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医,漫天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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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出事

第224章 出事

谢老爷道:“这本就是一本糊涂账!玉烟比较善于钻空子,这般去搅合一下倒也不错。”

玉烟苦笑,“老爷子,你这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呢?”

谢老爷捋着胡须,“当然夸你是个有主见的!你再来说说,曜儿娶长公主一事,可行否?”

玉烟看向谢曜,对方也正看了过来。玉烟笑笑,“希望兄长娶长公主不是因为玉烟才好!”

这一声兄长出口,谢曜的心就跟着凉了。自此,亲情近了,但某种距离却将越来越远了。

谢柔看不出几人的心思暗动,快语道:“大哥娶不娶长公主,与玉姐姐何干?窠”

玉烟还是笑,“新春宫宴上,兄长弹琴,长公主跳舞,可都是玉烟的安排啊!”

谢柔恍然的捂住了嘴巴,“莫非,大哥从那时候起就喜欢上了长公主?”

谢曜的脸就在瞬间黑若锅底。

谢正就缓和了脸色,“天家的女儿,不是谁喜欢谁就能娶回家的啊!”

谢老爷若有所思,“玉烟,你可想做这个媒人?”

玉烟摇摇头,“此事若是玉烟搀和,怕是喜事就变成忧事了。所以,兄长要想玉成此事,须得自己亲自出马才行。”

谢柔疑惑道:“玉姐姐为何不可以搀和?”

玉烟道:“很简单啊!皇上现在对我有所防备,所以,无论我现在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成了别有用心。那么,这个媒人若是有我来当,非但婚事不成,还会连累兄长遭猜忌啊!”

“啊?”谢柔愣愣的一时反应不过来玉烟话里的意思。但其他人都是听明白了的。

谢曜更是眉头紧皱,“说吧!我该如何做?”

玉烟道:“很简单!自己找机会对元朔月表明心意。”

谢曜的嘴角就**了一下,“非得这样子做吗?”

谢老爷道:“曜儿若是觉得难以启齿,此事要不就算了吧!这大康朝的好女子,可不是多得是吗?”

谢正附和:“父亲说得极是!曜儿,男儿以天下为重,何须把女人放在心上?”

玉烟就忍住笑,这父子俩一唱一和,一个是以退为进,一个则真的是在劝退。但无论是哪一个,都无疑更坚定了谢曜的决心。

谢曜咬牙切齿道:“不!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此事还难不倒我!只是,表白就可以了吗?”

玉烟勾唇一笑,“你表白后,剩下的就是元朔月的事了。谢家一门对大康朝那可谓忠心耿耿,鞠躬尽瘁,世人皆知。若说跟谢家攀亲,皇上自是乐意至极。朝廷看似稳定,却正是缺人之时。能够拉拢谢曜,皇上肯定是求之不得的。”

谢正叹气,“你一个女子,没想到居然将朝局看得这么透彻。”

谢老爷也跟着叹气,“是啊!她若不是如此通透,怕也不会引起皇上的忌惮了。”

玉烟苦笑,“玉烟只是傻的不懂得隐藏锋芒而已。”

谢曜道:“你继续说!”

玉烟深吸口气,“既然皇上不是问题,那么只要打动了元朔月,此事便成了。”

“玉姐姐,你真是太神了!”谢柔激动道。

玉烟摇摇头,“我若真神,就不会任由自己陷入被动了。”

见天色不早,玉烟便起身告辞。谢老爷也不挽留,吩咐谢曜相送。谢柔也想送,却被谢老爷喝令回房。

满天的星斗闪烁,给寂静的夜添了几分神秘。

玉烟叹口气,率先开口道:“谢曜,你为何要娶元朔月?如果心中无爱,我不希望你搭上一生的幸福。”

谢曜走在她身边,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烟儿,你想多了!有爱如何?无爱又如何?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间,何必把精力放在儿女情长上?娶了元朔月,最大的好处可以保我的前程无忧。”

“你果然是这样子想的!”玉烟身子一歪。

谢曜眼疾手快的扶住,黑暗中的视线交织,什么都看不清,却又似乎什么都看清了。“小心点儿!”谢曜的手惺惺的收回。

玉烟道:“谢曜,你这样子做,我不会感激的!”

