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那年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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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滨和珍珠的爱情

    thu may 28 14:19:43 cst 2015

    十

    新的学期意味着两年的师专生活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一了,回顾这半年的生活,秋子觉得自己是有得有失,得到了许多同学的友情,交了一大群好朋友,也学到了很多知识,看了很多的书,失去了丁岚的友情,鹿晓飏的问候。毕竟,在人生成长的路上,减少一些负累,多一些情感的挫折,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新学期的第一周发生了一件轰动校园的事情。

    第一周的全体师生的升旗仪式上,校长公布了一件事,昨天晚上有个学生夜里从女生寝室下来,被看寝室的阿姨发现,这个学生是历史系941的李河滨。

    大家的目光立即向历史系941班聚焦,大家谁也想不到这个平时爱好诗歌,谈吐文雅,戴着眼镜的文艺青年会干出这样如此龌龊的事情。他到女寝室干啥去了,秋子看到大家的脸上都写满了这个大大的疑问。

    班主任文老师也是在校长公布之后才知道这个消息的,一般来说校长是要通知班主任老师才会在公开场合公布的,这一次突然抛出这样一个重磅炸弹,大大出乎文老师的意料。

    文老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毕竟李河滨是自己的得意门生,不仅诗歌写得好,很有才情,而且心也好,爱做好人好事,怎么会在全体师生面前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其中必有隐情。

    文老师将李河滨叫到办公室的时候,河滨的脸上显得很平静,丝毫没有别的学生受到批评后的沮丧与不安。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文老师看出了河滨的镇定自若,显然里面有误会。

    河滨开始回忆发生在星期二晚上的那一幕。

    星期一和星期二是报到的日子,来的早的同学可以在城区里逛一逛,离学校近的同学可以来得晚一些。两天的时间既照顾了离学校远的学生,又不至于让离家近的同学反感,每年都是这样,师生感到安排的挺合理。

    河滨是周口的,他自然把时间安排在了星期一就到校,这也好让自己的身心有个缓冲,不至于那么紧张。下午进了校园之后,把行李在寝室安排好后,他就顺手拿了本书到学校的后山去看,和秋子相比,河滨似乎对诗歌更偏爱一些。他自费印刷的一本比较粗糙的诗集在当时还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记得一首诗是这样写的:

    香烟和我的诗

    我的诗歌是和香烟

    在一起的兄弟

    吸着廉价的烟卷

    写着不值钱的诗

    二十个活蹦乱跳的兄弟

    一个个躺在冰冷的地上

    他们的牺牲换来了

    我一首诗歌的新生

    烟蒂灼伤了我的手指

    也灼痛了我的灵魂

    我咀嚼着我的诗

    回味着那一缕缕的烟

    其实,河滨是不吸烟的。但他的诗歌中总有香烟的影子。

    那天下午,河滨看书相当投入,以至于竟不知不觉地睡熟了。直到听见了那一声惨叫。

    叫声显然是一个女生。循声听去,河滨发现声音来自于后山南边的一个废弃的教楼里。据说那个两层小楼当年曾有两个学生在那里殉过情,幸而发现及时,被双双救活,但小楼就从此废弃了。

    小楼里发生了什么,难道又有人在那里……

    河滨不敢再往下想,他下意识地往小楼里跑去。

    小楼里只有两三个感应灯还提示着这个地方还有点现代文明气息。昏黄的灯光却隐隐约约有一丝丝恐怖的味道。

    通往小楼二层的楼梯转角处赫然有一个女生的身影,她坐在楼梯上,用手不停地揉着小腿肚。

    这不是班里的郭珍珠吗?

    她怎么也来的这么早?怎么又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

    “是李河滨吗?”借着惨淡的灯光,珍珠也看清了是同学李河滨。

    “我扭住脚了,现在不能走了!”没等河滨问,珍珠已经向河滨发出求助的信息。

    “来,我背你上医院!”

    河滨蹲下身子,借着台阶的高度,珍珠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伏在了李河滨宽宽的背上。

    夜幕下的道路不是那么好走,况且河滨的背上还背着一个大活人。珍珠并不是小鸟依人型的纤细身材,足足一百多斤体重虽说对于河滨不在话下,但路遥知马力,一旦真的走上几百步之后,那种滋味就叫难以言传了。

    “河滨,要不咱们不去医院了,你把我送到寝室吧!”

    看看前面就是女生寝室,珍珠也不愿让河滨这样背着自己到医院去。

    “好,明天去也好。”河滨也感到自己的体力吃不消了。

    到了寝室门口,管寝室的阿姨并没有在门口。放下了珍珠,河滨在夜色里抹了一把额上渗出的汗水。风中带着丝丝的凉意,夜色如水,月色被树木分割成了一条条斑驳的影子。

    珍珠依然是一副痛苦的表情。可能那一脚踏空后的无助就来的如此迅猛。她开始明白经常说的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现实意义。

    “我还是把你背到寝室吧。”看着珍珠一脸颓丧的样子,河滨想一气完成这次英雄救美的过程。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来吧,我继续背!”

    一步一个台阶,珍珠在310寝室,终于河滨将珍珠送到了寝室。关上门,就从里面传来了一声声嘤嘤嗡嗡的哭声。

    河滨在走到女寝室大门口时,意外地遇到了看寝室的刘阿姨。

    “你干啥,竟敢夜闯女寝室!你叫什么名字,把你学生证拿出来!”

    谁知道寝管阿姨第二天就把这件事直接汇报给了校长。她觉得这件事自己有很大的功劳,对捍卫女生寝室的安全上不啻为大功一件。

    了解到整个事情的经过,文老师也不再往下面追究了,只是提醒河滨以后注意点影响。

    河滨在校长点名批评之后,却成了历史系的名人了,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看,深夜闯进女寝室的就是那个男生!

    次日中午,正在午休的同学们被广播站熟悉的音乐惊醒,接下来是珍珠的声音:“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中午好,我是历史系941班的郭珍珠,下面我来解释一下李河滨夜入女寝室的经过……”

    余下的时间里,李河滨和郭珍珠就成了一对好朋友。患难见真情,这样的友谊能够经得起时光的考验。

    友情发展的如此之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在餐厅,两个人可以像其他师哥师姐一样互相喂饭,丝毫不用顾忌其他同学的眼神:两个人可以在操场一块跑步,聊天,可以对着蓝天白云说一些只属于两个人的情话;两个人还可以在图书馆、合堂教室里头碰头地看一本书,读同一部小说;两个人还可以在学校的甬路上读着河滨的诗,唱着小虎队的歌,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说些两人才知晓的故事……

    春天复苏了,李白说“大块假我以文章”,大致意思是春色自然酿造,完美无缺的春天本身就是诗篇,而无须作者造作多言。我当时为一句诗惊叹:“开琼筵以坐花,飞羽殇而醉月。”那是繁花下落,筵席铺张,月易欣眠,而人以愉醉。何等的放达逸情,有浪漫主义长风。一片叶子,用来熬汤是现实主义,用来遮羞就属于浪漫主义。我的春天属于我的时候,这个春天才是浪漫的。

    河滨和珍珠的爱情春天似乎是一场不期而遇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