因此,潘赛斯不想回国,他甚至想牺牲在血石岛屿,这样战争更将无法避免。为此潘赛斯思前想后,终于有了一个计策。

    潘赛斯在临走之前,对遣送他们的巨魔族兵士说道:“你们国王的王后是一个嫉妒心很重的女人。她曾经因为知道了魔索布莱城的月之女神美索布达娅生得比她貌美,下令巨魔巫师对美索布达娅施加诅咒,而且这一行动瞒着你们的国王。因为这件事,你们几乎与魔索布莱城爆发了全面战争。而战争一旦爆发,你们这些士兵的生命便视若草芥。你们应该吧这一切告诉给你们的国王,让他小心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