谢曜扭过脸去,“我又没为你做什么,自然也就不需要你的感激了。”

玉烟转到他面前,“你当真以为你想什么,我不知道吗?”

谢曜干脆转身,“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改变不了最初的选择,自然也就改变不了现在的局面。今生注定娶不到我心中的那个人,那么娶谁都是一样的了。既然为了祖父,为了双亲,我不得不娶妻,那么,何不娶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呢?”

“谢曜,你是个傻瓜!”玉烟的眼泪无声的滴落。

谢曜深吸口气,“谁说我傻?傻瓜能考上状元吗?傻瓜懂得只有自己变强了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吗?”

玉烟抬头看天,却是模模糊糊的一片,然后转身就往外走。

“烟儿!”谢曜连忙追上去。

“我宁愿自己是傻瓜!”玉烟说完这一句,直到上马车,再也没有说话。

高飞和申海骑马护送,谢曜就没有了相送的必要。人立在大门口,就算马车消失不见,还是呆呆的站着。

马车上的灯光弱弱的拉长三人的影子,薛梅和忍冬对看一眼,都不敢说话。

玉烟伸手,“帕子给我!”

忍冬赶紧递上帕子,幽幽的吐了口气,“主子,眼里的沙子出来了没?”

玉烟就噗嗤一声笑了,“你这丫头也学会讨巧了。”

忍冬挠挠头,笑道:“实在主子这眼泪流的让奴婢摸不着头脑啊!唯一的解释就是沙子进了眼睛里。”

玉烟叹气,“当一个男人把他的心放在你这里,而你又无法把自己的心给他的时候,那将是很重的背负。而当一个男人明明把心放在你这里,却又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时候,心里就不再是负担,而是心疼了。”

忍冬抿一下唇,“主子是在说少爷吗?”

玉烟道:“我有说起他吗?我其实本来就想要撮合他跟元朔月的,毕竟他那么个耿直的性子,没有个公主做他的后盾,怕是迟早会惹着皇上。没想到,还没等我开口,他居然自己提出来了。唉!”

薛梅道:“既是没有偏离主子的目标,主子又何必纠结?”

玉烟摇摇头,苦笑,“不一样的呀!若是我撮合他们,那是我在算计他们。可他自己提出,却完全是处在为我考虑的立场上啊!他以为元朔月会是选妃宴上最大的赢家,与其让一个公主做我的对手,倒不如换做别人,那样我应对起来就不会有压迫感。”

忍冬恍然,“换句话说,少爷要迎娶朔月公主,不过是想为主子解围?”

“聪明!”玉烟抬手揉揉眉心,“换句话说,他是想赔上他一生的幸福啊!”

薛梅道:“主子想多了!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像忍冬这般能找个两情相悦的,真是太少了。所以,谢家少爷,即便不迎娶长公主,一旦皇上赐婚,那也是个陌生的。”

忍冬道:“是这个理!奴婢是幸运的,能够跟自己欢喜的人在一起。但大多数人是没有这种幸运的,都是掀开盖头后才知道对方的长相,照样的生儿育女。所以,没什么的!”

玉烟愣愣的看着她们,猛拍自己的脑门。这落后的古代啊!不能做主的婚姻,被捆绑的爱情,最恐怖的还是习以为常的思想,让她顿时就无语了。

马车驶到王府前,原是不用停,可以直接驶进去的。却听高飞一声厉喝,“谁在那里?”

黑暗中就走出一个蓬头垢面瑟缩的身影,直奔马车而来。高飞翻身下马,不待来人靠近,直接飞起一脚,那人便被踹倒在地。

一个细微的声音传来,“高飞,我是小六!”

“小六?”高飞连忙扑过去,拨开他额前的发,然后回头冲着马车大喊:“主子,是小六!”

然后车门猛的推开,玉烟不待薛梅搀扶就径自跳下马车。高飞已经将人架起,搀扶着走了过来。

玉烟道:“回府!”

申海将马交给门房,走过来,同高飞一起将人架了进去。

玉烟直接将人带进了东院的书房,小六扑在地上,给她叩头。“你且起来吧!”

高飞就赶紧将人扶起,申海搬了个凳子让他坐下。

玉烟打量过去,整个就一丐帮弟子,穿着破烂不说,还散发着汗臭味。头发更似鸟窝,布满伤疤的脸因为污垢,更显得狰狞。

高飞拍拍他,“见了主子还不说话,真当自己是哑巴了?”

玉烟在书桌边坐下,吩咐道:“先给他口水喝!”

忍冬就端着水出现在门口,“水来了!”然后亲自喂小六喝下。“已经吩咐了小厨房准备吃的。奴婢先去准备洗澡水!”说着又转身离去。

玉烟叹气,如此贴心的丫头,放眼天下,恐怕只此一家了。“厚朴,你现在可以恢复身份,恢复名字,也可以说话了。”这小子对她倒是真的忠心,当初说了让他闭嘴,他就从此一句话都没说。

厚朴就从凳子上滑下,“小姐,五行哥哥出事了!”

玉烟就一下子站了起来,“他们怎么了?”

厚朴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焦灼,“他们被刘猛抓进大牢了。”

玉烟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厚朴咽了口唾沫,“小的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玉烟道:“就从你为何会从客栈里走失,是自己走的,还是被人劫持了?”

厚朴道:“那日躲在客栈中,本来一切好好的。却不想来了几个人,确切的说是四个人押着一个白发老头。”

“白发老头?”高飞出声,“可是神算魏玄机吗?”

玉烟摇摇头,“白发老头多的是,但是神算魏玄机厚朴应是没见过的

。既是没见过,自然也不会引起他的主意。”

“小姐英明!”厚朴赞许道,“是神医花果!”

“你说谁?”玉烟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她当然没有幻听,只是太意外了。从她来到这古代开始,神医花果的种种就一直不离她左右,却是只闻其事迹,却不见其人。

从谦德王府,再到姚忠府上,最值得怀疑的地方,都已经翻遍,却连个人影都没找着。

就在她要往深层考虑的时候,他却在那里现身了吗?如果是真的,押送他的人又是何人?那神出鬼没的神算魏玄机就没有考虑到吗?

厚朴重复道:“小姐的师傅,神医花果啊!”

玉烟若有所思的踱步,然后猛的抬头看向厚朴,“你如何断定那人就是神医花果?”

厚朴道:“小的跟那芫花是从小姐幼时就跟在小姐身边伺候的。神医来到小姐身边传教,足足有五年的时间,小的对他自是印象深刻的。虽然时间过去了八年,容貌可能有变化,但是小的是偷听了那些押送之人的谈话的。他们就称呼白发老者为花神医!”

“哦!”玉烟的眼前一亮,“所以,你就自作主张的跟了上去?”

厚朴点头,“小的知道小姐一直在寻找花神医的下落,何况小姐的脸还有待于花神医给治呢!所以,小的并没有多想,就悄悄尾随了上去。”

高飞道:“你好歹留个话呀!你不知道主子有多着急。”

厚朴搓着手,“小的当时疏忽了!”

玉烟叹气,“你不是疏忽,而是谨慎。经历了这么多变故,你已经不太相信任何人了。”

厚朴眼中泛泪,“还是小姐了解小的!但小的虽然没有留下话,却留下了与五行哥哥早就商议好的记号,虎爪印。”

玉烟摸向右眉,“人可是押往了昭县?”

厚朴难掩惊讶,“小姐如何知道的?五行哥哥后来可与小姐有联系吗?”

玉烟摇摇头,“因为你刚才说了,五行被刘猛抓住了呀!”

她当初推算厚朴失踪,最可能的去处就是昭县了。现在看来,她给五行指的路是正确的。

厚朴挠挠蓬乱的头发,道:“看小的这颠三倒四的!花神医被押到昭县,就直接被投到了县衙大牢。”

玉烟道:“那五行是如何暴露的行踪?别告诉我,你们是去劫狱啊!”

厚朴咽口唾沫,“还没到那一步,只是去夜探县衙,没成想就被发现了------”

玉烟道:“这样啊!他们去打探的时候,你在哪里?”

厚朴道:“小的在客栈,说好了只去一个时辰的。见人没回来,就猜测可能是出事了。第二天,没等小的去打探,就听闻,说是官府抓住了绘稷山五虎。小的无计可施,就日夜兼程跑回来给小姐报信了。”

玉烟看向门口,忍冬正等在那里。随即吩咐道:“高飞先带他去梳洗,然后让他吃点儿东西。”

厚朴转身之前,高喊:“小姐,欲救五行哥哥,得从速啊!晚了,恐生变故。”

玉烟挥挥手,“我自有主张!你先下去吧!若是想到了什么,要及时跟我说。”

忍冬走过来,道:“奴婢吩咐了宵夜,是送到这里来,还是回主屋?”

一直静默的薛梅转身,“属下这就去准备。”

“你准备什么?”玉烟眯起眼睛。

薛梅道:“明天一早奔赴昭县啊!”

玉烟道:“你觉得现在,我能出得了京城吗?”

薛梅就愣在门口,“皇上没有给主子下禁足令啊!”

玉烟就翘起嘴角,“那就做一个实验吧!明天一早,你带着王府的马车出城门,看能不能出的去。但是,现在,你先去国舅府一趟,把云竹给我叫来。”

申海上前一步,“还是属下去吧!”

薛梅却已经奔了出去。

玉烟道:“你有你的事,去一趟千娇阁,把鬼奴给我喊来。”

申海就和端着点心的忍冬错肩而过。

忍冬将东西布好,道:“看你在谢府并没有吃多少,再吃点儿点心吧!”

玉烟就打量书房,处处都有沈廷钧的痕迹,只是人不在。她走到榻边,轻轻的坐了下来。那一夜,他们曾在这里交付了彼此的心。

以前,从来不知道想念一个人的滋味会是如此的寂寥。这一刻,她是那么深切的渴望着那个怀抱,渴望他唇的温度。

忍冬小心翼翼道:“主子别太担心了!王爷也是去昭县,那边真要有什么事,相信他不会袖手旁观的。”

“忍冬,我累了!”玉烟缓缓的躺下,“他们回来了叫我!”

忍冬应一声,走过去,拉了薄被给她盖上。没有多说什么,走了出去,掩上门,守在院子里。

她知道,她家主子这是想王爷了。总是给人强大一面的主子,其实内心中也

有脆弱的时候,不过是隐藏的很好罢了。

曾经热闹的东院,此刻变得异常的冷清。

百结和丹若走了,留下了愤恨,主子表面上虽没说什么,但其实心里是很难受的。

小白走了,成了主子心上至今不敢触碰的伤疤。

阿楠也走了,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在主子心中一直都是亲人看待的。

而不久的将来,高飞也会走------

想想这些,她都觉得难受,何况主子呢?叹气声随之落了一地。不知过了多久,院门口响起了脚步声。忍冬抬头,就看到了申海以及跟在他后面的鬼奴。

忍冬走到书房门口,抬手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在她以为主子极有可能睡着了的时候,门从里面拉开了。

鬼奴连忙上前,“玉主!”

玉烟道:“鬼奴,你再去一趟瑭城吧!把这封信交给瑭城知府霍东明。”

鬼奴也不多问,接过信转身就走。

“鬼奴!”玉烟喊住他。

鬼奴回头,“玉主可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玉烟道:“去了之后,没有我的命令,暂时不要回来了。”

鬼奴一愣,“玉主------不要鬼奴了吗?”

玉烟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瑭城是我的老家,如今我的伯父和堂兄也回到了那里。你去了那里,一定要多看,多听啊!”

鬼奴立马会意,“玉主放心吧!鬼奴知道怎么做了?”

“你又做了什么?”云竹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你这大半夜的叫我来,就不怕你家王爷知道了打翻醋坛子吗?”

玉烟道:“只要你家南红别胃里冒酸泡一怒之下撂了我六丰楼的挑子就行了。”说着冲着鬼奴丢了个眼色,鬼奴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玉烟把云竹让进了书房,忍冬赶紧上茶。薛梅和高飞则在门口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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